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如此敲定了,當天正午,陳慕便帶著人迴到武陵都城。


    至於陳平安,隨後便開始於眾人交代事情,此次前往東瀛必然會花費很久的時間,少則一兩年多則三四年,因此在搪塞眾人的借口之上,陳平安沉思了很久。


    “父親將一件要事交於我,此次可能要出去挺長一段時間。”


    一聽這話,三人麵色一怔:“大哥,什麽事兒啊?”


    陳平安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秦雲接下來的事兒就交於你了,此次我可能要耽擱許久,待道路修完,你們便直接前往漢中,一切都由秦雲作指揮,知道嗎?”


    三人之中,就數秦雲性子最沉穩遇事不慌,將事情吩咐完後,幾人相顧一眼,不過見陳平安一直不細講,便也知道此事或許接觸到某種不可告人的機密,便也沒再問了。


    隨後三人便舉起杯子道:“大哥,放心吧,忙完早點迴來,咱們哥仨都在漢中等你。”


    “有你們在,我放心幹杯,不過……紀寒霜呢?”


    三人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之前吃完飯,便見她迴營帳裏了。”


    “好,等會兒,我自己去找她。”


    這麽多個月過去,他與紀寒霜的感情早就像隔著一層紗一般,倘若不是因為工事在身的原因,或許早就向她求親了。


    此次一別就是幾年時間,終究是要與他說一聲的。


    之後,一直忙碌到黃昏時分,待到工人們再次燒鍋做飯,卻是仍不見紀寒霜出來,陳平安走到營帳前本準備進去瞧瞧,但帳簾卻被緊緊拉著。


    唿喚了幾聲,裏邊也僅是草草迴應了幾句,見如此,陳平安也不好再進去了,想來到時候讓秦雲幾人與她帶一句話吧。


    夜幕很快便來臨,待所有人入帳歇息了,此時陳平安也已是在燭火照耀之下開始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收拾的,不過幾件衣服以及一柄佩刀。


    而也就在此時,帳簾突然被一隻纖手給緩緩掀開,陳平安能感受到身後來人了,卻就在他準備轉身之時,一具溫軟如玉的身體突然印在他的背上。23sk.


    隨後又是一雙手繞過腰間,一張麵頰細細停靠在肩上。


    “你……你來啦,還以為你又生我什麽氣了呢。”


    這還是第一次與紀寒霜如此親密,一時間倒是陳平安有些手足無措。


    “你明天就要走了嗎?”


    陳平安轉過身,這才發現,紀寒霜的這雙眼眶有些發紅,不由調笑一聲道:“又不是去砍頭,過段時間久迴來了。”


    紀寒霜瞪了陳平安一眼:“你還騙我,我聽到你跟王爺的對話了,有你說的那麽輕鬆嗎?”


    聽到這話,陳平安怔了怔,隨後輕歎一聲:“不要於別人說,身為陳慕的兒子,總得為一些事做出犧牲才是,再者,我這麽機靈,還怕我出事兒啊?”


    昏暗的營帳下,紀寒霜搖了搖頭,不過眼角卻是忍不住留下一滴眼淚,這滴眼淚的成分很複雜,其中有擔心,也有離別的不舍。


    “我等你迴來娶我,所以今夜前來……就是想把自己先給你。”


    “什麽?”


    卻不等陳平安來得及反應,紀寒霜一口吹滅火燭,隨後便直接將陳平安撲到了床上,一張唇齒藏納著無盡的情意,與之貼合纏繞吞吐。


    陳平安或許覺得這一切太過倉促,但論身手,他根本不是紀寒霜的對手,開始或許還會掙紮,但很快便也就妥協了。


    漆黑的夜幕下,隨著一件件衣物零落在地,兩具赤條的身體第一次纏綿作一起。


    但由於皆是第一次,在這個夜下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紀寒霜緊緊抱著陳平安,靜靜承受著,她要比陳慕了解陳平安,倘若此次前往東瀛,若是被發現了,那麽他為了不成為陳慕的把柄,必然會自殺。


    因為他沒有任何牽掛,所謂父親母親都不足以成為他的牽掛。


    但今夜之後就不同了,把自己的身子給了他,倘若哪天遇到危險,他必然會盡全力活下去,因為有了牽掛,一旦他死了,那麽世界上便多了一個為他守寡的女人了。


    一夜就這樣悄然過去。


    第二天清晨,秋雨綿綿,秋風清冷,陳平安在眾兄弟的護送下走出一裏。


    “大哥一路保重啊。”


    “早點迴來,咱們還得在漢中郡大展拳腳呢。”


    陳平安朝眾人拱手:“兄弟們就送到這裏吧。”


    隨後又看向站在人群最後邊的紀寒霜,昨天還是長發披肩的女子,待到今日早已是將發絲盤起。


    兩人相顧一眼,陳平安隻覺心頭堵著許多話,想到今天離去很久都不能與她說話了,隻覺得難受。


    才將離去便犯了相思病,但等開口想說的時候,卻又詞窮了。


    良久,隻是笑著說了句:“等我迴來。”


    紀寒霜不言,隻是點了點頭。


    遂一步上馬,於濕風秋雨之中,陳平安掛刀向南去,於雨幕中人影漸漸變小,直到徹底消失。


    等陳平安抵達武陵,天已經黑許久了。


    陳慕早已是在宮中等候許久:“一路上不好走吧,趕緊迴屋換一身衣服,秦蘭,讓廚子做幾個菜。”


    “知道了。”


    等陳平安看到筆自己還小上不少的秦蘭之時,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陳慕:“爹,這位是?”


    陳慕撓了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這位啊……你四媽。”


    待陳慕做出肯定,陳平安這嘴已是長的老大了:“這……四媽才十幾歲吧。”


    想到以後要喊一個,比自己還小四歲的女子四姨,陳平安就覺得頭疼,不得不說,父親把女人這塊兒是玩的明明白白啊。


    待吃完飯,陳慕便將其帶到一處深宮別院之中:“接下來的三個月時間,你必須要將東瀛語學會,三個月後,我便會派人將你送往東瀛。”


    “明白父親。”


    說著,陳慕便叫了一個人進入屋中:“這是之前江南一帶的商人,他會教你講東瀛語,等學的差不多了,到時候便再帶幾個真正的東瀛人來練習對話。”


    這畢竟是潛入地方本土的奸細活,語言這塊不僅要會,並且還要與本土東瀛人語調一般無二。


    學語言有快有慢,眼下就看陳平安能用多久的時間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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