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啦!


    金紅色的禁製光暈在武家堡原來的護堡禁製中一閃,一層淡紅色的光暈在武家堡上空若隱若現,剛生成的光暈極其不穩定,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崩潰一般。


    郝千山看著下方的淡紅色光暈,嘴角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手中青黑色的光華一閃,一道青光沒入淡紅光暈之中,連綿的法訣從郝千山雙手十指間傾瀉而出,沒入下方光暈之中。


    淡紅的光暈漸漸變為了青紅色,一層有若實質的青紅光幕覆蓋在武家堡上空。突然,光幕四角邊緣處閃過一道青色的魔光,一虎一豹,一龍一蛟分別出現在武家堡東南西北的四角落裏。


    四獸依然是半個身子,另一半猶如被刀劈了般,武家堡內魔光隱隱,到處都充滿了魔獸的影子。


    這一異象立時引來了堡中居民的騷亂,那些驚慌的凡人們關門閉戶,被空中隱現的魔獸嚇得驚叫連連。


    而那些稍有見識的修仙者,則是一臉驚恐的望著空中,有些膽子稍大的修士竟攻向魔獸光影,立時便被禁製威能反噬,若不是郝千山見機得快,這些修士隻怕被禁製魔光煉為飛灰。


    “眾位莫慌,在下隻是布置護堡大陣!”郝千山將聲音用靈力傳了下去,無論居於密室入靜的修士還是睡眠中的凡人,耳中都聽到了他的聲音。那些受到驚嚇的凡人與滿麵惶恐的修士們,在聲音一入耳中,便重新恢複了之前的平靜,沐浴春光般的舒適閑逸。


    “嗚!嗷嗷!”


    空中傳來數聲魔獸的低沉吼叫聲,青紅色的光幕隨即消失不見。


    郝千山來到滿麵驚駭,不知是欣喜還是震撼的武言身邊,將控製魔禁的法盤遞給他,又將使用之法詳述告之。


    “這法陣叫什麽名字?”武言看著法盤,又望向武家堡已空無一物的上空,流傳了數千年的護堡大陣,已經在魔禁的威能下消散殆盡。這魔禁能無聲無息地毀去護堡大陣,其威能又豈是它能比擬的。


    “我剛才布下的法陣禁製叫做五行滅絕陣,是得自地穴內層的殺陣,至於名字,你是堡主,還是你來取吧!”郝千山隨即又將五行滅絕陣的來曆和各種變化講述了一遍。


    武言低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最後明悟般道:“這天青魔石是小妹留給武家堡的,現在此石又作為魔禁靈源,守護著武家堡”


    武言說道這裏神情黯然,抬頭沉默不語,似乎想起了武蝶的種種往事,“就叫舞天魔禁吧!”


    “子寰大陸以魔為尊,不論大小宗派,都以魔道為正宗,這舞天魔禁倒也貼切。”郝千山暗中點了點頭,武言取這名字,自然是為了紀念武蝶,讓後世子孫都知道,這護堡大陣的來曆。


    接下來的數天裏,郝千山指點了武言一些修煉心得,又送了他數件殺敵揀來的極品靈器,留下數袋萬年靈草後,在武言夫婦的萬般挽留中,與黎春一同向千魔山而去。


    此時的武家堡固若金湯,武言夫婦又有充足的萬年靈藥相助,定能突破到地仙境界,能否飛升九天,就要看他倆的仙緣。


    郝千山挽著黎春的玉手,在千魔山巔一落而下。


    巍峨魔山,直插蒼穹,氣勢擎天鎮地。


    兩百年,那古老的鎮魔塔風采依舊,高聳入雲魔山頂上,雲淡風輕。


    “鎮魔塔!”黎春看著魔塔上的三個清晰的黑字,輕聲念出。


    “這就是能重新封印天外魔域的法器,想不到吧?”郝千山看著這毫不起眼的鎮魔塔,說出一句讓黎春大感意外的話來。


    黎春看了眼郝千山,見其不像是說笑的樣子,這才仔細觀察起鎮魔塔來,但卻始終不能發現魔塔有何神奇之處。


    “這等封印空間的無上神器,又豈是我等這般粗淺修為能看透的。”郝千山見黎春一臉的迷惑樣,微笑解釋道。


    黎春一臉詫異地看著郝千山,“你是說你也不能看出這鎮魔塔的神奇之處?”


    郝千山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熱切的光芒,“等升階到入地仙境界後,以特殊的咒訣,才能催動魔塔,到時應該就能見識到它的神奇之處了!”


    “那我們還不趕快找個密地修煉,以升仙決的神奇,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便可升階入地仙!”黎春眼中閃過光韻流轉,想到升仙決的神妙之處,心中也不由激動起來。


    “不用找什麽密地了,我看這鎮魔塔中就是個不錯的地方。”郝千山似乎早就想好了修煉之所。


    “這塔中?可是”這千魔山就特別引人耳目,這山巔的鎮魔塔就更引人注意了,黎春有些反對的意思。


    郝千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微微一笑,向塔中走去。


    塔中漆黑一片,如簾幕的密集珠網,尺許厚的灰塵遍布塔內。黎春甫一進塔中,立即嬌唿一聲,從塔中被嗆了出來。


    隨即翠袖一卷,一道靈力所化氣流卷過塔內,靈風席卷六層,片刻間便將塔內打掃幹淨,一塵不染。


    郝千山見此,哈哈一笑:“有你這絕世美人給郝某掃塔,僅在塔裏走一遍,也覺神清氣爽!”


    當他偷偷看向黎春時,卻見她抬手嬌笑,無限嫵媚地道:“掃掃塔你都受寵若驚了?”


