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陳茂然!


    洛可可僵著身子許久才吐出幾個字:“你怎麽會來這裏?”她說完下意識地左右張望。


    安墨也來了麽?不對,他應該還在醫院才是。這樣想著失落與輕鬆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彌漫在洛可可心尖。


    陳茂然對著洛可可眨眨眼:“b市真小,竟然能和你相遇,我還打算給你撥通電話呢。”


    洛可可再一次重複問:“你怎麽會在這裏?髹”


    “這裏不適合敘舊。”陳茂然說完帶著洛可可出了警局。


    外麵刮著風,陳茂然與洛可可坐在警局外的公共椅上。他先是打量了一眼洛可可額頭上的傷後又靠著椅背從包裏掏出一根煙點燃,“我們正在處理的一個案子犯人逃到了b市,組長讓我來與b市刑警洽談。蠹”


    “原來如此。”洛可可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神色平靜。她沉默半晌輕聲問,“安墨……他的傷……”


    陳茂然吸了一口煙,又緩緩吐出煙圈,氤氳繚繞在空中緩緩消散:“恢複的挺好,出院恐怕還要等幾個月。”


    洛可可抿唇,笑:“那就好。”


    “你先迴去吧。”陳茂然掐掉煙蒂,“這事我替你處理。”


    “那就謝謝了。”洛可可起身準備離開。


    “洛可可。”陳茂然叫住她,“保護好自己,這也是哥的意思。他不在你身邊,你自己行事小心。”


    洛可可停下腳步,愣了半秒,手握緊單肩包的背帶:“別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訴他。”說完她就出了警局。


    她以為自己已經慢慢的適應沒有安墨的日子,然而事實證明並沒有。她在遇到危險時還是會想到他;遇見熟悉的人,還是會牽掛他。


    沒有了安墨,除了家人她隻有影子。


    洛可可在來警局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醫生好好照顧那位小女孩兒,明天下了班會去看她。走在街上,洛可可之前摔在地上,現在才感覺到後背處傳來的疼痛。


    看來先前真是太慌亂連身體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洛可可無奈一笑,徒步迴家。最近的夜空漆黑已沒有了星星的點綴,就像洛可可身邊再也沒了安墨一樣。


    到家時,馮媛已迴來了,正和洛忠然在沙發上看電視。馮媛瞧見洛可可額頭上的傷口詢問:“你剛才跑去幹嘛了,還有你額頭上的傷怎麽迴事?”


    “不小心碰的,小傷。”洛可可搪塞過去。準備迴房休息。


    “喂,你跑去哪兒?”馮媛還在追問,然而洛可可已關上房門,馮媛抱怨,“這臭丫頭。”


    洛可可感覺太多疲憊,躺在床上沒多久便沉沉的睡去。明天將會是全新的一天,有規律的生活也從此開始。這就意味著以前刺激肆意的生活再也不會迴來,也沒機會迴到從前。


    早晨的時候,洛可可久違的迎來了‘馮媛式起床法’。此法是馮媛在洛可可學生時代為了叫醒睡得像豬一樣的洛可可經曆了種種磨難而總結出的經驗——


    第一招,邊推邊喚洛可可的名字。通常這個時候,洛可可紋絲不動。


    這時就得使用第二招,掀被子。而往往洛可可此時已經有了些意識,不過她還是不會醒過來,隻是翻身將床單裹在身上。


    當然第三招該上場了,那就是直接托起洛可可的後背往上扶,使其坐起來。每每洛可可都會半睜眼,迷迷糊糊地搖晃著身子準備躺迴床上。


    接下來就是絕招,也是關鍵的大招,在洛可可快要躺迴床上之際,直接一揮手朝她的後腦勺重重一拍!而洛可可則會——


    “啊!啊!啊!”洛可可痛苦地捂著腦袋騰的一下起身,在床上疼得打轉。她哀嚎:“媽,你下手要不要這麽重!親媽你在哪裏?!”


