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見沈判總是有些意外,這次亦然。這個位置是第一次遇見沈判的地點,今天同樣遇見了他,在同那天差不多的時間裏。


    “洛小姐。”沈判降下車窗露出帥氣的容顏,“你不是迴b市了麽?”


    洛可可發現今天他穿的並不正式,一身休閑裝,同往日來看,今日的他隨性,自然。沒穿西裝反而更襯得他年輕,有韻味。


    “我迴來了。”洛可可笑,“因為某些原因。蠹”


    沈判並未追問而是打開車門:“洛小姐要迴家麽,我送你。”


    洛可可沒有拒絕,她上了車,坐在沈判身旁。因為她有事要了解。


    車內開著暖氣,洛可可凍僵的手腳緩和了些。沈判吩咐司機拿了杯熱茶給她,她道謝接過。


    小酌一口,全身的寒冷似乎都已驅散。她舒暢地感歎了一聲,車內正放著悠揚的交響樂,舒緩動聽髹。


    洛可可沉默半晌便開口道:“沈先生恕我直言,那日我給你拿藥時無意間發現你的一張照片,其實照片並不奇怪隻是為何會有我母親?”


    “哦?”沈判泰然自若,將包內的照片拿出來遞給她,“是這張麽?”


    洛可可接過掃了一眼又遞迴給他:“是的。”


    “照片上的這位竟是你的母親?”沈判指著照片中微笑的馮媛,“我還說是誰呢。”


    洛可可見沈判一臉淡然試探性地問:“照片上的小孩是你麽?”


    沈判頓了半秒,溫和地笑著:“是我。”


    洛可可確實沒料到他會承認的如此爽快,一時間竟愣住了。她支支吾吾半晌才說清楚,“你就是朱峰毅!?”


    “沒錯。”沈判隻是笑,臉上並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為什麽,”洛可可疑惑,“為什麽你要改名字?”


    此刻沈判整個人身上透露著一種令洛可可感到陌生的氣息,一種壓抑令洛可可喘不過氣,她竟有些害怕。仿佛眼前的人不再是溫文爾雅的沈判。隨後他笑:“關於改名的問題,這似乎並不是重點,你是從你母親口中得知我的事情的?”


    “是的。”洛可可點頭,“我母親說……有人殺害了你的父母,而你失蹤了。”


    沈判微勾嘴角,神色如常:“我母親被牟大華殺害的時候,我才6歲;10年後,他出獄又殺害了我父親,還好有父親的掩護我才僥幸逃脫。”他沉默半晌,陷入迴憶,“那是晚上,我逃出來後一直躲在一個很黑的屋子裏,身體發抖,繃緊了神經。就是從那晚開始我才患上的黑暗恐懼症。”


    按照現在來算,沈判現在應該有28歲左右,那母親口中的‘那人’就是牟大華。她愧疚地望向他:“對不起,勾起了你不好的迴憶。”


    “有個人能傾訴,我反倒很輕鬆。”


    洛可可思索,看來沈判並不知道那張照片上的人是她母親,“這張照片你一直帶在身邊是因為這是你們一家人唯一的合照麽?”


    沈判點頭,“你母親曾經來a市看望過我們幾次,我小時候有見過。但是沒想到我倆竟如此有緣。”


    “的確,世界還真小。”


    沈判偏頭看向洛可可:“你母親現在如何,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洛可可笑,“謝謝你的關心。”


    “對了,洛小姐。”沈判若有所思,“我的事情還希望你能保密。”


    “放心。”洛可可將手放在嘴邊,做了個手拉拉鏈的動作,“我嘴巴很嚴。”


    “你母親也別說。”


    “我母親認為你死了。”


    沈判望向窗外,車子平穩的駛在道路上,景象都在倒退,“就讓朱峰毅這個人在世界上永遠的消失。”


    接下來兩人無言,沈判送洛可可離開後,便迴家了。照常沈判迴家的第一件事情是點亮別墅內所有的燈光,隨後進入自己的書房。


    他的書房非常寬敞,一排排書架整齊的排列著。隻見他從一排排書架走過,眼神也越來越淩厲,整個人令人畏懼。他時常掛在嘴邊的溫柔笑容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冷漠與不屑。


    沈判脫下外套將其搭在椅子上,又用消毒液清洗著雙手,隨後走到一麵類似於牆壁的白色木板前,他輕輕地挽起袖子,用食指摁在了一個木板上。這時木板一分為二,打開後裏麵的場景卻是那般瘮人。


