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翊很快給薑夏傳來消息,蔡顯彰已經按照他的建議置換了數據庫,隻等敵人上鉤,當然這一切還是暫時瞞著白少川的。


    誰拷貝走了數據誰就是內奸!


    有了這一層保險,薑夏的心裏略微輕鬆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真正讓他焦慮的還是杜莎的真實身份,發了幾個信息向周婷詢問都沒有迴複。


    周六的下午,周婷剛從一個現場迴來,車子開到警局門口,就看到那輛大悍馬和站在旁邊抽煙的薑夏。


    “哎呦,婷,你男朋友來接你了?”旁邊的同事調侃道。


    “切,他最多做了幾天冒牌貨!”


    周婷走下車,在好幾個同事的注目禮中走向他,挑眉道:“找我幹嘛?”


    “心裏焦急啊,還沒有消息嗎?”


    “沒有,人家已經答應幫忙去找了,怎麽也得幾天時間,你就這麽著急?”


    “當然,關係重大啊!”


    “我看你是希望那個杜莎是夏國人吧?畢竟長的那麽漂亮!”


    薑夏立馬忍不住笑了,“這麽英勇的周大隊長……是在吃醋了嗎?”


    “滾,誰吃你的醋。我看你是有點閑得慌!”


    “別,這你可冤枉我了,我是真的心裏焦躁,坐立難安,都想找人打一架了!”


    周婷看著他的痞相,想了一下就把他推上後座,“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你好好發泄下……”


    不愧是帶刺的玫瑰,開起車來風馳電掣,一點不比薑夏差。


    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了一個很大的拳擊館。


    薑夏其實不知,這裏的拳擊台,是江城最有名的也是唯一的一個可以打正式拳擊比賽的。


    剛一走進去,就能感覺到大廳裏人聲鼎沸。


    “別說,今天還真的來對了!”周婷道。


    “怎麽說?”


    周婷朝拳擊台上努努嘴。聚光燈下,兩個看上去很健壯的家夥正在台上打擂,看上去還很激烈。???.23sk.


    “這個不是拳擊吧?”薑夏問道。


    “這是自由搏擊。”


    “要簽生死狀嗎?”


    周婷捂嘴笑道:“你電影看多了吧?黑市才會有生死狀一說,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覺得會打死人嗎?”


    “哦,這種我還真沒有見過。”


    “江城之前倒是真有黑市的,後來被我們掃過幾次之後,也就銷聲匿跡了。”


    “這種贏了之後有賞金的嗎?”


    “有時候有,有時候就是友誼賽,沒有固定規則的,隻要不違法,很多團體是自己組織的。”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歡唿聲,眼見著台上一個人已經倒下。


    裁判對著他喊道:“十、九、八、七……”


    那人再次站了起來,能看的到臉上已經有了血。


    台下又是一陣沸騰。


    隻是沒過幾招,就又被打倒在地。


    被打倒的人看起來比站著的那個還強壯一些,剛才薑夏瞟了幾眼,應該是技巧還不夠靈活的原因吧。


    勝利者是一個光頭,此時正舉著雙手向人群致敬。


    “走,我們上前一點”薑夏拉住周婷的手向前擠了擠。


    “哎呀,幹嘛?你碰到我了!”前麵一個女的滿臉怒容的轉過頭來朝薑夏狠狠的罵道。那張臉很瘦很白,白的有點嚇人,讓薑夏想起了白骨精。


    “這位小姐,我隻是想往前走一點,沒有怎麽著你吧?”


    “還沒有怎麽著,你剛才已經碰到人家屁股了!哎呀,親愛的,這個人想占我的便宜。”那白骨精尖叫起來,指著薑夏衝擂台上喊道。


    顯然,她是剛才那個勝者的女朋友,怪不得這麽囂張。


    “我……碰你的屁股?好吧,你說你想怎麽樣?”薑夏心想你也太自戀了吧?


    “怎麽樣?看你這也不是太弱,你上去打,打贏了我給你親一下,你不就是覬覦我的美色嗎?你這樣的男人,本姑娘見多了。”


    “靠……我覬覦你的美色?”薑夏真是有些被討厭到了,本能的看了下旁邊的周婷,結果這時候的周大隊長顯然隻有幸災樂禍的心思,甚至還衝他做了個鬼臉。


    “好吧,那如果我打輸了呢?”


    “輸了也簡單,從本姑娘胯下鑽過去!”


    這就有點過分了,幾乎整個大廳裏的人都看過來,周婷也側目過來,皺了一下眉頭。


    台上的勝者朝薑夏伸出了一個小手指,頗有挑釁的意味。


    白骨精伸手朝台上一個飛吻,尖聲喊道:“親愛的,要幫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哦。”


    “好吧,我接受你的挑戰!”


    薑夏聲音剛落,就有人起哄吹起了口哨,大概所有人以為薑夏會輸吧,他看起來不如台上的人高,而且也不如他強壯。


    薑夏在質疑聲中上了台,接下來說的話更加讓人驚訝。


    “你剛打過一場,我不願意占你的便宜,讓你三拳!”


    什麽?讓三拳?


    周婷心中一驚,即便你是兵王,這也太狂了吧!


    那光頭豎起一根手指,“你可想好了!”


    薑夏拍拍胸脯,“來,朝這裏打。”


    台下白骨精嚎叫道:“打他!打死他!”


    光頭像吃了一顆**一樣,掄起拳頭就朝薑夏腹部打去!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拳,會不會要了他的命?


    薑夏的身體隻是朝後傾了一下,光頭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了一塊很有彈性的氣墊上,衝擊被化解掉了一樣。


    “第一拳!”薑夏淡定道。


    所有人驚呆了,他非但沒有倒下,甚至聲音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光頭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難道自己是撞到鬼了?


