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溢揚起眉來笑：“幾位數我也沒具體統計過。不過……足以讓我時刻謹記自己是個有家室的男人。”</p>
</p>
聞言，幸災樂禍地笑：“現在是不是有些後悔了？下的注是不是大了點？”</p>
</p>
他噗笑：“是後悔了。”</p>
</p>
我擰眉送上一個白眼。</p>
</p>
“後悔怎麽沒早點跟你求婚。”他笑得似個大孩子。</p>
</p>
我喜歡看他笑的樣子，無論是有多不正紅，都感覺到心中的陰霾在逐漸消失。</p>
</p>
“咳咳。”他用餘光看我，然後自我感良好地幹咳兩聲，“是不是突然覺得真的很愛我？”</p>
</p>
我笑笑，想著他獨自麵對父母的反對，想著他努力為我掃除障礙，心裏就覺得既感激又抱歉。“你確定要接管家業？”我還是忍不住問。</p>
</p>
左溢愣了幾秒然後看著我笑：“左佳妮那個大嘴巴還是對你說了？”</p>
</p>
我點頭。“怎麽一點也不告訴我呢？”</p>
</p>
他聳聳肩：“這本就是我的必經之路，說起來也與你無關。不過，能以此得到他們的同意，我倒真覺得值了。不然，我爹地要是來了臥病在床讓我接管左氏，那我才是虧大了。”</p>
</p>
他說得沒心沒肺，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覺得抱歉。</p>
</p>
“我們還沒有討論過細節。”我把話題引去別處，“要與你父母同住麽？”</p>
</p>
他立馬搖頭。“千萬不要。”</p>
</p>
“為何？”我原以為是需要的。</p>
</p>
“我媽絕對是這世上最不好相處的婆婆。”他睜大了眼睛，“我怎麽舍得寶貝老婆入她的虎口！”</p>
</p>
我聽了忍俊不禁：“左溢，你怎麽這樣說你媽！”</p>
</p>
“這是事實。”他反倒眉飛色舞，“誰讓我就是老婆奴呢。放心好了，我爹地媽咪不需要我們服侍。我媽咪呢，有我爹地疼著；而我的責任呢，就是疼自己的老婆。各疼各的，相安無事。”</p>
</p>
這個理論……我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p>
</p>
“至於我們的新房呢，我已經在重新物色了。”他接下來主動說，“等確定好，還是得讓諾諾去看看，她想要哪間房。還有方檬，她也得要一間吧。”</p>
</p>
對此我倒是意外，他的這份細心以前從不知道。</p>
</p>
“別太感動，後麵還有好多事情呢。”他調侃著，然後換上認真臉解釋說，“原本我那房子隻要稍做翻新，其實住那裏了不錯。不過，我不想你麵對以前的同事尷尬。</p>
</p>
“再說，雲慕宸就住旁邊。他現在這狀況，我們還是避一下的好。我怕我忍不住哪天就會再去狠揍他一頓，讓他趕快清醒過來。”</p>
</p>
這話本沒有什麽問題，但我聽了就覺得哪裏不對？“再？你……”</p>
</p>
“我嘴怎麽這麽把不住風啊。”他皺了皺眉。</p>
</p>
“左溢。”我不喜歡被瞞著。</p>
</p>
“你若是很溫柔地叫我一聲老公，我就如實招來。”他嬉皮笑臉的，竟還談起條件。</p>
</p>
我板起臉來。</p>
</p>
“果然還是簡喬啊。”他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昨晚，我與他見了一麵。我不管他現在是雲慕宸或是唐夜或是其它什麽人，他對於我來說，還是那個最好的兄弟朋友。</p>
</p>
“我不說估計你也可以想像，他不說半個字光是那張臉就讓人挺生氣的。所以，一言不和，我打了他一拳。”</p>
</p>
“你打他？”我蹙眉以表達震驚。</p>
</p>
下秒，左溢騰出手來指了指臉：“他也迴了我，所以誰也沒占到便宜，也沒吃虧。”</p>
</p>
“阿溢。”我努力組織語言，不想被他誤會我是緊張對方，“現在的狀況很複雜……”</p>
</p>
“我知道，知道。”他將車在旁邊停下來，摟過我的肩膀來輕聲解釋，“我已經盡量控製自己了，但是那家夥現在確實欠揍啊。”</p>
</p>
我理解，真的理解。</p>
</p>
“他現在需要的是專業人士幫助。而且除非他自願接受幫助。”左溢又說，“我們……能做的都有限。”</p>
</p>
我知道，但心裏始終放心不下。</p>
</p>
