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一句話讓寧蔻的心猶如被扔進了一顆石子,激蕩不已。


    就是這個時候了,既然他已經開口問了,她沒有必要再隱瞞什麽,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


    她深吸了口氣廬。


    “我……”她話到嘴邊,才剛剛開口了一個字。


    “原來是雲老板!”突然路旁有人開口喚住了寧蔻。


    寧蔻心裏那個怨恨啊,她剛剛已經有機會說出來了,可是,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打斷了她,把她剛剛鼓起的勇氣又打了迴去。


    她生氣的迴頭看向那個打斷了她話的冒失鬼。


    定睛一看,對方竟是前些日子的飯莊掌櫃。


    “原來是掌櫃的。”寧蔻的話中帶著些惱意。


    “前些日子,雲老板用完膳,也沒有說一聲就離開了,在下一直擔心雲老板的安危,剛剛看到雲老板,心裏就想著應該是你吧,果然是你!”飯莊掌管臉上掩不住的喜色。


    用完膳,沒有說一聲,就離開了,擔心。


    寧蔻聰明的腦袋,一下子抓住了這幾個詞語,敏感的想到了一件事。


    她突然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


    “那天在你家飯莊用完膳,好像還沒有付錢!”


    飯莊掌櫃忙擺手:“那點飯錢根本就不算什麽,比起雲老板您對我的恩惠,那當真是小巫見大巫,您不必放在心上。”


    說是這樣說,可是,平白無故吃霸王餐,這對於寧蔻來說還是第一次。


    想了一下,寧蔻從懷裏掏出一錠五十兩的銀子出來,遞到那飯莊掌櫃的手中。


    “掌櫃的,這些銀子,就當是那天晚上的飯錢了。”


    飯莊掌櫃一見寧蔻塞了銀子過來,一臉嚴肅的把銀子推了迴去,拒絕道:“雲老板,您這就見外了,這個銀子,說什麽我也不能收。”


    寧蔻莞爾一笑:“掌櫃的,如果你不收的話,那就是覺得這些銀子少了。”


    飯莊掌櫃左右為難,隻得收下銀子。


    那飯莊掌櫃抬頭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寧蔻身後的白九謄,然後笑著邀請:“雲老板,在下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的答應你的救命之恩,現在已經到了晚膳時間,今天晚上,請雲老板無論如何,也不要拒絕在下的一片誠意!”


    寧蔻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是,看到那飯莊掌櫃一臉的真誠,她想要拒絕的話隻得咽了迴去。


    “那好吧!”


    飯莊掌櫃又瞧了一眼白九謄,笑著又道:“這位公子,上次也是與雲老板一起來我家飯莊的,這次也一起去吧!”


    寧蔻半側過臉,淡淡的衝身後的白九謄說道:“既然人家這麽熱情,你不會拒絕的吧?”


    “在下卻之不恭!”白九謄立即迴答。


    飯莊掌櫃瞬間笑容滿麵,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二位隨在下來吧!”


    ※


    皇宮·永嘉宮


    永嘉宮內,華麗的紫檀木雕花木床上,明黃色的紗帳,被勾至兩邊掛起,露出了大床上一張蒼白又安祥的美麗容顏。


    在雕花大床的床邊,太監和宮女們跪在地上哭成了一片。


    當皇甫正雄趕到,那些太監和宮女們一個個趕緊為他讓開了路。


    皇甫正雄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床上皇甫永嘉的臉,此時的她雙眼緊閉、麵色蒼白,安靜的躺在那裏,沒有一點生氣。


    在數天之前,她還活蹦亂跳的,他站在永嘉宮的外麵,看到她跟永嘉宮內的宮女潑水嬉笑,笑的是那麽開心。


    可是,這才眨眼幾天沒見,她就突然這麽毫無生氣的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讓他怎麽接受眼前的事實?


