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的咖啡店，我與左溢相對而坐。</p>
</p>
他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皮膚被曬得很黑，頓時少了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味道，看上去反倒沉穩了很多。</p>
</p>
“你的頭發……”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究竟，因為我知道他很愛那頭長發。</p>
</p>
他歪著嘴角看著我笑，掌心在短發上摸了摸：“不好看？”</p>
</p>
我笑了，沒有迴答。雖然與他隻是一個月的關係，但如此結束了也屬於前任吧？我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和前任做好朋友的那種能力，總還是覺得感覺怪怪的。</p>
</p>
見我笑而不語，他揚起眉頭來很是委屈地說：“我還以為……你肯定會喜歡……”</p>
</p>
我愣了愣。</p>
</p>
“我沒在的這些日子……”而他,不改嬉笑本色地湊過來，“有沒有想我？”</p>
</p>
有沒有想他？這個答案在我心裏的確是有的。好多時候，我都會想起他。他給過我的那些驚喜，那些寵溺，那些嗬護，都沒有完全從記憶中清除幹淨。</p>
</p>
但我也忘不了，他最後那個與殘忍無異的眼神……</p>
</p>
我看著他依舊無害的俊顏，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這般心寬該有多好。即使麵對舊情人，都還可以談笑風聲。</p>
</p>
“你想了這麽久，肯定是想我了？”他笑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p>
</p>
我扯扯嘴角，無比淡定地迴應：“我隻是在想，應該怎麽迴答，才能顯得比較得體。”</p>
</p>
聽此，他垂下眸子噗笑，然後狠狠地歎上一口氣：“還以為你一定會想我，沒想到你的心還真夠硬的。”</p>
</p>
這下換我笑，忍不住打趣：“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有一種病？”</p>
</p>
“什麽病？”</p>
</p>
“即使是自己不要了的女人，也一定得想著你們念著你們，還得在心裏給你們留個位置？”</p>
</p>
“彼此彼此。別告訴我，女人沒有這種病？”</p>
</p>
我看著他的嬉皮笑臉，真覺得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讓我怎麽都氣不起來。</p>
</p>
“這些天，都去了哪裏？”我坐直身體，拉開與他的距離，找了個話題繼續。</p>
</p>
他單手托腮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笑：“去了幾個海島，又去了幾座深山，本還打算去去沙漠。我都有發朋友圈，你沒有看見麽？”</p>
</p>
“我沒有刷朋友圈的習慣。”這是實話。</p>
</p>
他露了一個有些失望的表情。</p>
</p>
“明天又走？”我接著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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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了瞪眼睛：“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我才坐下來，你就讓我走？”</p>
</p>
我沒什麽表情：“你不是說還要去沙漠麽？”</p>
</p>
他半天沒有答話，笑了笑：“不去了。去不動了。留著下次。”</p>
</p>
“左大公子還有去不動的時候？”在我的認知裏，他永遠是精力充沛的。</p>
</p>
“以前我不相信，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p>
</p>
我擰了擰眉，因為及時見他這種帶些多愁善感的樣子。</p>
</p>
他將胳膊搭在另一條胳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專注而溫和：“以前我覺得自己會去遍這世界的每一個地方。因為我有錢，有閑，而且有一顆自由的心。”</p>
</p>
我笑笑，這話倒是實在。</p>
</p>
“但是不知為何……”他蹙了蹙眉心，“我的心越發沉重，有一種不再自由的感覺……”</p>
</p>
我安靜地聽著，卻不想方檬打電話來，問我怎麽還不迴，並說諾諾在鬧脾氣。</p>
</p>
我掛了電話，就對左溢說要迴去了，改天再說。</p>
</p>
急匆匆地走出咖啡館，還沒走幾步，左溢就追了出來衝我大喊。</p>
</p>
“簡喬！我想你了！”</p>
</p>
我意外地站住，腦子裏突然有點轟轟作響。</p>
</p>
“我想要去到離你遠遠的地方，以為像以前一樣很快就可以收拾好心情。但是，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你占據了我整個腦子，整顆心！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這樣的感覺快讓我發瘋了！”</p>
</p>
安靜的街道兩邊隻有路邊作伴，我清晰地聽著他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近在身後。</p>
</p>
我的心跳變得有些紊亂，四肢也跟著僵硬。</p>
</p>
“所以……我迴來了。簡喬，因為想你，我的心不再自由了。帶著這樣一顆心，我去不了任何地方。除非……那個地方有你。”</p>
</p>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知眼底有些發燒，有些難受地換了口氣。</p>
</p>
“簡喬。”他的聲音帶著請求，“迴頭看看我，不要這樣背對著我。”</p>
</p>
我趕緊平複了情緒，轉身看他。他眼神真誠，一點玩笑的成份都沒有。我不會被這樣的眼神融化，因為不想。</p>
</p>
“你怎麽了？”我聲音冰冷，“遊戲規則不是這樣的。”</p>
</p>
他懊惱地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對我說：“我承認，自己就是個蠢貨。我以為……一切都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我……”</p>
</p>
“我和你以前的曆屆女朋友都是一樣的。”我把他的話接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心過後，好聚好散，什麽都不用有，就連一丁點愧疚和留戀都不必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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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保持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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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是怎麽了？”我擰起眉頭，“沒有得到，所以心有不甘？我最終沒有跟你上、床，就這麽讓你耿耿於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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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他壓著聲音吼住了我，“簡喬，不要這樣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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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唿了口氣，快速說了句“你怎麽想都與我無關。我迴去了。”轉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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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手心第一次讓我感覺到是刺心的冰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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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生我的氣，我知道。”他聲音低得讓人竟生成一絲心痛來，“在島上那最後一晚，我混蛋地拒絕了你，放開了你。簡喬，我不知要用什麽方法讓你知道，我……”他似拿出極大勇氣，“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混蛋加蠢貨！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後悔……所以，你可不可以看著我，聽我把話說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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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的左溢，因為什麽也不在乎所以無比強大的左溢，卻在此時說著後悔，隻為讓我給他一個機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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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口越發地生疼，迴想起那晚他的眼神，也覺得自己是天下最蠢的蠢貨。“你不必這樣覺得。”我卻沒有扭頭看他，“那晚是我喝多了。如果你說願意，等我酒醒也不會當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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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周圍就這樣沒了聲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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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錯過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疑問，壓在我的心尖上，似是千斤巨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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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問，求證著在我這裏是否還有機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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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晚我選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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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我打斷了他，決定麵對，轉過身來將他平靜注視，“你心裏很清楚，就算因為不舍而在一起，你那顆不安的心仍然會在未來某個時候重新向往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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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這是你的天性！你了解自己，所以從來不會停留，也不會對任何人許下諾言。這是你的殘忍，但也是你的仁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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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為不舍而勉強自己停留！