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隨著老張頭棺材裏的東西往外湧,一大團大蚯蚓一樣的東西,蠕動著跟著爬了出來,仔細一看,全是或粗或細的腸子。


    那些腸子花花綠綠,發出刺鼻的腥臭,即便諸人已經是一退再退了,但是那股刺鼻的味道還是熏得人五髒六腑如同翻了個個兒,當時就有好幾個人吐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臥槽,快跑啊!


    此刻,驚恐的情緒早就傳染了每一個人,聽到有人喊跑,他們那還敢再繼續看熱鬧,除了兩個特別膽大的跑出幾步又跑迴來外,剩下的都跑出了老遠。


    沈道士看到老張頭棺材裏出現的怪物也很意外,但是他依然不慌不忙,見那怪物還在往棺材外擠,他劍指一點,桃木劍上的光芒頓時又盛了幾分,隨後一道紅光射出,正中那怪物的一個頭上,頓時那怪物如同被點燃了汽油,忽地冒出了火光。


    嘶許是感到了痛苦,怪物身上剩餘的幾個頭同時發出了一聲無法描述的慘叫聲,然後身下的腸子一擺,那些腸子便如同一條條鞭子甩動起來,啪啪啪隻是幾下,沈道士所布的符陣就開始搖動起來。


    沈道士一看不好,忙一咬舌尖對著符陣就吐出一口血來。


    那符陣得到了沈道士的精血,頓時光芒大盛,瞬間便重新穩定下來。


    沈道士不敢怠慢,劍指再次連點,怪物瞬間又有幾個頭顱變成了火炬。


    感受到了巨大的危險,怪物剩餘的幾個頭鼻子同時抽動了幾下,然後就像是聞到腥味的貓一樣,奔著先前沈道士放置的紙人就撲了過去。


    那小小的紙人在身軀龐大的怪物麵前根本就像一根不起眼的小草,隻是一瞬間便消失在怪物龐大的身軀之中。


    沈道士見狀,頓時麵露喜色,手上快速掏出了一把符紙,然後往怪物身上一灑,刹那間那怪物全身都冒出火來。沈道士此刻不再戀戰,再次往怪物身上灑出一把符紙,轉身就退出了符陣的範圍。


    怪物身上的火一直燒了一個多小時,等到所有的火都熄滅的時候,那怪物早就全部化為了黑色的焦狀物。


    除掉怪物以後,沈道士又在幾處地方埋了一些東西,然後就告訴在場的各位村民以後就不要擔心了,並說他已經在這裏布置了陣法,以後這裏即便出現兇戾的鬼怪,也跑不出這亂墳崗的範圍。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若是還想葬到此處,一定不能碰觸他布置在此處的鎮物,否則的話除非在碰到他這樣的道士,否則誰也解救不了這裏的人了。


    待沈道士離去以後,果然像沈道士說的,屯子裏再也沒出現過怪事,雖然偶爾也會有人傳說曾在亂墳崗看到過什麽,但屯子裏卻是再也沒有受過影響。慢慢地,這段恐怖的經曆漸漸地成為了過去,逐漸變成了老人對晚輩講的故事。


    講完這段故事以後,我問李暢:那你說的不能轉世投胎是啥意思?


    李暢道:你還記得我剛開始給你講的打雷的事吧。


    我點頭。


    李暢道:想當年那個沈道士說了,這處亂墳崗叫什麽聚陰池,是陰氣最旺盛的一種地脈格局,最容易出現惡鬼兇物,一般的人葬進聚陰池的範圍,他的魂魄就會滯留在這裏,沒有極特殊的原因根本離不開這裏周圍十裏的範圍。特別是有怪物出現後,有的怪物會吞噬比較弱小魂魄,那次打雷就是這裏的兇物吞噬了太多的魂魄後,傷了天和,這才被天上降下神雷給劈了。


    我對什麽地脈格局,風水占卜的一竅不通,聽李暢這麽已解釋也隻好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再迴去的路上我沒怎麽說話,現在我有點想不通,為什麽這裏既然有這樣一段往事,老馮頭卻沒把遇鬼的事往這處兇地聯係呢。難道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早已經把這裏忘掉了?


