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山和花白衣站在殿堂之前,周圍站著十餘名祭屍宗的長老們,目光齊齊看著兩人。


    想著那紫衣女子也要在殿堂四周布設養屍珠,花白衣也要他在殿堂外布置一個陣法,“難道他們都是為了這殿堂中的東西,這殿堂內內有如此緊要之物,為何祭屍宗偏偏要找一名外人來施法,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郝千山四處張望著,希望能找出一絲答案來。


    “待會我讓你出手時,你再出手。”花白衣當著十餘名地仙的麵,向郝千山道,說話的目的自然是想讓這些長老明白,稍後郝千山做出什麽舉動,他們都不得出手阻止。


    郝千山點了點頭,便表情平靜地站在殿堂旁邊,心中卻大小個不停。花白衣這句話,可是幫了自己一個大忙,稍後他在殿堂周圍布置養屍珠時,這些長老定然也會認為是花白衣的吩咐,不會出手阻止他的。


    兩人各自的隱秘心思,在場的十餘位祭屍宗長老當然不可能察覺。但在他們眼中看來,縱然這名弟子已被花白衣控製住,也不足為慮,因為在花白衣施法成功之時,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一切本身就是一個為花白衣量身定製的局。


    三方人,各自自信滿滿,都在為自己的目的謀劃著。


    一聲嬌喝中,花白衣身上雷光突然一閃,那碧靈雷木從其檀口中一噴而出。


    劈啪一聲雷鳴聲,殿堂四周突然閃起一圈白瑩瑩的雷光,隨即,雷光化為無數符文,將殿堂包裹在內。


    在碧靈雷木發出一道道的白色雷光後,殿堂周圍似乎完全被雷光密封起來了。郝千山偷偷瞄向司莫仁時,卻見他麵色不改地站在迴廊上,麵帶微笑地看著轟隆巨響的雷光,似乎在看著一件寶貝一般,而他再看其他長老時,也是如此的眼神。


    一絲不安隱隱地浮出心頭,突然,殿堂內傳出一道紫金色的光華,光華從殿堂上方一落而下。


    “叮咚!”,一滴水落在水池中的聲音傳出,猶如滴在郝千山心中一般,讓他有些緊張的心緒頓時平靜如鏡。


    “動手!”,“動手!”一女一男兩聲幾乎與叮咚聲同時傳出。


    第一聲動手是花白衣發出的,明顯是讓他布置法陣。


    後麵一聲動手是司莫仁發出的,他聲音還未落盡,郝千山便覺四周突然升起一道靈壓,直逼殿堂而來,似乎要將中間這殿堂連根拔起。


    不過,郝千山也不慢,早準備好的發盤在手中一翻。


    “嗤啦”,“嗤啦”兩聲禁製光幕穿破空氣的聲音在郝千山兩側響起。


    一道白色光幕緊貼著殿堂升起,瞬間便將殿堂裹得死死的。而另一道白色光幕,卻在他身後升起,瞬間便將自己連同殿堂一同罩住,正是郝千山激發的禁製光幕。乘著兩道白色光幕升起的同時,郝千山手中白光連閃,數枚白色光團從其手中飛射而出,噗噗噗地落入周圍八個紫色鼎爐之內。


    “司長老,你這是何意?為何將我困在殿堂之內?”花白衣有些憤怒的聲音從殿堂之中傳出。


    “哼,花白衣,凡進殿堂者,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被屍神吞噬,雷神之精就是你的催命符,哈哈哈。”司莫仁看著被困在殿堂內的花白衣哈哈大笑,對於郝千山布下的法陣禁製,竟似毫不關心。


    “屍神?”郝千山心中一突,當即想起靈屍通靈後,自身修煉到大圓滿境界,經過天雷洗禮後,便可成為屍神,一身神通在這一屆堪稱無敵的存在。


    想不到這殿堂內竟藏著一具屍神,不過令他疑惑的是,這屍神擁有通天徹地的神通,又怎會甘於呆在祭屍宗。


    殿堂內的花白衣突然笑了起來,譏諷道:“數萬年來,這屍神吞噬的人可不少吧,祭屍宗每隔千年便會找一名高階女修祭獻屍神,難道以為就能瞞過我花白衣。”


    “不過本仙子早有算計,你又豈能如願,你等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破了這屍神法體的,以後子寰大陸可又要少了一件兇器了,這屍神的一身至陰靈力可要歸我了。”雖然被對方困在法陣中,花白衣還是得意地笑了起來,冰冷地笑聲讓司莫仁等隱覺不安,不過臉上卻仍然鎮定如常。


    “祭屍神!”司莫仁一聲命令傳出,八名長老領命而出,將殿堂團團圍住,同時,每人手中拿著一紫色鈴鐺,在手中搖晃不停。


    喀啦一聲脆響,殿堂被花白衣一擊而碎,四周木屑紛飛。


    令郝千山大吃一驚的是,殿堂內竟布置著一圓形祭壇,祭壇上躺著一名紫衣女子,正是他在心神幻境中見到的女子。此刻,花白衣一襲白衣勝雪,半蹲在祭壇之上,和那平躺在祭壇上的紫衣女子竟相映成趣,狀如一副絕美的仕女圖。


    “這就是屍神?前番讓自己做事的就是她?”


