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府。


    藏書閣。23sk.


    刑踵言一睜眼便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阿堂?”他迷迷糊糊的喚了一句。


    燕明堂聞聲睜開眼睛,琥珀色的狡黠眸光中,此刻滿是溫軟纏綿的愛意。


    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可以看出,某人昨晚度過了一個不錯的夜晚……


    於是伸手在對方紅///腫的唇///瓣上撫摸了一下,語氣略帶饜///足後的低迷:“嗯,言哥哥。”


    刑踵言還有些困乏,想要翻個身再接著睡會兒,便感覺上迴那種感覺又重現了。


    他不得勁!


    他不對勁!


    他怎麽和阿堂睡在一起了?


    其實,睡一起也沒什麽不對勁,畢竟他們倆親如兄弟,從小一起玩一起睡是常有的事兒。


    但是……


    還是感覺不對勁兒。


    哪裏不對勁兒呢?


    他想著想著便又睡著了過去,因為他昨晚好像做了一晚上的春天夢,故這會子實在沒什麽精神多想……


    燕明堂卻徹底清醒了。


    他本以為,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言哥哥應該明白了。


    誰知……


    這時,外頭傳來管家的聲音。


    “找到小少爺沒有?”


    “沒有!”


    “老爺已經去了國公府,應該很快便會有消息吧!”


    “罷了!你們繼續打掃吧!”


    隨即,藏書閣的門被人推開。


    燕明堂低首親吻了一下懷裏的人,這才有些不舍的用衣裳將人一裹,然後推開窗戶抱著人輕而易舉的施展輕功越過牆頭……


    另一頭。


    老太師說不過顧禁,隻能根據某人的消息,氣衝衝的出了侯府朝著國公府而去。


    他之所以先來找沈鈺,是因為他知道孫子和刑踵言都沒錢,所以隻能來找沈鈺這個冤大頭。


    邢國公府。


    邢父正在院子裏打太極,聽聞老太師突然造訪,他猜測又是自己的好兒子把阿堂給拐走了,所以遇事不驚的繼續打太極。


    老太師走來,先是吹胡子瞪眼的訓斥了邢國公一頓,大概就是:養不教,父之過。


    邢國公看在他是阿堂祖父的麵子上,不想與他一個老頭子斤斤計較,但老太師找不到孫子心急如焚,一直逼逼叨叨個沒完沒了。


    罵完了邢國公養不教,又開始罵刑踵言教不好。


    邢國公不與他計較,但最寶貝自己孫子的邢老夫人可就不幹了。


    “你教的好,那你家孫子怎麽不聽你的話,天天追著我孫子跑?”


    老太太一句話把老太師噎的夠嗆:“要不是你家那不成器的孫子,日日爬我家孫子的牆頭,阿堂怎麽會跟著他跑?”


    “嘿!你這話老身可就不愛聽了。要說爬牆的本事,還是你家孫子教我家孫子的呢!”


    老太師又一噎,因為他對孫子從小管教嚴苛,幾乎沒有放他出過府門,所以燕明堂小時候聽到隔壁院子裏傳出的嬉鬧聲,便忍不住的爬牆偷看……


    這才有了這段孽緣!


    “哼!那還不是你家孫子小時候天天在我家孫子隔壁院子裏踢蹴鞠,影響他學習。”


    “嗬!我孫子在自家踢蹴鞠,愛怎麽踢便怎麽踢,關你家孫子什麽事兒?”


    “你……”


    “你什麽你?有本事,你搬家呀!”


    “那你為何不搬?”


    “我又不擔心我家孫子被帶壞。”


    “無知婦人,蠻橫無理!”


    “迂腐之人,強詞奪理!”


    “你說誰迂腐呢?”


    “誰迴老身的話便是誰。”


    “你,老夫懶得與你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識。”


    “老身還懶得與你一個迂腐之人一般計較呢!”


    “那你讓你孫子把我孫子交出來!”


    “憑什麽?”


    “你……”


    眼看兩個年過花甲的老人快要打起來了,邢國公終於忍不住出口:“老太師,阿堂真的不在國公府,您不信可以搜!而且,我家那小子昨晚也沒迴來呢!”


    老太師聽到這話更氣:“若不是你們管教不嚴,縱容那小子成天尋花問柳,我家阿堂也不會跟著他鬼混。”


    “你孫子自己要跟著我孫子鬼混的,關我們屁事!”邢老夫人忍不住反駁。


    老太師聽到這話,臉都氣紅了。


    “不辨是非,言語粗俗,不堪入耳!”


    “嗬!就你說話好聽,罵人不帶髒字,不就會這幾個成語嗎?”


    “總比邢老夫人什麽也不會要好些。”


    “誰說老身不會?不就是成語嗎?逼逼叨叨,沒完沒了,煩不煩人?”


    老太師:“?”


    他一定是吃飽了撐的,才會與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老婦人爭執半天。


    這時,太師府有下人前來稟報,說是小公子昨晚哪也沒去,就在府中的藏書閣裏看書,因看累了,所以直接在閣樓的小榻上睡著了,這會子才醒。


    老太師頓時尷尬了。


    邢老夫人不忘借機嘲諷:“稀裏糊塗。”


    老太師:“……”


    ————————


    二月二,龍抬頭,也喚春龍節。


    人們會在這日祭祀土地神,祈求今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皇帝也會在這日組織大規模祭祀活動,邀請群臣,以及皇孫貴族子弟在祭祀結束後,前往五鞍山獵場春狩。


    春狩前三名可獲得皇帝親自嘉獎,故很多人為了能得到皇帝賞識,都會在這天拚盡全力狩獵。


    沈鈺身為北朝最為風光的世子爺,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原本,他是不打算去的。因為皇帝賞不賞識的,他無所謂,反正遲早要被顧禁嘎了。


    因此,他現在隻要抱緊顧禁的大長腿就夠了。


    於是,他突然想起之前在淩雲寺打算幫顧禁做圍脖的事。


    今年的天氣格外冷,即便到了二月也依舊是風雪欲來的鬼天氣,所以他便想著去打兩隻狐狸,給顧禁做條狐毛圍脖。


    畢竟愛情沒了,大腿不能也失去。


    顧禁聽說他要去參加春狩,有些擔心。


    “哥哥可不可以帶阿禁一塊兒去?”


    沈鈺想給他一個驚喜,所以是不打算帶他去的。


    “五鞍山海拔高很冷的,你還是在家寫功課吧!”


    “可我想跟哥哥一塊去。”


    “可是……”


    “我已經將功課都做完了,而且我還可以幫哥哥暖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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