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恢複後的雲半夏,固執的重新擔起了雲氏連鎖的事,上午待在外麵,中午趕迴來陪雲狂用了午膳。


    雲狂特地將白九謄也喚了過來,雲半夏小嘴兒不停的說著今天上午在外麵遇到的事情,一頓飯吃的津津有味。


    待雲半夏吃飽喝足,雲狂突然嚴肅著一張臉看向雲半夏。


    “夏夏,父王前幾天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雲狂重提舊事。


    說到那件事,雲半夏便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靦。


    “父王,您怎麽又提這件事了?”她拉著他的手撒嬌道:“好父王,您不要這麽快趕我出門好不好?”


    她故意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眼睛眨巴眨巴的,讓人看了不忍拒絕她的任何要求。


    “誰說要趕你出門了,隻是讓你先跟九謄迴白族總壇,你們兩個決定在一起了,九謄的爹還不知道這件事。揍”


    捏了一把汗。


    “爹,我們兩個分開了十年,現在才剛剛重逢一個月,誰知道他以後的心思還會不會變?”雲半夏靈黠的美眸眨了眨,重新膩在雲狂的手臂上:“所以,再給我們點時間,等我們的感情穩定了,再去也不遲呀!”


    “穩定?多久算穩定?一個月?兩個月?一年還是十年?”雲狂一把推開雲半夏,他板著臉絕然的下令:“我不管你們要不要等感情穩定了,明天你們兩個就給我去白族總壇,否則,我就讓人把你的牡丹閣給砸了!”


    太狠了吧?哪有為了逼女兒去見未來女婿的家長,要把自家女兒的窩給砸了的?


    她家這老爹是頭一個。


    “你要砸了我的牡丹閣?真懷疑你是不是我的親爹!”雲半夏翻了一個白眼。


    “我要不是你的親爹,你現在早就已經躺在大街上了,我還跟你在這裏廢話?”雲狂眼睛圓睜,與雲半夏大眼瞪小眼。


    “我一定是你從大街上撿來的,看我可憐才沒把我趕出去。”雲半夏哼了哼。


    “你這丫頭!!!”雲狂說到激動處,突然伏著桌麵猛烈的咳了起來。


    看到把雲狂給氣著了,雲半夏立即起身,一邊扶著雲狂,一邊輕拍他的後背。


    “父王,您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多大點的事,你還動怒。”


    “這是你的終身大事,能叫多大點的事?”雲狂又怒了,伏著桌子又猛咳了起來。


    “好好好!”拗不過雲狂,怕他一不小心被她給氣得病倒了,她隻得妥協:“我答應你好不好?你不要再生氣了!”


    “真的?”雲狂捂著嘴巴,一副不相信她的表情。


    “真的,比珍珠還真,所以,您就不要再裝了!”雲半夏橫了他一眼。


    雲半夏剛剛說完的下一秒,雲狂無事般的坐正了身體,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怎麽知道我是裝的?”


    “你是不是裝的,我一摸你的手腕就知道了!”雲半夏的手指搭在雲狂腕間的脈上:“不過……你今天又沒吃藥,是不是?”


    突然被雲半夏犀利的眼盯住,雲狂心虛的別過臉去。


    “忘了!”


    “來人哪,把父王的藥端上來!”雲半夏不由分說的朝門外命令。


    聽著雲半夏和雲狂這一對活寶父女的對話,坐在旁邊一直旁觀的白九謄忍俊不禁的微笑。


    “要我喝藥可以,但是,你剛剛答應我的事情,你不能反悔!”雲狂不放心的又叮囑雲半夏。


    “知道了啦,我向來說話一言九鼎,不會誆你,不過,你今天要是不乖乖喝藥的話,我就真的要反悔了。”


    “喝就喝,誰怕誰!”雲狂吹胡子瞪眼的與雲半夏對視。


    雲半夏盯著雲狂當真把藥喝下去之後才離開。


    每次勸雲狂喝藥都跟打仗似的。


    出了雲狂的院子沒多遠,看到旁邊無人,雲半夏才開口問向身側的白九謄:“白大哥,你有沒有覺得父王最近有些不大對勁。”


