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左溢這盆冷水潑得非常徹底，可惜卻澆不滅我的意誌，心底立即燃起一股不服氣的怒意。</p>
</p>
沒有嚐試過，又怎麽知道結果？隻要還有希望，我又怎能不來這裏努力嚐試？！</p>
</p>
我是一個母親，一個執拗自信的母親。我就是相信，隻要蔣梅聽過諾諾的演奏，就是會驚為天人，這又有什麽不可以？！</p>
</p>
“看來你今天注定是白忙了。這cd要是真送到蔣梅那兒，估計也是落灰塵的份兒。不如送給我吧，我還能聽聽。”左溢自顧自地說著，就已把cd據為己有。</p>
</p>
“不......”我正欲拒絕，左溢卻在這時接了個電話，致歉不能送我迴家之後就腳步匆匆地往劇院裏麵走，弄得我連搶迴來的機會都沒有。</p>
</p>
“別生氣了。”左溢進去之前，揮手衝我大聲說，“這cd送給我說不定還真能有點用途，說不定......會有一個驚喜。”</p>
</p>
驚喜？！這人給我的好似從來都是驚嚇！</p>
</p>
我看著他笑嗬嗬地進去，唯有無奈笑笑，然後鬱悶動身返迴家裏。</p>
</p>
今晚我不用去king，看著時間尚早，於是破例買了些甜品，準備討一下女兒的歡心。</p>
</p>
當我走進小院打開家門的時候，客廳裏的燈光依如往常溫暖。可是，客廳裏除了方檬，竟還坐著另一個人？</p>
</p>
我立即如冰柱般措手不及，僵在了門口。</p>
</p>
“簡喬，你迴來拉。”方檬噌地一下站起來，僵硬地笑著，麵色難掩難看。</p>
</p>
在這緊湊的空間裏，雲慕宸合衣站起身來，顯得身材更加修長高大。</p>
</p>
他神色清冷地扭過頭來，身上的淺色襯衣不怎麽平整，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頹廢。</p>
</p>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確定並沒有產生幻覺。</p>
</p>
方檬沒有迴答，反而把諾諾叫了出來，吼著去買冰淇淋，出門之前才湊近我小聲說：“真的不是我願意放他進來的。我真怕他會把這房子給拆了。你虐完他發短信給我，我再帶諾諾迴來。”</p>
</p>
我看著方檬和諾諾出了院子，一轉頭就下逐客令：“我該說的已經都說過了，也不想再說了，你給我馬上離開！”</p>
</p>
雲慕宸沒有聽命，反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把我緊緊鎖住，唇瓣輕顫地開口問：“你和左溢去了哪裏？”</p>
</p>
我怔了幾秒，倍感可笑地扯了扯嘴角：“雲慕宸，我和什麽人去了哪裏，這和你有關係麽？你強行闖進我的家裏，然後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你不覺得很可笑麽？”</p>
</p>
“可笑？”雲慕宸笑了笑，眼睛裏透出些許怒意，“的確是有些可笑，當我看見你上了阿溢的車，我覺得你更可笑。”</p>
</p>
“你什麽意思？”我的心揪了一下，腦中即浮現他所說的那一幕，而他那時的表情，自己根本不願意去想像。</p>
</p>
雲慕宸邁步上前，毫無預兆地一把抓過我肩膀，情緒有些激動：“小喬，你不清楚左溢是什麽人？他會傷透你的心的！”</p>
</p>
心？我的心早就死了，又何來的傷透！</p>
</p>
我平靜得同死人沒有分別，緩緩地鬆開肩膀上的手，說起反話：“謝謝你閑來無事向我施舍關心！我當然清楚他是所有女人都向往的，英俊又多金的對象！</p>
</p>
“我不過是個普通女人，當然也會感興趣。至於他會不會傷透我的心，要看我能得到多少實惠！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p>
</p>
“簡喬，你不要再說謊了，你以為裝作虛榮墮落，就真的會讓我相信？”雲慕宸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如果你真的是這種女人，左溢不過是你獲得利益的對象，你至於還生活在這種地方麽？”</p>
</p>
我臉上一陣發燒：“不要再叫‘簡喬’這兩個字！雲慕宸，你真該照照鏡子自己有多麽可笑！你似乎忘了些事情，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的心......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p>
</p>
“我知道！”雲慕宸並未因此收迴憤怒，反而情緒升級，仿佛隻差一步就至徹底崩潰的邊緣，“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我造成的！我就是那個罪魁禍手！</p>
</p>
“就算千刀萬剮也不能彌補，我連彌補的資格也沒有！這一切我都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p>
</p>
我無動於衷地看著他的臉，卻悲哀地意識到，這暴怒而痛苦的麵容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p>
</p>
不，我才不會因此而心軟！我所期望的，對方的痛苦，應該比現在更甚百倍千倍才對！想到這兒，我的眼神隨即變為狠絕冰冷。</p>
</p>
“求你，簡喬。”雲慕宸再一次上前扶住我的雙肩，目光乞求，“你可以恨我，可以用所有......最殘忍的方式懲罰我，</p>
</p>
“但是我求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再讓悲劇重演第三次！我可以忍受一切，但我真的無法忍受，眼睜睜看你傷害自己！我求你，求你......”</p>
</p>
高高在上的雲慕宸……求我……這是件多麽榮幸的事。</p>
</p>
我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眼睛裏盈滿淚水，不掙脫，不說話，任他將額頭沉沉地落在我的肩頭上，感受著他手心的力度。</p>
</p>
那力度像要把我捏碎。</p>
</p>
原來，我真的是那麽深深地愛過這個男人，即使腦海裏全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卻還是心痛到無以複加。</p>
</p>
原來……親眼見到曾經驕傲的愛人在眼前卑微乞求，並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p>
</p>
“相信我，我已經很努力去做到你要求的劃清界線，隻要是可以減清你痛苦的事，我都願意去做。”雲慕宸伏在我肩上喃喃地說，“我以為我已經做到了，可是當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時，我才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p>
</p>
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覺得雲慕宸的聲音裏帶著哭腔。</p>
</p>
我感覺有一股柔軟的力量在把自己往下麵拉，而那絕對是更加黑暗的深淵，我正在失去抵抗的能力......</p>
</p>
我必須為此反抗，必須清醒過來。</p>
</p>
“簡喬，我不求你真有原諒我的一天，隻求你......可以幸福......可以......”</p>
</p>
“而你就可以減輕你的罪孽！”我打斷他的話，憤憤然將他一把推開，“雲慕宸，謝謝你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你骨子裏的自私和醜陋！你害怕我和左溢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你害怕我受到傷害，</p>
</p>
“而是你不想良心再一次受到譴責！你害怕我的不幸永遠這樣延續下去，而你自己就是那個罪惡心的源頭，永遠也改變不了的罪人！”</p>
</p>
“不！”雲慕宸怔在那裏，搖了搖頭。</p>
</p>
“你所犯的罪是永遠不會被饒恕的。”我紅著眼睛向他逼過去，“第一次，是你親自動的手，徹底毀了我。</p>
</p>
“第二次，我成了未婚媽媽，也是因為你！因為我恨你，不管是什麽樣的男人，我要報複，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報複你！</p>
</p>
“後麵的第三次、第四次、就算是第一百次，也都會是因為你！”</p>
</p>
雲慕宸被逼到牆角，嘴邊一個音也發不出來，臉上寫滿了心如刀絞。</p>
</p>
“你，雲慕宸！永遠都別想從這種罪惡感中解脫！我要你永遠記住，這世上有一個女人，她的不幸和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永遠都不會再幸福了，而你一輩子都必須記住這一點！”</p>
</p>
隨著我絕決狠毒的字音落下，雲慕宸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過了許久才說：“這真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懲罰！你知道的，這絕對會是我無法逃脫的夢魘，這一輩子都是。”</p>
</p>
說到此處，他難掩哽咽，停頓了會兒又問，“可是，因為我這樣的人，不惜犧牲一輩子的快樂和幸福，真的值得？”</p>
</p>
我迴他一個冷笑：“我的快樂和幸福早就在終結了。是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可是恨一個人，一輩子卻並不難。</p>
</p>
“我說過的，我鬥不過你，報複不了你。可是有生之年，你必須抱著這個夢魘直到死的那天，即使是你的靈魂，也休想得到解脫！</p>
</p>
“雲慕宸，我們一起下地獄吧，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天。”</p>
</p>
說完，我放肆地笑了出來。</p>
</p>
雲慕宸看著我笑，神情肅穆地迴：“我說過，既然做不成朋友，那我情願成為敵人！我發誓，你絕對不會想有這樣一天的。不要再逼我。”</p>
</p>
說完，他默然離去，隻留我在原地笑得癲狂。</p>
</p>
我笑得不能自己，單手扶住牆壁彎腰蹲下身去，直到笑聲變成輕輕的啜泣聲，昏黃的燈光下隻有我孤單的影子在輕輕顫抖。</p>
</p>
