周一去劇組的時候,寧瑜如給馮小喬帶了好大幾束紅玫瑰,起碼有三百朵,被她倒拎在手裏,用麻繩粗糙的拴著莖稈,花倒是很普通,甚至有點打蔫了,但因為數量夠多,特別顯眼。


    劇裏的幾位女演員,甚至男演員,全都湊過來,看著這些玫瑰花。


    “小喬說她屋裏味道不太好,我給她拿了點兒花熏屋子。”寧瑜如說道。


    家裏那座玫瑰塔實在太大了,她決定廢物利用。馮小喬住在劇組提供的賓館房間裏,這賓館有年頭了,房間雖然看起打掃的很幹淨,但總是有一股若隱若現的奇怪味道。


    寧瑜如很了解這種味道給人帶來的困擾,但如果屋裏放上點兒植物的話,會緩解很多,正好她這裏有鮮花,就拿來一點。


    “哇,好羨慕小喬哦。”一群人跟著起哄。


    “嘻嘻,如如,太愛你了,麽麽噠!”馮小喬高興的不得了:“對了,這麽多我一個人也用不完,大家分一分吧。”


    不一會兒,玫瑰花就被派送出去,除了馮小喬留下一大束,其餘人都分了一把,連河誌妍都有份兒。


    河誌妍一直表現的特別乖巧努力,演技也非常棒,寧瑜如對她本來就沒有深仇大恨,最近的關係,倒是不錯。


    接到了花,河誌妍立刻湊過來,對著馮小喬和寧瑜如一陣鞠躬感謝,鄭重虔誠到讓寧瑜如她們尷尬。


    好不容易河誌妍走了,卻見徐昭寧撚著幾隻花,笑微微的走過來:“多謝歐少夫人的花。”


    他笑的眉目流波,好像睫毛輕輕一忽閃,就能掀起一片粉/色的輕霧一般。


    被這樣溺死人的深情目光看著,馮小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躲到了寧瑜如的背後。


    她已經聽寧瑜如說了,他們拍《武則天》的時候,柳枚因為和徐昭寧離得近,被梁琪薇打了一頓,然後破相了。


    柳枚是她們學姐,演技挺不錯的,她曾經遇到過兩次,也不知道臉上的傷怎樣了,臉蛋可是她們女演員最重要的本錢啊!


    想想就害怕,她也被梁琪薇打過呢,幸好當時她及時反抗,要是落得和柳枚學姐一樣的下場,就完蛋了。


    至於現在,她也會有事沒事離徐昭寧遠些的。


    “那個,如如,我陪你去上妝吧。”馮小喬趕緊挽著寧瑜如的胳膊,找個借口帶她一起離開。


    徐昭寧卻是將玫瑰在鼻端嗅了嗅,露出一朵笑容,聲音裏好像盛了醉人的千年醇酒:“原來,你喜歡玫瑰香味。”


    他聲音不大,剛好能輕輕的飄到寧瑜如她們耳朵裏,這次,連寧瑜如身上也起了雞皮疙瘩,總覺得徐昭寧要出什麽幺蛾子了。


    周二早上,寧瑜如才進了自己化妝間,就發現妝台上多了一隻漂亮的玻璃花瓶,裏麵用清水養著一捧鮮豔的粉玫瑰。


    這粉玫瑰也不知道是什麽新的玫瑰品種,花瓣層層疊疊,開的好像一朵盛放的包子,又大又美,顏色嫩極了,花心裏的花瓣,又有一點淡淡的淺橙紅色,最關鍵的是,散發著一股非常誘/人的帶有淡淡茶香的玫瑰獨有香氣。


    “這是怎麽迴事?”寧瑜如指了指桌上這捧亮眼的玫瑰花,問道。


    “這是徐影帝拿來的,說是給劇組增添點顏色,每個屋子都有。”化妝師說道。


    寧瑜如的眉頭微微一挑,莫名的想起了昨天徐昭寧說的那句話。


    恐怕,他這麽做,還是為了自己,其他人不過捎帶罷了。


    剛這麽想著,馮小喬便一蹦一跳的跑進來,有些慌慌張張的,對寧瑜如道:“如如,怎麽辦?徐影帝讓人給我送了一捧花。”


    說著,她看到了化妝間桌上的玫瑰,愣了愣,道:“你也收到了啊。”


    “每個人都有。”寧瑜如道。


    馮小喬這才鬆口氣,猶豫道:“那我也收下吧,要不就太不給徐影帝麵子了。”


    等寧瑜如化完妝出去,劇組裏已經都在討論這件事了。


    大家麵對徐昭寧時,無不是麵露微笑,對他各種誇獎。


    下午,寧瑜如拍完自己的戲,差不多要迴家時,馮小喬湊過來,有些生氣的對寧瑜如說道:“我聽有兩個人在背後說你壞話。”


    “他們說什麽了?”寧瑜如難免詫異,問道。


    她貌似平常一向與人為善,也不耍大牌,有什麽壞話好說。


    “他們嫌棄你昨天拿來的玫瑰花不新鮮了,本來那就不是給他們的!說你拿人家花店扔掉不要的破爛/貨應付人,還誇徐昭寧才真會尊敬人。說你這個影後,完全沒有徐影帝會做人。”


