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恢複原狀,目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神情淡淡地道:“姐姐這就不明白了!”


    “俗語講,家花沒有野花香,野花沒有偷來的香!你雖國色天姿,久了難免也有煩膩!”白衣女子說到此處,眸光對著郝千山一轉,又道:“你看看你家相公,現在的眼神可有一絲放在你身上的?”


    白衣女子杏目含笑,直勾勾地看著郝千山。


    黎春雖知對方是故意嘲諷自己,但這話停在她耳中卻特別的刺耳,即使郝千山沒有這樣,她也覺得白衣女子說的差不多都是事實。此刻,又見白衣女子瞧著郝千山,雙目寒春,心中怒意大盛。


    當她又有意無意地瞄向一旁的郝千山時,見其望著白衣女子,臉上一片迷茫,目中焦點渙散,似乎真被那白衣女子迷住了一般。


    當即,黎春心中怒意不打從一處來,心中冷喝一聲,“哼,妖精!”


    身形一晃,一片碧綠的光華從空中揮灑而下,鋪天蓋地地罩向白衣女子。


    其實,黎春這次可被多冤枉郝千山,他此時看著的是白衣女子,心中想到的卻是當日百花仙坊的花白衣,這兩人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他這一想到花白衣,當年百花仙坊的大戰立時湧入腦中,又想起在仙坊偶遇昕蘭師姐和師父炎塵子來。轉眼間,已近兩百年過去了,一切猶如夢中,心中不由一陣唏噓。


    他正迴憶間,兩聲女子的嬌喝聲從下方傳來,突然一聲轟然巨響,池中之水被兩人靈力激起數丈,濺了他一聲。


    郝千山抬頭望去時,卻見黎春也不知施展了什麽神通,碧綠的光焰渾身纏繞,將方圓十丈之內全部染成了綠色。而那白衣女子,竟被黎春迫得連連後退,落敗隻是時間長短而已。


    “咯咯!難怪他不喜歡你,如此兇蠻,又有哪個男人能受得了?”白衣女子憑著一套詭異的步法,躲閃著黎春的攻擊。


    黎春絲毫不理她的挑撥,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攻擊之上。突然,黎春手中碧綠玉瓶靈光一閃,一道綠色流光飛射而出,竟向白衣女子一側刺去。


    令郝千山心中一驚的是,白衣女子竟向流光撲去。其實這哪裏是白衣女子故意要撲過去,而是流光所擊之處,正是她這步法的下一方位。


    流光電閃而至,此時,她想要避開已是不及。


    “別”郝千山知道,這白衣女子其實並無惡意,那日,她還曾告訴自己出地穴的方向。此時見黎春竟施展殺手,急忙出手阻止。


    哪知郝千山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黎春心中對那白衣女子更恨,神念一催,流光從白衣女子肩頭一穿而過。


    “啊!”一道血箭從其肩頭飆射而出,飛濺的鮮血濺在其白皙如玉的臉頰上,白色紗衣頓時被鮮血染得一片紫紅。


    白衣女子滿臉鮮血,另一隻還能動的手急忙捏碎一道符籙,拍在傷口上,鮮血立止。她抹了抹臉上的鮮血,對著郝千山微微一笑,在一片血光包裹中,消失在了原地。


    “血遁!哼,本仙子可是血遁的祖宗!”黎春櫻口一張,一團精元靈血噴出口中,單手撚指地對著精血一劃,就要施展秘法,破掉對方血遁。


    突然,郝千山那隻強有力的大手一把抓在其皓腕上。黎春不解地迴過頭來,卻見郝千山對其搖了搖頭,“無冤無仇,一點口舌之爭,讓她去吧!”


    “怎麽,你心痛了?莫不是看上她了吧。”黎春望著郝千山,收了施展出一般的神通,取笑他道。


    “有蘿兒和師姐,已經是我天大的福緣了,現在再有你這修界第一美人相伴,郝某已是福緣滿溢,唯恐承受不起,哪敢再想其他。”郝千山雙手捉起黎春一對玉手,看著黎春的眼神有些發怵。


    在靈幻仙居與樂姝一起時,雖然洛蘿心中醋意翻騰,但她根本就未表現出來,隻是心中有些別扭而已。但這黎春,卻是動不動就要殺人,她應是自己見過的醋意最濃的女子了。


    見郝千山臉上有些異樣的色彩,黎春雙手攏在他頸上,獻上香香一吻,撒嬌道:“好啦,就依你,以後誰敢向你拋媚眼,我就挖了她的眼睛便是。”


    “當然了,蘿妹妹、桐妹妹是例外!”黎春見郝千山眼神一閃,又急忙補充道,但心中卻想道:“自此百年內,你們絕無再見之日的。”


    此時,郝千山才發現,這水池竟處在一似後院的建築之中,一道素雅的鏤空白玉屏風立在池邊。水池四周擺放著十餘件各色玉雕,龜蟲鳥獸等,皆被雕得栩栩如生。看這水池的布置,竟是一沐浴之所在,屏風正對的水池一端,一頭精雕細琢的白玉石龍張口大口,晶亮的泉水從龍口汩汩流出,如絲帛般滑入池中。