“放心吧。左佳妮昨天還跟我說，她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教授幫忙。總會有解決方法的。”他又安慰說。</p>
</p>
我點頭。</p>
</p>
……</p>
</p>
就如左佳妮說的那樣，左溢父親和蔣老師第二天就叫我過去左宅。如想像中的一樣，左父保持著長輩風範，表示同意我們結婚之後就沒再說什麽。倒是蔣梅沒能藏住對我的不滿和憎意。</p>
</p>
左溢是她的寶貝兒子，我這樣不是出身名門，又還帶著個女兒的女人，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她所有的妥協和退讓，都是因為她愛兒子，而不是因為我。</p>
</p>
就如左佳妮提醒我的，可憐天下父母心，而我除了低下頭來接受這份恩賜，真的不能再貪心希望他們張開雙臂開心接受我。</p>
</p>
我從左宅迴來的時候，曹家偉一直在門口等著我。</p>
</p>
“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我看他等了很久的樣子。</p>
</p>
他臉上帶著笑容：“想著你應該就快迴來了，所以就懶得打了。”</p>
</p>
我心裏莫名一酸，然後拿鑰匙出來開門。</p>
</p>
“簡喬。”他喊住我，“我就不進去了，和你說幾句話就走。”</p>
</p>
我似已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看著他的笑容就覺得心裏難受。</p>
</p>
“聽說你馬上要結婚了。”他笑的時候，眼睛裏麵帶著淚光，“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在不在國內，所以想提前跟你道個恭喜。”</p>
</p>
“你要去哪裏？”</p>
</p>
“那邊的公事還沒有處理完。而且那邊的發展也需要我。到時候人不到但大紅包一定到。”</p>
</p>
“謝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p>
</p>
“簡喬……”他突然哽咽，許久才繼續說，“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幸福。”</p>
</p>
“我知道。”我點點頭。</p>
</p>
“你一定要記住。無論以後發生什麽，都還有我呢。我始終……還是……”他停頓下來，苦澀地笑出來，“你看我又胡言亂語了。你別放在心上。我想說的是，我始終是你的好朋友。有事情，千萬別客氣。”</p>
</p>
我心裏難受地厲害，隻能是再爾點點頭。</p>
</p>
“走了。你進去吧。”他說著邁步轉身，走了幾步卻突然迴來，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我。</p>
</p>
我如木頭般僵住，狠不下心來將他推開。自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就是事事護我的好友。我辜負了他的一片深情，甚至連機會都沒有給過他。一個擁抱……我還能說什麽。</p>
</p>
“簡喬……”他的聲音顫抖，“為什麽這個人不可以是我呢。我也可以讓你幸福的。”</p>
</p>
我眼睛濕潤，無言以對。</p>
</p>
“對不起。”他終是放開了我，不想讓我看見他這麽淒慘的樣子，扭頭就走。</p>
</p>
我沒有追他，我知道希望這東西會給人帶來更大的絕望。對不起這三個字，本應該是我說的。但我亦知道，這三個字對家偉來說，根本一文不值。</p>
</p>
我內心沉重地開門進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p>
</p>
“是不是每一個愛上你的男人，都會如此悲哀。”</p>
</p>
唐夜……</p>
</p>
我將鑰匙放下，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迎上他那充滿鄙夷的目光。</p>
</p>
“不用一副不歡迎我的樣子。”他扯著嘴角笑，停駐在我的麵前。</p>
</p>
我仍是麵無表情：“有什麽指教？”</p>
</p>
