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塵界!”


    郝千山心中一驚,與寒桐對望了一眼,隨即雙目有些狐疑地盯向車輦門簾。武塵界乃是九天世界中對武塵大陸的稱唿。


    九天之下,不知有多少個如武塵大陸這樣的下界,能知道自己來自武塵界的人,在這九天世界中,僅有幾人,而且這幾人當中,赤目、釋迦與武言才是男的。


    而寒桐則是美目閃爍不定,目光在車輦四周來迴掃動,似想從車輦上看出對方的來曆。


    “這車輦眾人究竟是誰?”


    郝千山心中無數念頭電閃而過,鎮定道:“仙友如此問,難道認識在下?”


    在沒弄清對方身份之前,他沒有否定自己來自武塵界,當然,也不會就此承認,誰知車中之人是敵是友。當然,在這陌生地方,他更不敢使用神念,去查探對方。


    郝千山反而察覺一道神念從車內傳來,在自己身上略微一掃後便消失。對方神念雖然強大,但對於自己來說,這神念似乎還是差了不少。


    隨即,車簾微微晃動,五枚白玉般晶瑩剔透的手指在車簾上一拉,一頭帶珠花,滿頭雲鬢的黑衣女子探出頭來,點綴發間的金色珠花不住搖動。


    隻見此處肌膚勝雪,頸間肌膚如凝脂般細膩光滑。


    女子玉手撐住車轅,探出半個柔美動人的身子。黑色紗衣上更襯出女子的白皙肌膚,數條金色細帶繞在腰間,飽滿的胸脯隨著若有若無的唿吸微微起伏著。藏於領口下的懾人心魄的白皙冰肌,在她半傾之際一覽無餘。


    黑色與金色搭配,再加上女子勝雪肌膚,竟是神秘中透著華貴,又是冷豔逼人。


    這女子雖然冷豔神秘,卻郝千山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此女了。


    女子向著郝千山與寒桐婉兒一笑,嘴唇微動間,郝千山耳中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可是郝兄,可還記得幽冥鬼穀中的鬼魅?”


    “鬼魅”郝千山心中一驚,頓時臉色大變,腦中隨即閃過樂翼的影子來,隨即,樂姝的倩影從腦中一掠而過。


    車簾再一動,又一名身穿黑紅衣袍的男子探出頭來,男子長發垂間,臉上布滿陰寒之氣。


    “樂兄!”


    郝千山終於認出黑紅衣袍的男子,若不是鬼魅提到當年幽冥鬼穀之事,他還真不敢確認麵前的男子便是樂翼。


    “郝兄,真是你!快上車!”


    樂翼與鬼魅齊齊出手,分別將兩人拉進車輦之內。


    車內頗為寬敞,鬼魅與樂翼向倚而坐。樂翼看了眼郝千山身邊的寒桐,又看了眼郝千山,不等郝千山開口,便有些焦急地問道:“我妹妹呢?”


    一提到樂姝,郝千山便覺如鯁在喉,想起當日在幽冥鬼穀中,樂翼托付樂姝的情景,他心中更覺羞愧難當。


    樂翼的話讓郝千山愣在當場,一時不知如何迴答他好。


    從郝千山的表情中,樂翼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車內沉寂了片刻後,隻聽樂翼道:“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而行,與天爭命,輪迴轉世,也未嚐不是另一種修行方式!”


    樂翼如今雖然已經是天仙境界的修士了,但與樂姝血脈相連的數百年感情,還是令他心生唏噓。想到兄妹兩人曆經艱險,躲避仇人,相依為命的那段日子,不由眼中盈淚。


    “樂兄,樂姝並沒有隕落,隻是”


    見樂翼如此,郝千山再也顧不得心中愧疚,將當年溫聖衛與祭屍宗勾結之事一一詳細說出,說到動情之處,也不由淚光盈動,滿麵悲憤。


    “原來如此,想不到那老匹夫竟隱藏的如此之深,可恨那司莫仁!”樂翼目中兇光閃現,拳頭表麵裹著一層灰白色的能量流。


    “翼,你可記得冥皇掌管的輪迴神卷!”


    一旁默默靜聽的鬼魅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樂翼,似在提醒他。


    “輪迴神卷!”


    隻是這名字,便知這是一種極其厲害的寶物。


    “那冥皇就是這冥皇宮的主人嗎?”郝千山心中暗道。


    他正神思飛離間,瑞獸卻拉著車一直駛進一座小型宮殿之中,宮殿大門之上,銘刻著三個古篆大字“冥滅宮”


    “冥滅宮!”


    郝千山心中一跳,腦中閃過在幽冥鬼穀中,那最後一隻鬼王口中的冥滅天珠來。


    從樂姝的口中,他得知樂姝的定魂珠,乃是樂翼的攝魂珠仿製而來,那鬼王說定魂珠是冥滅天珠的仿製品,那樂翼的攝魂珠,實際上就是冥滅天珠了。


    下了車輦,郝千山竟發現,偌大一座宮殿,竟無一人。宮殿內靜得有些出奇,竟給人一種蕭條的感覺。


    鬼魅躍下車輦,將樂翼從車內扶了下來。


    郝千山一臉驚駭地望著樂翼,一個天仙境界的修士,下車竟也要人扶,而且看鬼魅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還怕傷了樂翼一般。


    “樂兄,你受傷了?”


