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當這才想起早晨給吳嘉偉出得主意來。


    連忙招唿人將磚拉到村口兒去。


    到底石磚正好符合丁當的需要,大不了後來的銀子不要了,先把宅子蓋起來。


    是以丁當也沒矯情。


    大大小小的人都出來看熱鬧了,平常丁家小打小鬧村民已經習慣了,如今竟然拉了這些石磚來。


    哪裏還能淡定得了,紛紛出來瞧熱鬧。


    這石磚房在三裏屯兒可是頭一份兒!


    眾人議論紛紛,不外乎是些酸話。


    一會兒功夫竟然鄙夷不屑起來。


    丁當自是不知眾人說什麽,這會兒已是忙了個腳不沾地。


    直到石磚卸完,把進寶兒送走,丁當才算緩了口氣。


    此時已是晌午,看熱鬧的人才漸漸散了。


    連丁當也打算迴家了,不想有個大男孩兒攔住了丁當的去路。


    這男孩兒丁當還真不認識,丁當不動聲色,且看他說什麽。


    “丁當,他們說得是真的嗎?”


    雖是質問的語氣,丁當卻生不起氣來,因為這大男孩兒的眼睛裏分明含著淚。


    拍拍袖子上的灰,“他們說什麽了?”


    “他們..他們說你姐是懷了吳家公子的孩子,之前被打成那樣是因為被吳家發現了跟吳家公子有染,吳家公子又放心不下,所以才天天來看的。”


    丁當聽著臉不由越來越黑。


    “這迴是你姐懷上了,所以吳家公子才下了這麽大手筆。”


    一個外人即便是聽到什麽閑言碎語也不會將這話隨隨便便說給當事人聽的,尤其是眼前的大男孩兒眼裏還含著淚。


    丁當自是不會認為這孩子有什麽惡意,再看他跟丁曼相仿的年紀,丁當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你相信他們說的話嗎?”


    隻見那大男孩兒搖了搖頭,“不信。”


    那孩子說得頗為氣憤,眼睛卻是紅了。


    “既然不信他們,就是信我姐了,對嗎?”


    “嗯,我信曼妮兒不是那樣的人!”


    他發誓一般將話吼了出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淚就這樣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


    “沒事兒,我給你保證,我姐的確不是那樣的人。我家的確有人有身子了,不過不是我姐,是我娘。”


    見他情緒這般激動,丁當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那孩子聽丁當這樣說也不哭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笑,“我就知道曼妮兒是個好姑娘。”


    興奮、激動、欣慰的心情溢於言表。


    丁當暗笑估計也是心裏沒底,這才受了驚嚇。


    “不知小哥兒叫什麽名字,也好讓我心裏有個底。”


    丁當說到半道兒又覺得不妥,“讓我姐心裏有個底。”


    果然那孩子的臉嘭地一下紅了。


    不過聽丁當說不認識他,他倒有些詫異。


    “我是石峰呀!小時候經常去你家玩兒呢!”


    石峰說著語氣頗為不爽。


    “原來是石峰哥哥,一時想不起來了,別見怪。好些日子不見了。趕緊迴去吃飯吧,我都記下了。”


    一聽丁當說記下了,石峰的心又亂了。


    雖然沒有直接跟丁曼說,這樣知會丁當也算是表明心跡了吧。


    丁當自是不知石峰的想法,隻覺這個老老實實的大姐還不錯。


    隨即過後,便是滔天的憤怒,試想這村兒裏誰跟自家有這樣大冤仇,竟是不惜毀人清譽。


    除了黃丫娘,丁當不做第二人想,隻是這謠言卻不同於其他,連個證據都沒有。


    丁當一腔怒火就像打在棉花上,無從發泄。


    謠言就像長了翅膀,很快傳遍了三裏屯兒。


    丁當還沒想出辦法來,便聽見丁老太太的聲音傳來了。


    三裏屯兒村小兒,說句不好聽的,有了在村頭兒放個屁,村尾都能聽到。


    丁當碗還沒洗完,便扔給丁芝兒了。


    “誰這麽不要臉誒~~~!汙蔑我家清清白白的曼妮兒誒~~~!”


    “滿嘴噴糞的人誒~~~!也不怕死了下十八層地獄!”


    “這麽不是人,知道給孩子積點兒德嗎!”


    高高的嗓門兒,丁老太太拉起了長音兒,就在村口兒的場院裏扯開嗓子就是一頓罵。


    許是怕人聽不見,特地放大了聲音。


    見村兒裏竟然沒人出來,丁老太太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將村長開大會時敲的鍾敲響了。


    人漸漸多多了,丁老太太幹脆往地上一坐,開罵。


    丁當出來便見老太太坐在地上一邊罵還一邊兒拿雙手拍腿。


    仔細看去,丁老太太的衣服都是舊的,想來是有備而來。


    萬萬不曾想到,丁老太太會用上這麽野蠻的法子。


    不一會兒裏裏外外圍滿了人,村長也來了。


    眾人開出一條兒道兒來,丁當在一旁躲著,伺機觀察,隨時準備上去幫腔。


    “怎麽迴事兒,丁大妹子,快起來,這像什麽樣子!”


    村長責怪一聲,便上前去摻丁老太太。


    見該來的人都來了,目的達到,丁老太太也不矯情,一邊兒哭便一邊兒起來了。


    “村長啊,你可要給我們曼妮兒做主啊!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名聲是頂頂重要的,怎麽就敢空口白牙說出那樣的話來!”


    沒憑沒據地,村長也是為難。


    隻是還沒待村長有所反應,丁曼便嗷一嗓子衝出來了。


    舊傷未愈,丁曼這些日子都未曾見人。


    因為長期不見陽光,臉色白得嚇人。


    就連身上的衣服都是以前的棉襖,丁曼像來節儉,丁當每每勸她,她都說等過年再穿。


    想來是出來地急了,丁曼連頭發都沒有梳。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丁曼便一頭碰在場院的鍾上了。


    額頭的血就這樣唿唿地冒出來。


    “曼妮兒!”


    竟是丁氏追著丁曼出來了,到底晚了一步,丁曼已經撞上了。


    一時情急,丁氏就這樣暈了過去。


    有了之前丁曼的事兒,丁當警醒,一把拽住了丁氏,這才沒摔下去。


    一場謠言風波就這樣以血的代價止住了,謠言之所以是謠言就是因為它經不住時間的考量。


    丁曼以如此激烈的方式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也止住了村兒裏人的嘴。


    隻是丁當心裏的恨意卻是越發濃烈了,黃丫娘絕對是在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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