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山看著青光消失的地方,一臉笑意,若是這靈龜還未認主,一旦遁入地下,郝千山確實無能為力。


    但現在這小龜經自己認主後,無論它到什麽地方,都會和自己心神相連,此刻,郝千山隻需神念一動,就能將鑽入地下的小龜一拔而出。


    不過,郝千山並沒有那樣做,而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一片蛋殼,拋在地上,雙手在胸前一操,饒有興趣地看著地上。


    蛋殼旁突然青光一閃,緊接著,“嘎嘣!”一聲脆響,蛋殼便即消失不見。


    那小龜竟賴在地下不願出來,郝千山見此,伸手淩空一攝,一片青影從地麵緩緩浮出。


    小龜一露出地麵,頸部對著郝千山不停晃動,一對眼珠直直盯著郝千山,滿是乞求之色,一條小尾巴不住地在龜背上掃來掃去,四條小腿向後緩緩擺動,模樣可愛之極。


    郝千山見小龜如此模樣,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抓過小龜,扔入靈獸袋中,又把剩下的所有蛋殼全部扔入靈獸袋中。


    連日來一直全力煉製蘭菱盾,精力緊張時,郝千山倒不覺得什麽,此刻,一鬆懈下來,漸覺一股乏意自全身襲來。


    郝千山伸了個懶腰,將舞蝶送他的玉床、被褥,鋪放在密室角落裏,倒頭睡下。


    雙目緊閉的郝千山躺在白玉床上,麵容不時抽動,又漸漸扭曲,似乎夢到了什麽痛苦之事,豆大的汗珠不斷自雙鬢滑落!


    “爺爺,不要”


    沉睡中的郝千山突然雙手一分,雙腿猛力一蹬,自白玉床上半坐而起,口中不停低聲念道:“爺爺,不要,不要!”


    密室中間的地上,數十枚紅色腳印紅芒浮動,當日在八卦圖周圍留下的紅色腳印,至今仍未消退,此刻如數十支紅燭一般,在清冷陰暗的密室內搖晃閃動,如夢如幻


    郝千山眼前一陣模糊,仿佛又迴到了當年的天姥山上,與爺爺盤膝並坐


    “二十四年了,不知爺爺在那棵古樹下有沒有孤單過”


    郝千山鼻子一酸,眼中一陣泉湧


    “是該迴去看看了!”


    郝千山低聲念叨了句,盤膝坐在床上,想要打坐修煉,卻不料,心神始終無法寧靜下來。


    隻得身形一動,雙腳一晃,一聲聲低沉的雷鳴聲在室內緩緩響起,似一聲聲揪心的催促話語,唿喚著遠離故土的遊子


    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內,郝千山並沒有繼續閉關修煉,而是頻繁地往武一通書房跑,將武一通書房中有關於法陣的典籍和有關霧幔禁製大陣的資料全部複製了一份。


    這樣的行為自然也引起了武一通的疑問,郝千山隻是說是對霧幔禁製感興趣,想要研究一下。


    又到坊市中,向侯霖請教了一些煉製法器時產生的疑問,雖然郝千山煉製出了一件極品法器,但他卻不認為自己的煉器能力強過侯霖。


    在這一個月間,郝千山隻要一有空暇時侯,便將得自嚴莫的穿越霧幔禁製之法,細細推敲幾遍,將玉簡內記錄的每一條路徑,穿越時可能遇到的每一個潛在危險,以及避開這些危險的方法,都在腦中模擬演練數遍。


    這樣做,還真讓他發現了幾處疑點,這也隻有到漠雲荒地現場觀察,才能確定這些方法是否可行、可靠。


    一切準備妥當後,郝千山即向武一通提出辭行,說要暫時離開武家堡一段時間。當武一通問要離開多久時,郝千山隻是答道:“長則十年,短則五年!”


    武一通聽後,隻是沉吟了一下,當即點頭,並要郝千山無論如何,十年之內,一定要再迴武家堡一次!


    當郝千山向武言等眾人辭行時,武言還以為郝千山要離開武家堡,著實失落了一番的。


    當聽郝千山說隻是去處理一些私事,然後會再迴武家堡,武言當即表示不論他什麽時候迴武家堡,這密室永遠都給他留置起來。


    數月不見的武言,竟然法力精進,容光煥發,似乎離突破道人初期也不太遠了,不竟讓郝千山又想起涼溪亭和武言相擁而吻的那名神秘女子來。


    令郝千山大為高興的是,舞蝶從礦場迴來後,竟然一直在閉關,這倒省了郝千山不少麻煩,否則,依這妮子的脾性,十有八九要跟著他一路沿禁製大陣北上。


    這一日,一道紅光自武家堡飛射而出,一烏光閃爍的菱形法器之上,盤膝坐著一全身紅袍,白發飄飛,滿臉癩皮麻子的中年修士,正是經過秘術變幻容貌和身形之後的郝千山。


    此刻,郝千山腳下踏著蘭菱盾,沿著霧幔禁製大陣,一路向北,疾馳飛射。


    令郝千山無比驚異的是,沿著霧幔禁製大陣飛行的數月中,竟然幾次感覺到有一道強橫無比的神念在其身上掃過,每次都令他如墜深淵一般,心中生出一種無力反抗的念頭,隻覺這神秘神念隻須一擰,便能將自己生生擰成兩截。


