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謄抱著奄奄一息的雲半夏迴到白族之中,路上恰好與正要往其他方向走去的白傲天碰個正著。


    當白傲天的視線接觸到白九謄懷裏的雲半夏時,眸中閃爍著幾分訝異之色。


    渾身是血的雲半夏,看起來情況很糟,待白傲天試圖看清雲半夏的狀況時,白九謄抱著懷裏的雲半夏警戒的退後了兩步。


    “你在哪裏找到她的?”白傲天蹙眉問道。


    “在哪裏找到的她,這好像不關父主的事,父主已經做了您想做的事,現在是不是能讓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白九謄冷漠的道,他的雙眼淡淡的望著白傲天,裏頭夾雜著幾分怒意攴。


    “這個女人不能留在白族!”


    “父主昨天就已經說過了!”白九謄冷笑了一聲:“昨天我也告訴了父主,要她離開可以,但是,請等她的傷好後,我會親自送她離開,可是……”


    看著懷中雲半夏蒼白如紙的臉:“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妣”


    說完,白九謄抱著懷裏的雲半夏往九洲殿的方向而去,腳步匆匆,深怕會來不及救雲半夏。


    “尊主!”白傲天身邊的心腹上前一步為他抱不平:“那件事根本就不關您的事,再說了,您也為了找那位姑娘,將醫殿院內的侍衛撤去尋找,剛剛少主那樣太……”


    話未說完,白傲天那雙不悅的鷹眸掃了他一眼,那心腹嚇得連連將話吞了迴去。


    “屬下知錯,求尊主責罰。”


    “責罰不至於,下次再讓本尊聽到任何挑撥本尊與九謄的話,可別怪本尊手下無情。”


    “是,屬下聽令。”


    “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將雲半夏從族中帶走的,有沒有查出來了?”白傲天厲聲質問。


    “還……還沒!”心腹戰戰兢兢的低頭迴答。


    濃眉微皺。


    “再去找,一定要將那個人找出來。”就是因為那個人,白九謄才會誤會,以為是他派人將雲半夏弄走。


    這個人敢在白族內下手,膽子不小。


    ※


    雲半夏被白九謄帶迴九洲殿,讓她趴在他的床上,命子風去將四長老及胡非、朱砂等人帶過來。


    一聽說雲半夏被找到了,胡非、朱砂、阿丙和伊心四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五洲殿,四長老也隨後趕到。


    四長老的指探到雲半夏的脈上,身邊的其他幾人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待四長老收了手,伊心急問:“怎麽樣?郡主沒事吧?”


    “求求您四長老,不管怎麽樣,您一定要救活郡主,否則,奴婢也不想活了!”朱砂不停的抹著眼淚。


    “你們不要擔心,雲丫頭在這之前已經被人輸了股真氣在體內!”


    “真氣?”白九謄微蹙眉,是誰給她輸的?


    她在後山上待了一晚,若是沒有那真氣,恐怕她支撐不過昨晚吧?


    “再加上少主在路上也為雲丫頭輸了些內力,所以,她現在無大礙,隻是有些失血,隻要好好的調理便可。”四長老看著她的後背,忍不住搖了搖頭:“不過,她折騰了一晚,怕是要調理很長時間,身體才能真正恢複。”


    “還請四長老先開些調理身體的藥。”白九謄鬆了口氣,旋即聲音溫和的囑咐道。


    “好,我現在就迴去準備。”剛準備離開的四長老,又轉過身來:“少主這裏應該有藥箱,你們先把她的傷口清理了。”


    “嗯,子風!把藥箱拿來!”


    “是!”