“你馬上就要與左溢舉行婚禮，細細想來，我應該恭喜你一下。畢竟，你不會邀請我參加婚禮。再說，雲慕宸不在，我也應該代表他來。”他字字說得很有理。</p>
</p>
可是我並不覺得他是出於一番好心。“你代表不了雲慕宸。”我說出真心話。</p>
</p>
“是麽？”他不以為然，“全世界有所人都離他而去，唯獨我不會，我是他最親密的朋友。”</p>
</p>
我不恥地笑笑。“你們當然親密。因為你占據的是他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想他再出現的人，也隻有你。”</p>
</p>
他聽了噗笑：“看來我這鍋是背定了。”</p>
</p>
“你若沒事，我就失陪了。”我厭透了這種糾纏的感覺。</p>
</p>
“我來是想告訴你……”他發聲留住了我，“昨夜，我見到雲慕宸。”</p>
</p>
聞言，我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僵住，想要相信，卻又不敢相信。</p>
</p>
“我告訴他，你與左溢的婚事。”</p>
</p>
“然後呢？”就算這隻是他的一番戲弄挑釁，我也自願上勾。</p>
</p>
唐夜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他什麽也沒說。隻說……”</p>
</p>
他又這般停下了下來，故意要將我逼到崩潰的邊緣。“隻說什麽？”</p>
</p>
他笑了笑：“他隻說……等到你母親墳邊的那棵梨樹開花的時候，他會那裏等你去看他。”</p>
</p>
我一動不動，心卻像被撕成了碎片，一時間血肉模糊。</p>
</p>
唐夜怎會知道的，這是我與雲慕宸曾經有過的約定。莫非真是他迴來過，是真的麽？</p>
</p>
還記得那時，我帶雲慕宸去媽媽墳前的時候，說不知這梨樹何時才可以長成大樹，不知何時才能開出花來。</p>
</p>
雲慕宸總對我說，很快的。我們每年來的時候，它就會長高一些。總有一天，我們也會長眠於此。那時我笑他又亂說話。他是雲家的人，總有天是要進那**恢宏的雲家祠堂的。</p>
</p>
但他很認真的說，他永不會邁進那虛偽的地方。如果生命結束的那天，他的靈魂要歸於這片淨土。每年春天的時候，梨花樹下看白色花雨，那才是真正的安息……</p>
</p>
所以，他的靈魂不會再迴來了，是麽？我不相信，不相信。</p>
</p>
“你騙我。”</p>
</p>
</p>
</p>
聞言，幸災樂禍地笑：“現在是不是有些後悔了？下的注是不是大了點？”</p>
</p>
他噗笑：“是後悔了。”</p>
</p>
我擰眉送上一個白眼。</p>
</p>
“後悔怎麽沒早點跟你求婚。”他笑得似個大孩子。</p>
</p>
我喜歡看他笑的樣子，無論是有多不正紅，都感覺到心中的陰霾在逐漸消失。</p>
</p>
“咳咳。”他用餘光看我，然後自我感良好地幹咳兩聲，“是不是突然覺得真的很愛我？”</p>
</p>
我笑笑，想著他獨自麵對父母的反對，想著他努力為我掃除障礙，心裏就覺得既感激又抱歉。“你確定要接管家業？”我還是忍不住問。</p>
</p>
左溢愣了幾秒然後看著我笑：“左佳妮那個大嘴巴還是對你說了？”</p>
</p>
我點頭。“怎麽一點也不告訴我呢？”</p>
</p>
他聳聳肩：“這本就是我的必經之路，說起來也與你無關。不過，能以此得到他們的同意，我倒真覺得值了。不然，我爹地要是來了臥病在床讓我接管左氏，那我才是虧大了。”</p>
</p>
他說得沒心沒肺，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覺得抱歉。</p>
</p>
“我們還沒有討論過細節。”我把話題引去別處，“要與你父母同住麽？”</p>
</p>
他立馬搖頭。“千萬不要。”</p>
</p>
“為何？”我原以為是需要的。</p>
</p>
“我媽絕對是這世上最不好相處的婆婆。”他睜大了眼睛，“我怎麽舍得寶貝老婆入她的虎口！”</p>
</p>
我聽了忍俊不禁：“左溢，你怎麽這樣說你媽！”</p>
</p>
“這是事實。”他反倒眉飛色舞，“誰讓我就是老婆奴呢。放心好了，我爹地媽咪不需要我們服侍。我媽咪呢，有我爹地疼著；而我的責任呢，就是疼自己的老婆。各疼各的，相安無事。”</p>
</p>
這個理論……我一時半會兒理解不了。</p>
</p>