    鎮魔塔六層之上,漆黑的地板冰涼刺骨,郝千山神念掃過,竟發現頂端之處,隱約有輕微的靈力波動。但當他特意查視時,卻又一無所獲。


    郝千山又將此處仔細檢視了一遍,確認沒有第三者存在後,這才身上靈光一閃,靈樞法陣沒入塔中虛空,在整個六層,布下一道厲害的隱匿禁製。


    又祭出那兩名玄衣殿衛,命兩人死守塔口,不準任何人進塔來。


    郝千山與黎春在鎮魔塔六層中相對而坐,向黎春道:“升仙訣你都記住了?”


    黎春臉現沉思,隨即又向郝千山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升仙訣功法霸道,在修煉時若是感到不對,要立即停止修煉,打好根基,切忌貪功冒進!”郝千山又叮囑黎春一句,這太過逆天的功法,必有其缺陷之處,赤耳分魂也早有叮囑。


    “這些春兒都理會得!”黎春飛快點了點頭,卻將大半的神思放在了郝千山傳給她的升仙訣上。


    郝千山看了眼黎春,隨即雙手法訣一催,催動升仙訣,一圈粉紅色的光暈在其腦後升起,慢慢盤旋一來。


    黎春看著郝千山專注地行功導靈,端詳平靜的神色看得她不由一呆,直到郝千山行功一遍後,腦後粉紅色的光暈濃鬱了一分,這才雙手掐訣,修煉起升仙訣來。


    與郝千山不同的是,她腦後升起的竟是一圈淡綠色的光暈,隻是行功兩遍,升仙訣便已運轉自如。


    寒暑往來,不知日月。


    漸漸地,鎮魔塔內又籠上了一層層密集的蛛網,尺厚的灰塵布滿了漆黑的樓道和地板。


    自從十餘年前,附近的修士便知道有修士隱匿在鎮魔塔中修煉,如此顯眼之地,如何不令人生奇。更有不少修士前來塔中探查,但凡去的人,沒有一人生還迴來。無論對方修為有多高,均是一去不迴。


    五年前,郝千山腦後的那圈粉紅色光暈已完全變為了赤紅之色。又不知過了多久,郝千山靈台上方一聲轟然巨響,一道赤紅色的靈力漩渦出現在靈台上方。源源不斷的火靈力從漩渦中飛湧而來,傾瀉在仙根之上。


    令郝千山驚奇的是,這精純的火靈力不知從何而來,那漩渦中心似乎連接著另外一個世界。


    這火靈力的精純程度遠超郝千山的想象,竟比破天磚上的火靈力都還要精純。仙根如沐仙液,一日千裏地變化著,向著更高的境界進化。


    鎮魔塔外,依舊雲淡風輕,雲霧無目的地隨處飄蕩著。


    突然,一道紅光從鎮魔塔尖飛射而出,直入虛空。四周雲霧在紅光的威能下潰散消失,化為水靈力被紅光盡數吸收。


    片刻間,金紅色的靈雲從天而降,附近靈力齊聚而來。急劇投來的靈風將千魔山上的萬年古樹連根拔起,又被*的靈力絞為粉碎,被煉化為波波靈力,齊聚向靈雲。


    噝!


    一道金紅色的靈力光柱從靈雲中一投而下,一閃便沒入鎮魔塔尖。


    轟!


    無數黑色碎石從鎮魔塔上飛射而出,整座鎮魔塔竟完全被淹沒在紅光之中,宛如一個火爐一般。黑紅色的鎮魔塔矗立在千魔山巔,發出的萬道紅芒,即便百萬裏外,也清晰可見。


    雖然鎮魔塔外風雲驟變,靈力翻湧,但塔內卻是祥和一片。


    此時的郝千山,通體赤紅透明,整個人宛如燒紅的鐵塊一般,身上各道經脈清晰可見,金紅色的靈力如水一般在經脈中快速流動。


    而在他腦後,紅色的光暈連接著一道赤紅光柱。金色的靈台上,仙根雙手舞動,一道道靈訣從其小手上飛射而出,沒入靈台四周。腳下緩緩踏著遊龍步,在靈台上緩步而行,似緩實快,虛幻的身影不可捉摸。


    轟隆一聲雷霆巨響,金紫色的念力雷雲翻滾著,從其中湧下一道道粗壯的金紫雷電,一道道轟在仙根之上。


    哢嚓!


    金紅色的仙根表麵皸出無數細小裂紋,一道道赤目的金紅光華從裂紋中迸射而出。一層金紅色的硬殼從仙根身上剝落,被下方靈台盡數吸收。


    宛如初生一般的仙根閃爍著金紅的光華,令人目炫。仙根腦後掛著一圈紫色祥光,金紫色的念雲恢複了平靜,但卻比之前凝厚了一倍。


    郝千山睜開雙目,看著一臉欣喜的黎春怔怔地看著自己,而她卻已經是入地仙初期的修為了。


    “想不到郝兄二十年不到,修煉到了入地仙後期的修為,說出去,隻怕都無人能信。”黎春看著郝千山,滿臉驚歎,又是滿臉的欣喜。


    郝千山微微一笑,若是他利用紫電天雷激出破天磚內的靈力,還有可能升階到覆地仙境界。但如此貪功冒進,若是根基不穩,勢必靈力反噬。


    突然,塔外一聲轟響,*的靈力將鎮魔塔也激得一陣晃動。


    “有人闖塔!”兩人驚唿一聲,塔下有玄衣殿衛守護,竟還能讓鎮魔塔晃動,來人不知何人,神通不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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