    明明被背後說三道四的是寧瑜如,但是馮小喬卻氣得不行。


    她就是這種性格,一旦那你當了朋友,就會完全站在你的立場上。


    寧瑜如柔聲說道:“我當多大點兒事兒呢。嘴長在別人身上,愛說就說吧。”


    第三天,徐昭寧倒是沒有再沒新的鮮花,寧瑜如還以為這事兒過去了呢,沒想到,周四的時候,又有新的鮮花被送過來。


    “上次的花差不多是時候敗了,我看最近大家有了鮮花,臉上的笑容也變多了。以後每周我會讓人來送兩次花。”徐昭寧雙手插袋,一臉溫柔的對所有人眨眨眼睛。


    “太帥了。”有一名女工作人員用手捂著胸口,驚歎的說道。


    寧瑜如眉頭微垂,等人差不多散了,走到徐昭寧身邊,淡淡說道:“徐影帝,我的化妝間,可以不用你送鮮花進來了。”


    “為什麽?”徐昭寧道。


    “我不喜歡鮮花。”寧瑜如一字一句說著:“而且,我不想讓我的化妝間出現外人送來的東西。”


    她丟下這一句,跟徐昭寧擦肩而過。


    進了化妝間,發現化妝師正在擺弄今天新送來的花。


    今天的花,是一束雪白色的玫瑰花,每一片花瓣都薄的臨近透明,又大又香,漂亮極了。


    “快看,今天的鮮花上有卡片,附帶了花名和花語。原來這種玫瑰花叫做婚禮之路,真的好美啊!”化妝師激動的給寧瑜如看卡片。


    隻見,那是一張手寫的卡片:


    「婚禮之路。


    愛情的小徑,由每一聲我為你的心跳組成。」


    寧瑜如唇邊是淡淡的冷笑。


    她認得出來,卡片上花哨的字跡,卻不是花店的人寫的,根本就是徐昭寧親手書寫。為了追求自己,他倒是肯下功夫,她可以肯定,給別人送去的玫瑰花,一定沒有這種獨一無二的卡片。


    “小劉,這瓶花拿出去吧,花瓶也不要留。”寧瑜如忽然對激動的化妝師說道。


    “怎麽了?你不喜歡麽?”化妝師驚愕的看著寧瑜如。


    寧瑜如說道:“花香太重,聞了頭痛,影響我拍戲發揮,我和徐影帝說過了,以後再送花,我這邊的免了。”


    望著寧瑜如不苟言笑的麵容,化妝師不敢反駁。


    但接下來的幾天,劇組沸沸揚揚的傳消息,都說寧瑜如和徐昭寧不合。在他們的形容中,影帝和影後之爭,一觸即發。


    周六,寧瑜如不在,其餘人的戲份,還是要照拍的。


    這是大女主戲,配角和男主等人的單獨戲份極少,可是周六、周日也不能閑著,下雨天打孩子,導演便把這些演員的戲份排出來,單獨的一點點磨。


    哪怕磨不出來寧瑜如那樣天才的表演,隻要能趕上她十分之一,導演也就滿意了。


    徐昭寧拍完自己的這場戲,滿頭大汗,坐在場邊休息。


    隻是一場簡單至極的對話戲,導演卻各種不滿意,一會兒挑剔他角度不對,一會兒說他語速不對,一會兒又說他的感情不到位,竟是整整拍了三十多條還沒過,被趕下場,讓他好好體悟一下再來。


    正在這時,幾個人走進片場,打頭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穿著一身略有些誇張的皮衣,妝容濃厚。


    頓時,認出她的人立刻打招唿:“梁小姐,你來看徐影帝啊。”


    徐昭寧聞聲往後看去,果然見是梁琪薇過來了。


    “琪薇,你怎麽來了?”徐昭寧有些喉頭發苦。


    梁琪薇實在是太能鬧了,他已經聽說了梁琪薇去打馮小喬的事情,自己親自給馮小喬道歉,但是馮小喬卻對他戒備重重。


    今天,馮小喬也在片場呢,希望梁琪薇不要再搞事兒。


    摘下臉上的墨鏡,梁琪薇嘟著紅.唇,抱住徐昭寧的胳膊,整個人貼在他身上:“阿寧,人家好想你。明明你就是京城拍戲,幹嘛不抽空迴家。你不迴家,隻好我來探班了。”


    聽她的說法,倒像是兩個人已經結婚了一般。


    實際上,梁琪薇說的家,是她自己買的別墅而已,徐昭寧甚至都沒有在那邊住過幾夜。梁琪薇一直勸他搬過去同住,都被徐昭寧用各種理由拒絕了。


    “拍戲嘛,當然是要待在劇組。”徐昭寧道。


    “可是我聽說有人周末不在。”梁琪薇的目光銳利的掃過場中,落在馮小喬身上時,露出了傲然而又蔑視的神色。


    這個小賤人,竟然過得一帆風順。


    聽妹妹跟她說,這個叫馮小喬的小賤.貨,迴了幾趟學校,還敢在妹妹跟前學她和阿寧的互動!還嘲笑妹妹,早晚要仗著自己年輕,撬下徐昭寧這個牆角。


    阿寧是她一個人的!絕對不許任何人染指。


    而且,她也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阿寧,哪怕那個人,是傳說中的歐少夫人也不行。


    是的,今天,她梁琪薇就是來給徐昭寧撐場子來到,順帶讓覬覦徐昭寧的人知道,她才是徐昭寧的正室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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