    皇甫正雄一步一沉重的走進房間內,臥室的旁邊,顫抖的手撫摸著皇甫永嘉的臉頰。


    她的臉比以前瘦了許多,卻是沒有一點兒溫度。


    “永嘉,永嘉,皇兄知道,你還在氣皇兄,皇兄總是逼你做你不想僑的事情,皇兄知錯了,隻要你醒來的話,不管你要什


    tang麽,皇兄都會滿足你的好不好?”皇甫正雄溫柔的看著床榻上的皇琢永嘉微笑的勸說著。


    他的話落,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可是,床榻上的皇甫永嘉始終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和嘴巴,半個字也無法吐出口。


    時間越來越久,皇甫正雄臉上的笑容更溫柔了幾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小臉。


    “永嘉,你不乖哦,要撒嬌的話,適當的話就差不多了,否則皇兄可是會生氣的。”皇甫正雄固執的衝床上的皇甫永嘉勸說。


    旁邊的宮女和太監們,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鼻子酸澀,默默無聲的掉著眼淚,然後橫臂擦去,不敢當著皇甫正雄的麵哭出聲。


    不過,他們的動作,還是驚動了皇甫正雄。


    隻見,正在安慰皇甫永嘉的皇甫正雄,一下子轉過頭來,冷絕的目光帶著威懾的寒光掃過眾人,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沒看到永嘉正在休息嗎?通通給朕滾下去。”


    那些太監和宮女們,被皇甫正雄的這一聲威脅喝斥,嚇得一個個臨危正襟的迴答著“是”,便趕緊跑了出去,由於跑的太快,其中一名宮女還不小心絆到了腳下的門檻,整個人跌了出去。


    跌倒的宮女,膝蓋和手掌被跌的滲出殷紅的鮮血,她也不敢叫出聲,默默的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臥室的危險距離。


    這個時候的皇甫正雄,是絕對不能惹的,所有人都深知這一點。


    大家都擔心的站在永嘉宮的大門外,一個個臉上均帶著悲傷的神色。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侍衛模樣的人,滿頭大汗的大步朝永嘉宮這邊跑來。


    剛剛跑到永嘉宮的門口,便急急的衝眾人問道:“我剛剛去禦書房,禦書房外的守衛說皇上在永嘉宮,皇上他是不是在這裏?”


    其中一名宮女點頭:“皇上是在裏麵沒錯。”


    “太好了,我總算找到皇上了!”那人驚喜的說著,便要闖進永嘉宮去。


    在那名侍衛的腳離永嘉宮的大門僅剩一米的時候,兩名太監飛快的上前去,拉住了那名侍衛,然後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叫出聲。


    待距離遠一些的時候,太監才鬆開了捂住侍衛的手。


    “你們在做什麽?現在事情緊急,我必須要馬上見到皇上,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侍衛衝捂住他嘴巴的那名太監生氣的喝道,說完,他又想再進去。


    不過,這一次,那兩名太監連讓他靠近永嘉宮也沒有,便又將他拉了迴來。


    “這位小兄弟,我們兩個勸你,暫時還是不要進去的好!”其中一名偏瘦些的太監衝那名侍衛警告。


    “事情緊急,就算是皇上怪罪下來的話,我也要……”


    “你現在進去,恐怕不是怪罪下來那麽簡單!”瘦太監的手在脖子上麵比了比:“你現在隻要進去,你就會被……”


    侍衛渾身瑟縮了一下。


    “怎麽可能?我隻是稟報軍情,皇上他不可能……”侍衛不禁問道。


    “現在是非常時期,任何人現在進去,都會沒命。”


    侍衛好奇了:“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我要稟報的這件事,可是關乎很多人的性命,倘若遲了的話。”


    瘦太監歎了口氣:“這個時候,就算是天大的事,皇上也不會管的,因為……”


    在永嘉宮裏突然傳出一聲嘶吼,替瘦太監迴答了接下來的話。


    “永嘉,永嘉……我不許你離開我,永嘉……”


    侍衛聽到這一聲嘶吼,被嚇了一跳,這是他第一次聽到皇甫正雄有這麽強烈而又震憾的吼聲,那種撕心裂肺,能讓人清楚的感覺到他心中的悲傷。


    僅僅隻一句話,侍衛已經聽出了大概。


    他不敢相信的睜大眼:“莫非是……”


    瘦太監衝他點了點頭:“現在你明白我們為什麽要攔著你了吧,如果你現在進去的話,就是誰都保不住你。”


    “誰都不能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誰都不能!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搶走了朕的永嘉,永嘉……永嘉……”皇甫正雄撕裂般的痛唿聲不斷的從臥室中傳出來。


    嘶吼聲響徹雲霄,停在屋頂的鳥雀,被那聲音驚住,一個個撲


    騰著翅膀,尖叫著倉惶逃走,留下數根美麗的羽毛隨風搖曳,然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侍衛心有餘悸的拍著胸口。


