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案雖然沒有讓天成集團陷入破產,可實驗室的損失也讓頗有野心的白少川痛心疾首。


    好在承載實驗數據的主機沒有被炸毀,數據都還在。經濟損失固然不小,但是以天成集團的實力,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白天成焦慮是重建需要耗費的精力太多,因為很多涉及保密,蔡顯彰還在住院,很多事兒隻能自己親力親為,經常要加班到深夜。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白少川終於關上了電腦,收拾好了桌上的文件,吩咐道:“小寧,今天迴去東亭湖那邊吧,明早不要太早叫我,我要睡個自然醒!”


    孫小寧一愣,隨即在心裏鬆了一口氣。


    已經連續好幾天,白少川都是吃住在公司,經常是白天在實驗室裏忙,晚上又在辦公室裏熬個通宵,真擔心他再這樣下去,身體會突然垮掉。3sk.


    關鍵是這個人還從來不聽勸。


    趙翊還在虹橋醫院負責蔡顯彰的安全,這個時間公司上上下下隻有他兩人和門口的幾個保安。


    “要不要帶兩個保安?”孫小寧略有些擔心。


    “不用,我沒那麽值錢!”


    從天成集團到東亭湖別墅有幾十公裏的路程,這個時間路上車輛並不多,邁巴赫轎車在路上行駛,車內隻有輕微的噪聲。


    開車的孫小寧突然發聲道:“少爺,出了這麽大的事,要不要去大成巷老董事長那一趟?”


    白少川輕輕歎氣道:“他要是想管,自然會過來。”


    “你們爺倆總是愛賭個氣”,整個天成集團,也就小寧可以這樣跟他講話。


    白少川突然岔開話題,“小寧,你第一眼看到莎莎是什麽感覺?”


    “漂亮……”


    “然後呢?”


    “感覺很有城府。”


    車子使出城區,這一段路人煙稀少,南麵是連綿的青峰山,北邊是一片湖水。


    突然一聲悶響,小寧感覺到了車子失控,前輪爆胎了!


    正在疾馳的汽車已經來不及刹停,一頭撞上了一個路燈柱子上。


    小寧懵了一下並沒有受傷,下意識的迴頭看了看,白少川也沒有什麽大礙,驚了一下,被安全帶攔住,頭磕在前座上。


    一時間,車內死靜,兩人還沒來得及講話,就有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借著路燈微弱的燈光,白少川能看到來人是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手裏還拿著一把長槍。


    大意了!白少川心中懊悔。


    雖然警察一直提醒他需要加強安保措施,小寧也時不時表現出來擔憂,但是他一直覺得蔡顯彰和隱身塗層的項目才是敵人的目標。


    “少爺,你趴下,等下找到機會就下車,然後往迴跑,一直跑,不要停下來……”,小寧壓低聲音,能感到他緊張到了極點,不知從哪裏哆哆嗦嗦的摸出了一把手槍。


    “你……小寧……你什麽時候弄了一把槍?”白少川感覺到這次兇多吉少。


    “好久了,自從我們開始做這個項目的時候,我就去黑市買了槍……少爺,來不及說了,按我說的做!”


    小寧深唿了一口氣,而後突然打開車門,向外舉槍。


    砰的一聲槍響,趴在後座上的白少川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到的不是殺手被擊斃,而是小寧舉槍的手臂被擊中,鮮血直流。


    那個黑衣人淡定的端著槍,仍然慢條斯理的向這走過來。


    “小寧……”,白少川焦急的喊道。


    “少爺!趴下!”小寧竭盡全力喊道,順著車門滑出車外。


    那人已經來到的車邊,小寧另一隻手哆哆嗦嗦的舉起已經沾滿了鮮血的手槍。


    黑衣人迅速從腿上綁著的刀鞘裏抽出一把尖刀,手起刀落,那隻手臂連同握著的槍一起掉落在地上。


    鮮血噴湧而出,小寧疼的在地上翻滾。


    白少川已經精神恍惚,不顧一切的打開車門撲過來,卻被黑衣人一腳踹出幾米遠。


    “我很討厭頑固的人”,黑衣人用蹩腳的夏國語說道,一腳踢開被砍掉的手臂,然後亮出了那把錚亮的尖刀,幹淨利落的在小寧脖子上一抹,然後又捅入胸口拔出,幹淨利落,沒有絲毫的猶豫。