    這個平時仗著有幾分功夫就橫著走路的家夥毫不猶豫朝胸口又是一拳。


    “第二拳!”


    又是一拳打在腹部。


    “第三拳!”


    沒有躲避,硬生生的扛下三拳!


    台下很多人都是經常來看比賽的人,他們知道,在這個擂台上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人。


    直到這個時候,光頭才有一點慌亂,他看著眼前這個並不是很粗壯的家夥,實在不能理解他是怎麽做到的。


    薑夏輕輕一笑,思緒暫時飄向了十年前。


    淩晨,在特訓班的訓練場上,沒有聚光燈,沒有圍觀的人群,很多新兵還是睡眼惺忪就被緊急集合的號聲叫起,天氣寒冷陰暗。


    獨眼團長拿著擴音器對著訓練場上的幾十個學員喊道:“知道你們體能訓練之外最重要的訓練項目是什麽嗎?抗擊打能力!說的通俗一點就是特麽挨揍的能力!你不是總能一下子就打倒敵人的,所以能挨揍才能活得久!”


    在那個訓練場上,每個人都挨了好久的揍,甚至揍的鼻青臉腫口吐鮮血。薑夏清楚的記得,打了第四天的時候有一個戰友心髒驟停沒有搶救過來,就那樣倒下去了。


    那是他恨獨眼團長,覺得他沒有一點人性,甚至想過向上級申述,可是後來真的到了戰場上他才明白,團長說的沒錯,能挨揍才能活的久。


    光頭看到薑夏有些發呆,又是一拳直接朝臉上打去,來了個偷襲!


    可是他哪裏知道兵王是長著兩雙眼睛的,對突如起來的攻擊早已形成了條件反射。


    薑夏一隻手擋住了他的拳頭,或者說是握住了他的拳頭。稍微用力,光頭就感覺情況不妙,疼,拳頭像被鐵爪箍住了一樣的疼。


    那一拳就那樣被頂了迴去,光頭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薑夏不恨逞強的人,甚至有些欣賞,年少輕狂本無所謂對錯,但是極其討厭這種在擂台上還偷襲的人。


    魔刺一怒,寸草不生!


    原本就有些煩躁的薑夏此時怒火更盛,將身上僅剩下的一件襯衫脫掉,人們看到這個此時將台上的光頭一把結結實實摔到地上的家夥後背上有那麽多條深深的傷疤,那代表的才是真實的戰力,那一定是經曆過血與火才留下的痕跡。


    一拳下去,那光頭已經哀嚎起來,不過才用了三分力。


    就在薑夏魔性大發揮起拳頭準備朝光頭的臉上砸下去的時候,周婷大叫了一聲:“薑夏,住手!”


    她明白,這一拳下去,很有可能要了這個看似強壯無比的光頭的命。


    薑夏迴頭看去,周婷朝他搖了搖頭。


    這時仍然在台上的裁判有些嚇傻了,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薑夏撿起剛才仍在地上的衣服,笑嘻嘻的對裁判道:“你是不是該數數了?”


    “不用了,我認輸,你……你到底是人還鬼?”光頭仍然心有餘悸,聲音有些顫抖。


    “遇人則為人,遇鬼則為鬼”,薑夏答道。


    台下“白骨精”絕對是一個見風使舵的極品高手,欣賞了一番精彩表演,瞬間好像對那光頭男友失去了興趣,現在看起來這個叫薑夏的家夥絕對是更好的選擇。


    “好了!我讓你吻一下!”


    眾人聽到喊聲,自動的讓出一個圈,那“白骨精”站在中間,故作嫵媚的閉上眼睛撅著嘴,準備迎接薑夏的一吻。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薑夏跳下台在那“白骨精”麵前愣了一秒鍾,轉身走向周婷,一把摟住她的細腰,不由分說的將嘴唇貼了上去。


    空氣瞬間凝固,整個大廳安靜極了,周婷不管是顏值還是身材都明顯的高於那白骨精幾個檔次。


    幾秒鍾後,整個大廳沸騰了,人們開始歡唿起來,還有的人衝著白骨精打起了嘲諷的響哨。


    等周婷反應過來之後瞬間臉紅到了脖子,在薑夏肚子上狠狠的捏了一下,然後逃命似的跑出了大廳。


    薑夏追上去又被她一頓“拳打腳踢”。


    “混蛋,誰讓你親我的?”


    “我打贏了,應該有的獎勵啊!”


    “那你去親她啊,親我幹嗎?”


    “我討厭她啊!我總不能去親一個討厭的人吧?”


    “你……你就是魔鬼!”周婷甩開他往前走去。


    “喂,周大隊長!車子在這裏啊,你走反了。”


    周婷仿佛沒有聽到她的喊聲,繼續向前,腳下帶風。


    薑夏不再叫她,隻是在後麵跟著。


    路上有行人看到一前一後兩人,報以會意的微笑。小兩口兒吵架,大抵都是這個模樣。


    走出快二裏路,大概是走累了,也可能是消氣了,周婷停下來坐在路邊的石頭上。


    薑夏自覺地坐在他旁邊,周婷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夾煙的動作。


    薑夏很有覺悟的遞上去一支煙香煙給她點上。


    “我說你是第二個吻我的人,你信嗎?”


    “第一個是誰?”


    “他走了,連個招唿都沒有打,就丟了,找不到了。”


    “那你也丟了他,拋棄他。”


    周婷歎了一口氣,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如同夢囈道:“你說是時間是解藥嗎?”


    薑夏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在他青春的記憶裏唯一撥動過他心弦的女子,過了好久才答道:“時間也許隻是麻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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