這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識到：傷害自己，就是傷害雲慕宸最好的手段。</p>
</p>
可是我仍為此痛不欲生，多麽無能而悲哀。</p>
</p>
---------</p>
</p>
翌日，我一整日都情緒不佳，方檬看在眼裏也不太敢招惹。</p>
</p>
而今天奇怪得很，我到了斯諾一整天，雲慕宸未喚我，就連左溢也沒有。</p>
</p>
下班時間，我換好衣服準備去接諾諾放學，卻意外接到一個電話。</p>
</p>
“簡小姐，你好。我是蔣梅老師的助手，蔣老師希望你抽個時間帶著你的女兒過來一趟，她想親自聽聽你女兒的演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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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人曾經說過，當壞運到達極點時，就會有好運接踵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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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機那頭的人快速說完掛斷後，幾十秒時間裏，我都有點迴不過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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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檬走進更衣室見我成了木頭人，神色凝重，趕忙緊張地過來問：“簡喬，沒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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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嚐試過，又怎麽知道結果？隻要還有希望，我又怎能不來這裏努力嚐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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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母親，一個執拗自信的母親。我就是相信，隻要蔣梅聽過諾諾的演奏，就是會驚為天人，這又有什麽不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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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今天注定是白忙了。這cd要是真送到蔣梅那兒，估計也是落灰塵的份兒。不如送給我吧，我還能聽聽。”左溢自顧自地說著，就已把cd據為己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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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正欲拒絕，左溢卻在這時接了個電話，致歉不能送我迴家之後就腳步匆匆地往劇院裏麵走，弄得我連搶迴來的機會都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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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生氣了。”左溢進去之前，揮手衝我大聲說，“這cd送給我說不定還真能有點用途，說不定......會有一個驚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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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喜？！這人給我的好似從來都是驚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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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笑嗬嗬地進去，唯有無奈笑笑，然後鬱悶動身返迴家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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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不用去king，看著時間尚早，於是破例買了些甜品，準備討一下女兒的歡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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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走進小院打開家門的時候，客廳裏的燈光依如往常溫暖。可是，客廳裏除了方檬，竟還坐著另一個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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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即如冰柱般措手不及，僵在了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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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你迴來拉。”方檬噌地一下站起來，僵硬地笑著，麵色難掩難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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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緊湊的空間裏，雲慕宸合衣站起身來，顯得身材更加修長高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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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清冷地扭過頭來，身上的淺色襯衣不怎麽平整，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頹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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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麽會在這裏？”我確定並沒有產生幻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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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檬沒有迴答，反而把諾諾叫了出來，吼著去買冰淇淋，出門之前才湊近我小聲說：“真的不是我願意放他進來的。我真怕他會把這房子給拆了。你虐完他發短信給我，我再帶諾諾迴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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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方檬和諾諾出了院子，一轉頭就下逐客令：“我該說的已經都說過了，也不想再說了，你給我馬上離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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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宸沒有聽命，反而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把我緊緊鎖住，唇瓣輕顫地開口問：“你和左溢去了哪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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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幾秒，倍感可笑地扯了扯嘴角：“雲慕宸，我和什麽人去了哪裏，這和你有關係麽？