    四周均是玻璃,頂部安置了強度很高的燈光,特別刺眼。地麵由冰涼的白色地板磚鋪成。這間房間呈方形,正中間跪著著一名男子。那名男子手腳均被綁住,一臉憔悴,嘴唇發白。他不停地舔著嘴唇口中呢喃:“水,我要水。”


    沈判進去,帶上手套拿出一根針管和一瓶試管緩緩走近他。那名男子迷蒙中半睜著眼,說話沒有力氣:“求求你,放過我。”他說著想要試著動一動身子,然而他已經跪在地上三天了,沒進食也沒喝過一口水。身子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實在太難受,動一下就疼得厲害,並且他手腳以固定姿勢綁住,無法伸展四肢。


    而男子正前方則擺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置了兩張遺照。一男一女。就是沈判的父母。


    沈判對於男子的狀況視若無睹,他對著男子的手臂紮針進去,抽了一試管的血後麵無表情地離開了。


    他出去後,關上木板,到了臥室。將試管裏一半的剛抽的新鮮血液倒進裝有紅酒的高腳杯裏。他又將剩下一半的血液用標簽寫上此人的名字後便放進了一個櫃子裏。櫃子打開,裏麵已經存放了7支這樣裝有一半血液的試管了,加上這一支是第八支。


    他關上櫃子,將那裝有紅酒的高腳杯優雅地端起來,輕輕地搖了搖。臥室裏還在放著悠揚的交響樂,他一飲而盡。


    安墨趕到調查組時,廳長剛從裏麵出來。進去後調查組氣氛有些不尋常。孟寧正在白板處貼出了七位圖片,前六張他們之前開會時已經討論過了,而第七張圖片裏麵跪地,雙手交握的男子就是才被發現的受害者張毅良。


    然而在安墨就坐在裏麵後,孟寧又貼出一張照片,隻是這張照片像是證件照放大版,裏麵的男子端正地坐著,麵帶微笑。


    “你們肯定會疑惑我為什麽會貼出這張照片。”孟寧將手停留在此張照片上,“此人名為陸俊昨天失蹤了,犯有搶劫殺人等罪。”


    陳茂然臉色驚變,坐直身子:“隻有可能是連環殺人犯劫走了。”


    楊程皺眉:“這一個月他竟然打算連犯兩次案!”


    此話一出,調查組紛紛沉默,事情越來越棘手。他們現在還無所獲,想要在短時間內抓住他難度係數五顆星。


    韓雨軒揉揉發沉的腦袋適時開口:“如果我們不快點抓住他,那麽a市恐怕會因此案件而造成混亂,而這也是我們調查組同他的戰爭。”


    沉默良久的安墨緩緩開口:“他是在向我們宣戰。”


    “所以上頭將我們形成專案組,讓我們隻負責這個案子。”陳茂然熱血沸騰,激動與緊張並存,“意味著我們和他的戰爭是開始了麽。”


    孟寧點頭繼續分析:“三天之後陸俊的屍體將會被發現,我們必須要在這之前鎖定兇手救他出來。”


    “張毅良拋屍現場還是沒發現任何線索?”安墨問。


    “我將這七個拋屍地點的位置在a市地圖上做了標記。”孟寧說著將地圖展開,鋪於白板之上,“每一位置的中心極有可能是兇手活動的地點。”


    楊程說:“之前我們對此案大致定了兇手是從事監獄工作的人,那這一區域的監獄或者與監獄有關的事物可有線索?”


    孟寧對著資料在地圖上用紅色中性筆畫了幾個三角形:“我畫的位置則是相關的地點,現在分頭各自出動。”


    命令一下,大家幹勁十足。韓雨軒揉了揉有些發暈的腦袋跟在大部隊身後。一股惡心感也緊跟著襲來,她有些難受。


    由於陳茂然視線至始至終就沒從韓雨軒身上離開過自然這一幕是注意到了,他上前詢問:“你怎麽了?”


    韓雨軒衝他一笑:“沒事,似乎感冒了,頭有些暈。”


    陳茂然看著她略微泛紅的臉頰將手背觸碰她的額頭:“你發燒了?!”


    韓雨軒隻覺得額頭處傳來冰涼的愜意感,隨後腦袋越來越沉然後視線模糊整個身子一軟。後麵發生了什麽她不清楚,隻感覺有人抱住了她,時不時還傳來陳茂然的唿喊聲,最後再無知覺。


    ---題外話---本文即將完結啦(預估下個星期)不出意外的話,幸好沒有男二黨,不然肯定會打死我。後麵會有友好的安墨與洛可可婚後小番外。謝謝支持我的美妞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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