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裏堡距離桐州不過兩百多裏地。


    為了照顧孕婦和丁當不足百日的小兄弟,一行人卻是走了十天有餘。


    值得慶幸的是,丁當預想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一路上一行人都平安無事,曾經想象中的打劫更是沒有出現。


    越接近桐州,過路的鄉鎮就越發繁華,絲毫看不出一行人有何特別的地方。


    別的也就罷了,單說丁當目前能看得起眼的三輛牛車,硬是不顯眼。


    如今丁當的實力,低調些在三裏屯兒已經是首屈一指,在八裏堡也能有些分量。


    隻是到了桐州才發現,果然是眼皮子淺了。


    大街小巷店鋪林立,與八裏堡的蕭條不同,街頭巷尾都是一片叫賣之聲。


    便是從那些表情中也能看出,桐州百姓生活得更加富足些。


    此事讓丁當大為不解,桐州似乎更適合發展,為何偏偏選擇八裏堡作為儲糧基地。


    隻是這一切暫時都還沒有答案,為時尚早。


    楊弘文並沒有想象中的熱情迎接,甚至連個熟悉的人都沒有派來。


    似乎曾經通信中說言都不過是一場騙局罷了。


    “丁當,你看這楊大人是不是有事?”


    丁氏善解人意地為楊弘文說起了好話,隻是誰都能聽出那話裏的擔憂。


    那一臉的疲憊與沮喪早已將她的心情出賣了個徹底。


    桐州的繁華多少有些出乎眾人的想象,本來把楊弘文視作依靠。


    如今卻連這唯一可以增加安全感的籌碼都沒有了。


    眾人未免恐慌。


    丁當心裏也沒底,隻是麵對這一雙雙信任與詢問的眼。


    丁當退無可退。


    “娘,說什麽呢!楊大人日理萬機自然不能來管咱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死活,若是凡事親力親為,那楊大人還不得忙死!”


    丁當嗔怪一聲,卻是不想泄漏當初跟楊大人的約定。


    跟楊弘文幾人處得久了,丁當並不覺得楊弘文是故意冷落。


    怕是又有什麽不好的苗頭兒了。


    丁氏雖然心裏明白這裏邊怕是有別的事,見丁當這樣說,便也不再多說了。


    丁當的一群朋友向來神秘,隻是被丁當不軟不硬得頂了迴來,丁氏未免有些尷尬。


    即便是這樣,丁建鄴眼珠已是轉了幾轉。


    本以為丁建鄴是要隨著吳家的,誰知丁老太太一說,他便跟著來了。


    丁當不喜,卻也不好多說。


    一路走來,言談舉止卻是多了幾分謹慎。


    “趕緊找個地方落腳才是正當。”


    從不多言的丁老頭兒,關鍵時刻卻是拿了主意。


    丁當詫異地看了丁老頭兒一眼。


    “爺爺說得對,咱們人多,在這兒空耗著實在不是長久之計。”


    人生地不熟的,說是落腳兒,實則最好也不過是找個客棧罷了。


    隻是這麽些人,光吃飯住宿就要不少錢,又是隻出不進。


    短短十數日,花銷就不是個小數。


    桐州就更不用說了,這般富庶的景象,安頓這些人又是不是一筆小數目。


    石峰娘還算開通,路上的一應花銷都是自理,給丁當省了不少麻煩。


    隻不過石家家底不多,一路上又糟踐了不少,如今也是捉襟見肘了。


    一路上絲毫沒有怨言不說,倒把丁曼照顧地好好的。


    雖說人家是照顧自家媳婦兒,丁當也是高興地緊。


    人家識趣,丁當倒是不能讓人虧了,畢竟別的不說,單就這一份信任就不是別人能有的。


    倒是丁建鄴似乎在八裏堡的書院裏學到了不少壞習性,倒是把胃口養得叼了。


    一路上頗多不是,倒也沒有刻意提出來添亂罷了。


    舟車勞頓,眾人都是疲憊不堪,隻是為了省個錢,丁當還是讓祥子問了十幾家客棧才罷休。


    隻是除了福來客棧,其他客棧價錢都要高上不少。


    當然,房間也差了些。


    都是水裏泥裏混過來的,哪裏會有人挑剔那房子。


    如今有個實惠的,自然是首選。


    再者說了,那福來客棧房間雖然差了些,卻是收拾地幹淨利落。


    就連被褥似乎也是新換的。


    丁當立馬拍板兒決定了,就住這家。


    丁當不知道的是,他們一路都被人看在眼裏。


    就在他們入住福來客棧的當天,便有人把行蹤報了上去。


    “少爺都辦妥了。”


    說話的正是那福來客棧的掌櫃。


    “怎麽?他們就沒懷疑?”


    吳嘉傑擺了擺手裏的扇子,貌似不經心地問。


    隻是那犀利的眼神卻是把他出賣了。


    “沒有,店裏早早安排了夥計騰出了幾間雜物間來,又新買了被褥,讓人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卻是合理得緊了。”


    掌櫃在這深不可測的少爺麵前總是一臉誠懇。


    “那店名?”


    一句話沒有說完,掌櫃地便已經懂了。


    “還是咱們家的老牌子,並沒半分差池。”


    擺愣著手裏的扇子,吳嘉傑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也好,都這麽明顯了,還猜不出來。便是將來碰上了,也不能說我沒有打過招唿。”


    “少爺說得是。”


    掌櫃趕緊隨聲附和。


    “飯莊那邊可有消息?”


    吳嘉傑有心算無心提了一句。


    “暫時還沒。丁當姑娘許是累得狠了,一到客棧便安置了。這會兒還沒來得及在城裏轉悠呢!”


    “嗯?”


    吳嘉傑一聽掌櫃如此迴話,手裏的動作頓時一頓,眼神刀子般掃了過去。


    “小的該死。並不是揣測少爺的意思,隻是那一行人以丁當姑娘打頭主事,小的這才,這才。。”


    貿然揣測上意無論什麽時候都是大忌。


    知道吳嘉傑已然動了怒,掌櫃的趕緊求饒。


    “罷了,你,本少爺還是信得過的!你先去吧,那宅子的事也盡快辦好吧!”


    吳嘉傑本就沒有動怒,見他還算識趣,便素手一揮,放他離開了。


    掌櫃哪敢多留,得了話,便下去了。


    當天夜裏,丁當睡得並不踏實。


    這客棧再合適也沒有自家住得舒適。


    隻是這一家該如何安置,丁當卻是犯了難。


    若是隻有自家也就罷了,隻是如今又有石家和老院兒裏的人。


    想要遠離丁建鄴的心願怕是難以實現了。


    丁建鄴其人如何暫且不做點評,單說他這吳家上門兒準女婿的身份就決定了丁建鄴是個燙手山芋。


    單單這些也就罷了,最最重要的是安置這一家人院子小了根本不行。


    在三裏屯兒奮鬥了這麽久,林林總總加起來不過得了一千多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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