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說的。”薛遙冷笑一聲,毫不示弱:“你現在就去把老太太請來,你剛偷溜進我屋裏砸鎖不成,反誣賴我藏了見不得人的東西。”


    他兌換來的食物都放在隙商城裏,箱子裏並沒有殘留的包裝袋。


    其實包裝袋也可以放在隙商城裏,但總共一立方米的儲物空間,薛遙有點整理癖,見不得淩亂,就把用不著的包裝袋偷偷燃燒處理了。


    包裝垃圾其實也不多,五皇子不太愛甜食,六皇子食量小,也就小胖崽平時吃多一點,一天最多需要處理五六隻小包裝袋。


    薛瓊瞪著眼睛看他,想放狠話唬住薛遙,但想到去找老太太,就慫了。


    老太太這麽大年紀,見得多了,相處幾迴,就看出了薛瓊貪小便宜的性子。


    她老人家頂討厭這樣的娃娃,平時在薛瓊麵前,都故意擺長輩的譜,不給個好臉色,對薛遙卻打心眼裏的喜歡。


    老太太的偏愛,薛遙是擔得起的。


    薛遙上輩子幾乎像孤兒一樣長大,給點陽光就燦爛,別人對他一分好,他都巴不得湧泉相報。


    就算懵懂天真是裝出來的,他的心善、孝順、懂感恩,都是真的。


    況且他嘴甜會說話,又會照顧別人的臉麵,連從不跟孫輩親昵的老太爺,都越發喜歡他。


    尤其是上迴,薛遙“不小心”點撥了老太爺田莊上的事,老太爺下意識都把薛遙當成個小福星看待,一見他,心情就不錯。


    薛府裏兩位頂大的人物都偏寵薛遙,薛瓊不敢驚動老太太,可又不甘心就這麽走。


    陳氏懷疑薛遙得了什麽巫蠱邪術的加持,性格頭腦都跟換了個人似的,私下裏讓下人盯緊薛遙。


    薛瓊是最積極盯梢的一個,這半個月來,他經常聞到院子裏有股奇怪的焦糊味道,順著味兒找——就是從薛遙房裏傳出來的。


    他盯了半個月,終於發現夜深人靜的時候,薛遙屋裏偶爾會閃一陣火光,那股怪味兒就隱隱透出窗縫來。


    他想偷看薛遙在搗什麽鬼,可門窗都被薛遙關得死緊,根本看不見。


    薛瓊的小廝想了個辦法,在薛遙木窗框上挖出一個整齊木窟窿,挖出來的木頭頂上敲顆細釘。


    半夜偷看時,用線一勾釘子,拉出木塊,就能透過窟窿,看見薛遙在做什麽。


    這樣的小手腳很難被人察覺


    前天晚上,薛瓊和跟班親眼見到薛遙在銅盆裏燒奇怪的東西,就以為真的如娘親所說——薛遙在搞什麽巫蠱邪術。


    難怪老太太那麽偏寵他!一定是中了邪!


    “你肯定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薛瓊擔心薛遙轉移贓物,於是朝門外大聲喊到:“請太太過來!把周姨娘也叫來,能叫的都叫來,讓大家看看,這小子偷偷在屋裏搞什麽邪魔歪道!”


    片刻後,三房一群主仆都來了,把薛遙的臥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太太,我親眼見薛遙在銅盆裏燒了好多邪乎東西,小豆子也看見了!”薛瓊指著床底的箱子:“還有好多邪乎玩意兒藏在那箱子裏頭!”


    行巫蠱之事,不但是皇宮大忌,豪門大院裏抓著了,也是要人命的事。


    薛遙冷著臉看著薛瓊和陳氏,沒有說話,就看他們敢不敢動手搜。


    陳氏盯著薛遙看了會兒,淡淡道:“小孩子家家,能有什麽邪乎東西?薛遙,你自個兒打開箱子,讓你哥看一眼,他也是怕你在外頭給人忽悠了,連累府裏人。”


    周姨娘雖然不明情況,但害怕兒子真有什麽把柄落在他們母子手上,趕忙站出來阻止:“無憑無據的,憑什麽要搜遙哥兒的箱子?府裏誰中了邪,指證遙哥兒搗了鬼,還是誰少了財物,見到遙哥兒拿了?他是老爺的兒子,你們當著這麽些人的麵,搜他私房細軟,當真是半點臉麵都不給!要鬧就鬧到老太太那裏去,讓全府上下都來看著你們搜遙哥兒的私物!”


    陳氏臉色鐵青,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搬出老太太來,我就不敢搜了?”


    她轉頭嚴厲的看向薛瓊:“你確實看見你弟弟藏了邪乎玩意?”


    薛瓊保證:“我親眼看見的!”


    “好。”陳氏轉頭吩咐丫頭:“把老太太請來,一起看著搜箱,要是沒搜出非同尋常的東西,就讓我跟薛瓊接受家法處置!”


    丫頭領命要去,周姨娘嚇得急忙攔住去路,先把鍋往自己頭上攬:“那箱子裏的東西,多數是我給遙哥兒的,有些是老家的土玩意兒……”


    “閉嘴!”陳氏見她心虛,心中更是篤定這箱子裏有鬼,立即著丫頭去請老太太來作證。


    她今兒就要揭穿這賤人母子倆見不得人的邪術!


    “太太!”周姨娘嚇得腿軟。


    “讓她去罷,去請老太太過來。”薛遙依舊麵無表情,可看見周姨娘眼裏的淚光,又心軟了,低低對她說了句:“別害怕,沒事兒。”


    於是,正在聽唱的老太太被請到了偏院。


    聽說了事情經過,老太太劈頭蓋臉就罵陳氏挑事潑髒水。


    陳氏受了罵,也不退縮,說這院裏近日古怪的事太多,還總有怪味兒從遙哥兒屋裏飄出來,人心惶惶,今兒就算冒犯了老太太,也想求個心安,若是她冤枉了遙哥兒,自願跟兒子一起領受家法。


    老太太其實不想搜薛遙的細軟,這種事說出來誰心裏都沒底,生怕那箱子裏藏著頭怪物似的。


    但薛遙一聲不吭的走到床邊,彎身把木箱子拖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了箱子。


    二尺見方的木箱子,裏頭空蕩蕩的,隻有右上角整齊的擺放著幾隻精致的銀錁子,一張銀票上壓著幾隻小布偶,旁邊還有木雕的小玩具,再無其他物件了。


    一目了然,沒有邪物。


    薛遙把東西一個個揀出來:“我給七皇子當伴讀,皇子年幼,就愛這些小玩意,這都是給他準備的,玩膩了就換著玩兒。


    這兩隻銀錁子是老太太前幾日賞我的。


    這張銀票是汐妃娘娘很久前賞的,我拿去糖果鋪子裏買吃的,掌櫃的說櫃上找不開,讓我去兌碎銀子,我懶得去兌,就一直擱著沒花出去。”


    陳氏臉色慘白,眼珠在一堆小玩具裏轉來轉去,又不甘心地又看向箱子裏,恨不得把這箱子大卸八塊,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暗格。


    薛瓊卻還沒意識到自己冤枉弟弟的罪過,打眼一瞧那銀票,被上麵的五十兩麵值嚇得尖叫起來!


    “五十兩!你哪來的五十兩銀子!我在大皇子身邊這麽些年,也沒得過五錢銀子以上的打賞,汐妃娘娘怎麽可能賞你這麽些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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