“至於我們的新房呢，我已經在重新物色了。”他接下來主動說，“等確定好，還是得讓諾諾去看看，她想要哪間房。還有方檬，她也得要一間吧。”</p>
</p>
對此我倒是意外，他的這份細心以前從不知道。</p>
</p>
“別太感動，後麵還有好多事情呢。”他調侃著，然後換上認真臉解釋說，“原本我那房子隻要稍做翻新，其實住那裏了不錯。不過，我不想你麵對以前的同事尷尬。</p>
</p>
“再說，雲慕宸就住旁邊。他現在這狀況，我們還是避一下的好。我怕我忍不住哪天就會再去狠揍他一頓，讓他趕快清醒過來。”</p>
</p>
這話本沒有什麽問題，但我聽了就覺得哪裏不對？“再？你……”</p>
</p>
“我嘴怎麽這麽把不住風啊。”他皺了皺眉。</p>
</p>
“左溢。”我不喜歡被瞞著。</p>
</p>
“你若是很溫柔地叫我一聲老公，我就如實招來。”他嬉皮笑臉的，竟還談起條件。</p>
</p>
我板起臉來。</p>
</p>
“果然還是簡喬啊。”他失望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昨晚，我與他見了一麵。我不管他現在是雲慕宸或是唐夜或是其它什麽人，他對於我來說，還是那個最好的兄弟朋友。</p>
</p>
“我不說估計你也可以想像，他不說半個字光是那張臉就讓人挺生氣的。所以，一言不和，我打了他一拳。”</p>
</p>
“你打他？”我蹙眉以表達震驚。</p>
</p>
下秒，左溢騰出手來指了指臉：“他也迴了我，所以誰也沒占到便宜，也沒吃虧。”</p>
</p>
“阿溢。”我努力組織語言，不想被他誤會我是緊張對方，“現在的狀況很複雜……”</p>
</p>
“我知道，知道。”他將車在旁邊停下來，摟過我的肩膀來輕聲解釋，“我已經盡量控製自己了，但是那家夥現在確實欠揍啊。”</p>
</p>
我理解，真的理解。</p>
</p>
“他現在需要的是專業人士幫助。而且除非他自願接受幫助。”左溢又說，“我們……能做的都有限。”</p>
</p>
我知道，但心裏始終放心不下。</p>
</p>
“放心吧。左佳妮昨天還跟我說，她找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教授幫忙。總會有解決方法的。”他又安慰說。</p>
</p>
我點頭。</p>
</p>
……</p>
</p>
就如左佳妮說的那樣，左溢父親和蔣老師第二天就叫我過去左宅。如想像中的一樣，左父保持著長輩風範，表示同意我們結婚之後就沒再說什麽。倒是蔣梅沒能藏住對我的不滿和憎意。</p>
</p>
左溢是她的寶貝兒子，我這樣不是出身名門，又還帶著個女兒的女人，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她所有的妥協和退讓，都是因為她愛兒子，而不是因為我。</p>
</p>
就如左佳妮提醒我的，可憐天下父母心，而我除了低下頭來接受這份恩賜，真的不能再貪心希望他們張開雙臂開心接受我。</p>
</p>
我從左宅迴來的時候，曹家偉一直在門口等著我。</p>
</p>
“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我看他等了很久的樣子。</p>
</p>
他臉上帶著笑容：“想著你應該就快迴來了，所以就懶得打了。”</p>
</p>
我心裏莫名一酸，然後拿鑰匙出來開門。</p>
</p>
“簡喬。”他喊住我，“我就不進去了，和你說幾句話就走。”</p>
</p>
我似已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麽，看著他的笑容就覺得心裏難受。</p>
</p>
“聽說你馬上要結婚了。”他笑的時候，眼睛裏麵帶著淚光，“也不知道那時候我在不在國內，所以想提前跟你道個恭喜。”</p>
</p>
“你要去哪裏？”</p>
</p>
“那邊的公事還沒有處理完。而且那邊的發展也需要我。到時候人不到但大紅包一定到。”</p>
</p>
“謝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麽。</p>
</p>
“簡喬……”他突然哽咽，許久才繼續說，“我真心希望你可以幸福。”</p>
</p>
“我知道。”我點點頭。</p>
</p>