    再次見到老馮頭,當我把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老馮頭答道:要說當年發生的這個事啊,我可是全程親眼所見,現在我想起那個從老張頭棺材裏爬出的怪物還感到脖子後邊冒涼氣呢。不過當年沈道士在那做完法事以後說那裏不會再影響附近的村屯了,而且過了這麽多年,也確實沒有誰再在那了看到亂墳崗有事發生,出於對沈道士的信心,所以我即便懷疑和亂墳崗有關,但那也隻是一閃念而已。


    我看著老馮頭的樣子,知道人若是真心實意地相信另一個人,你說多了就是對他的否定,我也沒多說,就點頭表示知道了。


    老馮頭見我不語,忙問我這次去亂墳崗是否看出了門道。


    我說就是去轉了一圈,然後就聽李暢講了這個關於亂墳崗的故事。


    我看著老馮頭眼中的悻悻之色,知道這老頭還在為自己的性命擔憂,就告訴他若是我今晚再找不到那個女鬼,明天我就迴去請我的師父。


    看著屋裏人眼裏都露出一絲喜色的模樣,我一歎,看來我這個神棍當得還是不稱職啊。


    到了晚上,我可是害怕李暢再偷偷摸摸地跟在後麵了,跟他千叮嚀萬囑咐後感覺還不放心,然後又囑咐李暢的父母要看住李暢,這才一個人走出了老馮頭的家門。


    今晚的出行路線我早已經想好了,我先到老馮頭遇鬼的那條路上先轉一圈,然後再去一趟亂墳崗,我總有種預感,今天晚上一定會遇到點什麽。


    不過不知道我的預感是不是出了錯覺,當我再次看到王家圍子發出的燈光時,我還是一無所獲。


    我有些納悶,為什麽李暢來了就能碰到怪事,而我左一趟右一趟就什麽也碰不到,難道李暢那小子有邪骨頭,容易招那些東西?


    到了現在我實在是沒了辦法,看來隻能看看用鬼眼花的味道能不能招來一些惡鬼怨靈什麽的了。


    想到這,我伸手把脖子上的三首吊墜就給摘了下來,然後小心地放進了美女師父給我的那個錦囊。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這錦囊隻不過是美女師父給我巫器時隨便找的一個隨身物品,到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錦囊也是個寶貝,因為不管把什麽東西放進去,錦囊都能隔絕裏麵東西和信息。


    收好了三首吊墜,我在王家圍子這站了一會兒,見沒什麽動靜,然後開始往迴走。


    這迴我走路的速度十分的緩慢,一邊走我一邊傾聽著四外的動靜。為了以防萬一,我早就把一根鎖魂釘釘攥在了手心,隻要有鬼物出現在我麵前,我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發動攻擊。


    這一次,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剛走出一半的路,我就看到了一個樹樁很突兀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心裏一動,在興奮之餘,又有些緊張起來。


    樹樁還是那日我跟李暢在一起時看到的那個樹樁,我開著手電照了一下樹樁根部,上麵的青苔還殘留著我的指痕,那指痕清晰得就像我剛剛摸過。


    再次前行,沒有多久我就看到了那兩個詭異的岔道。我隻是稍作遲疑,就再次踏進了左邊的岔道。進入岔道後,還沒有走出十步,一直在我身邊嘩嘩作響的苞米葉子就突然就失去了聲息,那感覺就像是在一片蛙叫蟲鳴的地方突然放了個鞭炮,瞬間就沒有個各種聲響,雖然我知道不可能有什麽對我造成傷害,但是那種瞬間的死寂還是讓我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左右看了一下,見除了沒有聲音外也沒什麽異常,於是便繼續硬著頭皮順著道繼續前行。不成想走了一會兒之後,前邊再次出現岔道,我一想,反正我也走進來了,就幹脆一條道走到黑,我倒要看看前邊有什麽。


    於是,我再次選擇了左邊的道路走了進去。


    就這樣,我連續走進了六七個岔道,都感覺能繞雙發屯和王家圍子兩個來迴了,但是我依然還看不到前方路的終點。


    難道這真的是鬼打牆?


    我看了看四周,總是覺得有那個地方不對。


    可是這要不是鬼打牆的話,那麽上一迴為什麽李暢一泡尿就把他給搞定了?


    難道我還得來泡尿?


    正猶豫著呢,我突然感覺到胳膊上一癢,然後前方的一處苞米地裏很突然地發出了嘩啦一聲,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那苞米地裏的東西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一陣急促的嘩啦啦的聲音迅速由近及遠。


    本來現在這裏就靜的有些詭異,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了我一大跳,可是還沒等我迴過神,那個東西已經跑遠了。


    若是平常的時候我可能還有所顧忌,但是我不用腦子就能肯定了剛才那裏藏的東西是鬼物一類,否則的話鬼眼花根本就不能有所反應。


    既然是鬼物我還怕他個毛,我隻是猶豫了一秒鍾,隨即身子就鑽進了旁邊的苞米地,順著剛才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追了過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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