不要因為仁慈而去傷害別人！那晚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已經結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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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他眼底泛著微紅，“離開你的日子裏，我都在反複想著這些。但是簡喬，我現在站在你的麵前，是因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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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聲音裏的哽咽，心頭那種酸楚更加濃烈，隻有腦中的理智還在控製著……控製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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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以前的左溢了。我會在意，會嫉恨，也有了占有的念頭。我以為隻要在一起，就可以結束，沒想到……自己挖的坑卻埋的是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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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我都在試圖忘記你。我非常努力地想要如以前般灑脫，但是結果我失敗了。離開你越久，我就越是思念你。當我終於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後，我覺得自己不再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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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立馬飛迴到你身邊，並告訴你，簡喬，我愛上你了。真的，我愛上你了。自由什麽的，對我來說可以是不重要的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隻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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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裏閃爍著無比快樂的光芒，手扶上我的肩膀，想要得到我相同的迴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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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隻感到心裏有什麽東西在狠狠地刺痛著，整個人都想結束這種感覺，想要把那顆並不如想像中堅強的心包裹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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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的冰冷終於澆滅了他的激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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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笑容僵了幾秒：“簡喬，我一直在想，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還是恩賜？你會讓它變成前者，還是後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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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讓我這麽感動。”我並沒有猶豫，“很長時間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若是以前，我可能會……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是現在……我不再是向往愛情的小女孩兒了。而你也不該向往……因為你隻是一時間被一種感覺蒙蔽了而已，慢慢就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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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這不是向往！這本就是愛情，是真實存在的！”左溢無比認真地打斷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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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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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雙方的。”我說，“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它是最勉強不來的。若你覺得這是一種懲罰，那就當作是吧，接受它，反省過後然後重新開始。希望下一次，你若遇上真正對的人，不要再將它變為懲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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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一身休閑的衣服，皮膚被曬得很黑，頓時少了些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味道，看上去反倒沉穩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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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頭發……”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問個究竟，因為我知道他很愛那頭長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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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著嘴角看著我笑，掌心在短發上摸了摸：“不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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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沒有迴答。雖然與他隻是一個月的關係，但如此結束了也屬於前任吧？我發現，自己並沒有能和前任做好朋友的那種能力，總還是覺得感覺怪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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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我笑而不語，他揚起眉頭來很是委屈地說：“我還以為……你肯定會喜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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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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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在的這些日子……”而他,不改嬉笑本色地湊過來，“有沒有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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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想他？這個答案在我心裏的確是有的。好多時候，我都會想起他。他給過我的那些驚喜，那些寵溺，那些嗬護，都沒有完全從記憶中清除幹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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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忘不了，他最後那個與殘忍無異的眼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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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依舊無害的俊顏，心想如果自己也能像他這般心寬該有多好。即使麵對舊情人，都還可以談笑風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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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了這麽久，肯定是想我了？”他笑起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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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扯嘴角，無比淡定地迴應：“我隻是在想，應該怎麽迴答，才能顯得比較得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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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此，他垂下眸子噗笑，然後狠狠地歎上一口氣：“還以為你一定會想我，沒想到你的心還真夠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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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換我笑，忍不住打趣：“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有一種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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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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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自己不要了的女人，也一定得想著你們念著你們，還得在心裏給你們留個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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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彼此。