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葛副使，王大梁又迴到後院與馮素琴聊了會閑話，順便也安下佳人的擔憂之心，又吩咐保衛部阿風明兒一早上雲山去帶迴遇難的侍衛的遺體。</p>
一晃到了深夜，王大梁沐浴之後打算睡個安穩覺。</p>
此時的漢南知縣王賢睡得就很不安穩。王知縣雖然政事不太在行，但嗅覺卻很靈敏。他見到譚大爺那顆用盤子裝好的大好人頭那刻起，就知道漢南又要起風波了，要說這王大梁可真狠哪，連譚誌成在內，猛虎幫上下近百口人就被王大梁一夜之間殺了個幹幹淨淨，抄家問斬都不帶這麽利索的。王知縣是真要置身事外，然而事情出在漢南縣，王大梁又是漢南的主簿，說起來還是自己的下屬，自己想脫身都難。</p>
王知縣不是不知道譚家兩兄弟暗地裏的那結勾當，然而他更知道譚家兩兄弟與上頭南康府裏某些大人物的關係。那個譚家的便宜大舅哥，南康通判何論之就不說了，單是自己得以的消息，南康知府孫一平都在譚家掛名的譚氏車馬行裏有幹股，每年從中抽不少銀子。</p>
從這上麵說，猛虎幫就是南康知府和通判的私家銀庫。</p>
現在，王大梁把人家的銀庫給抄了！</p>
王知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吵得身邊的王夫人也睡不踏實，王夫人睜眼罵道：“你個死鬼睡不著就到書房去，少吵老娘補覺。”</p>
王夫人是東南的一個名門之後，對王知縣的仕途幫助不少，王知縣向來對這位王夫人都是有些懼內的。</p>
以往王夫人一發火，王知縣都會嘿嘿傻笑一陣，然而輕手輕腳地起床去書房。但這迴，王知縣蹬地起身，套了件外衫在身上，罵了句：“你懂個屁！”然後踩著重重的腳步去了書房。</p>
臥房裏，王夫人愣了半晌。</p>
王知縣到了書房裏心裏也沒整出個穩妥的章法，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終於，王知縣站定了，暗歎一聲，王大梁老弟，不是哥哥不仗義，實在是你這迴惹的禍事太大了，老哥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p>
王知縣迴到書桌邊，坐下，找來紙筆，便開始寫奏章。</p>
“微臣南康府漢南知縣王賢恭請聖安……”</p>
待奏章寫好，王賢又仔細地閱讀兩遍，改動了幾個字眼，再確認無誤後，又工工整整地抄了一遍，這才用上官印，放進信封裏用朱漆封好，妥妥地鎖進抽屜裏，做完這一切，王知縣才迴到臥房，此時王夫人興許是睡著了，側著身子麵朝床壁一動不動，王知縣不以為意，合衣睡下。</p>
第二天，王知縣用過早飯，剛要動身去縣衙點卯，便見一衙役提個布包進來，拱手道：“縣尊，今兒一早王大人府上差人送來一個包裹，要小的麵呈大人。”</p>
王知縣聽了，點點頭，接過包裹，放在一邊，又驚奇地問那衙役：“那王主簿來了麽？”</p>
衙役道：“迴縣尊的話，王大人一早就帶人去雲山了，估計要下午才能迴來。”</p>
“去雲山做什麽？”王知縣奇道：“譚家的事情還沒了結呢，他不迴衙來又跑雲山做什麽？”</p>
那衙役奇道：“縣尊您不知道呀？前天許大人去雲山被人圍殺，手下近十個侍衛全死在雲山上了！唉，要說這現在的世道真是亂了套了，連王大人堂堂的朝庭命官也有人敢刺殺！”</p>
王知縣這才真驚著了，瞪大眼睛，一把抓往那衙役的手急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本縣昨天怎麽沒聽王大人說起過？”</p>
衙役也愣了，見王知縣反應這麽激烈，暗道看來這事縣尊大人是真不知情的。便肯定地點頭道：“是真的，這事在衙裏都傳開了。”</p>
王知縣又詳細詢問一番，這才打發那衙役出去，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聯想到王大梁補追殺，譚家被抄家，王知縣腦子不笨，腦子裏便將其中的聯係猜了個七七八八。</p>
再打開王大梁讓人送來的包裹，見裏麵厚厚的一遝銀票子晃得王知縣眼睛發花。王知縣愣神想了半天，急匆匆地迴到書房，將昨夜寫好的奏章點炎燒了，又重寫了一份，派人呈了上去。</p>
王大梁親自帶人往雲山上去，那個真如寺的住持常慧禪師早讓人收集好了眾侍衛的遺體，放在真如寺的後院，待王大梁的人馬到了，便移交給了官兵。通過這事，王大梁對那老和尚不由高看了一眼。</p>
傍晚時分，迴了王府，著人好生安葬幾位忠心的侍衛，便見巡防營副使葛喬急步走了進來。</p>
“大人，事情有些棘手。”葛副使神情嚴峻地說道。</p>
“怎麽？”王大梁問。葛副使見左右無人，湊上前小聲說道：“上午派人送給南康知府孫大人的東西被退了迴來。”</p>
