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李析笑了一笑,“你若喜歡吃,迴頭我給你和豆豆送點好了。”


    “你能買得到?”白文煙的神色更顯驚訝,“李先生,你從哪裏買的啊?我給你錢,從你那裏買好了。”


    “不用了。”李析搖了搖頭,“不值幾個錢。”接著轉向丁豆豆,“豆豆,果子好不好吃啊?”


    “好吃。”丁豆豆不停的點著頭。


    白文煙便問:“李先生,你要到哪兒去啊?我送你吧?”


    李析本打算去打出租車的,聽了這話,略一尋思,便點了點頭。他一直想過要買一輛車,可惜實在太忙了,連學一個駕照的時間都沒有。以至於隔了這麽長的時間,依舊不曾擁有自己的車。


    地下室的停車場,更是一直都在當做實驗室來用。


    坐白文煙的車,也省不了幾個錢,難得的卻是這份人情。不過,現在的李析,並不擔心欠下人情。


    隻要他大聲唿喚一聲,有的是人願意開車送他。


    當下說了李宗林家的地址,白文煙便開著車,先去送他。


    到了李宗林家門前,白文煙將李析放下,這才開車去辦自己的事。


    李析按響門鈴,過了一會,房門打開,一個十五六歲的秀麗少女探頭出來,明顯不認識李析,對他上下一打量,“你是哪位啊?”


    “李宗林老師在家嗎?”李析問。


    “你找我爺爺啊。”這少女顯然是李宗林的孫女,“我爺爺在家呢,你找他有什麽事啊?”琢磨不透李析的來曆。一時也不請李析進去。


    “媛媛。誰啊?”另有一個少女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聽在李析的耳朵裏麵,卻有些耳熟。


    “不認識,找我爺爺的。”那被叫做媛媛的少女輕輕搖頭。


    “哦!”另一個少女‘哦’了一聲,探頭到門縫那看,看清楚李析,不禁吃了一驚,“啊!奇人,是你啊?”


    接著臉上卻現出喜色。這少女李析恰好認識。是給他提供剪刀的秦老太太的孫女伍雲婷。


    “婷婷,你認識他啊?”那被叫做媛媛的少女轉頭詢問。


    “認識,他是……”伍雲婷滿臉喜色,明媚的眼神盯在李析身上,驚喜的想要幫‘媛媛’介紹。


    李析看到這種情景,急忙使眼色製止。


    伍雲婷瞬間醒悟,改口道:“是啊,他是我爸的朋友。”


    “原來是你爸的朋友啊。”那被叫做媛媛的少女這才緩了口氣,把門打開,招唿李析。“請進吧,我爺爺在家裏呢。”


    李析便提著兩個方便袋。走了進去。那個被叫做媛媛的少女隨手關上了門。伍雲婷卻不自覺地想要跟著過去。


    “婷婷。”‘媛媛’伸手去拉伍雲婷,奇道:“你做什麽啊?”


    “跟著過去看看。”伍雲婷對‘媛媛’說話,似乎害怕被李析聽到一樣。但接著想到李析的神奇,又覺得肯定無法瞞過李析。因此一時之間,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


    “看什麽啊?找我爺爺的。”‘媛媛’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經常有人來找李宗林,這種事情,她見得多了。


    伍雲婷卻不聽她的話,伸手拉著媛媛,跟著李析往裏走。


    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詢問李析,“奇……,你找李爺爺有事啊?”


    “是啊。”李析敷衍著,向小姑娘掃了一眼,問:“你們兩個,是同學?”


    伍雲婷急忙點頭,“我和媛媛是好朋友。”突然想起什麽,向李析介紹,“她叫李媛媛,李爺爺的孫女。”


    “哦!”李析衝李媛媛點了點頭。


    李媛媛不冷不熱的也衝著李析點了點頭。


    伍雲婷卻殷勤的給李析幫忙,提高聲音,唿喚道:“李爺爺,有人找你。”


    “誰找我啊?”李宗林的聲音,從房子裏傳了出來。


    他家裏的條件不錯,這棟房子,帶著個不小的院子,主屋是一棟三層高的小樓。


    “李老師,是我。”李析迴應。


    “啊!”李宗林明顯吃了一驚,接著卻又一喜,“小夥子,是你?怎麽這麽巧,正好我有事想要找你呢。”


