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箏郡主看向隔壁床痛苦的女子,慷慨的說:“我鮮少蒙麵的姐姐,不知道你以後還有沒有機會穿嫁衣,妹妹這個嫁衣就賜給你穿穿,你也不用太謝謝我,畢竟你在宮內皇上不愛,母親去世,還不如待在王府,妹妹和父親會好好照顧姐姐的。”23sk.


    “不要、不要……啊——”


    宜司公主在看見那個嫁衣的時候就一直拒絕,可是她喊破喉嚨也沒能力阻止這一切。


    文箏郡主拖著下巴,喃喃道:“這是我嫁給謝郎的嫁衣,我還是覺得有些可惜,算了,再打造一件就好了。”


    宜司公主此刻看向文箏郡主的眼神,恨不能殺了她。


    王爺看見她的眼神,斥責她:“怎麽?不過是讓你替我父女倆承受一點兒小痛,看你那眼神,你放心,到時候,我們肯定會好好補償你的,你被皇上忽視這麽多年,就待在王府好好享受親情。”


    宜司公主直接閉上眼睛。


    疼……太疼了。


    王爺還以為她變乖了呢。


    王爺迫不及待的轉移詛咒。


    黑衣銀針男提出:“不能連續做,需要給病人緩口氣的功夫。”


    三王爺卻道:“我忍受不了了,反正給她轉移一個也是轉移,轉移兩個也是轉移,有什麽可給她緩口氣的呢,反正都是得受罪,既然如此,何不現在轉移呢?”


    宜司公主喉骨溢出一聲冷笑。


    瞧瞧,這就是所謂的補償,所謂的好好享受親情。


    說得一副冠冕堂皇。


    三王爺並不知道他身上的詛咒是因為文箏郡主身上詛咒的漫溢而禍連家中血脈所引起的。


    因為三王爺和文箏郡主所中詛咒的情況不一樣,所以他們這場所謂的轉移時間要少於文箏郡主剛剛那場。


    三王爺身上轉移之後,身上頓時輕鬆了。


    宜司公主卻已經昏死過去了。


    宜司公主再度醒來,發現周圍的環境變了,不是那間漆黑的小屋,也不是什麽寢殿,而是一間柴房。


    她身上已然溢出一層怨。


    **


    “爹,你說,這一把火能燒死那些詛咒嗎?”


    “應該是可以的。”


    “可是,那兩位尊使不是叮囑我們,萬不可對剛轉移完詛咒的宜司公主下手嗎?”


    “這丫頭待在府上,就是一個危險源,她就像是會移動的詛咒源,我們身上的詛咒好不容易轉移到她身上,萬一哪天她心生反骨,我們可怎麽辦?你別管了,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你站遠點,這一把火扔進去,一切就結束了。”


    忽然間,宜司公主好似聽見三王爺和文箏郡主對話的聲音。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是否發生異樣,但是她確實能聽見不遠處的腳步聲,和那些壓低聲音的對話。


    宜司公主強撐著身子扶著牆站起來,一步一顫,才走到柴房門口。


    柴房門確實從外麵上鎖了,從裏麵完全打不開。


    她本就是一個弱女子,根本沒有能力撞開門。


    更何況,她身上那些詛咒像是紮根於骨血中,疼的很厲害。


    宜司公主依靠在柴房門口,冷笑了一聲:“上午轉移了詛咒,你們下午就迫不及待害死我了?”


    文箏郡主站在柴房房門不遠處,聽到這個聲音嚇了一跳。


    三王爺什麽大場麵沒見過,此刻縱使拿著火把,那理直氣壯的神色完全不像是做壞事該有的模樣。


    他衝柴房道:“你替我父女倆承受了這麽多,活著也是受罪,既如此,還不如一了百了,死了就感受不到痛了,我們也是為你著想,你放心,爹和你妹妹到時候一定會厚葬你的。”


    柴房內沒人應聲。


    文箏郡主說:“該不會昏死過去了吧。”


    “瞧瞧她剛剛那中氣十足的模樣,像是會昏死的模樣嗎?”三王爺二話不說,當即把火把遞給文箏郡主。


    “爹?”


    “那死丫頭醒了,就不能貿然扔火把,不然那柴房的門先燒完了,人裹著一身火跑出來,那我們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三王爺就是想直接圍困死宜司公主,一了百了。


    他當即找來箭矢,箭矢頭上燃著熊熊火焰。


    一支又一支帶著火焰的箭矢衝著柴房屋頂射去。


    大火直接從頂部開始燒起。


    柴房內全部都是幹柴,大火倏然一下子就燃燒而起。


    屋內傳來尖叫聲。


    三王爺聞聲,嘴角勾起了笑,衝文箏郡主道:“火隻有從屋頂開始燃燒,這樣才萬無一失。”


    文箏郡主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爹,這樣真的可行嗎?不知道是那些火的作用,我總覺得我全身開始癢疼了。”


    “放寬心,我們隻是把詛咒源燒盡,不會有什麽事情的,你別多想。”


    屋內慘叫聲一直持續。


    他們站在柴房五米開外,那滔天的火焰直直撲麵而來。


    三王爺拉著文箏郡主往後退了幾米:“往後站,別讓火焰燙到你。”


    大約三分鍾之後,有兩道急-促掠來的身影,仿若一道風而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黑衣銀針男:“柴房內關押的人是誰?”


    他的聲音夾雜一些怒氣。


    三王爺不明便他生氣的點,但還是如實道:“是我那不肖的女兒。”


    將詛咒轉移給別人的時候,就是好女兒,乖女兒。


    一旦沒了作用,張口便是不肖的女兒。


    “這人性啊。”手持龜殼的黑衣男說:“怪不得,你活不過今日,我並未算到死亡的因果,誰曾想,都是自己作的呦。”


    三王爺當時怔愣了,“您說什麽?”


    縱使生氣,可三王爺不敢衝這兩位大聲斥責。


    畢竟這是那位大人派來的。


    “好話不說第二遍,您好自為之吧。”黑衣手持龜殼男說完,往後退了幾步:“酆都的因果,你已然避免不了。”


    “你們難道不清楚為何其他士兵手腕像是燙傷,而唯有文箏郡主染上這個詛咒?”黑衣手持銀針的男人說:“所謂的詛咒,是那位入世者動怒,對兩位的警告,轉移不過是減緩痛苦,兩位若是善待宜司公主,說不定還有好轉的後續,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染上人命……”


    “此番就算入輪迴,恐怕此詛咒也不能消減了。”


    三王爺是真的怕了,“諸位為何不早說這些?”


    話語之中,已經隱隱含有怪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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