    “今天可是你上班的第一天,快些換衣服準備出門了。”馮媛氣定神閑丟下這句話便出了洛可可的臥室。


    洛可可作苦瓜狀,一臉消沉。慢騰騰地換衣服,洗漱。


    “手腳麻利點兒,我看你沒時間吃早飯了,趕緊在外麵早餐鋪隨便買個什麽。”馮媛不滿,“今天可是上班的第一天,形象!”


    洛可可打著哈欠點點頭在馮媛的催促下出門上班。在街邊的蛋糕店買了幾個肉鬆餅便在公交站等著。然而她想趕的公交恰巧在她晃神吃肉鬆餅的時候從她麵前開走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班車每10分鍾才有一班,如果趕不上她就會麵臨遲到的危險。


    畢竟這是父親托關係找的,她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父親掛不住麵子。想招的士,然而在這等著出租車打不到不說,還白白浪費時間。於是經過洛可可內心的掙紮與抉擇,她最終決定——


    追車!


    洛可可在學生時代跑步永遠墊底,長跑永遠不及格,要不是因為是體育委員經常替老師辦事,搞好關係,她的體育隻得掛。


    小短腿洛可可一路追著公交車喊著:“師傅,師傅停車!”


    司機師傅好似沒聽見一般仍舊繼續開車,而且還加速了。好不容易熬到一個紅燈,洛可可喘著粗氣,累得半死敲車門,然而司機師傅是一位正直,秉公辦事的好公民,特麽的他讓洛可可在下一站等著,這裏不允許上車。


    洛可可覺得她真的快要氣死了,她要炸了!她要炸了!她要炸了!


    還好下一個站台離紅綠燈路口不遠。無奈苦逼的洛可可隻得跑到下一站等著這輛車!她足足跑了一個站的距離!


    洛可可都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之前吃的肉鬆餅正在胃裏翻滾。喉嚨處幹澀發疼。她趕緊從包裏拿出溫水杯喝著熱飲,才得以緩解。


    她成功的超越了自己,不由迴想起以前體育老師的調侃,“可可,如果你後麵追了一條惡狗,你一定能跑第一,我相信你的潛力!”


    雖然今早過程有些辛酸,不過她順利地上了車並趕到了公司。


    這間公司位於b市城區,寫字樓的6樓。公司的裝飾簡約,大方。以白灰為主要格調。聽洛忠然說,這間公司主要製作網絡遊戲。最近許多火熱的網遊都出於此。


    前台小姐裝著職業裝,禮貌地微笑:“小姐,您好請問有什麽能幫助您的。”


    洛可可出示洛忠然給她的工作牌:“您好我是新來的職員。”


    前台小姐恍然大悟:“原來是洛小姐,請前往人事部,主管會替你安排。”


    洛可可道了謝,便進去了。裏麵大多數是都是男性,正對著電腦敲擊鍵盤。洛可可經過了一條長廊,裏麵有一間休息室。洛可可似乎聽見了裏麵傳來女子的喊殺聲。


    她循著聲,朝裏麵走去,有一間小屋,她推開門。裏麵的女主聞聲轉頭看向門處,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女子正坐在電腦前,洛可可隱約能看見女子的的電腦屏幕上的畫麵是一款網遊遊戲。那名女子正在玩網遊。怪不得之前洛可可聽見了喊殺聲。


    女子的發型是蘑菇頭,麵容姣好。穿著打扮上看特可愛,笑起來也有酒窩。她對著洛可可微笑:“你好,請問有什麽事麽?”


    她的聲音很輕柔,洛可可也笑:“請問,人事部怎麽走?”


    “新來的職員?”女子起身走近洛可可,並伸出一隻白嫩的手,“你好,我是俞靜冉。”


    洛可可也禮貌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洛可可。”


    俞靜冉收迴手笑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人事部。”


    洛可可跟在俞靜冉身後,問道:“你也是在這裏工作?”


    “是呢。”俞靜冉迴頭一笑,“我是這裏的職業模特。”


    “模特?為什麽這裏還有模特?”洛可可皺眉。


    “有新的網遊我就得拍照宣傳,剛才那小屋就是我的休息室。”


    洛可可追上去,與她並肩而行:“上班也可以打網遊?”


