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川王不過是個虛名,沒有一點實權,跟個平頭百姓差不多。


    這是之前在朝廷百官之中,流傳的話。


    但現在,再無一人會再提這種話。


    一襲三爪龍袍的陳慕,帶著餘下三人一步一步踏入大殿之中。


    “臣陳慕,拜見陛下。”


    即便老皇帝之前被嚇的連夜跑到江南去,但眼下看著仍就是威嚴不已。


    卻聽他緩緩道:“此次河山無恙,來犯吐蕃軍被破,蜀川王功不可沒,為予表嘉獎,朕便將益州一地,封於你。”


    雖是預料之中,但等聽到,心中仍是不由得興奮。


    “謝陛下!”


    但卻在下一刻,老皇帝話鋒又轉道:“但經漠南,吐蕃這兩戰,我龍夏軍隊幾乎被打絕,聽聞益州還有三萬軍士,外加蜀川王麾下五千精甲,可否交於國家,鎮守邊防?”


    驀的一聽這話,陳慕麵色深深一凜。


    這意思太明顯了,是想直接卸掉自己的兵權啊?


    在場百官無不是盯著自己。


    這一戰不僅把吐蕃人打怕了,連同龍夏王朝,也是生了忌憚之心。


    “在下乃陛下臣子,若有需要,自當奉獻一切。”


    待聽到陳慕答應,老皇帝鬆了一口氣。


    若有選擇,他恨不得即刻將陳慕處死,如今龍夏王朝的軍力可以說是全線崩潰,倘若此人想要造反,誰都阻止不了。


    但此人在民間的聲望太大了,隨隨便便就殺了,民間勢必會引起動蕩。


    因此隻能從兵權上下手,不過不僅瓦解掉兵權這麽簡單,必須要趁此機會,一並將陳慕手下這個集團也一並瓦解了才行。


    “封蜀川王兼益州牧,封地益州!”


    “封韓信兒無雙侯兼武威將軍,鎮守邊關武威!”


    “封柳敬瑭為破蠻伯兼燕雲將軍,鎮守邊關燕雲十六州!”


    “封夏侯武功侯兼漠南將軍,鎮守漠南!”


    這一次的封賞可謂叫在場大部分官員都眼紅。


    不說陳慕,即便是身後三位屬下,也瞬間成為了一方大員,從一品正二品的官位。


    但也隻有局中人看的清楚。


    此次封賞過後,陳慕便徹底被架空了。


    將領一旦前往邊關鎮守,此生幾乎再難迴中原。


    “臣叩謝陛下!”


    待再交代完一些獲封過後的事宜,當天下午,陳慕便準備迴到益州繼任益州牧。


    臨到城門前,夏侯三人卻是再難跟著這個書生大哥迴到巴郡那座城,混跡江湖了。


    再過幾日,他們也得啟程前往邊關。


    一想到此次過後,再難跟隨陳慕,除了韓信兒之外,夏侯柳敬瑭二人,皆是一臉的惆悵。


    簌簌大雪之下,街上行人寥寥,隻覺心頭蕭索。


    柳敬瑭嗚咽道:“早知是這種封賞,我……我還不如不來,至秋那娃娃都還不會叫我小叔呢!”


    陳慕怒斥道:“都快二十歲的人了,還哭上了,眼下你可是伯爵將軍,像個男人!”


    夏侯眼下也是一眼的通紅:“我本一工匠,注定該庸碌一生,能有如今成就,功在慕哥不在朝廷,倘若某天慕哥需要,我夏侯仍舊萬死不辭!”


    說罷,三人皆是單跪在雪地之中,朝陳慕拱手。


    陳慕負手淡淡一笑,瞥過三人一眼,隻是說了一句:“江湖再見。”


    不論眾人心頭該是怎樣的感懷傷感,但在陳慕心中,世間所有人跟事,同這些片片墜落的雪又有什麽區別?


    雪終是有消融的一天,人終是有臨別的那一刻。


    所過所見皆風景,看看便好,自當抵足前行。


    說罷,陳慕便一步步朝城外而去。


    長安城中的雪越下越大,三人屹立於雪中,眺望著這道身影。


    良久,終是消失在大雪之中。


    一人獨騎,丈刀,悠悠入了劍門關。


    次日立春,一路上陳慕隻覺神清氣爽。


    這馬蹄之下所有的土地,所有居民盡歸他所有。


    整個益州之上,他為王。


    即日掌握益州第一步,便是修改湔堋河道,將都江堰給搞出來。


    都江堰的重要程度不用多說,讓益州平原的南半壁不再受水患的困擾,而北半壁又免於幹旱之苦。


    可知眼下岷江兩麵,幾乎沒有人家居住。


    一旦都江堰築成,成都平原瞬間沃野千裏,不出五年時間,益州必能在陳慕的治理下,成為天下第一的產糧大州。


    迴到巴郡城,陳慕便直接前往州牧府作了權力交接。


    財政稅收等這些事宜,有各個地方的知府負責,陳慕倒是不需要操太多心,可以將注意力全全投入在都江堰一事之上。


    但眼下益州所有兵力全被朝廷征用了,開堤掘河一事,絕對是需要許多青壯年的。


    “十萬難民大多老弱婦孺,幫不上忙,缺人手這事兒倒是個問題啊。”


    “陳兄,監牢裏邊不是有許多犯人嗎?貧道認為,可以去別州借一些犯人,這樣便有足夠的人手了。”


    聽張伯溫這一提,陳慕點了點頭:“不過……犯人別人能借嗎?”


    “那些罪大惡極的犯人自是不能,但一些刑期三五年的犯人,我想陳兄花錢打點一下關係,別州州牧是願意的。”


    陳慕麵色一喜:“伯溫兄,還是你辦法多,這樣,即今日起,你便為巴郡知府,這事兒全全由你負責。”


    聞言,張伯溫登即拱手:“領命!”


    雖無太多麵容表情,但試問他張伯溫出世下山真為拯救天下蒼生?


    一個不為錢跟權力的人,是絕不可能跟陳慕走到一起的。


    第二日清晨,張伯溫便穿上知府官服,前往各州遊說去了。


    此一去,定又是幾個月的時間。


    而今為州牧,便沒有之前混黑道那樣自由了,日日在州牧府處理公務。


    如今不論是食鹽書鋪,還是情趣那塊的產業,已是被王子墨幾個女人在整個龍夏大地鋪展的差不多了。


    陳慕可不想讓這些女人守活寡,再者一個女人在外邊待久了,空虛寂寞,免不得給自己戴幾頂帽子。


    因此,自然是要讓她們迴來的。


    五個絕色女子同住一個屋簷下,對於陳慕而言,是非常快樂的。


    案桌之前有五個牌子,每當處理公務到下午之際,陳慕就會體驗一把,皇帝翻牌子的快樂。


    “嘶……一連五天了,又是王子墨?看樣子是女人不夠多啊,重來重來。”天籟小說網


    說罷再翻起一張,柳思的名字赫然出現。


    陳慕不由得笑了笑,遙想這妮子生完孩子到現在,可是有一年多時間未行過房事兒了。


    泡好一杯枸杞,便悠悠朝著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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