    “幸虧二位公公攔住了我,否則,我當真會性命不保。”


    “大家同在宮中,當然是要互幫互助的。”瘦太監微笑的答。


    侍衛在心有餘悸的同時,不禁又歎了口氣。


    “可是,如今有一個城起了暴亂,現在已經有無數百姓響應,皇上在這個時候突然這樣,這可如何是好。”


    太監們不禁唏噓著。


    這件事果然很大,是應當馬上要處理,可是,要處理的話,就必須要喚動皇甫正雄。


    眼下這當兒,誰見了誰就會死,一個個摸著自己的脖子,誰也不敢大膽的跑進去。


    更何況,進去稟報是一迴事,此時的皇甫正雄會不會做出決策又是另外一迴事。


    別到時候性命沒了,皇甫正雄又因為悲傷不決策,那就死的太不值了。


    國家重要,可是自己的小命也很重要。


    胖些的太監安慰的道:“皇上應當很快就會緩過來,到時候我們再遞消息給你,到時候事情應該不會很嚴重。”


    侍衛點頭:“現在也隻有這樣了。”


    ※


    飯莊·二樓雅間


    寧蔻、飯莊掌櫃和白九謄三人,在傍晚時分到達了掌櫃所開的飯莊,掌櫃囑咐了小二送上最好的飯菜後,便帶著寧蔻和白九謄來到了二樓的包廂,他們所在的包廂,恰好就是了一次寧蔻和白九謄兩人所在的那個包廂。


    因為是飯莊掌櫃的囑咐,小二們和廚房的速度都特別快,不一會兒便送上了豐盛的晚膳,有酒有肉還有菜。


    飯莊掌櫃相當高興,親自為寧蔻和白九謄兩人斟酒,最後為自己也斟了一杯。


    “今日能有幸請到雲老板和白公子兩位,我們先幹一杯!”


    寧蔻端起杯子,才剛剛要喝,一隻手突然襲來,罩住了她的杯子:“你不能喝酒。”


    寧蔻瞪著杯子上的那隻手,另一邊飯莊掌櫃已經仰頭一杯酒飲盡,她沒好氣的衝白九謄斥道:“我能不能喝酒,白族尊主你好像管不著吧。”


    “你喝酒之後隻會耍酒瘋……”


    “在下的這裏也有幾間客房,倘若兩位喝醉的話,完全可以在這裏休息!”飯莊掌櫃非常大方的說著。


    寧蔻又瞪了他一眼。


    “聽到了沒有?就算我喝醉了,也不用你管。”


    “不過,既然我看到了,那就一定要管!”白九謄端過寧蔻的酒杯,送到自己的唇頭,一口飲下,順便再次自己酒杯裏的酒幹盡。


    這個白九謄,寧蔻憤憤的再一次瞪他,當著飯莊掌櫃的麵,他這酒搶的也太自然了。


    “如果你想喝酒的話,這裏多的事,不必搶我的!”寧蔻一把奪迴了自己的酒杯。


    飯莊掌櫃來迴看著寧蔻和白九謄兩人,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然後笑著衝兩人道:“雲老板和這位白公子,不知是什麽關係?”


    “我們兩個?”寧蔻鼻子裏哼了一聲:“我跟他不認識。”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人不但認識,而且很熟。


    飯莊掌櫃訕訕的笑著。


    “不認識?”白九謄瞟她一眼,慢騰騰的迴答了一句:“四年前成親,三年前有了兒子,這樣的關係是不熟!”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峙,激起了一片火花。


    飯莊掌櫃恍然大悟:“原來這位白公子,就是您家純煬的父親呀,原來是雲老板的丈夫,那真是失敬了!”


    飯莊掌櫃這邊馬上就準備向白九謄行禮。


    “不必,我們兩個已經離婚了,現在什麽都不是!”寧蔻斬釘截鐵的說著。


    離婚了?


    飯莊掌櫃僵住,白九謄和寧蔻兩人暗中對峙、較勁,被夾在中央的他,就像是兩塊餅幹中的夾心一樣,被夾的好難過。


    待在這裏,隻會成為這對夫妻之間的耙子


    。


    聰明的飯莊掌櫃,機靈的眼珠子骨碌轉動,突然笑著道:“今天櫃台裏還有些事情,在下先去處理一下,你們兩個先用,不用等在下!在下一會兒再過來!”