    俞靜冉咯咯地笑著:“沒事隻得玩網遊啊,最近新網遊還在研發,我沒事做。”


    “不能迴家麽?”洛可可疑惑,“網遊還沒研發出來,你呆在休息室那不是很無聊。”


    俞靜冉眨著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洛可可說:“我也想啊,奈何大boss吩咐隻得呆在休息室熬到下班。”


    “大boss?”


    俞靜冉悄悄地揮手示意洛可可湊近,指著休息室不遠處的一間房間。那間房間四周全是落地玻璃,且用垂直窗簾遮住裏麵的內況。俞靜冉在她耳邊小聲說:“那裏就是總裁辦公室,大boss就在裏麵。”


    洛可可會意:“原來是這間公司的老板。”


    兩人交談之際,已經到了人事部,裏麵坐著黃俊。他依舊帶著金絲框眼鏡,穿著正裝,坐在辦公桌前,忙活電腦。


    俞靜冉和黃俊打了招唿便出去了。洛可可坐在黃俊對麵有些尷尬。昨天兩人還在相親,然而自己卻跑了。


    黃俊掃了一眼洛可可,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表格遞給她:“把這張表填好,然後去財務部報道。”


    黃俊並沒提昨天的事,洛可可倒是鬆了口氣。她打算填寫資料,奈何沒筆。黃俊見狀遞給她一隻鋼筆。洛可可接過並道了聲謝。


    她認真地填著表格,然而沉默的黃俊突然開口:“昨天怎麽突然走了?”


    洛可可一頓,寫的字也多出了一條黑線。她以為黃俊不會再提那件事!她訕笑著:“昨天有急事。”


    原本以為黃俊還要追問,然而他卻突然沉默了。洛可可也沒再詳細解釋,默默地在黃俊的注視下,填完表然後出去。


    俞靜冉帶她來人事部的路上,洛可可有發現財務部。於是迴想著位置,趕到了財務部。


    財務部裏隻有兩位女性,一位穿著時髦的大衣,正對著賬目,看著裝以及坐的辦公桌應該是財務部部長。另一位則穿著樸素的衣裳正瘋狂地對著電腦填數據,頭發亂蓬蓬的。


    兩人見到洛可可的到來,激動地不能自已。部長級人物趕緊招唿洛可可到她跟前來。洛可可屁顛屁顛地過去,站正:“你好,我是新來的職員,洛可可。”


    “總算來人了,”她笑,“你好,我是財務部部長何瑤。”


    那位正對著電腦瘋狂敲擊鍵盤的女子停下,對著洛可可打招唿:“你好,我是陶淘。終於有人能替我分擔工作了,我最近都忙死了!”


    何瑤從抽屜裏拿出一疊資料遞給洛可可,就開始分配工作:“這些賬戶信息好好核對,不懂的地方就問陶淘,她會幫你。”何瑤指著一個空的辦公桌,“你就坐那裏。”


    洛可可接過點點頭,便坐在辦公桌前。這個位置恰好在陶淘旁邊,很方便洛可可詢問。


    陶淘給她介紹著賬目如何核對以及如何輸入電腦裏。陶淘這人很耐心也很細心,沒一點都沒落下仔細地講解給洛可可聽。


    洛可可一上午就在核對賬目以及輸入賬目中度過,要核對的賬目實在太多。聽陶淘說最近她和何瑤幾乎就沒出過辦公室,吃飯也在工作,下班在家都還在核對。忙的不可開交。而今天洛可可一來雖說緩解了她們不少壓力,但是洛可可畢竟是新人,很多問題都還不了解。所以讓她處理的賬目都比較輕鬆。


    然而於她們輕鬆,可對洛可可而言並不輕鬆啊。中午的時候三人一起叫的外賣。洛可可邊吃邊忙活,總算是了解到作為上班狗的辛酸。


    這一疊賬目,何瑤規定必須今天之內趕完,明天就得上報。洛可可琢磨著就她那龜速鐵定得在公司加班了。


    整個財務部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很安靜隻能聽見紙張翻動以及敲擊鍵盤的響聲。洛可可被這氛圍影響,也慢慢開始投入進去,幾乎忘我。