    子風拿過了藥箱,朱砂和伊心伸手準備搶過藥箱來為雲半夏清理傷口。


    “我來!”白九謄半路出聲,生生的截斷了朱砂和伊心的期望。


    看白九謄麵無表情的模樣,朱砂和伊心兩個默默的鬆開了手。


    有白九謄在,她們兩個就隻有在旁邊看的份。


    兩個人在心裏默默抱怨:九爺,您搶了我們的工作。


    抱怨隻能在心裏說而已,她們這些話,可不敢在白九謄的麵前說出來。


    ※


    折騰了一個晚上,雲半夏整整躺了兩天兩夜才清醒過來。


    溫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暖烘烘的,讓她以為自己來到了天堂。


    長長的睫毛輕顫了顫,稍稍打開眼睛,竄入眼簾的是一片炫目的晨光,刺眼的光線迫使她微微眯起眼睛。


    視線稍稍清晰,也使她看到了窗外嫩綠的柳樹,一陣風起,吹動柳枝,那搖晃的柳枝仿若在向她輕輕招手,清新的氣息從窗外吹了進來撲入她的鼻底,她深吸了口氣,感受這清新的早晨。


    她試圖動動身體,想起身,一下子扯動了背後的傷口,一瞬間的疼,迫使她又趴了迴去。


    不過那疼痛,比初始的疼痛要好了許多。


    她動了動手臂,隻要不劇烈動作的話,還是可以活動的。


    她緩慢的從床上爬了下來,待她的視線打量房內時,一下子愣住了,房內彌漫著一股雪槐花的香氣,那味道沁人心脾。


    這味道是……


    這是白九謄的房間。


    怪不得她剛才感覺到房中有著白九謄的味道,她還以為是自己做夢,沒想到她當真在白九謄的臥室中。


    臥室裏的擺設很簡單,白色的床榻、床帳還有白色的桌椅,是他特有的顏色,他……似乎特別喜歡白色。


    可是,她怎麽會在白九謄的房間裏?


    依稀記得,她本來是在雪峰上,突然遇到了黑狼,然後得知了一個消息。


    想到黑狼所說的那些話,雲半夏禁不住的冷意,渾身顫抖不已,感覺到害怕了起來。


    白九謄剛從臥室外進來,便看到雲半夏雙手抱著手臂,害怕的渾身顫抖、六神無主的模樣。


    她這模樣,將他初見到她清醒的驚喜衝淡。


    “夏妹妹,你怎麽了?”白九謄兩步上前,將雲半夏輕輕的摟入懷中,大手輕拍她的背安撫她,特地錯過了她傷口的位置,以免傷了她。


    屬於他身上獨有的男性氣息包圍著她,雲半夏貪婪的唿吸他懷中的味道。


    “白大哥,是你嗎?”雲半夏小心翼翼的抓著他的衣袖,緊緊的閉上雙眼,深怕自己認錯了人。


    “傻瓜,是我!”白九謄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心疼她的脆弱。


    在他的記憶中,雲半夏極少將她脆弱的一麵表現出來,大概是兩天前晚上的事情將她嚇壞了。確定眼前的人是白九謄,雲半夏感動的鼻子一酸,完全放鬆的將自己投進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迴摟住他,深怕他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一般。


    “我不是在做夢,是不是,你就是白大哥,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雲半夏焦急的問。


    他戲謔一笑。


    “你將我抱得這樣緊,就是我想離開,也沒有辦法!”


    “那我就這樣一直抱著你,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雲半夏小孩子般的緊緊抱著他,在他懷中耍賴,柔軟的玲瓏曲線,緊貼著他。


    由於太過害怕會失去他,雲半夏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身上隻著一件薄薄的睡袍,白九謄的手掌與她的肌膚隻隔了一層薄薄的布料。


    白九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軟玉溫香抱滿懷,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原本隻是安撫她的手,在她的後背上,漸漸的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帶著薄繭的手掌,在她後背流暢的線條上劃過,曖昧的流連,他的手掌帶著火熱的溫度,幾乎將掌下她的肌膚燃燒。


    兩人的氣息皆有些不穩。


    早晨是男女身體最敏感的時刻,白九謄那熟悉的愛撫,令雲半夏也有些意亂情迷。


    依著記憶中似曾相識的動作,他一手握住她的肩膀,稍稍將她推開,帶著薄繭的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金色的陽光灑在兩人的臉上,曖昧的氣息在陽光下火熱的竄升,雲半夏的臉微紅,不知是因為暖陽還是因為羞赧。


    白九謄低頭凝視她美麗的容顏,她害羞的垂下眼睫,睫毛輕輕顫抖,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唇瓣上泛著誘人的光亮,等人采擷。