    說完,飯莊掌櫃便趕緊挑著機會,逃也似的出了包廂。


    出了包廂的瞬間,飯莊掌櫃長長的籲出了口氣。


    有句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夫妻的事,任何人都不要在旁邊插手的好。


    待飯莊掌櫃離開包廂的時候,寧蔻便別過頭去,與白九謄兩個人誰也沒開口。


    寧蔻在心底裏深深的懊惱著,明明她是想與白九謄兩人和好的,可是,因為習慣,她卻又一次次的將他推開。


    每一次都是這樣,她有點鄙視自己了。


    她端著茶杯喝著杯中的茶,平日裏愛喝的龍井,那甘甜清新的滋味,喝在嘴裏,卻讓她覺得異常苦澀。


    再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


    想了一下,寧蔻咬緊牙關,心一橫,打算鼓起勇氣再一次說出來。


    “我……”


    寧蔻鼓起勇氣,才又剛剛說了一個“我”字,包廂的房門卻不巧的被人突然推開,再一次打斷了寧蔻的話。


    白九謄蹙眉看著她,然後與她一同看向包廂的入口處。


    一名紅色衣裙的妙齡少女,從包廂外麵走進來,初進門,望見包廂內並不是自己預料中的人,臉上的表情略顯尷尬。


    走錯門了的紅衣少女,忙點頭哈腰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好像進錯門了。”


    寧蔻皮笑肉不笑的說了一句:“沒關係!”


    她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被嗆沒了,她的心情實在好不到哪裏去。


    隻盼著這名紅衣少女趕緊離開,等她離開之後,她再重新醞釀情緒,不管怎麽樣,一定要把話說出來。


    然,與寧蔻的期待相反,那名紅衣少女歉完歉後,準備離開,可是,剛轉了個身,突然又轉迴身來。


    “怎麽了?姑娘還有其他事?”寧蔻語調不悅的衝那名紅衣少女問道。


    紅衣少女的眼睛並沒有投注在定蔻的臉上,而是投注在了白九謄的臉上,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九謄,眼睛裏閃著亮光。


    那種眼神……是愛慕。


    寧蔻蹙眉。


    下一秒,紅衣少女所做的事,印證了寧蔻心裏的猜測。


    “這位公子,您長的好麵善,我們兩個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紅衣少女笑著衝白九謄詢問。


    寧蔻在心底裏鄙夷那名紅衣少女。


    這麽俗套的搭訕,在現代經常會用到,什麽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或是你長的很像我以前的男朋友之類的。


    以白九謄的性子,遇到這種人,他一般會敬而遠之。


    寧蔻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等著那名紅衣少白天被白九謄的冷言激到傷心的離開。


    但是,事實並沒有如她所料那樣。


    白九謄上下打量了一眼紅衣少女,溫和著嗓音淡淡的迴答:“這位姑娘,在下確定我們兩個並沒有見過。”


    得到白九謄的迴答,紅衣少女的嘴角勾起,瞟了一眼寧蔻:“不知這位姑娘是……”


    寧蔻眯眼,與那名紅衣少女對視,眼睛裏燃起了隻有遇到情敵的才會有的火花。


    “這位姑娘……”白九謄連看也沒有看寧蔻一眼,便微笑的迴答:“在下與她隻是剛剛認識,暫時還不熟!”


    混蛋白九謄,居然拿她剛剛的話來噎他,他果真是好樣的。


    寧蔻鎮定的坐在原地,眼睛裏的火焰愈來愈強,衣袖下握緊的雙手,卻透露出了她此時的心情。


    紅衣少女一聽到兩人不熟,更高興了,連忙向白九謄跑來。


    “那真是太好了,我的名字叫露露,家住城南,我對你……”


    紅衣少女還未跑到白九謄身邊,便被寧蔻橫臂攔住。


    “你做什麽?”紅衣少女充滿敵意的與寧蔻對視,情敵見麵,分外眼


    紅。


    “你不能靠近這個男人。”


    紅衣少女嗤之以鼻:“你管得著嗎?”


    寧蔻微笑著一字一頓答:“四年前就已經與他成親,三年前與他有了一個兒子,你說我管得著嗎?”


    ————————————


    明天繼續,吼吼……親們周末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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