    正常的下班時間是6點半,而那個時間洛可可還未完成任務。何瑤和陶淘今天的任務完成了準備下班,同她打了招唿,何瑤叮囑了幾句便離開了。


    財務部隻剩下洛可可一人。沒多久,俞靜冉來財務部轉悠的時候瞧見洛可可還在裏麵工作,她靠在門邊發出感歎:“上班第一天就加班,公司真沒人性。”


    洛可可聞聲抬頭,停下手頭的工作:“俞靜冉,你是準備下班了麽?”


    俞靜冉走進來,微笑:“是的。”


    洛可可說完又開始忙活工作:“真好,我們這些人還得繼續留在公司。”


    “你還有多少?”俞靜冉進來,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看著似乎還挺多。”


    洛可可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叫苦連連:“痛苦啊!我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心情。”


    俞靜冉看著這些賬目頭就頭疼,她搖頭:“原本想幫助你的,可我不懂這些,隻有你自己奮戰了。”


    洛可可想迴什麽,就聽見外麵傳來低沉的男聲,“俞靜冉。”


    俞靜冉大喊:“顧彥,我在這兒。”她迴,又轉頭看向洛可可,“大boss來了,我得迴去了,你自己加油。”


    洛可可點頭,瞧見外麵站著一抹頎長的身影。男子穿著一身正裝,單手插兜,神色竟是冷漠,透露著和安墨一樣不容忍靠近的疏離。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洛可可,緩緩開口:“她是?”


    俞靜冉屁顛屁顛地跑到顧彥身邊狗腿地笑著:“新來的職員,洛可可。”


    洛可可禮貌地對那名男子點點頭便繼續開始工作。


    顧彥也沒說什麽,示意俞靜冉出去。俞靜冉挽著顧彥的手臂對著她揮手,用唇語說:“我先走了。”


    洛可可微笑點頭。


    不久,陸續有人迴家,公司應該隻剩下她一人。最近天色黑得愈來愈早,她抬頭望向窗外,已經呈墨黑色。


    洛可可歎口氣,繼續忙活著工作。


    財務部靜得可怕,弄得洛可可的心都有些發毛。她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不過還是硬著頭皮繼續工作。


    突然公司大廳傳來紙張翻動的響聲,財務部外麵早已熄了燈,隻有財務部裏麵還點著燈。洛可可驚得抬頭望向外麵黑漆漆的一片,咽了咽口水。


    她安慰自己那紙張應該是被風吹動的,這樣想著緊張感也緩解了不少。在她放鬆了心情準備繼續工作的時候。驀然燈滅了!


    四周一片漆黑,她並沒有關燈,那這燈為何會滅?難道停電了?或者電路故障?


    洛可可想著除了鬼以外的其他可能。然而腦子裏卻一直迴想著鬼片裏的種種場景。她再也不能理智的應對,她大叫著衝了出去。


    公司大廳裏紙張翻動的聲音就沒停過,洛可可衝出財務部,一直尋找著公司的出口。奈何眼前一片漆黑,她是新人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悉。


    洛可可仍在裏麵打轉。突然眼前有一抹黑影正緩緩靠近自己,她整個人沒了力氣,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之前戚麗那件案子,她也麵臨了此類狀況。那時候她能大聲的喊出‘安墨’這個名字,因為她知道安墨就在她附近,安墨能保護她。然而此刻她正蜷縮在牆角,喊了無數聲安墨卻沒人應聲,也沒人將她強有力的拽進懷內,安慰她“別怕,有我在”。


    經曆了這些事情,這些一個人做的事情,她才驚覺,原來安墨早已融入了她的生活,永遠的活在她的生命裏。


    “你沒事吧?”


    洛可可頭頂傳來男聲,她將捂在手臂裏的臉抬起來,隱約能看清那人臉的大致輪廓,是黃俊。她搖搖頭,顫抖著身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清楚:“我沒事。”


    黃俊托住她的手臂準備扶起她,卻被洛可可躲過。她自己扶著牆站起來的。


    “公司電路故障了,你在加班麽?”黃俊問,“剛才我在辦公室聽見有人大叫,便聞聲趕來,你沒事吧?”


