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朕的江山自該由朕守著,那些對朕的江山有威脅的人自該去死。朕何曾有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夏侯年,你竟然謀反,難道就不怕留下一世罵名嗎?”


    皇甫珺一生坎坷,哪裏想到會有今天這般討生的時候,隻是人,有誰能麵對死亡而不變色。


    “皇上當日向先皇逼宮時又何曾想到過有這麽一天?”


    夏侯年分毫不肯讓步。


    “你!”


    皇甫珺‘你’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


    “天道輪迴,報應不爽。皇上走好吧。”


    夏侯年無意再與皇甫珺做無謂的糾纏,說完這話便離開了。


    不必夏侯年說話,夏福一擺手,便是幾十杆搶紮下去,眼見皇甫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夏福才趕緊去找夏侯年去了。


    逼宮早已在兩月之前結束了,然而夏侯年卻一直將皇甫珺的命留在現在,夏侯年是真的不想要了他的命。是以待到萬事平靜之後,才不得不來。若不是看見皇甫珺眼裏的殺機,說不定夏侯年還會猶豫。


    他沒有說出來的是,薛圖也好,章飛白也好,都是皇家的死忠,丁當不知道,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那兩個人根本不會因為任何事放棄對皇家的效忠。那跟丁當的談判,看起來順利,實則不過是他挖下的一個陷阱。


    更別說後來,他讓陳煜出征,便是已經給陳煜備好了墳墓。這個人,一刻也沒有放棄過想占有丁當的打算。隻是漸漸地他學會了更耐心,也更安靜得等待,卻也變得更為狠毒。


    夏侯年洞悉一切,卻也有力有未逮之時。


    一切都未定論,他根本不敢通知陳煜,生怕會打草驚蛇。


    丁當,自以為做得悄無聲息,怕是這一切都瞞不過皇甫珺,這才會被他算計得死死的。


    還好,自己先他一步。


    殺了皇甫珺,夏侯年並不覺得後悔。丁當也好,陳煜也好,護國將軍府也罷,哪怕是夏府,與皇權之間都是不死不休的局。


    如今他做了惡人,卻能了了丁當的心願。


    百花穀他已經去過了,隻是,麵對著護了丁當五年的百裏佑廣的請求,他卻未能下得去手。那個孩子,已經為丁當做了太多。比起他為鳳兒做得也不遑多讓。


    他沒有理由為了自己便拿走屬於別人的一切,丁當的心思他明白,雖然吃過苦,他卻不怎麽討厭這個百花穀,丁當也許還不知道,與短暫的失去自由相比,能夠保住性命是一件多麽重要的事。


    鳳了死了,十幾年前就死了,這是他一生的遺憾,終於,他接受了這個現實,卻又無可奈何得活了下來。


    丁當還需要他,是啊,他叫她丁當。


    坐上那個位子,才能保她一生平安,才能讓她過她想要的生活。他一個做父親的,已經錯過了太多。這些日子浴血而戰,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的女兒。


    夏福在門外看到自家老爺有些驚訝。


    “老爺,這......”


    “夏福,我不準備過去了。你帶人將小姐救出來吧。她在那地方已經呆了兩個月了,以她的堅強,定是不會出什麽事,隻是不知她如今是否已然生產,是否母子平安。”


    夏侯年眼中盡是數不盡的落寞。


    “去看看吧,老爺。看看也無妨。”


    原本夏福覺得丁當在的時候給老爺帶來了許多麻煩,如今卻是連見個麵都變得奢侈起來,夏福倒是覺得很不忍心了。


    “不了,若是見了,說不定我又會改變主意了。對了,陳煜的傷勢如何?”


    夏福也是暗歎一口氣,覺得自家老爺命苦。


    “禦醫已經在處理了,隻是不知什麽時候能醒。”


    “罷了,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眼下還是將丁當救出來最為重要。”


    夏侯年已經派人去了,然而終是放心不下,到底還是讓夏福去一趟,自己才能放心。


    “老奴明白了。”


    說著,夏福便不再多話,徑自去了。


    話什麽時候說都不晚,但是事兒如果耽擱了怕是晚了也來不及了。


    湖底之中,“啊!啊!啊!”


    石榴望著丁當破了的羊水不住的大叫。


    丁當額頭不禁豎下幾根黑線。


    “你叫什麽?”


    有心嗬斥她幾句,卻因腹痛而變得有氣無力。


    “小......小姐,流水了。”


    石榴呆呆傻傻的樣子,著實讓丁當開始為腹中的寶寶擔心了。


    “是啊,羊水破了,你去幫我放洗澡水。”


    丁當有些無奈,隻好臨陣指揮。


    “洗澡水啊?不是要燒熱水嗎?”


    石榴已然將之前培訓的內容都忘光了。


    “石榴你個不靠譜兒的,我白白提前訓了你半個月,你,你,你......”


    “哦哦哦,小姐,小姐,你不要生氣,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


    見丁當著急,石榴半分也不敢怠慢,趕緊去燒水去了。


    好在還有些時間,沒有產婆,沒有醫師,丁當這半個月已然將埋藏了多少年的前世的記憶都挖了出來。


    唯一能想到的能省些力氣的方法,便是在水中將孩子生出來。


    雖然有些冒險,卻能極大的減輕痛苦,以便自己能夠在生寶寶兒的時候也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是以提前便已跟石榴訓好流程,繈褓也早已準備好。


    她本也不會穿針引線,如今好不容易親手做了一件,繡花就別指望了。至於石榴,她也隻能嗬嗬了。在沒有見識過石榴的針線活兒之前,她一直以為自己才是最差的,如今見識了之後,她便有了些信心了。


    看著那歪七扭八的針腳兒,她額頭上已然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卻又笑了出來,俗話說‘子不嫌母醜’,便是醜的很,也是當娘的一片心,寶寶兒該不會嫌棄才是。再者說,也不見得那些滑的平整的就是好的,早早便吃些苦也好,現在不是好些都在提倡挫折教育嗎?


    丁當在心裏不住得為自己找著借口兒,自己絲毫不覺得自己臉皮厚。寶寶兒還未出生,她便已經跟寶寶兒打好基礎了......他這娘親的臉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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