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姝兒!”郝千山眼中一片驚異,呆呆地看著空中的金色光幕,光幕中,樂姝全身僵直地站在一密室之內,身上裹著一層白色光暈。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郝千山身上紅光閃爍,想要掙開禁製。


    “你最好不要妄動,否則,心神破滅,神仙也難救!”空中一陣紫光閃爍,郝千山頓時被完全禁製起來,除了神智清晰外,神念法力均被對方強大心神壓製住。


    經紫衣女子一提醒,郝千山這才醒悟過來,對方心神比自己強大了不知多少倍,自己即便心神耗盡,也無可能突破對方的禁製之力。


    “你要我怎樣做,不過你要保證姝兒的安全!”郝千山道。


    “她的安全我無法保證,但你若是辦成了我的事,救她於我來說隻是反掌之事而已。”紫衣女子緩緩說道。


    紫衣女子見他答應,單指在其眉心一點,一道金色光華自其眉心射出,一閃便沒入郝千山眉心之內。


    就在金光沒入眉心的同時,郝千山頓覺全身一震,一股龐大的心神力量從天而降,身上力量奔湧,雙臂猛然一震,“嘩啦!”一陣脆響聲中,四周紫色光幕化為無數碎片,紫衣女子也消失在眼前,腦中隻是傳來一聲女子清脆悅耳的話音:“本座將一絲心神寄附在你身上,可讓你心神強大一倍,要你所做之事,也已經傳入你腦中,去吧!”


    郝千山雙目突然一眨,卻見那具豔麗天屍已緩緩向大廳外走去,他眼光快速掃了一遍大廳,確定剛才無人注意到自己,這才轉身追向那天屍。


    他緊跟在天屍身後,目光在天屍那嬌俏迷人的身體上流轉不定,希望能從這具天屍身上看出什麽端倪來。


    正當郝千山走過那靈光四溢的殿堂時,腦中傳來那紫衣女子的悅耳話音:“你要做的就是將八枚養屍珠按八卦方位布在這殿堂四周,注意,此處時刻都有地仙神念監視。”


    “養屍珠是什麽?何處才能找到?”正當郝千山閃過這個念頭時,腦中又想起悅耳的話音來,“養屍珠乃是千年煉屍體內孕育的內丹,在那屍庫最深處的無底深淵或許能找到!”


    此後,那紫衣女子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這些聲音想必是剛才在其心神幻境中傳入自己腦中的,她若是能隨意向人傳遞話音,也不用通過那具通靈天屍將自己引入其心神幻境。


    “屍庫深處的無底深淵?”


    郝千山腦中閃過楊五劍有關此處的記憶來,這屍庫最深處是一個無底深淵,是祭屍宗弟子向其中丟棄報廢的煉屍之所。數萬年來,被丟入深淵中的煉屍也不知有多少,而且深淵中的環境極其容易引起煉屍變異進化。


    曾經有一名祭屍宗的地仙長老,進入其中,抓到一隻變異的魔級煉屍魔屍,但這魔屍魔性難馴,最後隻得用天火將其焚化,為了防止變異煉屍衝出深淵,祭屍宗在深淵入口布下一個禁製,隻能向其中投入報廢的煉屍,也有將違反宗規的弟子投入其中,任其自生自滅。也是祭屍宗選拔精英弟子的試練之地。


    此刻,郝千山聽對方竟要自己做如此難辦之事,先不說這八枚養屍珠能否得到,就算得到了,也不一定能有機會布在殿堂四周,這屍神殿可是有十餘名地仙級的長老坐鎮。而且這殿堂似乎是屍神殿的核心所在,有地仙神念時刻監視,隻怕自己剛將養屍珠取出,就被監視之人發現了,那些地仙長老隻需一個神念,也能將自己擰成一堆碎肉。


    明日裏,還要到此來見花白衣,也不知這花白衣要自己做什麽,想起花白衣,郝千山心中憤怒又一陣翻湧。


    若不是樂姝被困在此處,現在他最佳的選擇便是悄悄離開祭屍宗,遠遁而去。畢竟和花白衣這樣的高手在一起,他隨時都有被發現本相的危險。


    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著這一天的空閑時間,盡快到屍庫深處探探。若是有可能取到養屍珠,自然最好。明日見了花白衣後,還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能否再迴到祭屍宗也是兩說之事。


    郝千山一邊走,一邊細想,當他跟著那天屍走出屍神殿時,心中便拿定了主意。


    此時,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正是去屍庫一探的最佳時機,雖然時間隻有一天,但若是那屍庫深處沒有地仙級的存在,自己還是有把握在二十四個時辰內取到八枚養屍珠的。


    況且,大長老約定的時間是明日此刻,即便是晚幾個時辰,他在花白衣麵前也不好發作,最多也是訓斥幾句罷了。


    片刻後,郝千山重新出現在金太林麵前。


    “喲,楊兄弟,這麽快就來領那女修了,兄弟還真是色急啊,哈哈?”金太林看著郝千山到來,不由打趣他道。


    “嘿嘿,兄弟我有金執事這般的福氣就好了!”郝千山說完,搖了搖頭,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楊兄弟這話不是寒磣為兄嗎?誰不知你現在是長老身邊的大紅人啊!”金太林一怔,有些疑惑地看著郝千山。


    郝千山見金太林一臉疑惑,故作神秘地附在他耳邊道:“師兄可知養屍珠?”