你強行闖進我的家裏，然後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你不覺得很可笑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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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雲慕宸笑了笑，眼睛裏透出些許怒意，“的確是有些可笑，當我看見你上了阿溢的車，我覺得你更可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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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我的心揪了一下，腦中即浮現他所說的那一幕，而他那時的表情，自己根本不願意去想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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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宸邁步上前，毫無預兆地一把抓過我肩膀，情緒有些激動：“小喬，你不清楚左溢是什麽人？他會傷透你的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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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的心早就死了，又何來的傷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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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靜得同死人沒有分別，緩緩地鬆開肩膀上的手，說起反話：“謝謝你閑來無事向我施舍關心！我當然清楚他是所有女人都向往的，英俊又多金的對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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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個普通女人，當然也會感興趣。至於他會不會傷透我的心，要看我能得到多少實惠！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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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你不要再說謊了，你以為裝作虛榮墮落，就真的會讓我相信？”雲慕宸說著環顧了一下四周，“如果你真的是這種女人，左溢不過是你獲得利益的對象，你至於還生活在這種地方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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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上一陣發燒：“不要再叫‘簡喬’這兩個字！雲慕宸，你真該照照鏡子自己有多麽可笑！你似乎忘了些事情，需要我提醒你一下！我的心......在十一年前......就已經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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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雲慕宸並未因此收迴憤怒，反而情緒升級，仿佛隻差一步就至徹底崩潰的邊緣，“一切都是因為我，都是我造成的！我就是那個罪魁禍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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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千刀萬剮也不能彌補，我連彌補的資格也沒有！這一切我都知道，不用你一再提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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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動於衷地看著他的臉，卻悲哀地意識到，這暴怒而痛苦的麵容竟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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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才不會因此而心軟！我所期望的，對方的痛苦，應該比現在更甚百倍千倍才對！想到這兒，我的眼神隨即變為狠絕冰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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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簡喬。”雲慕宸再一次上前扶住我的雙肩，目光乞求，“你可以恨我，可以用所有......最殘忍的方式懲罰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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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求你不要傷害自己，不要再讓悲劇重演第三次！我可以忍受一切，但我真的無法忍受，眼睜睜看你傷害自己！我求你，求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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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雲慕宸……求我……這是件多麽榮幸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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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動不動地立在那兒，眼睛裏盈滿淚水，不掙脫，不說話，任他將額頭沉沉地落在我的肩頭上，感受著他手心的力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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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力度像要把我捏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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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真的是那麽深深地愛過這個男人，即使腦海裏全是他所犯下的罪行，卻還是心痛到無以複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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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親眼見到曾經驕傲的愛人在眼前卑微乞求，並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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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我已經很努力去做到你要求的劃清界線，隻要是可以減清你痛苦的事，我都願意去做。”雲慕宸伏在我肩上喃喃地說，“我以為我已經做到了，可是當我看見你和他在一起時，我才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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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覺得雲慕宸的聲音裏帶著哭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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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有一股柔軟的力量在把自己往下麵拉，而那絕對是更加黑暗的深淵，我正在失去抵抗的能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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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為此反抗，必須清醒過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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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喬，我不求你真有原諒我的一天，隻求你......