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做好了準備,然而當陳煜再一次見到丁當的時候,也難免露出不悅的情緒來。


    丁當在整理她的那塊莊稼地,而陳煜就坐在一邊這麽看著她。


    像是怎麽也看不夠似的。


    “呆子,你這樣看著我怎麽好?”


    感受著陳煜炙熱的目光,丁當終於有些撐不下去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同陳煜坐在一起。


    “怎麽不好?我多想一直這樣看著你。”


    陳煜笑得有些虛弱,或者用溫婉更好一些。


    “那就一直看著啊,我就在這裏。怎麽,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丁當想都不想便脫口而出。


    “怎麽會?”


    陳煜看著丁當的臉,似乎想刻到腦子裏,隨即陳煜便用手撫上了丁當的臉。


    “才不長的時間,你的容貌已經變了這許多,若是等上兩三年,還能認識我嗎?”


    “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盡說些奇怪的話。”


    丁當並沒有躲開,反倒是覺得陳煜這般實在是奇怪了些,莫名地就覺得自己不該躲開。


    “沒,隻是軍隊裏遇到了些麻煩。”


    陳煜將手放了下來,眼也望向了別處。


    “什麽麻煩?”


    丁當見他躲躲閃閃,覺得他有事瞞著自己。


    “軍隊人數太少了,若是能有更多的人,我們便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種出更多的糧食。”


    陳煜閃爍其詞,隨便找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扔了過來。


    “人少?”


    丁當皺了皺眉,對於薛圖的情況還是了解的,的確是人少了些。沒有兵源,不能公開征兵是最大的限製。


    隻是此時正值太平盛世,貿然征兵隻會引起朝中之人的恐慌,打破如今的平衡,反不為美。


    見丁當皺眉苦思,陳煜也是不忍。


    剛剛不過是隨口一說,哪裏就能想到丁當竟然如此認真。


    這個問題由來已久,便是章軍師也沒有想個門道兒來。陳煜不禁暗怪自己竟然如此大意,一不留神便將這般為難的問題丟給了丁當。


    “不過是隨口說說,左右軍隊裏還有薛圖將軍和章軍師。想來時日一久必然能有個章程。不必費神苦思了。”


    陳煜故作輕鬆。


    然而丁當並不言語,沉默許久,陳煜終於忍不住了。


    “我早知你是個執拗的性子,凡事都好強。不該這般告訴你的,別想了丁當。”


    “噓~~~,我想到了。咱們郡府大牢裏有多少人?”


    丁當眼睛倏地一亮。


    “大牢?這個還真沒聽說過,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麽?”


    陳煜被丁當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點措手不及。


    “那大牢裏全都是人呢!”


    丁當的眼睛似乎都在閃閃發光,那是智慧的光芒。


    “是有人不假,但那都是罪犯呢!”


    似是了解一點丁當的意思了,陳煜有些詫異丁當如此古怪的想法。


    “能犯罪的人一般更為強壯,更有力氣,為什麽不給他們一個發揮的機會呢?戰場本就是以命搏命。若是他們能將殺人的本事用在戰場之上,對他們加以控製,這支軍隊將比平常的軍隊更有實力,也更加危險。”


    說著丁當便越發篤定起來。


    “若無戰事,也可給他們戴上手鐐腳鐐,讓他們幹活兒。大牢中的罪犯們平日都無所事事然而每年卻要白白耗費糧食。不僅僅是軍隊,朝中一旦有工程便要征發徭役,繁重的負擔壓在人們身上讓人喘不過氣來,為什麽不將這些資源利用起來呢?這樣不僅既可以減輕人民的負擔,也可削減國家財政花費。”


    陳煜並不是蠢人,聽罷這話,嘴巴已是久久難以合上。


    適才楊弘文言及丁當的身世時,他還很覺意外。隻是他為何沒有發現,原本丁當便如此不同呢?


    若非生身父母乃非常人,丁當一介女流,又年紀尚幼,哪裏來得見識,如此這般想法怕是絕非一般人能想到的。


    丁當並不知陳煜所想,隻覺腦海中有什麽想要蹦出來,不吐不快。


    “我之前在雜記中看見,先皇登基之時曾大赦天下,十萬囚徒得以重見天日。如今何不讓聖上下一道旨意,讓他們得以人盡其才,物盡所用呢?一般人犯罪大多沒有謀生手段,而窮兇極惡之徒亦屬少數。若他們能在獄中掌握些許知識,那等到出獄之時也可謀生,這豈不是一舉幾得的好事嗎?”


    陳煜已經不知如何應對丁當的話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直接讓陳煜的心涼了涼。


    成長起來!他的心竟如此迫切。


    且不說陳煜的追妻之路如何艱難,當丁當的這番話傳到君十三的耳朵之時。


    無疑,它們又變成了一封奏折,得以上達天聽,而不是被飛散在空氣之中。


    “丁當啊,丁當!你到底還有多少是我不了解的?托你的福,這次太後的壽宴該很有意思才是。”


    見丁當一個又一個的主意出來,讓君十三越發刮目相看了。


    “君十三,我得提醒你一句,曾經有個吳嘉偉便因姑娘的聰慧而喜歡姑娘。以至於到後來不擇手段想要得到姑娘,我不希望看見你有一天會變成那個樣子。”


    蘇思雅適時敲打著君十三。


    “哈,紅緋,別拿我跟那個渣滓相提並論。不然,我可是要生氣了。”


    君十三輕飄飄的一句話,蘇思雅卻明顯地感覺到了君十三的怒氣,顯然用吳嘉偉說事兒把君十三給惹怒了,或者說他在心裏對於吳嘉偉的所作所為仍然很是憤怒。


    “好吧。這隻是善意的提醒。放鬆點兒~~~”


    聽了蘇思雅的話,君十三剛剛的那點兒怒氣便煙消雲散了,畢竟他這會兒心情正好,不值得為那點兒小事兒生氣。


    “提醒倒是免了。你還是好好督促那皮貨的進度,到時也好在太後的壽宴上為我爭光,隻有這樣才有機會達到目的。”


    君十三收了收手裏的扇子,頭微微揚了揚。


    蘇思雅覺得最近越來越看不懂君十三了,那股子時不時冒出來的壓迫感竟然讓蘇思雅說不出反抗的話來。


    “為你爭光?”


    君十三點點頭,嘴角微翹。


    “這個嘛,你現在還不必知道。到時你自會明白,現在做好你該做的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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