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還是作罷,幹笑兩聲兒,“這不是怕丟嗎?”


    蘇思雅也並未再說話,想來剛剛不過是順勢說了一句罷了。


    接過錢,便去坊市裏了。


    再說那些壯漢自見了丁當之後便不知到何處去了,之前有了蘇思雅的話,丁當也不至於大驚小怪的。


    有了護院,心裏踏實了不少。


    還未等丁當喘口氣兒,丁氏便抱著丁雨潤進來了。


    “你這丫頭,迴來了也不說聲,竟往哪裏鑽這是!一天到晚的不著家,一迴來不是有事兒就是倒頭兒就睡,這麽大的院子連個住的人都沒!”


    丁氏還未進屋兒對著丁當便是一陣炮轟。


    “這不有事兒嗎?”


    丁當捂臉作無力狀。


    “哎,你那個爹自從有了地連個家也不著了,跟你一樣兒一樣兒的。頭晌兒你姑姑出門子了,還是人家給送的信兒,還不知你爹迴來怎麽樣呢!”


    丁氏也是心裏不舒坦,順口兒就把丁大勇一起帶上了。


    “怎麽就出門子了?連個信兒也沒聽著。”


    雖然聽到關於丁蓮兒的消息,丁當興致不高,但聽丁氏說起,丁當還是敷衍地問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你奶奶也是老糊塗了。挺好的女娃,怎麽就嫁了個那種人?”


    說起這事兒來,丁氏免不了要叨叨兩句。


    “怎麽?嫁給誰了?”


    丁當心裏已然有了答案,卻要佯裝問一句。


    “聽說是個主簿,叫什麽張德庸的,跟那吳家沾點兒親戚關係。”


    丁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喝了口丁當剛剛晾上的白開水。


    “張德庸?不是吳嘉偉?”


    丁當差點兒把眼珠子都瞪出來,那個險些要了自己命的人,家裏人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得很。


    隻是丁蓮兒沒有嫁給吳嘉偉倒是奇怪得很,那晚明明是吳嘉偉。


    丁當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隻是如今這天大的事兒都自己拿了主意,顯然已經不將丁大勇放在心上了,又何必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娘,你別管得太寬了。這事兒跟我爹說了,沒的讓他生氣,都是他們自己作的,又不關咱們的事兒,說不得人家還以為占了個高枝兒呢!”


    丁當這話的確是帶了怨氣兒的,那丁老太太雖然在對待丁當這事兒上有失偏頗,但對她那一雙小兒女卻是疼愛的緊,不然也不會將丁蓮留到現在也就是了。


    是以說這話時,丁當的眼神便有些閃爍。


    “你這死丫頭!”


    丁氏邊說著便騰出一隻手來,點了丁當的頭一下。


    “你奶奶也有你奶奶的難處。哎,她怨你是不對,但這也怪不得她。到底這事兒跟你是有些關係的,不過終究是一家人。咱們還不至於把他們當仇家對待。”


    說到底丁氏還是個傳統的好女人,即便為了閨女將婆婆趕出去了,她心裏也不忍把事情都做絕了。


    誰知這話一說,丁當便開始劈裏啪啦掉起了眼淚。


    “娘,你道我是個心腸歹毒的人嗎?那天晚上我親耳聽見姑姑為了對付我委身吳嘉偉的事兒,這不是仇家是什麽?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還當麵一套背後一套,誰能容得下他們?”


    提起此時,丁當更覺悲從中來。


    “還有這事兒?那吳嘉偉不是害你去坐牢的那個嗎?”


    時間久遠,在丁氏的印象之中似乎吳嘉偉帶給丁家的隻有將丁當陷害入獄一項了。


    丁當點了點頭,見丁氏不是向著旁人,隻是不明真相,這才又抹了抹眼淚。


    “哎,你這丫頭。難不成上次生病就為了這事兒嗎?哎,傻孩子,你怎麽不肯說?有娘給你做主。當初一個銅板兒也不該讓他們從咱家拿走!”


    丁氏斷斷沒有想到那家人竟然生出了這麽歹毒的心思。


    “什麽都不給?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現在這樣也好,吃的住的都不缺,也省得人家戳咱家的脊梁骨了。”


    丁當一邊兒哭一邊兒說。


    “到底是個姑娘家,哪裏懂這些個家長裏短兒的道道兒。你以為你給人家這麽些個好處,人家就會念咱們的好兒嗎?人家覺得這些都是應該的,說不定人家還嫌少呢!覺得這都是咱們欠人家的。”


    身為一個過來人,丁氏對這些人的心思倒還算是摸得清楚。


    丁當聽了不免有些挫敗。


    “哎,這可是怎麽好?”


    “隨他們怎麽著吧。如今看來更不用咱們替人家操心了,人家嫁給咱們家的對頭兒還不知是打了什麽主意呢!咱去了沒得給人家添堵。該咋咋吧!”


    丁氏聽了丁當所述,那股子無名火氣倒是消了不少。


    在乎才生氣,如今都是仇人了,憑人家愛做什麽便是去那糞坑裏掏糞吃又跟自己有什麽關係?


    “那張德庸可是年過半百的人了,我的親娘誒!”


    丁當聽丁氏真的撒手兒不管了,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兒。


    “哈?都那麽大歲數兒了?你奶奶真是老糊塗了,忒般好的姑娘家怎麽就叫人這麽糟蹋?”


    丁氏剛欲站起的身子便又坐了迴去。


    丁當聽了撇撇嘴,都跟吳嘉偉那樣兒了,怎麽還能叫‘忒般好的姑娘家’,不過是占著個花一般的年紀。


    這還不知裏邊兒有什麽事兒,若真是正兒八經的,那張德庸能看見丁蓮兒也是個稀罕兒。


    畢竟那張德庸怎麽說也是主簿,連楊弘文都忌憚三分的人物兒。


    “哎,誰知道呢?娘,你還是想想等爹迴來怎麽跟他說吧!”


    大好的心情突然間被敗壞了,丁當神情有些懨懨的。


    “真是!他家的人就每一個叫省心的!以前的日子窮倒沒這麽些個事兒,如今富了富了倒不如那窮的時候兒了。一個個兒的要攀什麽高枝兒!也不想想,就憑自個兒那樣兒憑什麽攀扯人家?去了沒得叫人看不起,更別說當家做主了!真是一腳邁進火坑裏,還覺得自己進了安樂窩兒了。等以後你跟芝兒都大了,誰也不準生出這種心思兒來,安安分分過日子比什麽都強!”


    丁氏又是免不了一陣嘮叨。


    丁當這次倒是沒說什麽了,難得她娘一個村婦竟然有這般見識,有這想法兒這家就敗不了。


    至於那什麽奶奶爺爺姑姑的,嗬嗬,還是算了吧!丁當自認還沒閑到那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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