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瑜如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抱著睡了一夜。


    早上迴憶起來,隱約記得這一夜睡的不太舒服,身邊總是有點兒硌,好像有什麽硬東西一樣。


    但是,睡床墊嘛,肯定不可擁有睡大床的體驗,早上起來她還好好呆在被窩裏,沒有滾在地上,已經很不錯了。


    下樓以後,歐煥辰人不在,葉叔也不在。


    寧瑜如打了個哈欠,坐在沙發上,不知道人都去哪兒了。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葉叔才從外麵迴來,手裏提著一隻塑料袋。


    “葉叔,你出去啦?”寧瑜如好奇的問道。


    “嗯,歐先生叫我給你買點兒吃的,補補身體。”葉叔說著,舉起來一隻袋子。


    袋子裏放著透明的外賣盒,裏麵赫然是一盒切好拌好的豬耳朵。


    寧瑜如看著盒子,皺眉頭。


    “這個東西膠質含量高,營養豐富,血虛體弱的人吃最合適了。我記得寧小姐您口味清淡,所以叫人特別調了不辣的口味。”葉叔說道。


    誇獎著豬耳朵的好處,葉叔漸漸沒有那麽心虛了,而且,豬耳朵是真的很好吃啊,又脆又香。


    寧瑜如頭疼的揉揉眉心:“好吧,我知道了。”


    她不喜歡吃動物身上的邊角料和下水,一份豬耳朵放在桌上,她一口沒動,隻覺得惡心。


    歐煥辰這招好,他這次贏了。她不就是昨晚上抱了他的臀部麽,又不是故意的,隻是不小心摔倒。


    簡單吃過早餐,寧瑜如打開電視,繼續看起來。


    葉叔看著她廢寢忘食的樣子,提醒:“歐先生吩咐了,您每天最多隻能看兩部電影,超過的話,他會把電視機拆了。”


    太小氣了!


    寧瑜如一陣無語。


    她道:“我知道了。”


    幸好,她也不是電視癮大的人,昨天不過是被關的久了,忽然看到心愛的東西,才忍不住而已,今天已經好多了。


    更何況,她是有心要重迴娛樂圈的,必須保護好自己這雙眼睛,如果近視了,很難在大熒幕上展現出一些特殊的靈動眼神,會讓表演的效果失色很多。


    撿了兩部她癱瘓後剛拍的口碑不錯的新電影觀看,寧瑜如若有所思。


    這兩部電影的故事還可以,可是,演員的演技,根本配不上故事。


    她這一輩的演員,大概是因為時代太浮躁的緣故,不管男女,大部分隻追求名氣和利益,做演員的目的是當上大明星,並不是真心熱愛表演。除她以外,其餘的演員們,對演技毫不關注,隻想著怎麽出名、賺錢。


    對手們太弱,她太強,所以所有的媒體和群眾早就公認了一個事實:華夏演技十分,寧璞獨得八分,其餘演員共享其餘兩分。


    當然了,這個說法誇張了一些,還是很有一些老前輩非常敬業優秀的,可惜的是,他們現在年紀大了,曝光度根本比不上寧璞。


    一邊看電影,寧瑜如一邊在心裏感慨,這電影如果換她來演,帶動起其餘演員一起飆戲,再拿兩個國際上的獎,是沒問題的。


    可惜了。


    看完電影,寧瑜如乖乖關上電視。


    葉叔見寧瑜如自覺,心裏鬆口氣。如果寧小姐真的要跟歐先生杠上,他夾在中間,便難做了。


    幸好,歐先生霸道,可是寧小姐的性格,還是蠻軟和的。


    晚上,歐煥辰迴到家,剛進門口,第一時間見到了寧瑜如。


    她心情很好,坐在桌前,正寫寫畫畫。


    放低腳步聲,歐煥辰無聲的走到寧瑜如背後,發現她是在寫筆記。


    一行行遒勁有力的字跡,落在紙上。字體工整,漂亮,筆筆出鋒,和普通女孩子娟秀的字體,差別很大,但卻極為賞心悅目,歐煥辰不由得對寧瑜如刮目相看。


    掃了兩眼,歐煥辰還沒看出個大概,葉叔就發現了歐煥辰,對他打招唿道:“歐先生,你迴來了?”


    歐煥辰立刻裝作一副路過的樣子,大步從寧瑜如身後走遠,淡淡迴應葉叔:“飯做好了麽?”


    她到底在寫什麽?日記?


    那日記裏會不會提到他?


    歐煥辰心裏癢癢的,翻來覆去的想。


    最後,他眉頭一凝,微微的攥住拳頭。


    他現在成了什麽人,竟然想要偷窺一個女人的日記!