    記憶中,那唇瓣似乎很美味。


    白九謄緩慢的靠近她,兩人的唿吸糾纏著彼此,越來越近。


    越是靠近她,那股渴望就更強烈。


    雲半夏羞赧的閉上雙眼,仰起下巴,迎接他的唇。


    白九謄低咒了一聲,突然低頭,用力的吻住她粉嫩的紅唇,美好的感覺一下子在他的腦中綻放。


    她的唇,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這更加刺激了他的本能。


    捏住她下巴的指,改為扣住她的後腦勺,靈舌得寸進尺的趁機探入她口中,獲取更多的甜美。


    她的味道,令他欲罷不能。


    雲半夏一陣眩暈,雙手緊緊的摟住他健腰,身體在他的深吻和愛撫下慢慢變得酥軟。


    本能接管了理智,床榻就在旁邊向白九謄接手,再加上雲半夏無意識的迴應,白九謄情不自禁的將她一路帶到床邊。


    意亂情迷的雲半夏似乎未發現他的意圖,直到白九謄突然將她壓在床上,觸動了後背的傷口,疼痛令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痛!”雲半夏下意識的唿痛。


    她的叫聲,也令白九謄迴過神來,此時,她的睡袍,已經被她褪至腰間,一隻手覆在她一邊的柔軟上,另一隻手落在她的腰間,他健碩的身體亦擠在她的雙.腿之間,某處堅.硬正危險的抵著她。


    雲半夏一看到眼前的情景,臉一下子燒紅,伸手拉過薄被遮住自己半裸的身體,落在她左胸上的那隻手,尷尬的收迴,當白九謄身體的重量從她身上移開時,她迅速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的整個身體。


    “剛剛的事情,呃……”白九謄看雲半夏羞的躲進了被子中,想解釋一下剛剛的事情,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


    他的手掌上還殘留著她的味道,隱約還能感覺到那銷.魂的觸感,身體的熱清被澆熄,腦中去揮不去她美妙的滋味。


    害羞夠了,雲半夏才從被子中露出了頭,臉上的紅暈久久未褪。


    “剛剛不好意思,是我勾.引了你!”雲半夏不好意思的解釋。


    白九謄的嘴角垮了垮,台詞……似乎變了。


    “沒關係!”白九謄哭笑不得的迴答了三個字。


    “你現在還沒有愛上我,對吧?”雲半夏佯裝無事的又問了一句。


    白九謄認真的衝她點了點頭,他不想因為喜歡她的身體就欺騙她。


    “我就知道!”雲半夏歎了口氣:“不過,你應該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吧?”


    聽了她的話,白九謄又點了點頭。


    雲半夏的嘴角漾開一抹自信的笑。


    “好了,你現在可以去請朱砂和伊心兩個來服侍我穿衣服了吧?”她紅著臉要求。


    “我現在就讓她們進來。”


    “等一下,我睡了多長時間?”她總感覺這一覺睡的很長。


    “兩天兩夜!”


    “……”


    雖然白九謄未得逞,可是,兩個人糾纏過後,白九謄在雲半夏的身上留下了許多痕跡。


    朱砂和伊心兩個為她穿著衣服的時候,可沒少偷笑,於是乎,一早上雲半夏臉上的紅暈幾乎未褪過。


    ※


    因為雲半夏,白九謄和白傲天兩人形成對立的關係,這件事在白族內傳的沸沸揚揚。


    當雲半夏聽到這個消息後,準備找白九謄問個明白。


    卻在去找白九謄的途中,與白傲天撞個正著。


    白傲天與白九謄的樣貌十分相似,除了年齡有差距,所以雲半夏在初見到白傲天的時候,便認出了他。


    朱砂、伊心等人尚在白九謄的保護之外,隻能待在九洲殿中,此時隻有她一個人,而白傲天的身後四名侍衛隨從,光氣勢上雲半夏已經輸了一大截。


    在見到雲半夏的時候,白傲天也認出了她,兩天前白九謄抱著她在他的眼前晃了一圈,讓他記住了她的臉,不過,她現在臉色紅潤,氣色也很好,與兩天前的模樣,形成了強烈對比。


    “伯父好!”雲半夏禮貌的低頭右手放在左胸前,學著白族人的禮節向白傲天行禮。


    “白某還受不起雲姑娘的大禮,雲姑娘還是免了!”