    可憐小寧沒有來的及再發出聲音就已經命喪當場。


    白少川目睹了這一切,嘴裏嗚嗚的作響,想跟這個人拚了,但是雙腳卻跟灌了鉛一樣站不起來。


    黑衣人嘴角露出笑意,眼前的白少川在他看來就是即將被殺前害怕掙紮的獵物,和豬狗沒有兩樣。


    嗜殺成性的黑衣人殺人的時候並不喜歡用槍,那樣血腥味會減少很多,沒有血腥味的屠殺對他來說是缺少快感的。


    那把刀已經沾滿了鮮血,順著刀尖滴到地上。


    一隻手抓住白少川的衣領,黑衣人並沒有蒙麵,也許他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因為今天不會有活口留下,那張臉上充滿了變態的獰笑。


    白少川看到那是一張滿是絡腮胡的西方人麵孔。


    突然一道強光照射過來。


    黑衣人下意識的捂住眼。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奔襲而來,如彈射的弓!


    那人上下翻飛,黑衣人雖然夠強壯,力氣上占有優勢,速度卻慢上很多,被踢中手腕,尖刀掉落在地上,臉上也被踢了幾腳,毫無招架之力。


    不遠處又有一輛帕沙特打著強光疾馳而來。


    黑衣人感覺到大事不妙,邊打邊退,在車子抵達之前,一個猛子紮進湖水裏,湖麵泛起一點水花,就恢複了平靜。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薑夏、黑子和花貓,而剛才和黑衣人交手的正是郭奉之。


    “本來可以抓活口的,沒想到這家夥體力這麽好!特麽水性也這麽好!”郭奉之扼腕歎息。


    薑夏道:“這不是個簡單人,戰鬥素養是特種兵級別的,耐力也很不一般,前天晚上白少樸迴家之前恐怕就已經潛伏進去他的宅邸了,休息一晚,又在這山上埋伏了一天,哎,如果不是花貓能一直發現他的行蹤,今天恐怕他就徹底的得手了!”


    “哎,如果再早一點就好了,還是讓他殺了一個人!”


    “這是個真正的殺手!”


    而後薑夏將目光投向還在地上癱著的白少川。


    這個往日高高在上且頗有一些陰沉氣質的總裁這會兒幾乎是爬著撲到了小寧的屍體上。


    薑夏打了電話報警,然後黑子和郭奉之一起將抽泣的死去活來的白少川抬上了車。


    孫小寧,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實習生,幾年時間做到總裁特別助理,一個農村娃兒,最大的心願是幫父母在老家蓋一座全村最闊氣的房子。


    白少川不知道他有沒有完成這個心願,現在他隻是懊悔沒有聽從勸告,害了小寧的性命。


    明鏡莊園的豪宅裏,白少樸正在漫不經心的欣賞真兩名女子的驚豔表演。


    一般的美色刺激已經提不起這個被酒色和粉掏空身子的人的興致,最近迷上一個熟女和一個少女的搭配,開始之前,還一定要有一段豔舞助興。


    這熟女是已經從業十多年的舞廳台柱子,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但架不住業務熟練,依然是搶手貨;那少女是她親自從新到的一批陪酒女中精心挑選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錢給足了,沒有理由不賣力。兩女子一會兒如浪蝶翻飛,一會兒如花蛇盤繞,直叫那好色之徒按捺不住正要餓虎撲食。


    不料這緊要關頭電話鈴聲響起。


    被打斷好事的白少樸無比不耐煩的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急躁的聲音:“少爺,出事了,彼德去暗殺白少川沒有得手!”


    白少樸剛剛燃起的欲火被潑了個透心涼,傻乎乎的愣在那裏說不出一句話。


    對方沒有得到迴複,繼續說道:“半路殺出程咬金,有幾個人把他救了,但是小寧死了……”


    “那個彼德呢?有沒有被抓住?”


    “沒有,逃走了,現在不知去向……”


    “救他的是誰?”


    “天太黑,看不清!”


    白少樸緊張之餘鬆了一口氣,掛掉電話喊道:“賈貴!賈貴!”


    賈貴聽到主子的喊聲,不敢怠慢,一口氣跑到三樓。


    “快!這個地方不能住了,不然那個彼德還是會找上來,甩都甩不掉,快去再找個地方,搬家,我們必須和殺手撇清關係懂不懂?快去!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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