    原來,她也發現了。


    “他是太擔心你了。”白九謄為雲狂說話,事實上,雖然雲狂說的話奇怪,可是他也想早些與她成親,十年的時間,他已經等太久了。


    白了他一眼。


    “就是因為他太過擔心我了,所以才會讓我覺得奇怪,而且……他還逼著我一定要是明天的時間離開。”雲半夏指出一點。


    之前是因為她的眼睛瞎了,一心隻想著與家人和愛人在一起,所以心裏沒有想那麽多,可是,她現在的眼睛好了,雲狂依舊固執堅持,總讓她覺得雲狂有事瞞著她。


    他笑看著她:“既然王爺這麽急著要我們成親,不如我們兩個就成全了他老人家的心意,明天你便跟我一起迴白族總壇吧,父主一定會喜歡你的。”


    溫柔的目光,伴隨著頰邊他掌心的溫柔扶摸。


    雲半夏的心弦被撥動,有那麽一瞬間,她真想直接就答應他。


    可是,一想到雲狂怪異的話,她就把這種想法給咽了迴去。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如果因為我走了,父王出了什麽事的話,就算我跟你成親了,我也會跟你和離的!”她一臉兇惡的表情威脅。


    他摸了摸下巴。


    “這個,恐怕由不得你,我們白族的人成親,隻要有一方不同意,都無法和離,所以……隻要我不願意與你和離,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到時候,隻要我想與你和離,我還會管你們白族的規矩?”她斜睨他一眼。


    “不怕,到時候我自然有辦法讓你迴心轉意。”


    她猛翻白眼。


    現在他們兩個還沒有成親呢,就開始談論和離的問題了。


    手肘搗了一下他的腰側,他馬上捂著腰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要裝疼!”雲半夏看也懶的看他一眼。“我父王才剛剛用了這一招來對付我。”


    她身邊的男人都很可惡,不管是老的少的,都很喜歡用這招,騙取她的同情心。


    看她不上當,白九謄悻悻的站直。


    “說正經的,你覺得我父王會瞞著我什麽事?”雲半夏一臉的苦惱。


    “這需要問你父王。”


    “你們白族不是會預知未來嗎?不如你預測一下試試。”


    “我的一個月之期快到了,暫時……”他有些內疚:“不行!”


    “這麽快?”雲半夏錯鍔的張了張嘴,雙眼緊張的上下打量著他:“你現在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吧?”


    她的關心對他來說相當受用。


    抬手攬住她纖瘦的肩膀。


    “你放心吧,現在隻不過不能太過用內力而已,其他並沒有什麽防礙,就算是讓你生十個八個孩子也沒問題。”


    這個色.欲熏心的家夥。


    雲半夏羞惱的又搗了一下他的腰際,飛快的從他的魔爪下掙脫開肩膀。


    “哼,現在眼睛好了,不需要我了是吧?所以逃得這麽快?”他現在特別想念她還失明的時候,她的手總是緊緊的抓著他不放,還想她手掌的柔軟。


    “是又怎樣!”她皺了皺鼻子,拔腿往前跑。


    白九謄挑眉,長腿跑了幾步,便抓住了她。


    “你想過河拆橋,可沒那麽容易!”他從她的身後環住她的身體,將她摟入懷裏,圈住她的行動,他的頭埋在她頸間,肆意的嗅著屬於她的獨特清香。


    雲半夏氣喘籲籲的靠在他懷裏平複喘息。


    “好癢!”她推開在她頸間肆意啃吻的唇,遭到她的拒絕,他改吻住她的掌心,她一臉的無耐,握起手掌,瞪了他一眼:“別鬧了,剛剛的話還沒有說完呢!”


    “剛剛的話?什麽話?你打算給我生幾個孩子?”


    猛翻一個白眼,他真沒一個正經。


    “你再不正經說話的話,晚上我就到大街上隨便找個男人,去跟他生孩子!”雲半夏板著臉威脅道。


    白九謄的眸子微眯,危險的看著她,不過還是乖乖的鬆開了雙手。


    他倒是真的怕她會去做,玩笑嘛,要適可而止的。


    看他終於放開了手,雲半夏才正色的迴過身來。


    “還是剛剛的問題,你當真不知道父王一定要我們明天離開慶國的原因?”


    白九謄輕嗯了一下,指出重要的一點:“八天前,你父王曾經被皇上召進禦書房過。”


    被皇甫正雄召去了禦書房?