    白傲天稍稍抬手,揮了揮示意,他身後的四名侍衛和一名心腹紛紛後退了下去。


    嘴角微微僵硬,雲半夏禮貌的站定,看著白傲天將身後的隨從摒退,眉梢微微揚起。


    “伯父是白族之尊,德高望重,小女子的禮您受得起!”她笑道,臉上漾著自信的笑容,無畏的神情帶著分倔強。看起來倒是一個喜人的孩子,可是……他卻是那個人的外孫女。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姑娘,你就是憑這張嘴,才哄騙得九謄為你忤逆本尊的吧?”白傲天高高在上的姿態,居高臨下的睨視雲半夏,話中字字帶刺。


    “關於這件事,恐怕中間有什麽誤會,我會向白大哥解釋清楚。”雲半夏客氣的道。


    “解釋清楚之後呢?”白傲天氣勢淩人、咄咄逼人的道。


    “我與白大哥之間的事情……”她咬牙繼續說:“還請伯父成全。”


    “成全?”白傲天的表情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要本尊怎麽成全?是不是要本尊躺在你們腳下,讓你們踏著本尊的屍體拜堂成親成全你們?”


    白傲天字字尖銳,句句帶刺,此時他的心裏充滿了恨,對她的恨,對“夜”的恨,甚至……還有對自己的恨。


    現在不管她說什麽,他恐怕都聽不進去,而且,越說隻會越激怒他。


    這個心結,恐怕很難解的開。


    現在……她跟白九謄之間最大的障礙,就是白傲天了,而且……這還有可能是個永遠都跨不過去的障礙。


    人心,是最難測的東西。


    深吸了口氣。


    “伯父,我知道您現在對我很生氣,可是,你們上一輩的仇恨,難道一定要由下一輩來承擔?這樣生生世世都要拚的你死我活,這樣您會覺得開心嗎?”


    “一命償一命,如果我是殺了你母妃的兇手,你還能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告訴我,這個仇就這樣算了嗎?”白傲天嘲諷了迴去。


    雲半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


    但是,突然她發現,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人將她的親人殺死的話,她就會……


    這讓她想起了客棧中,火燒唿倫燁的一幕。


    頓時,她啞口無言。


    她剛剛所說白傲天的那些話,此時全反射到她自己身上,她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麽大肚。


    雲半夏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白傲天看著她嘲諷的從她身邊走過。


    “在教訓別人的同時,先要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倘若連你自己都做不到,你還有什麽資格去指責別人?”


    說完,白傲天頭也不迴的離開。


    白傲天走了好一會兒了,雲半夏站在原地仍一動不動。


    她許久才迴過神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走迴九洲殿。


    白九謄剛好也同時迴到九洲殿,子風一直守在雲半夏身側,看到他迴來,便衝白九謄打了個手勢,示意她見過了白傲天。


    “你剛剛見過父主了?”白九謄一聽聞這件事,雙手握住雲半夏的肩膀:“你跟父主都說了些什麽?”


    雲半夏的雙眼茫然的抬頭看著他。


    “父主是不是對你說了些什麽?”白九謄臉色一變,轉身便要去找白傲天。


    “不要!”雲半夏立馬拉住他的手臂,嬌小的身體倚在他懷裏,軟軟的要求:“不要去,我沒事,隻是累了,沒力氣,你扶我進去休息,好不好?”


    “真的沒事?”


    “以我的口才,你覺得我會輸嗎?我是真的累了!”雲半夏美目骨碌轉動,上下打量著他,兇巴巴的衝他質問:“倒是你,這半天不見,是不是背著我去會別的女人了?”


    “如果是呢?”


    美目危險的眯起:“我先把你閹了!”


    他笑的一臉邪魅:“你舍得嗎?”


    嘴一撇,她撲進他懷裏,緊緊摟著他,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一邊惡狠狠的威嚇:“你敢找一個女人,我就去找一百個男人給你戴一百頂綠帽子!”


    雙臂輕輕環住她:“不敢!”


    她的小臉緊貼在他胸前,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喃:“我是真的錯了嗎?”


    兩人都沒發現,暗處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


    暗處那人是誰捏,明天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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