    嗬!她愛寫什麽就些什麽,愛討厭他,就討厭他,反正他們已經結婚了,生米煮成熟飯,她私底下寫寫畫畫,能有什麽用。


    想通這一點,歐煥辰心裏鬆口氣,重新迴複寧靜。


    吃過飯,寧瑜如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歐煥辰則在通常他呆著的角落裏辦公。


    家中的氣氛,一片和諧寧靜。


    時間一天天過去,終於,寧瑜如的生理期過去了,歐煥辰也沒再提起換床的事情。


    他晚上有時候會迴公司住,有時候,則睡在麥兜玩具室裏的床墊上,一次都沒有再跟她搶床。


    寧瑜如心裏隱約有些愧疚,如果歐煥辰欺負她,她當然會毫不留情的反擊。但是,歐煥辰自發自覺的“受委屈”,她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畢竟,她再不喜歡歐煥辰,也不得不承認,這是歐煥辰的家,是他的房子,床也是歐煥辰父母給他專門打造的婚床。


    而她,注定有一天要離開這裏,不過是一個過客,雀占鳩巢,心裏肯定過意不去。


    “葉叔,今天早上讓我來做飯吧。”寧瑜如說道。


    一開始,她也以為歐煥辰是為了折磨她,所以才讓她一日三餐做飯,但是慢慢的,她看出來了,歐煥辰好像還真挺喜歡吃她給他做的飯。


    那她就在離開前,盡自己所能的報答一下他吧。


    中午,葉叔又送飯來了。


    一聞到飯盒裏傳來的淡淡香氣,歐煥辰的身子一正,這味道,一定是寧瑜如做的。


    打開飯盒,嚐了一口,歐煥辰風卷殘雲一樣,把飯菜吃的一點兒不剩。


    連著好幾天,他都沒吃過寧瑜如做的飯菜了。


    這麽說,她的生理期過去了?


    歐煥辰在心裏記下了這個日子,然後繼續工作。


    日子平靜如水,寧瑜如和歐煥辰之間,慢慢的達成了一種平衡。


    寧瑜如每天繼續減肥,繼續運動,繼續看電視,繼續做筆記,承包了家裏的一日三餐。


    歐煥辰一周裏會迴來睡一兩次床墊,剩餘的時候,大部分呆在公司。


    不吵,不鬧,也沒有之前的互相出言諷刺,除了他們之間話少了點兒,從不同房睡覺,相互之間幾乎沒有直接交流外,看起來倒像是一對相敬如冰的普通夫妻。


    不知不覺,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日早晨,寧瑜如剛起床,正要下樓去做飯,卻發現歐煥辰站在廚房門口。


    他的臉色掛著一如既往的冷酷,道:“這幾天你不要做飯。”


    寧瑜如一愣,為什麽?


    挑眉看了看這女人,她是真蠢,還是假蠢?


    連他都記住了她生理周期的日子,她自己反倒一無所知。


    納悶的看了看歐煥辰,寧瑜如聳聳肩,不做就不做好了。


    中午時分,寧瑜如收到了一大包葉叔買迴來的東西,裏麵全都是生理期的用品。


    葉叔道:“寧小姐,這是歐先生讓我專門給您準備的。”


    寧瑜如愣住了。


    板著指頭算了算,才總算搞明白,歐煥辰為什麽會這樣。


    他竟然記得自己的生理期?


    寧瑜如心裏第一個冒出的想法,竟然是:他果然好變態啊。


    有什麽正常的男人,會去刻意去記女人家的生理期在哪天?隻有天真的小姑娘,才會以為世界上有那樣的暖男,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他們肯記下你的生理期,不過是為了避開這幾天,然後約你出去開/房罷了。


    可是,歐煥辰對她的身體沒有興趣,他們兩個人到現在還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寧瑜如想不通,為什麽歐煥辰會這麽做。


    她有些迷茫,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暖男這種東西?搖搖頭,她把這個想法甩出腦袋。


    就算有暖男,也一定不會是歐煥辰這樣的。


    她寧肯相信他是變態。


    把那一大包東西放進臥室,寧瑜如倒也沒解釋什麽,她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葉叔是那種老派又正直的人,單是給她送上這包東西,就已經窘迫的不得了,若寧瑜如再主動跟他說起這個話題,他肯定會覺得更尷尬。


    除了這個小插曲,寧瑜如和歐煥辰倒是再沒什麽別的動靜。


    天氣越來越涼,一眨眼,到了年前。


    葉叔為了讓家裏有點兒過年的氛圍,早早布置起來,別墅的屋簷下,掛了一排隨風搖曳的紅燈籠,家裏增加了很多裝飾,看起來很有幾分味道。


    寧瑜如接到了一個消息,今年是她和歐煥辰新婚,所以,兩個人過年正日子那幾天,要去歐家的老宅,和歐夫人夫妻住在一起。


    她有兩個月沒見過歐夫人了,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對葉叔說道:“葉叔,我過年的時候要買點禮物給爸媽送去的吧?你能不能問問歐煥辰,是否可以叫我出去一趟,挑選禮品。”


    葉叔立刻道:“我幫您問一聲。”


    新媳婦第一年上門,如果兩手空空,一點禮物都沒有,的確是有點兒難看。


    歐煥辰接了電話,對著葉叔簡短的嗯一聲,等同於答應了這個要求。


    葉叔開著車子,帶著寧瑜如來到市中心最大的商廈。


    嗅著空氣裏年前特有的浮躁喜慶味道,寧瑜如興奮又欣喜。在床上癱瘓了三年,又在別墅裏關了七八個月,她覺得自己都要變成鄉下人了!


    這迴,歐煥辰答應讓她出來,是不是也代表了一種信號,以後,她可以慢慢的重獲自由?


    隨便逛了幾家店鋪,寧瑜如很快給歐煥辰的父母挑好禮物,正在前台付款時,忽然,她的麵前被遞上一張名片。


    “小姐,能認識一下麽?”一個帶著驚喜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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