“嗯？”王大梁立馬就感到事情嚴重了，急問道：“老葛，你說孫一平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孫大人不好這一口？”</p>
葛副使肯定地搖頭，不屑地道：“咱們南康府的這位知府大人，在南康當了七年的知府，除了臉，他基本什麽都要。”</p>
說到這，葛副使語氣更凝重了：“現在他把東西退了迴來，隻有一個解釋，他對大人您的做法很不滿意！”</p>
王大梁點點頭，長歎口氣，道：“上迴孫一平和何論之來漢南，本官就看出那兩人與譚家關係不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這事難辦了。”</p>
葛喬也跟著歎氣，兩人默然地對了半晌，葛喬才出聲說道：“大人，眼下咱們興許還能做點補救措施。”</p>
“什麽措施，你說？”</p>
葛喬道：“既然南康府難以通融，那我們隻有在漢南內部下點功夫。”</p>
“你是說……”王大梁一聽，略有所悟，看向葛喬。</p>
“正是！”葛喬道：“隻要大人想辦法搞定了漢南的那兩人，想必南康知府就算有意見，沒了漢南縣的支持，他鞭長莫及，興許也就翻不起多少浪來。”</p>
王大梁深以為然地點頭。</p>
這天是巡防營將查抄譚家的物品正式移交漢南縣庫的日子。王大梁為標榜巡防營的清白，特意邀了主管一縣錢糧的張縣丞，戶房主事劉元，庫大使等一眾漢南屬官來到譚誌成的宅子裏見證移交過程。</p>
成批的物件其實早就清點堆放好了，碼得整整齊齊地放在譚家大院裏，就先等著縣衙的人前來收走。所謂移交，其實也就走個過場。</p>
整個移交過程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p>
這時王大梁又向張縣丞提議，說難得進一迴曾經的譚府，裏麵的小花園景色不錯，趁此機會大家夥一起去看看。</p>
眾人欣然允許。一群人邊走邊聊進了後花園，便有幾個巡防營的士兵迎上來，給每位到場的漢南屬官手裏塞了張百兩銀票。</p>
張縣丞是花園裏最大的官，眾人一時不敢收，隻看眼睛看著張縣丞。張縣丞變色道：“王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p>
王大梁笑道：“哈，陸大人別誤會，這是給大家的一些辛苦錢，大人應該收下。”</p>
張縣丞搖頭，義正嚴辭地說道：“王大人，快讓人把東西收迴去，我等為朝庭做事，定期有俸祿，足以養家糊口，本官決不收這類不明之物。”</p>
一席話，將在場的幾位官吏說得麵紅耳赤，兩個悄悄地又從口袋裏將塞進去的銀票拿了出來。一時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p>
王大梁哈哈大笑，上前親熱地扶著張縣丞的肩，道：“張大人言重了！本官仔細打聽過了，各地曆來的規矩，但凡查抄之事，經辦官吏留一成，地方留兩成，七成才上交國庫。大人，說句大不敬的話，朝庭俸銀向來低微，大家夥過得都不容易，像這種約定俗成的規矩，大人哪，該收還是得收的。”</p>
張縣丞聽了，遲疑不定，轉眼見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由長歎一聲，擺手道：“本官自然也知道諸位的難處，本官也絕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這樣吧，王大人給你們的，你們就收下。”</p>
眾官吏聽了，大鬆口氣，紛紛將銀票揣進了懷裏。隻聽張縣丞又說道：“至於本官這份，就不必了，王大人，你收迴去吧。”說完，張縣丞不由分說，將那銀票塞迴王大梁手中。</p>
眾官吏臉色頓時便尷尬起來。王大梁見狀，手指點著張縣丞，大為歎服地道：“張大人高風亮節，本官是自歎弗如，來來，諸位大人，這邊請，這譚府的花園還當真不錯……哈哈。”</p>
王大梁將話題岔了過去，微笑著領著神色各異的諸官吏往花園深處走，在轉身的刹那，笑意不屑的瞬間冷了下來。</p>
由於有了張縣丞拒絕銀票的這一出，隨他前來的一眾漢南屬官全沒了欣賞譚家後花園的心思，相顧無言，走馬觀花地沿著花園小道安靜地走，王大梁盡管心中暗恨不已，表麵上還得強笑著調起眾官吏的興致。</p>
一番辛苦努力，眾官多少還是賣王大梁些麵子的，氣氛總算緩和下來。（未完待續）</p>
一晃到了深夜，王大梁沐浴之後打算睡個安穩覺。</p>