    “養屍珠?千年煉屍體內才有機會孕育出的內丹!”金太林心中一驚,有些奇怪的看著郝千山,道:“你不會是想去這屍庫深處吧?”


    “唉!兄弟也不願意下去啊,可是”郝千山臉現難色,他從楊五劍記憶中可是知道,這屍庫深處的無底深淵,尋常的弟子可是禁止下去的,而且深淵入口,還被禁製封印著。


    “難道是哪位長老吩咐的?”此刻金太林也從郝千山的表情上猜出了一二,有些同情他道:“楊兄弟難道得罪了哪位長老?”


    “噓!這話可不能這般說,應該是長老在考驗兄弟!”郝千山故作神秘地看了看四周,示意金太林噤聲。


    一個地仙級別的長老,對一個真人期的弟子使絆子,確實不是什麽光彩之事。即便有這事,宗內弟子也會裝作不知,對於宗內的弟子來說,還是盡量不知道這事為妙。


    金太林見郝千山被長老使絆子,要其下屍庫深處,不由搖了搖頭,不再過問什麽,隻得默默地帶著郝千山向屍庫下層的傳送陣走去。


    屍庫下層,是祭屍宗弟子煉製地屍的地方。郝千山剛隨金太林傳送進來,一股龐大的死氣迎麵襲來。與上層不同的是,此處並不是圓桶狀,而是一片寬闊的平地,平地之上,密密麻麻地排列著無數水晶般的棺材。隱約能看見棺材內的地屍,濃鬱的死氣如水一般灌入棺材之內,如此濃鬱的死氣不知從何而來。


    沿著一道長長的階梯,向下走了約百餘丈後,兩人來到一滿布玄冰的拱門之前,“楊兄弟過了這道門,往下直走,便到了無底深淵,一切小心!”


    金太林手中令牌一揮,“哢嚓”的冰屑碎裂聲中,拱門緩緩打開,一蓬濃烈的死氣如颶風般刮了出來,吹得兩人衣襟飄揚。


    郝千山接過金太林遞過來的兩枚令牌,一枚開啟拱門,一枚進出深淵。身形一閃,向深淵處飛馳而去。


    “楊兄弟,不要在深淵中呆得太久,為兄在這裏等你出來!”郝千山身後傳來金太林的聲音,想不到這萬惡的祭屍宗之內,還有如此人性的弟子,讓讓他心中微微一暖。


    在郝千山眼中,這金太林絕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但對於同是祭屍宗弟子的楊五劍來說,這金太林卻又如一個長兄一般。此刻,他若是有殺了金太林的機會,也不知是否能下得了手。或許,在祭屍宗弟子心中,對鬼形宗或是血靈宗弟子的看法,也是如自己一般吧。


    郝千山看著地上水紋般波動的藍色禁製,目中異色連閃,此處便是那無底深淵。


    沉吟片刻後,他手中令牌一晃,令牌化為一道白色靈光將其罩住。接著,身形又一閃,在清冷的通道內留下一道銀弧,噗哧一聲,便沒入禁製之中。


    郝千山腳下踏著蘭菱盾,手中握著赤炎靈槍,靈樞法陣化為一道光網覆在身周,向深淵深處疾射而去。


    深淵入口隻有約兩丈寬,四周全是漆黑的泥土。漆黑的深淵入口處,一道紅色流光一閃而逝,偶爾能看見一具已經幹枯的屍體,被其飛遁產生的氣流一撞,即刻化為一堆粉末。


    此刻,郝千山神念完全外放,前方百餘丈之內都在神念的籠罩之下。手中的赤炎靈槍上,金白色的光焰噴射而出,滔滔火焰在其身周奔騰,似要灼燒這裏的一切。


    約飛遁了百裏後,狹小的入口豁然開闊起來,以郝千山現在能覆蓋數十裏的神念,也不能探到深淵邊緣。


    郝千山心念一動,手中紅光一閃,一柄法器被他釘入入口的泥土之中。對於寬闊如斯的深淵來說,這隻有兩丈寬的出口實在太小了,就如一針眼一般,若不在此處做下一個標記,迴歸時隻怕不易尋到出口。


    就在郝千山在出口處做好標記時,前方漆黑的虛空中,突然閃過兩道黑光,不錯,就是黑光,四周即便是漆黑如墨,他也將這黑光看的一清二楚。


    “喝!”


    郝千山一聲爆喝,手中赤炎靈槍一刺而出,一道金白色的光焰,如穿破夜空的流星一般,將方圓數十丈之內,照得大亮。


    “咻!咻!咻!”


    數道破空之聲在黑暗中響起,隨即,數道令郝千山有些心悸的死亡氣息撲了過來,如狂風巨浪般,似要將他席卷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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