“你一定要記住。無論以後發生什麽，都還有我呢。我始終……還是……”他停頓下來，苦澀地笑出來，“你看我又胡言亂語了。你別放在心上。我想說的是，我始終是你的好朋友。有事情，千萬別客氣。”</p>
</p>
我心裏難受地厲害，隻能是再爾點點頭。</p>
</p>
“走了。你進去吧。”他說著邁步轉身，走了幾步卻突然迴來，伸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我。</p>
</p>
我如木頭般僵住，狠不下心來將他推開。自認識他的那天起，他就是事事護我的好友。我辜負了他的一片深情，甚至連機會都沒有給過他。一個擁抱……我還能說什麽。</p>
</p>
“簡喬……”他的聲音顫抖，“為什麽這個人不可以是我呢。我也可以讓你幸福的。”</p>
</p>
我眼睛濕潤，無言以對。</p>
</p>
“對不起。”他終是放開了我，不想讓我看見他這麽淒慘的樣子，扭頭就走。</p>
</p>
我沒有追他，我知道希望這東西會給人帶來更大的絕望。對不起這三個字，本應該是我說的。但我亦知道，這三個字對家偉來說，根本一文不值。</p>
</p>
我內心沉重地開門進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p>
</p>
“是不是每一個愛上你的男人，都會如此悲哀。”</p>
</p>
唐夜……</p>
</p>
我將鑰匙放下，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迎上他那充滿鄙夷的目光。</p>
</p>
“不用一副不歡迎我的樣子。”他扯著嘴角笑，停駐在我的麵前。</p>
</p>
我仍是麵無表情：“有什麽指教？”</p>
</p>
“你馬上就要與左溢舉行婚禮，細細想來，我應該恭喜你一下。畢竟，你不會邀請我參加婚禮。再說，雲慕宸不在，我也應該代表他來。”他字字說得很有理。</p>
</p>
可是我並不覺得他是出於一番好心。“你代表不了雲慕宸。”我說出真心話。</p>
</p>
“是麽？”他不以為然，“全世界有所人都離他而去，唯獨我不會，我是他最親密的朋友。”</p>
</p>
我不恥地笑笑。“你們當然親密。因為你占據的是他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想他再出現的人，也隻有你。”</p>
</p>
他聽了噗笑：“看來我這鍋是背定了。”</p>
</p>
“你若沒事，我就失陪了。”我厭透了這種糾纏的感覺。</p>
</p>
“我來是想告訴你……”他發聲留住了我，“昨夜，我見到雲慕宸。”</p>
</p>
聞言，我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僵住，想要相信，卻又不敢相信。</p>
</p>
“我告訴他，你與左溢的婚事。”</p>
</p>
“然後呢？”就算這隻是他的一番戲弄挑釁，我也自願上勾。</p>
</p>
唐夜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他什麽也沒說。隻說……”</p>
</p>
他又這般停下了下來，故意要將我逼到崩潰的邊緣。“隻說什麽？”</p>
</p>
他笑了笑：“他隻說……等到你母親墳邊的那棵梨樹開花的時候，他會那裏等你去看他。”</p>
</p>
我一動不動，心卻像被撕成了碎片，一時間血肉模糊。</p>
</p>
唐夜怎會知道的，這是我與雲慕宸曾經有過的約定。莫非真是他迴來過，是真的麽？</p>
</p>
還記得那時，我帶雲慕宸去媽媽墳前的時候，說不知這梨樹何時才可以長成大樹，不知何時才能開出花來。</p>
</p>
雲慕宸總對我說，很快的。我們每年來的時候，它就會長高一些。總有一天，我們也會長眠於此。那時我笑他又亂說話。他是雲家的人，總有天是要進那**恢宏的雲家祠堂的。</p>
</p>
但他很認真的說，他永不會邁進那虛偽的地方。如果生命結束的那天，他的靈魂要歸於這片淨土。每年春天的時候，梨花樹下看白色花雨，那才是真正的安息……</p>
</p>
所以，他的靈魂不會再迴來了，是麽？我不相信，不相信。</p>
</p>
“你騙我。”</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