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好閨女,你若早這樣說,咱們何苦等到現在?眼下咱們什麽都缺,偏生這銀子多得很。”


    福伯一口一個咱,像是早已把丁當看作自家人了。


    聽罷這話,丁當沒覺解決一樁難題,反倒是給自己惹了一身麻煩。


    這下可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嗬嗬,嗬嗬,福伯您真是太客氣了哈。”


    看著遞過來的銀票,丁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福伯,快別愣著,趕緊喝,這酸梅湯可好喝了。”


    急中生智,丁當略過福伯手上的銀票,便將酸梅湯遞了過去。


    隻是好不容易將人捉住,福伯哪裏肯這樣輕易讓她糊弄過去。


    “我看呐,幹脆福伯把鋪麵夥計都給你挑好,到時你隻過去訂菜譜就好了!”


    福伯將銀票揣迴懷裏,把丁當遞過來的酸梅湯一飲而盡,幹脆也不等丁當說話,直接替她做主了。


    “誒,誒,誒!福伯,不忙,不忙!”


    丁當有心把人叫住,奈何剛剛還在叫苦不迭的小老頭兒,這會兒走起路來竟然健步如飛。


    隻把丁當看的那個嗔目結舌。


    “完了,完了。這下算是進了賊窩兒嘍!”


    丁當坐在凳子上一臉懊喪。


    再說福伯將這消息帶給吳嘉傑後,吳嘉傑也並無多少開心的模樣。


    “到底還是太勉強了些,做了這麽多,真是一點效果也無啊。”


    “公子啊,不是老奴多嘴。俗話說‘好女怕纏男’,您這樣一味地寵著慣著,由著她的性子,什麽時候兒能修成正果呀!眼見那丫頭就要長大,說不得就成人家的了,你可得抓緊嘍!”


    難得的,福伯在吳嘉傑麵前膽子大了一迴。


    “嗯?”


    鼻子裏吭了一聲,吳嘉傑被人戳中心事,偏生又是個別扭的,慣會口是心非。


    福伯見他這模樣,也不由得沮喪,剛欲退走,便又聽見吳嘉傑的聲音。


    “那依福伯之見該怎麽辦呢?”


    不知不覺,吳嘉傑竟也跟著丁當稱唿了。


    單單這一個稱唿表達的含義卻是太多了。


    一則是對福伯的重視,二來便也間接承認了對丁當的心思。


    福伯按住心中狂喜。


    “公子,事情既然已經這樣子了,就這麽辦吧。咱們給丁當姑娘找好鋪麵,實則也不用找,咱們名下便有現成兒的,經營不善的。依著丁當姑娘的本事,那些自是不必多想。雖說為了將丁當娶到手,費些車馬之資也是無可厚非。不過近來開銷實在過大,公子也不得不顧慮一二啊。”


    說到底是心疼銀子了。


    “咱們靠著她那方子掙了多少銀錢了,便是給她些又有何妨?”


    吳嘉傑梗著脖子,死鴨子嘴硬。


    不過吳嘉傑既是肯叫一聲福伯,福伯便沒打算再讓他這麽糊弄下去。


    “商人逐利,這送****的生意豈有不做的道理?那街頭巷尾的仿著咱們飯莊的多了去了,也不曾見人家給咱們一錢銀子。雖說這生意是托了丁當姑娘的福,但到底還是公子苦心經營的結果呀!否則單憑著手藝便想在這偌大的桐州立足也實在是有些癡人說夢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更許是旁觀者清,福伯說話一針見血。


    “想來丁當姑娘也明白這個道理,這才提出開個鋪子讓公子照拂。隻是那鋪子在丁當姑娘名下,哪裏趕得上在咱們自己手兒裏握著?”


    福伯跟隨吳嘉傑多時,便是丁當再怎麽好,說到底終於是沒有絲毫關係。


    所依之處不過是吳嘉傑的偏寵罷了,福伯自是處處替吳嘉傑著想。


    剛想答應,吳嘉傑便又醒過神來。


    “福伯所言甚是,隻是依著福伯所言,我與那吳嘉偉又有何不同之處?不過是借著各種各樣的名目壓榨她罷了。哪裏是真心疼愛她?”


    細想之下,吳嘉傑卻又反悔了。


    “她不過區區一個十一歲的女娃,養活一家子人已是不易。你我家大業大之人,卻盡想著將她的主意都搶過來握在手裏。當初吳嘉偉便是存著這樣的想法,終究是自作孽。雖我吳嘉傑不是什麽好人,卻也不想像吳嘉偉一般竟幹些小人行徑。”


    吳嘉傑口中喃喃道,竟不知是在說給福伯還是說給自己。


    見吳嘉傑執拗於此,福伯自是不好再多勸。


    原本還以為不過是看中丁當會掙錢的本事,如今看來卻是動了真心了。


    若說算計,福伯還能出謀劃策,隻是他要的是人家的真心,別人卻是插手不得了。


    世上最可怕的是人心,最最難得的也是真心。


    想起自家老伴兒,雖然規勸不成,但若就此成就一樁大好姻緣,也是福伯喜聞樂見的。


    這樣想著,福伯遂不再勸,長出一口氣,腰也直了些,竟覺輕鬆無比。


    不過一個小小的農家女,丁當還在為那新得的一百畝地惆悵不已,哪裏知道為了她一人,便牽動了這些人的情緒。


    沁芳樓上君十三正背著手對著窗戶。


    “已經十天了。”


    自從十天前丁當來送過一次紅燒肉,後邊便是大妞妞順便捎過來了。


    是以十天中,再沒見過丁當的身影。


    紅芙對於眼前這一幕已經********了。


    “公子,不若我去問問丁小公子?”


    紅芙試探著。


    “不妥。”


    君十三頭也未迴便否定了紅芙的主意。


    若是丁當自己來也就罷了,若真像那日一般親自走一趟。


    說不得綠蘿便會再犯一次‘病’,自己倒也無妨,不過是捱兩句難聽的話。


    那丫頭連自保之力都無,如何是好?


    君十三心中有事,手裏的扇子不斷拍打著手心。


    對了,教丁小聰功夫!


    以後給丁當當個保鏢,多少也好護著些,若是實在學藝不精,至少還可以當個肉盾嘛!


    一個想法,便已經敲定了丁小聰為丁當當肉盾的命運。


    君十三卻絲毫負罪感也無。


    “紅芙,去。告訴丁小聰,來了這許多日子,總是寫字也是乏了,今兒就出來動動筋骨兒吧。”


    紅芙皺了皺眉,哪裏能猜透公子的想法。


    好在未讓她久等,君十三的聲音便又傳了過來。


    “帶他去沐浴更衣吧。”


    這樣一說紅芙便懂了,公子的習慣,這便是要動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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