    無論是誰見了如此柔順、晶亮的池水,都會生出入池一浴的念頭,也難怪那白衣女子要在此洗浴了。


    黎春自然也不例外,此刻,她站在池麵上,赤裸的雙足在池水中不停拍打著。


    “入殿數日,便驚險不斷,我們還是盡快找到玄武真身!”郝千山豈不知黎春心中所想,忍不住開口道,他心中實不願那玄武真身被人捷足先登。


    “噗哧,看你急的,煉仙殿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也不急於一時。此處倒是幽靜雅致,難道郝兄就不想觀賞下美人出浴是如何一番動人景致!”黎春雙足一軟,突然倒臥於晶亮的池水之中,身上衣物盡祛。


    偶爾瞟一眼池水中再也熟悉不過的美人魚,郝千山在池邊悠然漫步,不時伸手撫摸下池邊的玉雕。


    黎春在水中興致正濃,竟絲毫沒有上岸的意思,郝千山隻得隨意找了個玉雕坐下,靜靜地等待著美人出浴。


    突然,黎春在水中一鑽,整個人竟立時消失不見,晶亮透明的水中,沒有了黎春趨近完美的身軀。


    對此,郝千山當作沒有發生一般,依舊坐在玉雕上,雙目一閉,竟養起神來。


    嘩啦啦!


    池水突然卷起丈餘高的浪花,在空中一閃,盡數撲向郝千山。


    郝千山正睜開雙目,要看黎春耍何花樣時,卻覺得眼前肉光一閃,一條濕漉漉的細滑人體撲在了自己身上。


    滾圓的胸脯,修長的玉腿,嫩滑如凝脂的肌膚,還有那灼熱溫軟的丁香細舌,一齊湧了過來。郝千山正欲坦然接受黎春的香豔饋贈時,突然身下的玉雕一沉。


    哢嚓!


    玉雕下發出一聲機關啟動之音。


    令郝千山驚奇的是,水池周圍十餘件玉雕,全部靈光閃爍。而那玉雕竟也活了過來,開始沿著水池魚遊舞動。


    他急忙抱住黎春,一躍而起,懸浮在空中,看著水池周圍的異象。黎春也從興奮中清醒過來,一雙妙目看著下方舞動的玉雕出神。


    哢嚓!


    玉雕剛好圍著水池轉了一圈,隨即,靈光一斂,又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嘎吱吱!


    離水池二十餘丈的一處大殿傳來一聲異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被開啟了一般。


    郝千山與黎春對望一眼,同聲叫道:“走,過去看看!”


    此時,在煉仙殿的某處,三名分別身披藍、紅、青色極品法袍的修士站在一大殿中,此三人正是五聖盟剩餘的三名聖衛長老。此刻,三人神情恭敬地站在一身背黃劍的黃袍老人身前,似乎正在商量著什麽。


    大殿內,立著一金黃色的圓形祭台,祭台上加持著一全藍瑩瑩的光幕,光幕中空無一物。


    突然,祭台上金光狂閃幾下,噗地一聲,光幕立即崩潰消散。而那圓形祭台,竟在一刹那間,裂出無數裂紋,靈光全無。


    大殿一陣搖晃,宛如天翻地覆,不過,站在殿內的四人始終都沒有動一下。


    “啊”四人同時驚唿一聲,藍袍聖衛長老有些震怒地道:“哼,真是不知好歹,他們竟敢破開玄武神墓,想要毀去煉仙殿根基!”


    除了黃袍老人,另外兩位聖盟長老也如藍袍聖衛長老一般,滿麵憤怒之色。


    “哼,立即召集各屬聖衛,祭請十二聖殿衛,滅敵!”三名聖衛長老手中靈光紛紛一閃,三麵藍、紅、青色令旗在手中一揮,數百名身著各色法袍的聖衛出現在大殿中。


    三聖衛長老手中仙劍脫手飛出,在空中合而為一,三人剛想催動著法訣,卻見黃袍老人一動不動,一臉淡然地看著他們。


    “土抱魚,你不祭出金、土兩仙劍是何意,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煉仙殿毀去,也不祭請十二聖殿衛!”三位聖衛長老看著黃袍老人,他們此時,竟直唿其名,完全不當其為聖殿衛之首。


    “哼,我這般做,自有我的道理。”土抱魚冷冷道,對於三人的不尊重,也有些怒意。


    “是何道理?”藍袍長老怒目反問。


    土抱魚掃了眼三人,手上金光一閃,竟是他取自仙兵閣的升仙錄,“升仙錄上有雲:天地崩而五界合,聖人出而仙殿歿”


    土抱魚將升仙錄一展,不過,隻給三人看了頭一段字,後麵的卻用法力掩住了。三人不想煉仙殿鎮殿典籍升仙錄竟出現在眼前,傳說中,凡修煉升仙錄之人,皆能輕易飛升九天,還不受飛靈天雷之劫。


    三人死死地盯著升仙錄,包括殿內的幾百名聖衛,也是如此。若在其他時候,他們早就一擁而上,搶奪這至寶了。但這升仙錄偏偏在土抱魚手中,他們也隻敢盯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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