    說著屋裏走出來,向李析招唿,“快進來。”


    李析提著兩包水果,走了進去。


    “婷婷,走吧。”李媛媛拉著伍雲婷,想要勸她離開。


    伍雲婷怎麽願意走?央求道:“再看看,媛媛,再看看。”


    “有什麽好看的啊?”李媛媛不以為然的,“一定是找我爺爺幫忙鑒定的,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唉!”伍雲婷歎了口氣,“這個人……他不一樣的。”


    “怎麽不一樣?”李媛媛隨口詢問,語氣裏卻明顯有些輕淡。


    “真的不一樣的,看一看就知道了。”伍雲婷也不知該怎麽對對方解釋。


    “哦!”李媛媛盯著伍雲婷看了片刻,見對方神色認真,疑惑的應了一聲。


    在伍雲婷的堅持之下,兩個少女便一起走進了屋裏。


    “小夥子,坐,坐。”李宗林將李析讓到屋裏,熱情的招唿李析坐下。兩人之間是個小茶幾,李宗林開始燒水烹茶。


    李析隨手將兩包水果放在桌子上。


    “這是……”李宗林的目光,落在兩包水果上麵。


    “這是人生果和可口果,送給李老師嚐嚐。”李析將兩隻大方便袋的袋子打開,讓李宗林看。


    “哪個是人生果?”李宗林一聽,立即就來了興趣,嗬嗬笑著,“這個人生果,我可是久聞大名了,還從來沒有見過。”


    “是這一個。”李析指著人生果的袋子。


    “那可要好好嚐一嚐。”李宗林拿了一枚人生果,在茶幾上的水龍頭下洗了一洗,就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這一口咬下。臉上立即現出驚訝之色。“是甜的!”


    “這種人生果的味道,要慢慢品嚐。”李析笑著介紹,“像這種甜果子,剛吃的時候,味道極甜,隨著時間的加深,味道會慢慢變化。到了最後,會有一種苦澀。”


    李宗林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細細品味。


    過了許久,等人生果的滋味散去,才睜開眼來,歎了口氣,“真不愧為人生果啊!”


    兩個少女正好走進屋裏,好奇的站在一旁觀看。


    看到李宗林品嚐人生果,一副有滋有味的樣子,忍不住都有點心動。但這兩個少女,顯然都很有家教。因此隻是站在一旁看著,誰也沒有出聲。


    “哪一個是苦果子?”李宗林忍不住又問:“人生苦果。我可是久聞大名了。”


    人生果雖然包含人生百味,每一隻人生果,都有一種味道。但真正最好的人生果,至少在絕大多數能夠品嚐出人生果真味的人眼裏,價值最高的,還是苦果子。


    那種苦果子,甚至還專門被人起了一個名字,叫做人生苦果。


    在天宇大酒店,客人點人生果,一樹人生果一起送上來,眾人一起吃,通常都將能夠吃到苦果子當做一件幸運的事情。


    就和吃餃子的時候,專門在裏麵放上一枚硬幣,誰吃到那隻帶有硬幣的餃子,誰就有好運一樣。


    “這個可看不出來,人生果的外表都一樣,除非專門品嚐,否則是分不出哪一隻是苦果子,哪一隻是甜果子的。”李析搖頭道。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李宗林略一思索,便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和人生一樣,沒有經曆自己的人生之前,誰能知道,自己將來的人生是什麽樣的?難怪叫做人生果。”


    “這些就是可口果了吧?”李宗林的目光,接著落在另一個方便袋上麵。


    “是可口果。”李析迴答道。


    “這麽多!”李宗林見那隻大口袋裏麵,裝了至少有二十斤,開口道謝,“生受你的了。”


    可口果雖然多,但真正值錢的,還是那包人生果。人生果的售價,一樹就是三十萬,比可口果貴的對了。


    “李老師不用客氣。”李析搖了搖頭,“可口果的味道,和人生果相比,雖然差了一些,但還是不錯的。”


    “我嚐一嚐。”李宗林拿了一枚可口果,嚐了一嚐,接著便讚許的點頭,“的確不錯。”


    “這種可口果,總共有九種顏色,不同的顏色,有著不同的味道。”李析再次介紹。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李宗林拿了幾枚可口果出來,仔細看看,立即就發現了,可口果的外形,極為相似,在細節上卻略有區別,在這一點上,和人生果是不一樣的。