此時的漢南知縣王賢睡得就很不安穩。王知縣雖然政事不太在行，但嗅覺卻很靈敏。他見到譚大爺那顆用盤子裝好的大好人頭那刻起，就知道漢南又要起風波了，要說這王大梁可真狠哪，連譚誌成在內，猛虎幫上下近百口人就被王大梁一夜之間殺了個幹幹淨淨，抄家問斬都不帶這麽利索的。王知縣是真要置身事外，然而事情出在漢南縣，王大梁又是漢南的主簿，說起來還是自己的下屬，自己想脫身都難。</p>
王知縣不是不知道譚家兩兄弟暗地裏的那結勾當，然而他更知道譚家兩兄弟與上頭南康府裏某些大人物的關係。那個譚家的便宜大舅哥，南康通判何論之就不說了，單是自己得以的消息，南康知府孫一平都在譚家掛名的譚氏車馬行裏有幹股，每年從中抽不少銀子。</p>
從這上麵說，猛虎幫就是南康知府和通判的私家銀庫。</p>
現在，王大梁把人家的銀庫給抄了！</p>
王知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吵得身邊的王夫人也睡不踏實，王夫人睜眼罵道：“你個死鬼睡不著就到書房去，少吵老娘補覺。”</p>
王夫人是東南的一個名門之後，對王知縣的仕途幫助不少，王知縣向來對這位王夫人都是有些懼內的。</p>
以往王夫人一發火，王知縣都會嘿嘿傻笑一陣，然而輕手輕腳地起床去書房。但這迴，王知縣蹬地起身，套了件外衫在身上，罵了句：“你懂個屁！”然後踩著重重的腳步去了書房。</p>
臥房裏，王夫人愣了半晌。</p>
王知縣到了書房裏心裏也沒整出個穩妥的章法，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終於，王知縣站定了，暗歎一聲，王大梁老弟，不是哥哥不仗義，實在是你這迴惹的禍事太大了，老哥幫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p>
王知縣迴到書桌邊，坐下，找來紙筆，便開始寫奏章。</p>
“微臣南康府漢南知縣王賢恭請聖安……”</p>
待奏章寫好，王賢又仔細地閱讀兩遍，改動了幾個字眼，再確認無誤後，又工工整整地抄了一遍，這才用上官印，放進信封裏用朱漆封好，妥妥地鎖進抽屜裏，做完這一切，王知縣才迴到臥房，此時王夫人興許是睡著了，側著身子麵朝床壁一動不動，王知縣不以為意，合衣睡下。</p>
第二天，王知縣用過早飯，剛要動身去縣衙點卯，便見一衙役提個布包進來，拱手道：“縣尊，今兒一早王大人府上差人送來一個包裹，要小的麵呈大人。”</p>
王知縣聽了，點點頭，接過包裹，放在一邊，又驚奇地問那衙役：“那王主簿來了麽？”</p>
衙役道：“迴縣尊的話，王大人一早就帶人去雲山了，估計要下午才能迴來。”</p>
“去雲山做什麽？”王知縣奇道：“譚家的事情還沒了結呢，他不迴衙來又跑雲山做什麽？”</p>
那衙役奇道：“縣尊您不知道呀？前天許大人去雲山被人圍殺，手下近十個侍衛全死在雲山上了！唉，要說這現在的世道真是亂了套了，連王大人堂堂的朝庭命官也有人敢刺殺！”</p>
王知縣這才真驚著了，瞪大眼睛，一把抓往那衙役的手急問道：“你說的可都是真的？本縣昨天怎麽沒聽王大人說起過？”</p>
衙役也愣了，見王知縣反應這麽激烈，暗道看來這事縣尊大人是真不知情的。便肯定地點頭道：“是真的，這事在衙裏都傳開了。”</p>
王知縣又詳細詢問一番，這才打發那衙役出去，自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聯想到王大梁補追殺，譚家被抄家，王知縣腦子不笨，腦子裏便將其中的聯係猜了個七七八八。</p>
再打開王大梁讓人送來的包裹，見裏麵厚厚的一遝銀票子晃得王知縣眼睛發花。王知縣愣神想了半天，急匆匆地迴到書房，將昨夜寫好的奏章點炎燒了，又重寫了一份，派人呈了上去。</p>
王大梁親自帶人往雲山上去，那個真如寺的住持常慧禪師早讓人收集好了眾侍衛的遺體，放在真如寺的後院，待王大梁的人馬到了，便移交給了官兵。通過這事，王大梁對那老和尚不由高看了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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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事情有些棘手。”葛副使神情嚴峻地說道。</p>
“怎麽？”王大梁問。葛副使見左右無人，湊上前小聲說道：“上午派人送給南康知府孫大人的東西被退了迴來。”</p>
“嗯？”王大梁立馬就感到事情嚴重了，急問道：“老葛，你說孫一平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孫大人不好這一口？”</p>
葛副使肯定地搖頭，不屑地道：“咱們南康府的這位知府大人，在南康當了七年的知府，除了臉，他基本什麽都要。”</p>
