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1【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這些年輕人啊!”不知是批評抑亦讚賞,微微搖頭的校長萬種無奈裏也有著頷首的希望。


    “這些火熱的同學啊!”太多的太多的教授有著無限歎息的氣流潛湧。


    “我們跟著他們去,”娟妙不知怎麽的也來了一股激情的衝動,“必要時將他們勸阻迴來。”她想跟隨著他們一塊行動,卻美其言辭、粉其言說。


    而念玖的心也不知怎麽的一動,更多人更多人的心也不由這麽的一動,福至心靈乎?心想光明乎?係於熱鬧乎?在這樣熱情的氣氛,熱情的火熱,這樣環處的激情裏,所有年輕的心,都有著這樣的青春歌喉哩?


    激動,是無可庸疑的,每一個在場人都不可逃避的,有強烈的感染性,壯觀得讓每一雙能夠觀察到的眼睛不可避免地生成。


    更多的人,是在這時——臨界的關鍵口裏加入進去,更多顆心,是在這裏一霎也不耽擱融與進去……那些站在校門口勸阻的人,越來越少,勸說的嘴巴,也越來越是沉默。


    106-2【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這已不是他們在勸說他們,而是他們勸說了他們。


    行動能夠證明。


    遊行的隊伍越來越龐大,抗議的人流越來越綿長,站在門口勸說的人眾也越來越少數。


    至最後,隻剩餘了年老的校長、不再年輕的教授,好像滿鬢的白發就是他們年輕時的青春意誌蹉跎在時光歲月的消磨?


    激越的隊伍,激情的民眾,沸騰的海洋,堅強的山麓。


    他們所過的街,街道便為之火熱,所經的路,路路都為之喝彩、暢通。


    他們,最終相聚了——是來自各個學校的人流,相會了,所有的同學們在一樣的年輕,一樣的青春,一樣的火熱,一樣的目的和追求……


    他們的隊伍越來越壯大,人數已如百川歸海的江流,他們已聚會在北都的共和廣場,正麵對著戒備森嚴的總統府。


    106-3【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抗議,是他們最初的目的,放人,才是他們無條件的追求,遊行,隻不過是一種使用的手段,亦是一種鬥爭策略的必需之經過。


    他們,唿聲如山,吼聲如雷,人流似潮,標語似林。


    他們,已喧坐在了總統府的門前,並用自己的身體築起了共和國大門前的最*。


    而這,也是一種圍城。


    他們進不去,裏麵的人也出不來。相持正在繼續,而防衛門口的軍警卻也是越來越多。


    進不得,退不能,緊張的時間考驗著所有人的意誌,大家夥都在那每一分一秒滴滴答答的曆程中幻想著最終的結局會如何出現在經過?


    頂是*又是肅穆,雙方的對峙變成了靜坐,抗議顯然沒能結束,要求對話的唿聲卻響徹了整個天空,廣場上有著放人的唿號,徹底地響動了總統府。


    106-4【梧桐坡】卷四不許涅槃


    總統府的門前是這樣,總理府的門前是這樣,甚至,連警察總署的莫須有衙門前亦是這樣。


    但對話還是沒有接受,答複也並沒有出台,條件正在研究,前提卻是要他們離開。


    要他們離開——迅速地離開才是真話,也是真正問題的實質所在。這個喊話,正在各處衙門前的大喇叭裏,播送著一遍又一遍,喧響著一段又一段,來來迴迴,總是最令人生厭的不斷。


    “我們的條件,他們會答應嗎?”不知時間的經過,場地的變遷,娟妙站在隔離墩上觀賞的身體亦似早已將全部的身心融了進去,在校門口動身時的那一刻、那一刹,直到後來的路途完全的融合。


    “很難說吧?”念玖就立在她身邊,他知道從此刻開始,隨時隨地隨處都可能存在著巨大的危險。他倆既然一塊前來,就要一塊存在,不能同生同死,也應該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在這樣的長街和廣場風雲不可預測的變幻。


    “他們會派人彈壓嗎?”她覺得這是在國家的心髒,這樣的集會在這裏頓一頓腳、揮一揮手,都可能令山河變動、土地震動、人民失色。


    “應會的吧?”而念玖的聲音卻充滿矛盾卻也估計得肯定,多是希望永遠不要出現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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