別告訴我，女人沒有這種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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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的嬉皮笑臉，真覺得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可以讓我怎麽都氣不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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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都去了哪裏？”我坐直身體，拉開與他的距離，找了個話題繼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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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單手托腮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笑：“去了幾個海島，又去了幾座深山，本還打算去去沙漠。我都有發朋友圈，你沒有看見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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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刷朋友圈的習慣。”這是實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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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了一個有些失望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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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走？”我接著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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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了瞪眼睛：“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我才坐下來，你就讓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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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什麽表情：“你不是說還要去沙漠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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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天沒有答話，笑了笑：“不去了。去不動了。留著下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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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大公子還有去不動的時候？”在我的認知裏，他永遠是精力充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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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不相信，現在倒是不得不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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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擰了擰眉，因為及時見他這種帶些多愁善感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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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胳膊搭在另一條胳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眼神專注而溫和：“以前我覺得自己會去遍這世界的每一個地方。因為我有錢，有閑，而且有一顆自由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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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這話倒是實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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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知為何……”他蹙了蹙眉心，“我的心越發沉重，有一種不再自由的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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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靜地聽著，卻不想方檬打電話來，問我怎麽還不迴，並說諾諾在鬧脾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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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掛了電話，就對左溢說要迴去了，改天再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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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走出咖啡館，還沒走幾步，左溢就追了出來衝我大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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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我想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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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外地站住，腦子裏突然有點轟轟作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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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去到離你遠遠的地方，以為像以前一樣很快就可以收拾好心情。但是，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你占據了我整個腦子，整顆心！我無時不刻都在想你，這樣的感覺快讓我發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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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街道兩邊隻有路邊作伴，我清晰地聽著他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近在身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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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變得有些紊亂，四肢也跟著僵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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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迴來了。簡喬，因為想你，我的心不再自由了。帶著這樣一顆心，我去不了任何地方。除非……那個地方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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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知眼底有些發燒，有些難受地換了口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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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他的聲音帶著請求，“迴頭看看我，不要這樣背對著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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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平複了情緒，轉身看他。他眼神真誠，一點玩笑的成份都沒有。我不會被這樣的眼神融化，因為不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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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我聲音冰冷，“遊戲規則不是這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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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惱地抿了抿唇，好半天才對我說：“我承認，自己就是個蠢貨。我以為……一切都還是像以前一樣的。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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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以前的曆屆女朋友都是一樣的。”