    郝千山呆望著祭台上的屍神,這屍神在肉身被禁的情況下,還能以心神聯係到自己,神通當真是高深莫測,隻怕已經是神仙級別的存在了。


    就在這時,一直麵色不改的司莫仁突然眉頭一皺,向屍神殿上方看了看,有些無奈地向身邊的萬思珠道:“師妹,看來那幾個老鬼還得我們親自去應付一下才行。”


    “各位師弟,趕快激發屍神,我要讓他們有來無迴!”司莫仁惡狠狠地道,說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


    “哼,鬼形宗既然敢趁火打劫!”萬思珠說完點了點頭,向殿堂內的長老囑咐了幾句,這才消失在屍神殿內。


    “叮呤!”一片鈴聲在四周響起,八名祭屍宗長老竟同時晃動手中鈴鐺,一圈圈紫色音波竟穿過禁製,沒入屍神體內。令郝千山和花白衣大吃一驚的是,鈴音沒入屍神體內,原本似乎熟睡的屍神,全身一動,竟欲要翻身而起一般。


    花白衣見此,手中金光一閃,一枚金色的珠子被扣在手中,隨即,便一掌拍向禁製光幕,一隻金燦燦的手掌從光幕中突然探出,抓向郝千山。


    令郝千山意想不到的是,此刻的花白衣竟向自己出手,如此近的距離,幾乎伸手便到,更何況是一名地仙,要刻意地抓自己。他隻覺眼前光幕一晃,便被花白衣攝到了禁製之內,在禁製的阻隔下,她竟如此輕易地辦到了。


    “光遁寶珠!!”八名祭屍宗長老同聲唿出,顯然是對花白衣的詭異手段而震驚不已,雖是震驚,但八人手中可沒有慢下半分,鈴鐺和咒語聲遍布屍神殿內,屍神手腳一抬,竟一下子坐了起來。


    郝千山剛要問花白衣想做什麽時,隻覺花白衣一掌按在自己額頭上,柔若無骨的玉手在自己額頭上摩挲不已,同時,一股股冰涼的靈力從額頭傳來,蔓延至全身。


    而與此同時,花白衣卻臉露痛苦之色,眉頭一皺之下,竟從其眉心間湧出一股殷紅的精元靈血,精純的靈力從其上散發而出。


    突然,花白衣按在郝千山額頭的玉手緩緩離開,隨著其玉手的離開,郝千山竟生出一種靈魂被抽幹的感覺,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讓他不由眉頭一皺。


    嘩啦一聲,他體內約有三分之二的精元靈血被抽出,和花白衣逼出的精元靈血混在一起。混合的精血在花白衣玉指彈射間陡然一縮,竟詭異地化為了一枚血紅的珠子。


    “呃!”郝千山全身虛脫般倒在祭台之上,雙手無意識地向屍神頭上抓去。


    就在他雙手觸在屍神額頭上時,隻覺眼前紫光一閃,紫色的世界內,紫衣女子靜靜站立,全身上下竟被一道道紫色的繩索纏了起來,就差頭部沒有被捆住了,嬌媚的臉上卻現出慌張的神色。


    “啊,小道友來了,快,幫我解開!”屍神的心神幻影見郝千山突然出現在幻境內,急忙一臉焦急地求助道。


    見郝千山還有些遲疑,那屍神又急道:“快點,此番救了我,好處定然不少,外麵那女子是你仇人吧,我替你殺了就是。”


    “別忘了,我還能幫你救樂姝!”屍神似乎抓住了他的軟肋。


    “我怎麽救?這繩索連你都不能破開,莫說是我。”郝千山一臉茫然地望著屍神,當他看向她身上的紫色繩索時,隻覺這繩索上傳出一股股奪人心魄的力量。


    “哼,呆子,用六合劍屍。此刻雖然沒有地屍在身,卻也不要忘了,此地也是心神幻境,也相當於虛無”紫色的繩索繞過屍神櫻口,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屍神雙目望著郝千山,眼中充滿急切和懇求。


    他也是聰穎之人,經屍神這一提醒,當即醒悟過來,神念一動,一蓬白光出現在頭頂,隨即,一柄透明的巨劍現形而出。


    巨劍一閃,一道虛影在屍神身周一繞,“哢嚓”一聲,紫色的繩索寸寸斷裂,消失無蹤。


    “哈哈,終於自由啦。”屍神一脫困,纖手一揮,心神幻境隨即崩潰消失。


    郝千山剛迴過神來,便見那枚混著自己一大半精元靈血的血珠,射向屍神眉心。正在這時,他隻覺後背衣領一緊,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竟坐在屍神身上。而那射向屍神的血珠,竟一下射入自己眉心。同時,花白衣的驚唿聲在祭壇上響起。


    郝千山隻覺一股溫和的靈力隨即湧入靈台,靈力一貫而下,那鎖靈陣竟被一下轟破,如紙糊的一般。仙根表麵那層金色的外殼,一遇到這股靈力,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瓦解消散,化為一絲絲金色的靈力,有的沒入仙根內,有的潛入靈台之中。


    隨著湧入的,有無數莫名其妙的感覺,羞澀、畏懼、孤傲、不可一世,如女兒心思般細膩,還有對各種仙法境界的感悟。


    “轟隆!”郝千山靈台一震,靈台上金光四溢,而原本膠質狀的仙根,竟發出喀喀的聲音。


    在吸收了辛封子地仙本源後,又吸收了花白衣一半的精元靈血,郝千山的仙根竟在片刻間轉為固化狀態。在一名地仙本源和一名地仙的精元靈血的幫助下,他竟衝破桎梏,突破到了仙人。


    靈台上溢出的金光猶如春日陽光般烘烤著光滑如血玉般的仙根,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從全身每一個細胞湧來,郝千山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突然,郝千山感到全身血肉筋骨之中,竟有一片片粘稠的液體在緩緩流動,而那液體的分布位置,竟是他當日在幽冥鬼穀升階後,神念感到有些阻滯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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