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們搬進這一居室,她爸的工作好像一下子忙了起來,連家都不迴了,一個星期就周三晚上迴家吃飯,睡一宿就走,也不知道這個搞綠化的國家單位怎麽這麽的忙,曉岑這高中三年下來幾乎是每天晚上和她媽朝夕相對,偶爾她看電視,她媽閑得沒事情就和鄰居阿姨去小公園裏跳跳健身舞,迴來母女倆說說話就睡覺了,生活過得平靜且溫馨,可就是每周三讓曉岑感到不愉快,因為家裏多了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一迴來就抱著二鍋頭的男人,叫一聲爸,就沒有話題的男人,而且曉岑在周三的晚上睡覺也是不自在的,她睡在客廳裏,雖然是穿了睡衣,但是在炎熱的夏天還是要捂上被子,因為家裏多了一個半熟悉不熟悉的男人總覺得不自在,不想把睡姿暴露在他眼前,她知道他是自己的父親,但也覺得這樣不好。


    曉岑聽她姑媽說過,她爸在單位有個紅顏知己,難道是因為偷歡不迴家,也不可能,她想:誰有我媽好看,誰有我媽賢良淑德,曉岑不相信誰會比她媽更漂亮,所以她寧願相信她爸的解釋:“當了領導,忙,累了一天,就和同事喝喝酒,應酬應酬,太晚就在單位睡下了,省的折騰,開車來迴跑還費油,能省就省點。”曉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買這個阻礙她家庭完整性的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每個不迴來的晚上,都睡在那輛車裏,更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當了領導就都不迴家過夜了。


    說起她爸那個紅顏知己,還有個要命的故事,在曉岑小的時候,那時還住在原先的三居室裏,她媽在廚房做飯,蒸了一鍋的包子,等她爸下班迴來開飯,她爸迴來就神秘的跑到廚房跟她媽說:“你知道麽,就我們單位那個女技師,她哥哥的孩子被人仍井裏死了。”曉岑媽一臉驚訝的:“呦”了一聲,然後低聲問:“他們家是不是得罪人了,要不嘎嗎把孩子仍井裏。”她媽話音剛落,更大的驚訝出現了,隻見包子漫天飛,她爸把剛蒸好的一鍋包子就給翻到了地上,還沒等她媽緩過神兒來,她爸氣急敗壞的指著她媽的鼻子說:“你丫的是不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啊?人家孩子都給扔井裏死了,你還說人家得罪人了,操。”她媽一臉委屈的說:“我不是就事論事麽,你們單位的技術員我又不認識,她哥我就更不認識了,我怎麽同情,我不是在分析問題麽,你急什麽呀?”她爸聽不下去她媽說話,氣得直跺腳,然後衝到客廳打開窗戶要跳樓,要從5樓跳下去,她媽立馬拽住她爸,她爸一直還在咬著牙說:“跟你這種人沒法過日子,一點同情心都沒有,跟你沒法過”她爸此時像個神經病人一樣一隻腳登上窗台,她媽就使勁拽著她爸的胳膊急得 直冒汗,嘴打著結巴說:“你,你下來,你,你先下來,你先下來” 曉岑嚇得不敢動,趕緊打電話給姑媽,姑媽趕快衝到曉岑家,製止了她爸荒謬的行為,還抽了她爸一個嘴巴,說她爸沒事找事,這點事至於麽,還跳樓,唑死呢,活得不耐煩了。


    這場為了紅顏知己的仗打完以後,她爸就幾天沒迴家,過幾天迴來後又像沒事兒人似的照樣吃吃喝喝,照樣逗貧嘴,照樣看電視,主動和她媽搭訕、逗趣,直到她媽笑了為止,這場動人心玄的風波就算過去了,可氣壞了曉岑媽,她媽腦袋上的神經疼了好幾天。


    曉岑也因為她爸不得其所以然的行為不敢招惹他,該叫他爸就叫他,該說話也說話,該開玩笑的時候也開玩笑,但是也是有顧及的,有些處碰她爸那細得像是連血都過不去的交感神經的話,她不說,怕惹出不必要的風波,傷害家庭和諧,別看曉岑年齡還小,隻是個高學生,但是她拿捏人的火候把握的恰到好處,至少能摸得準她爸的脈,當然有的時候也會失嘴,說得她爸直瞪眼,但她也轉折得很快,盡量不要惹毛她爸,不然誰心裏都不好受,主要還是她媽受氣,曉岑一說她爸哪不好,她爸就說是她媽灌輸的,所以曉岑還是盡量說她爸好的方麵,盡管很少很少,說幾次就沒的說了,但是她不厭其煩的原因還是因為怕她媽受責備。曉岑媽也因為曉岑這麽的懂事而感到心裏熱乎乎的,覺得女兒是上天給她的彌補。


    現在她爸一周迴一次家,曉岑很高興,因為這樣她很輕鬆,她說話之前也不用上稱幺幺幾斤幾兩,可以胡亂扭曲著身子躺在床上睡覺,甚至隻穿吊帶、內褲睡覺也不怕男人看見,她覺得她爸不迴來她很自在,很舒服,甚至討厭周三的到來。也使得曉岑與他父親之間的親情更加的疏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不倒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小東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小東野並收藏不倒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