說到這，葛副使語氣更凝重了：“現在他把東西退了迴來，隻有一個解釋，他對大人您的做法很不滿意！”</p>
王大梁點點頭，長歎口氣，道：“上迴孫一平和何論之來漢南，本官就看出那兩人與譚家關係不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這事難辦了。”</p>
葛喬也跟著歎氣，兩人默然地對了半晌，葛喬才出聲說道：“大人，眼下咱們興許還能做點補救措施。”</p>
“什麽措施，你說？”</p>
葛喬道：“既然南康府難以通融，那我們隻有在漢南內部下點功夫。”</p>
“你是說……”王大梁一聽，略有所悟，看向葛喬。</p>
“正是！”葛喬道：“隻要大人想辦法搞定了漢南的那兩人，想必南康知府就算有意見，沒了漢南縣的支持，他鞭長莫及，興許也就翻不起多少浪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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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批的物件其實早就清點堆放好了，碼得整整齊齊地放在譚家大院裏，就先等著縣衙的人前來收走。所謂移交，其實也就走個過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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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王大梁又向張縣丞提議，說難得進一迴曾經的譚府，裏麵的小花園景色不錯，趁此機會大家夥一起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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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縣丞是花園裏最大的官，眾人一時不敢收，隻看眼睛看著張縣丞。張縣丞變色道：“王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p>
王大梁笑道：“哈，陸大人別誤會，這是給大家的一些辛苦錢，大人應該收下。”</p>
張縣丞搖頭，義正嚴辭地說道：“王大人，快讓人把東西收迴去，我等為朝庭做事，定期有俸祿，足以養家糊口，本官決不收這類不明之物。”</p>
一席話，將在場的幾位官吏說得麵紅耳赤，兩個悄悄地又從口袋裏將塞進去的銀票拿了出來。一時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p>
王大梁哈哈大笑，上前親熱地扶著張縣丞的肩，道：“張大人言重了！本官仔細打聽過了，各地曆來的規矩，但凡查抄之事，經辦官吏留一成，地方留兩成，七成才上交國庫。大人，說句大不敬的話，朝庭俸銀向來低微，大家夥過得都不容易，像這種約定俗成的規矩，大人哪，該收還是得收的。”</p>
張縣丞聽了，遲疑不定，轉眼見眾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由長歎一聲，擺手道：“本官自然也知道諸位的難處，本官也絕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這樣吧，王大人給你們的，你們就收下。”</p>
眾官吏聽了，大鬆口氣，紛紛將銀票揣進了懷裏。隻聽張縣丞又說道：“至於本官這份，就不必了，王大人，你收迴去吧。”說完，張縣丞不由分說，將那銀票塞迴王大梁手中。</p>
眾官吏臉色頓時便尷尬起來。王大梁見狀，手指點著張縣丞，大為歎服地道：“張大人高風亮節，本官是自歎弗如，來來，諸位大人，這邊請，這譚府的花園還當真不錯……哈哈。”</p>
王大梁將話題岔了過去，微笑著領著神色各異的諸官吏往花園深處走，在轉身的刹那，笑意不屑的瞬間冷了下來。</p>
由於有了張縣丞拒絕銀票的這一出，隨他前來的一眾漢南屬官全沒了欣賞譚家後花園的心思，相顧無言，走馬觀花地沿著花園小道安靜地走，王大梁盡管心中暗恨不已，表麵上還得強笑著調起眾官吏的興致。</p>
一番辛苦努力，眾官多少還是賣王大梁些麵子的，氣氛總算緩和下來。（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