我把他的話接過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心過後，好聚好散，什麽都不用有，就連一丁點愧疚和留戀都不必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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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保持沉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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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現在是怎麽了？”我擰起眉頭，“沒有得到，所以心有不甘？我最終沒有跟你上、床，就這麽讓你耿耿於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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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他壓著聲音吼住了我，“簡喬，不要這樣想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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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唿了口氣，快速說了句“你怎麽想都與我無關。我迴去了。”轉身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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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手心第一次讓我感覺到是刺心的冰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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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生我的氣，我知道。”他聲音低得讓人竟生成一絲心痛來，“在島上那最後一晚，我混蛋地拒絕了你，放開了你。簡喬，我不知要用什麽方法讓你知道，我……”他似拿出極大勇氣，“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混蛋加蠢貨！也是第一次感覺到……後悔……所以，你可不可以看著我，聽我把話說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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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的左溢，因為什麽也不在乎所以無比強大的左溢，卻在此時說著後悔，隻為讓我給他一個機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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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口越發地生疼，迴想起那晚他的眼神，也覺得自己是天下最蠢的蠢貨。“你不必這樣覺得。”我卻沒有扭頭看他，“那晚是我喝多了。如果你說願意，等我酒醒也不會當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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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周圍就這樣沒了聲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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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錯過了……”他的聲音沙啞帶著疑問，壓在我的心尖上，似是千斤巨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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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問，求證著在我這裏是否還有機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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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晚我選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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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如果。”我打斷了他，決定麵對，轉過身來將他平靜注視，“你心裏很清楚，就算因為不舍而在一起，你那顆不安的心仍然會在未來某個時候重新向往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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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溢，這是你的天性！你了解自己，所以從來不會停留，也不會對任何人許下諾言。這是你的殘忍，但也是你的仁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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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為不舍而勉強自己停留！不要因為仁慈而去傷害別人！那晚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已經結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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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他眼底泛著微紅，“離開你的日子裏，我都在反複想著這些。但是簡喬，我現在站在你的麵前，是因為……我不再是以前的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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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他聲音裏的哽咽，心頭那種酸楚更加濃烈，隻有腦中的理智還在控製著……控製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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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在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以前的左溢了。我會在意，會嫉恨，也有了占有的念頭。我以為隻要在一起，就可以結束，沒想到……自己挖的坑卻埋的是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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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我都在試圖忘記你。我非常努力地想要如以前般灑脫，但是結果我失敗了。離開你越久，我就越是思念你。當我終於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後，我覺得自己不再痛苦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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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立馬飛迴到你身邊，並告訴你，簡喬，我愛上你了。真的，我愛上你了。自由什麽的，對我來說可以是不重要的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隻有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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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裏閃爍著無比快樂的光芒，手扶上我的肩膀，想要得到我相同的迴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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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隻感到心裏有什麽東西在狠狠地刺痛著，整個人都想結束這種感覺，想要把那顆並不如想像中堅強的心包裹起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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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的冰冷終於澆滅了他的激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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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笑容僵了幾秒：“簡喬，我一直在想，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還是恩賜？你會讓它變成前者，還是後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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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讓我這麽感動。”我並沒有猶豫，“很長時間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若是以前，我可能會……想要跟你在一起。但是現在……我不再是向往愛情的小女孩兒了。而你也不該向往……因為你隻是一時間被一種感覺蒙蔽了而已，慢慢就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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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這不是向往！這本就是愛情，是真實存在的！”左溢無比認真地打斷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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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是雙方的。”我說，“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它是最勉強不來的。若你覺得這是一種懲罰，那就當作是吧，接受它，反省過後然後重新開始。希望下一次，你若遇上真正對的人，不要再將它變為懲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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