    雲半夏眯眼仔細的迴想著,


    好像就是雲狂開始念著要她跟白九謄去白族總壇的那一天。


    當時因為失明,她沒有想那麽多,現在把當時的片段連接起來,終於發現了貓膩。


    這個皇甫正雄,她已經說過多少遍了,她不會嫁給他的,現在他過分的跑來給雲狂下令。


    雲狂向來是一個忠君愛國之人,所以北辰王府才能存留至今,隻要皇甫正雄給他下一道聖旨,雲狂當然會跑來勸她。


    不過,雲狂一直都知道她不喜歡皇帝,所以不會逼她嫁給皇帝,幹脆就讓她跟白九謄去白族總壇,成了親再迴來,皇帝正雄就不會說什麽了。


    隻是因為一個皇甫正雄,就讓的她父王這麽為難。


    以前她一直以為皇甫正雄就算是一個皇帝,起碼還是一個人,還有基本的良心,可是……


    自從皇甫正雄拿伊心和唿倫燁的婚事來威脅她,她方發現,自己並不了解皇甫正雄。


    現在,皇甫正雄能做到威脅她父王的事情,她也不覺得奇怪了。


    但是,她向來不喜歡被人威脅,由其被威脅的對象還是自己身邊的人。


    俏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


    白九謄拉住她的手臂,攔住了她欲往大門走去的身體。


    “你攔我做什麽?放開我!”她甩了甩手,無耐她不敵他的力道,根本無法甩掉腕上他有力的手。


    “你想去做什麽?阻止他?”


    “不然呢?難道我要看著父王被他威脅嗎?”雲半夏生氣的道,現在隻想衝到皇甫正雄的麵前,狠狠的甩他幾個巴掌,隻怪自己瞎了眼,以前看錯了他,以為他是個正在君子,誰知他根本就是一個偽君子,枉她還信任了他這麽多年。


    早知當年就不幫他奪位了。


    “你就算現在去的話,也無濟於事。”白九謄勸道。


    “難道我就任由他威脅我父王嗎?這幾天,我看著父王愁眉緊鎖、食不安穩、睡不安寢的樣子,我還能坐視不管嗎?”


    前些日子她因為失明,雲狂身邊的下人不敢將雲狂的事告訴雲半夏,直到昨天雲半夏的眼睛複明了,下人才敢把這些雲狂的近況告訴她。


    “現在我們還什麽都不知道,你即使去,他不承認你能耐他何?”


    “我揍的他滿地找牙!”雲半夏一臉憤憤的模樣。


    白九謄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斜睨他一眼:“怎麽?你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在嘲諷我!”


    “不敢不敢!”白九謄誇張的打恭作輯。


    “既然不敢,你就幫我想想辦法。”


    他一本正經的站直了身。


    斜睨他一眼:“我隻是輕輕的打你一下,也能將你謀殺,那你也真的太虛弱了,我不如去找別人好了!”


    這是一個危險的話題。


    “那你打算怎麽辦?”


    “反正我明天不會離開慶國的,不如這樣吧!”她烏亮的美眸靈動的流轉:“明天我們兩個就假裝離開慶國,然後我們……”


    雲半夏示意白九謄湊過耳朵過來,然後她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著自己的計劃。


    白九謄聽的皺眉,雲半夏依然抓著他不放,不允許他退場。


    末了,雲半夏笑眯眯的盯著他的眼睛。


    “剛剛我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白九謄對雲半夏的計劃相當意外,他俯身湊在她的臉前,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要我幫你做事,得有點獎勵吧?”


    這個黑心的色.狼。


    雲半夏紅著臉湊上自己的唇,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柔軟的唇貼在他的臉頰,如輕羽拂過般,撫慰了他的心。


    他微微一笑,轉過臉去,在另一邊的臉上也指了一下。


    真是貪得無厭的家夥,雲半夏飛快的在他另一邊臉上也吻了一下。


    “這樣行了吧?”她羞惱的瞪著他。


    她瞪他的時候,小嘴兒嘟起,美眸中漾著盈盈水波,煞是誘人。


    他的眸底閃過一絲火光,情不自禁的低頭在她唇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在她欲反抗之前,他便已經離開了她的唇上,在他的臉上掛著偷香成功的得意笑容。


    雲半夏隻是又羞又惱,拿他無可奈何。


    下午時分


    雲半夏打算午睡一下再出門,特地沒讓白九謄陪她。


    誰在喊主人?


    在她的眼睛剛剛失明的那會兒,她就聽到了這個聲音,現在再一次聽到,隻覺奇怪至極。


    這聲音越來越清晰,字字傳進她的耳中,她好像……不是在做夢,這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她帶著這種疑惑起身。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就像她失明的那天一樣。


    她順著聲音出門,這一次她沒有像上次那樣辨不清路。


    她才剛剛出了門,一隻五彩的鳥兒突然飛落到她的肩上。


    雲半夏的臉沉下。


    “八哥?”


    鳥兒受刺激的暴張開翅膀在她肩膀上跳起:“我是鳳凰!是鳳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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