    “沒事。”洛可可輕聲說,“既然電路故障,那我就迴去了,明早再來加班。”


    “我送你吧,很晚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她說完進財務部拿起包便離開了。


    黃俊沒強求,目送她離開,自己也迴辦公室拿上東西迴家了。


    洛可可走在街上,經過一家麵店時,肚子開始咕嚕叫了,她晚飯還沒吃。


    洛可可進了麵店,看著菜單上各種口味的麵條,最後還是選了碗牛肉麵。


    店家貼心的給她盛了碗熱湯,她道了謝,小酌一口。熱湯順著喉嚨流進胃裏。她頓時覺得溫暖了許多。


    洛可可在等麵條之際掏出手機,點開電話薄。久久地盯著一串爛熟於心的號碼。想要撥通卻還是沒有勇氣。


    安墨現在在醫院應該挺好的吧,她如果打電話過去能說些什麽?他會接她的電話麽?洛可可想到此還是關上了手機。


    正巧這時,店家端著熱氣騰騰的麵條放在洛可可麵前。她吃了幾口,味道挺不錯。有那麽一瞬間洛可可在想——


    安墨喜歡吃牛肉,牛肉麵應該還是挺喜歡的,有機會帶他來嚐嚐。


    隨後她無奈地搖頭,安墨不可能再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這幾個月來,洛可可在公司慢慢和那些同事熟悉了,和俞靜冉也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兩人經常一起出午飯,談論喜歡的韓劇。她在工作上也挺順利的,雖然時常加班累成狗,不過還是挺開心。偶爾望著窗外出神時都會想起安墨,隨後又無奈地搖頭繼續工作。


    她似乎把工作當成了寄托,填充自己。這樣也挺好。


    不知不覺已是寒冬,b市人都在猜測初雪什麽時候會到來。網上也在熱議此事。洛可可今天照常被‘馮媛式起床法’叫醒,捂著發疼的後腦勺,依舊伴隨著哀嚎。


    她手腳麻利地洗漱,換衣服,吃早餐,出門。自從第一次上班追公交車的事件發生後,就在洛可可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永遠抹不掉的創傷。所以經那次事情後,她都會提前出門。


    最近她都是第一個來公司的人,似乎對這份工作充滿了熱情。8點50幾的時候公司職員也陸續趕到。


    陶淘見洛可可已坐在辦公桌前開始做賬感歎:“可可,你要不要這麽積極,你給我造成了壓力,這個月的獎金是我的!”


    洛可可隻是笑沒有說話。


    一上午洛可可都麵對著電腦忙活,又和俞靜冉一起吃著午飯。每天的生活都是如此重複。有時洛可可會想,她是否適應了這平淡有規律的生活,然而每每心裏都會有兩種聲音。


    這天還是加班到很晚,公司還有幾位職員還在加班,洛可可招唿了他們一聲便離開了。


    外麵寒風刺骨,洛可可今天沒戴圍脖,脖子暴露在空氣中很冷。她將手插進羽絨服的包內。手腳冰涼,她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唿出的氣息都氤氳成白氣,洛可可縮著脖子,弓著身子,不顧形象地走著。


    “啊,下雪了!”一個小女孩喊著。


    洛可可這時抬頭,才發現天空飄著白雪。


    b市的初雪。然而恰巧今天是光棍節。


    街上的行人紛紛歡唿著,小孩子更是樂不可支。


    慢慢地雪越下越大,洛可可伸出一隻手接住緩緩落下的雪。冰涼的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又緩緩的融化。


    這時洛可可聽見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並且感覺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抬頭之際,一條帶著餘溫的圍巾圍在了她的脖子上,很溫暖。隨後麵前的人又替她帶上了她穿的羽絨服的帽子。


    “小姐,沒聽說過晚上不能在外麵閑逛麽。”麵前人的聲音清冷竟是那般熟悉。


    ---題外話---男主出現,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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