可以幸福......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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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就可以減輕你的罪孽！”我打斷他的話，憤憤然將他一把推開，“雲慕宸，謝謝你再一次讓我見識到你骨子裏的自私和醜陋！你害怕我和左溢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你害怕我受到傷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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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你不想良心再一次受到譴責！你害怕我的不幸永遠這樣延續下去，而你自己就是那個罪惡心的源頭，永遠也改變不了的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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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雲慕宸怔在那裏，搖了搖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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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犯的罪是永遠不會被饒恕的。”我紅著眼睛向他逼過去，“第一次，是你親自動的手，徹底毀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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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我成了未婚媽媽，也是因為你！因為我恨你，不管是什麽樣的男人，我要報複，也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報複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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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第三次、第四次、就算是第一百次，也都會是因為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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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宸被逼到牆角，嘴邊一個音也發不出來，臉上寫滿了心如刀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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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雲慕宸！永遠都別想從這種罪惡感中解脫！我要你永遠記住，這世上有一個女人，她的不幸和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她永遠都不會再幸福了，而你一輩子都必須記住這一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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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我絕決狠毒的字音落下，雲慕宸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過了許久才說：“這真是世界上最殘忍的懲罰！你知道的，這絕對會是我無法逃脫的夢魘，這一輩子都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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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他難掩哽咽，停頓了會兒又問，“可是，因為我這樣的人，不惜犧牲一輩子的快樂和幸福，真的值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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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迴他一個冷笑：“我的快樂和幸福早就在終結了。是你讓我明白，愛一個人，不可能一輩子，可是恨一個人，一輩子卻並不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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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的，我鬥不過你，報複不了你。可是有生之年，你必須抱著這個夢魘直到死的那天，即使是你的靈魂，也休想得到解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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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慕宸看著我笑，神情肅穆地迴：“我說過，既然做不成朋友，那我情願成為敵人！我發誓，你絕對不會想有這樣一天的。不要再逼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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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不能自己，單手扶住牆壁彎腰蹲下身去，直到笑聲變成輕輕的啜泣聲，昏黃的燈光下隻有我孤單的影子在輕輕顫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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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我才清楚地意識到：傷害自己，就是傷害雲慕宸最好的手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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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奇怪得很，我到了斯諾一整天，雲慕宸未喚我，就連左溢也沒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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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我換好衣服準備去接諾諾放學，卻意外接到一個電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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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小姐，你好。我是蔣梅老師的助手，蔣老師希望你抽個時間帶著你的女兒過來一趟，她想親自聽聽你女兒的演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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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人曾經說過，當壞運到達極點時，就會有好運接踵而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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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手機那頭的人快速說完掛斷後，幾十秒時間裏，我都有點迴不過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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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檬走進更衣室見我成了木頭人，神色凝重，趕忙緊張地過來問：“簡喬，沒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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