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棠等人剛剛是從最西邊的林子橫穿而來。


    從西往東數,第一家就是淑婆婆的小房子,而第二家就是大牛家。


    淑婆婆家小房子正對麵也有一處房子,門前的樹葉也是落了一地,看得出來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大牛的視線,就是門前落滿樹葉的房子。


    晏辭看了一眼這個房子,沒說話。


    他覺得這個房子有些熟悉。


    他能想到也就隻是十幾年前……


    但是若是仔細迴憶,畫麵卻變得異常模糊。


    謝巡急著聽下文:“然後呢?”


    “那個房子裏有人迴來過?是誰?”


    大牛說:“一個男人帶著一個小孩。”


    薑棠一怔。


    是夏虁師兄。


    “你可還記得他們具體的模樣?”薑棠問。


    大牛脫口而出:“記得。”


    可是真讓他描述的時候,那些話卡在嗓子邊,他又說不出來了。


    等再去迴想的時候,卻發覺那些記憶消失無蹤。


    “小孩多大?”


    “比淑婆婆家的小姑娘小了幾歲,但是具體多大記不清了。”大牛仔細迴想,卻覺得腦子裏的東西就像是指尖的細沙一樣,消失得十分快。


    “您還能想起來當時發生的某些事情嗎?”薑棠問。


    薑棠內心疑惑,兩家女孩的年齡不該是小幾歲的關係。


    根據之前的線索,他們應當是同歲的。


    大牛搖頭:“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記得當時我也十幾歲,現在已經三十多了,十幾年過去,又怎麽還會記得清呢。”


    “您剛剛不是說不止是淑婆婆家的小姑娘格格不入嗎?”


    從剛剛踏入這個地方的時候,薑棠就感受到有陣法波動的力量,而且這個陣法是影響記憶的陣法。


    薑棠再沒有讓他們直接迴想,而是適當的提起某個話題,希望能喚醒他們某些記憶點。


    “對,淑婆婆家對麵的那個房子裏也有個小女孩,小女孩一樣格格不入,很小的時候,平常都是淑婆婆照顧。”


    景善的關注點在:“那這麽說,淑婆婆和對麵人家的關係很好了?”


    “對,當時他們對麵人家來的時候,小孩好像隻有兩三歲,他一個人帶著孩子,淑婆婆便時常幫小姑娘做身衣服。”大牛說得起勁,“那個時候,淑婆婆的家中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或許大牛自己都沒察覺到,他話裏之間出現了漏洞。


    場上人鮮少覺得他的話裏有什麽問題。


    他最開始講的是,淑婆婆家二十多年前來的小姑娘。


    住在淑婆婆對麵的人,是十幾年前來的。


    也就是說,夏虁師兄帶著小薑棠來的時候,淑婆婆家已然是兩個人了。


    但是剛剛大牛說:對麵人家來的時候,淑婆婆家中隻有她一個人。


    這麽看來,前後是相互矛盾的。


    晏辭於此刻問:“那淑婆婆家的遠方親戚先送來一個小孩,還是說,對麵先住進一個男人帶著小孩?”


    大牛下意識的迴答:“當然是淑婆婆這邊——等等!”


    話尚未說完,大牛意識到不對勁了。


    開始相互矛盾了。


    “……好像是淑婆婆這邊,但是我又覺得好像是對麵那個男人先帶著孩子來。”


    大牛自己先迷糊了,他使勁想,卻發現越想,腦子中的東西越亂。


    薑棠覺得情況不對,立刻換了一個話題:“你們和那個男人關係怎麽樣?”


    大牛神色略微放緩了許多,“那個男人啊……我雖然想不起來他長什麽樣子,但是卻記得他給人的感覺很冷,我那個時候也不過十幾歲。我看見他害怕,又怎麽會主動打交道。”


    大牛神色一頓,“你們若是想知道具體的,可以問我奶奶,我奶奶雖然現在年紀大了,但是說來慚愧,她記性比我好。”


    正說著,有一人拄著拐杖,佝僂著身子出來了。


    “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呐。”年紀大的人,就喜歡熱鬧,“大牛,怎、怎麽不給客人拿吃的呀。”


    場上人一頓謙讓。


    “奶奶,我們不餓。”


    “奶奶,我們剛剛吃過飯。”


    “奶奶,我們就是想和您嘮嘮嗑。”


    “奶奶,你快坐。”


    一人一句奶奶,老人家高興的心裏都快冒泡了:“都是好孩子!”


    大牛於此刻道:“奶奶,你還記得我們的鄰居嗎?”


    “你說淑婆婆啊——”老奶奶怔愣,旋即說道:“怎麽會不記得呢,我昨天晚上還夢見和你淑婆婆打牌呢。”


    大牛:“……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


    淑婆婆去世了。


    夢見和她打牌,這可不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這怎麽叫做亂說呢,你沒見你淑婆婆混得可好了,一連好幾天,她天天晚上夢見和她一起打牌呢。”


    老人家倒是不信那個邪:“我這大半截身體都快入土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你還記得怎麽斜對麵那個鄰居嗎?”大牛急忙轉移了話題,“你記得他家那個小姑娘嗎?我記得淑婆婆和他們家關係還挺好的呢。”


    “你說夏虁呀——”老人家好像記憶完全不受影響。


    縱使薑棠篤定那人是夏虁師兄,可是當真正從老人家口中聽見,她的內心還是很激動的。


    但是大牛難以置信:“奶奶,我都想不起來那位叔叔長什麽樣子,你竟然還記得他的名字?”


    老人家瞥大牛一眼:“你當時多大,半大個孩子,你知道什麽,不止是你,估計你那不著家的爹都不知道夏虁的名字。”


    “全村知道他名字的人,不超過五個手指頭。”老太太神色間自帶洋洋得意:“你奶奶我恰好是其中一個。”???.23sk.


    “那這麽多年,你怎麽都沒和我說過?”


    “你也沒問過呀。”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是無意間聽見你淑婆婆是這樣稱唿他的,你要是剛剛不提他們,我這個腦子也想不起來,你夏虁叔叔確實比較神秘,他除了和你淑婆婆打交道之外,村裏其他人想必都不記得他的存在。”


    “那你記得……夏虁叔叔家頭一個小姑娘的事情嗎?”


    “那不是夏虁的姑娘。”


    “啊?”大牛震驚。


    老太太說:“我有次聽見小姑娘喊他哥哥,他們是兄妹的關係,不是父女關係,你別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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