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一晃而過,丁當的菜地已然是綠油油的一片了。


    隻是夏日已過,太陽並不如之前一般毒辣。


    這些日子,丁當與紫鳶一起早上就捯飭這塊菜地,白天就躲在閣樓裏。


    整日無事,倒是蘇思雅給搜羅的書籍幫了大忙,也不單單是話本遊記,還有許多其他龐雜的書籍。


    也被丁當拿來消磨時間,本意是消磨,然而時間久了卻覺得頗有意思。


    這還是丁當第一次通過書籍去了解這個世界。


    不知是否是蘇思雅刻意,書中大多描繪京城的風土人情。


    丁當倒也看得頗有興味。


    君十三也是難得地享受了一把平靜的生活,除了每晚要忍受丁當吹的洞簫以外。


    “君十三,新得的消息,要不要聽?”


    蘇思雅手裏拿了個果子一邊吃著從外邊兒進了來,倒是將那冷厲的氣質去了兩分。


    “什麽消息是我不知道的?你莫不是忘了沁芳樓是做什麽的。”


    君十三聽了蘇思雅的話不由一笑,隻是下一刻他便笑不出來了。


    “呦,我就不信你那沁芳樓會知道這消息。”


    “喔?說來聽聽。”


    聽蘇思雅這般說,君十三自然來了興致。


    “三裏屯兒的運糧隊已然到了桐州城了。”


    蘇思雅的大眼睛撲閃著,很是想看到君十三臉上出現不一樣的表情。


    “我還當是什麽,此等小事,沁芳樓一早便得了消息。不就是大軍即將開拔了嗎?”


    君十三聽了便覺蘇思雅有些小題大做,不過是將那土豆運了來,雖說之前丁當提議的不錯,但也僅限於跟楊弘文接洽。


    那土豆滿可以再種一季,到時得到的土豆也更為新鮮,何樂而不為。


    怎麽說自己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這般小事倒還不至於求到誰的頭上。


    不過是找人跟楊弘文說了下,此事便已妥了。


    “嘖嘖,你可知那押運糧食的人負責人是誰嗎?”


    蘇思雅的眼睛裏滿是幸災樂禍。


    “誰?”


    君十三覺得蘇思雅的表情實在是過於礙眼,又見她如此熱心,由不得他不重視,就連手上的筆都停下了。


    “喲,沁芳樓的消息靈通得很。怎麽這點小事也沒打聽出來?”


    君十三不由有些頭疼,進來蘇思雅性子似乎越發頑劣起來,如今也不同於往日,卻也沒個法子。


    “你也說此等小事,哪裏用得著樓裏多加過問。若你不說,我又怎會注意到此等細枝末節的小事。隻是若你都這般說了,說不得這事也不是小事了。想來我也是大意。”


    “好吧,這態度還算不錯。我就是特地來給你送信兒的。”


    說是送信兒,蘇思雅還是優哉遊哉地啃著手上的果子,眼巴巴地看著君十三著急。


    “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我就問你一個小小的問題。”


    蘇思雅說著便用拇指將小指掐了,示意隻是一個很小的問題。


    “說。”


    知道一時半會兒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君十三便又繼續手裏的大字了。


    “黑煞是不是沒有死?”


    蘇思雅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聲音更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君十三的筆尖凝成了一滴濃墨滴在宣紙上,這副字算是毀了。


    “你怎麽突然間這樣問?”


    “早在丁府的時候,我夜間便遇一人,本以為是刺客,將人攔下了。隻是那人一身黑衣,卻並未帶武器,如今想來有些魯莽了。那人的身形跟黑煞酷似,隻是見了我便跑了。世上相似之人


    何其多,何況黑煞已經故去五年了。隻是這天我在街上巧遇楊弘文接待運糧隊,在暗中看見一黑衣散發之人,與黑煞輪廓頗為相似。離得遠些,我並未看清,然而直覺告訴我,他就是黑煞。


    ”


    蘇思雅目光灼灼。


    “既是如此,你何不去問個明白。”


    將筆放下,君十三坐在椅子上,兩手一攤。


    “他既是已然見過我,知道我在桐州,卻不肯與我相見,我若去問,怕隻有他不認我的份兒。”


    蘇思雅說來也是鬱悶。


    “你既是知道,又何再問我,都是一樣的結果。”


    君十三真為眼前這個糾結的女人頭疼。


    “原來你真的知道,君十三!原來這麽久,你都在耍我!”


    蘇思雅啪地一聲,將吃剩的半個果子扔在地上,眨眼間便來到椅子前拎住了君十三的衣領。


    君十三的手一拂,蘇思雅的手便鬆開了。


    “我何曾騙過你?又何來戲耍一說?”


    “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黑煞並沒有死。你明明知道我一直想要報仇。卻一直瞞著我,看著我傻乎乎地一心想要給他報仇,他根本沒有死!”


    蘇思雅的情緒很是激動,黑煞並沒有死,一時間她竟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被欺騙?被戲弄?高興?悲傷?複雜得很了。


    “就算你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你能改變什麽呢?你自己都說他不會認你,你如今這般樣子卻又有何用?你當真以為我告訴你,便會有什麽不同嗎?”


    對於蘇思雅的反應,已經在君十三的意料之中,隻是他沒想到這麽快蘇思雅便知道了罷了。


    “你什麽意思?君十三,你什麽意思?”


    蘇思雅聽得出來君十三話裏有話,莫不是黑煞有什麽苦衷?


    “如何黑煞沒有認你,那他就是有別的任務。當初詐死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這般樣子隻會拖累他,讓他的路走得更長。”


    “拖累?我會拖累他?”


    蘇思雅很是不解,以她的身手,以她的思維,怎麽會拖累他?


    “如今你這般樣子,就是在拖累他。”


    君十三點點頭,指了指蘇思雅,示意她看看自己的樣子。


    “不是的,我不會拖累他。”


    “你既是不想拖累他,就該好好的,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


    見她稍微拉迴了些理智,君十三這才勸道。


    “苦心?”


    迷茫中蘇思雅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草,淚汪汪地望向君十三。


    “是啊,苦心。”


    君十三歎了口氣,點點頭,黑煞承受地的確很多。


    “自那日見到你,他便來見我了。如今他已經不是黑煞了。他有新的名字,也有新的任務。隻是他還是不顧自己的身份,跑來見我了,托我好好照顧你。這支簪,便是他給我了,說若是他


    迴不來,便讓我交給你。既是你已經知道了,我想,現在給你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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