    “你們也嚐嚐吧。”李宗林早就發現了兩個少女在自己背後站著,這時候才開口對兩人說話,“這位……李叔叔帶來的水果,都嚐一嚐。”


    “謝謝爺爺。”這兩個少女,顯然也聽過可口果和人生果的大名,聽了李宗林的話,欣喜的道謝。


    事實上,自這兩種水果,分別在天宇和山海銷售以來,整個臨市,不知道它們的人,還真的不多。


    李媛媛伸手,到兩個袋子裏,分別拿了幾枚可口果和人生果,和伍雲婷分著吃。


    伍雲婷接過一枚可口果,送到嘴邊,慢慢品嚐。可口果滋味極佳,這小姑娘立即就嚐到了美味,忍不住對著李析微笑。


    李媛媛卻直接拿著一枚人生果,向嘴邊送去,一口咬下,立即便吐了出來,“呸!呸!呸!好苦!好苦!”


    苦的不停吐舌頭,一把抓起李宗林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


    “你這丫頭,真沒禮貌!”李宗林忍不住開口責斥自己孫女。


    “吃到苦果子了吧?她的運氣倒是不錯。”李析微笑道。


    “是不是吃到苦果子了?”李宗林迴頭詢問。


    “苦死我了。”李媛媛還在不停的吐著舌頭,開口就對李宗林抱怨,“爺爺,怎麽會這麽苦?”


    “爺爺才不苦呢。”李宗林聽到孫女抱怨,忍不住笑著反駁,“臭丫頭,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多少人,想吃那枚苦果子呢,被你得到了。你不愛吃,那就給我。”


    “這麽苦,還有人想吃?”李媛媛對李宗林的說法,表示無法理解,把那枚咬了一口的苦果子,遞給李宗林,“我才不稀罕呢,哭死了,咬了一口,我的嘴都麻了。”


    “嗬嗬!”李宗林嗬嗬一笑,從自己孫女手裏,接過那枚咬了一口的苦果子,送到嘴邊,輕輕咬了一口。人生苦果的苦澀,即使是李宗林這個年齡的人,也不由被苦的有點受不了。但他顯然深知苦果子的好處,咬了一口之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含著果肉慢慢咀嚼。


    過了許久之後,才睜開眼睛,驚歎道:“苦盡甘來!苦盡甘來!人生百味,名不虛傳啊!”


    李媛媛咬了一口苦果子之後,立即就漱了口,因此完全沒有嚐到那種苦盡甘來的滋味,這時候見自己爺爺一臉享受的樣子,忍不住好奇的詢問,“爺爺,那枚苦果子,這麽好吃麽?”


    “好吃?”李宗林嗬嗬笑道:“人生果的味道,怎麽能用好吃難吃來形容?就像這枚苦果子,味道極苦,但苦到極致之後,就是苦盡甘來。”


    “哦!”李媛媛聽得似懂非懂,但聽自己爺爺說的挺深奧的,猶豫了一下,終究是心存好奇,“爺爺,你再讓我嚐一嚐,怎麽就苦盡甘來了?”


    “你哪能嚐的出來?”李宗林拿著那枚苦果子,卻不給自己孫女吃,送到嘴邊,再次咬了一口,細細品味那種苦澀的味道。


    “哼!不給我吃,以為我就吃不到了。”李媛媛撇了撇小嘴。


    剛才她從方便袋裏拿果子,人生果和可口果都拿了幾個。


    在手裏的果子中一挑,挑出一枚人生果,就向自己嘴邊送去。


    一口咬下,卻再次吐了出來,“呸呸呸!好臭,好臭!”


    拿起李宗林麵前的茶杯,再次喝了一口茶水漱口。


    伍雲婷看到這種情景,卻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媛媛,你運氣真差!”


    “臭丫頭,怎麽好東西都被你挑到了?”李宗林迴頭看了自己孫女一眼,“把那枚臭果子給我。”


    人生果當中,最為值錢的,除了人生苦果之外,就是這枚臭果子。


    這種臭果子,同樣被起了個名字,叫做遺臭萬年。


    “這麽臭的果子也吃。”李媛媛抱怨著,將手裏的那枚臭果子,遞給李宗林。


    一連嚐到一枚苦果子,一枚臭果子,剩下的人生果,卻是不敢再吃了,全部放迴袋子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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