    郝千山頓覺胸中一堵,一股熱血竟迴蕩於胸,不得暢快。


    “沒事,隻是在修煉時出了點岔子!”


    鬼魅剛要開口,卻被樂翼打斷,剛微皺的眉頭立即舒展開來。


    修仙之人,一旦到了天仙境界,身體突破先天限製,無論是經脈還是筋骨肌肉,再也沒有了任何缺陷。而且修煉的方式也和神仙境界的修士大不相同,僅僅需要吸納天地間的仙元,壯大自身仙力。樂翼這出岔子之說,實在是太過勉強。


    郝千山還想追問,卻被寒桐一捏手掌,示意他不要多言。


    “郝兄,寒仙子,你們先到偏殿休息一番,樂姝之事,我們明日再商議!”此時,樂翼眉頭一皺,臉上更顯蒼白一分。


    突然,郝千山背脊生出一片寒意,此時,經升仙天雷沐浴後的他,無論五感還是神念,都遠遠超過了天仙後期境界的修士,神念堪比真仙境界。這冥滅宮內的些許異常,立時被他感應到。


    “有敵人!”郝千山心中一驚,神念向四周掃射而去。


    一聲轟然巨響聲中,身後十餘丈外的一座客堂爆裂開來,磚瓦齊飛。同時,兩道帶著陰寒死氣的灰光從破碎的磚瓦中飛射而出,齊齊撲向樂翼。


    “飛冥宮!”


    鬼魅臉色大變,身上灰光一閃,一件巨型長斧出現在手中,巨斧光華閃爍,靈力湧動,竟是一件中階神器。鬼魅手中巨斧一晃,向著飛來的灰光狠狠劈出。


    “魅兒,不可!”樂翼臉上閃過一絲驚惶神色,想要出手阻止鬼魅,但其雙手搭在鬼魅肩上,卻使不出半分靈力來。


    黑色的雷光在巨斧與兩道灰光間一閃,隨即,一聲轟隆巨響傳出,憑空掀起一陣靈力浪濤。鬼魅手持巨斧,呆立不動,灰光點點潰散,消失無蹤。樂翼如木偶般望著鬼魅,臉上滿是驚異的神色。


    樂翼可是清楚,那兩道灰光的厲害之處,鬼魅隻不過是天仙中期的修為境界,在兩道灰光下,竟毫發無傷,還將其盡數擊滅。


    鬼魅雙手舉著巨斧,一呆之後,轉頭望向郝千山,滿臉疑問之色。


    轟隆!


    空中黑色雷光一閃,噬魔靈雷化為一尺長短,從郝千山眉心沒入。剛才,在巨斧與灰光接觸的刹那間,郝千山催動噬魔靈雷,輕易便將那偷襲的灰光滅得連渣都不剩。


    “樂兄,你這傷也是因為飛冥宮?”


    郝千山收迴噬魔靈雷,看著樂翼,堅毅的眼神令對方歎了口氣。


    “我們進屋再詳說此事!”


    鬼魅扶著樂翼,領先向最近的一座殿宇走去。


    郝千山與寒桐滿腹疑慮,跟著兩人進入殿內,此時的郝千山早已被疑問淹沒。


    “郝兄可還記得在子寰大陸鬧得天翻地覆的攝魂珠?”待郝千山坐定後,樂翼服下一粒靈藥,向他問道。


    “當然記得,樂姝也是因攝魂珠才神魂被煉,失去記憶!”郝千山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原來還是攝魂珠惹的禍。


    “攝魂珠隻是武塵界的叫法,在幽冥鬼界,叫做冥滅天珠,乃是幽冥之主幽冥皇的一件法寶,就算在幽冥鬼界,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樂翼的話,令郝千山兩人驚駭異常,不想名列子寰四大兇器之一的攝魂珠,竟有如此大的名頭。


    原來,樂翼從幽冥鬼穀被血咒攻擊之後,進入幽冥淵內,憑借冥滅天珠,與鬼魅殺出重圍。後來冥滅天珠被幽冥皇感應到,將樂翼收為親傳弟子。百年前,樂翼夫婦雙雙飛升至清天仙境,又因幽冥皇的關係,被冥皇宮賜予冥滅宮。


    這冥滅天珠在武塵界就給樂翼帶來無數麻煩,到了幽冥鬼界,卻又因此得福,被幽冥皇收為弟子,但到了冥皇宮時,卻被飛冥宮之人覬覦這無上寶物。


    飛冥宮先是派無名之輩,有事沒事便到冥滅宮挑釁。後來,趁冥皇外出訪友時,竟公然調戲鬼魅,又勾結冥皇宮執法長老,為救鬼魅,樂翼竟被對方逼上了輪迴台。


    冥皇宮有一不成文的規矩,一旦雙方有所爭執,都可上輪迴台以武力解決。


    樂翼初來乍到,哪知這飛冥宮的底蘊,見對方隻是一名天仙初期的修士,欣然上了輪迴台。哪知,在上輪迴台那日,那人修為竟猛增至真仙境界。雖然樂翼有冥滅天珠,但雙方境界差距太大,不僅被奪了冥滅天珠,連渾身經脈也被傷了十之七八。


    “剛才那兩道灰光,便是那人偷襲發出的嗎?”郝千山眉頭一皺,真仙初期境界的修士,他還沒放在眼裏,隻憑噬魔靈雷與屍神劍任何一件法寶,也能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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