    所幸的是,這些龐大的神念似乎都沒什麽惡意,隻是在其身上一掃後,便即消失。


    每日裏,郝千山一邊驅動蘭菱盾向北飛行,一邊閱讀從武一通處複製而來的各種法陣典籍,一一仔細參研,再配合昕蘭師姐給他的百煉堂法陣典籍,前後對照參悟,讓郝千山對陣法的領會理解,一日千裏。


    就這樣,郝千山沿著霧幔禁製大陣飛行了一年之久。


    這一日夜晚,月明星稀,淡淡的月色透過清冷的夜空,灑在水上,落在山間,給夜晚更添一絲寒冷。


    一道紅光自高空中一掠而過,快若驚鴻,在地上畫出一片月色淡影,淡影在地上一閃,便消失在遠方。


    “咦,季兄,快看,又有人闖入咱們領地了!”一男子聲音突然自下方山林中傳出。


    “居然有道人中期的修為,嘖嘖,還是一件極品飛行法器,老蒲,這次我賭你兩招之外。”


    “偷襲算不算?”那蒲姓男子遲疑一下,問道。


    “我呸,對付道人中期修士,還用偷襲,你越活越迴去不成。”那被稱作季兄的男子一口的鄙視語氣,連聲呸道,似乎對蒲姓男子此話頗為不屑。


    “哼,兩招就兩招,你等著將那怨靈法鍾雙手奉上吧,仔細看好了!”


    蒲姓男子話音剛落,一道黑線自地上激射而出,在空中連閃兩下,一道黑色人影出現在紅光前麵。


    一道烏紅色的菱形法器之上,盤膝坐著一白發飄飛,滿臉癩皮麻子的中年修士,正是一路用心參悟法陣奧義的郝千山。


    郝千山看了眼對麵的黑衣人,隻見此人黑發黑須黑臉,腳下踏著一件黑色法器,“請問這位道友何事攔路?”


    郝千山從蘭菱盾上站了起來,神念向黑衣人掃了過去,對方竟似一名真人期的修士,這也是郝千山根據以往的經驗判斷而出,至於對方究竟是真人期的哪一階,卻判斷不出。


    黑衣人雙手抱肩,輕蔑地看著郝千山,冷冷道:“我數兩聲,兩聲過後,你若是還活著,此地任你過去!”


    “你要殺我?”


    郝千山心中一驚,隨即雙手紫青光芒一閃,腳下蘭菱盾化為一道紅色光幕,將自己緊緊罩住。


    “你若是乖乖配合我,在兩招之內死去,我便讓你死得痛快一些,否則,定讓你受盡天下苦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灰衣人見郝千山催動法器,眉頭一皺,向郝千山緩緩道。


    郝千山一聽,天下竟有如此之事,當即哈哈大笑道:“閣下若是配合我,在兩招之內死去,我也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隨即,郝千山身上紅光一閃,蘭菱盾一震,“唰!”地暴漲一丈。


    同時,一柄殘月刃脫手飛出,刀光切開清冷的夜空,化為一道紫芒向黑衣人飛斬而去。


    郝千山腳下又一晃,一聲雷鳴在空中傳出,隨即,在郝千山所呆之處,出現一道紅色蛟龍的殘影,而在黑衣人身後,一條烏光包裹紅龍一抬龍爪便向黑衣人抓去,化為龍形的郝千山,竟先之前擲出的殘月刃一步。


    蒲姓黑衣人想不到郝千山身法如此詭異,對於對麵飛斬而來的殘月刃,他倒一點不放在心上,但見郝千山突然化身為龍,一閃便出現在身後,當即驚出一身冷汗。


    隨即,身上黑光連閃,數道黑芒自背後激射而出,一下擊在身後紅色龍影上,龍影當即潰散開來,化為烏有地消失不見。


    蒲姓黑衣人見此,心中一喜,隻用一招便將對方解決,隻覺那怨靈法鍾已到了自己手中。


    此時,眼見對麵飛斬而來的殘月刃,蒲姓黑衣人就要一把將其抓下。


    突然,其腳底一聲雷鳴響起,緊接著,一條龍影自下而上飛射而起,快若電光火石。與此同時,蒲姓黑衣人隻覺後背腰間,一線熾熱沿著脊柱直飆向後腦,隨即,他隻覺眼前一黑,便不知人事了。


    緊接著,紅光一閃,郝千山現形而出,右手殘月刃上,流下一縷鮮血。


    郝千山冷笑一聲,伸手扯過蒲姓黑衣人腰間的儲物袋,扔入自己儲物袋之中,手指一動,正要彈出一團火球,準備毀屍滅跡。


    “可恨!”


    突然,一聲怒喝自下方傳來,緊接著,一道刺耳的鍾鳴聲在空中響起,直穿郝千山腦海深處,震得郝千山靈台上空的念力之雲一陣翻滾。


    “嗡”


    郝千山突覺腦中一片嗡鳴,旋即,天地四周傳來陣陣隆隆之聲,竟如天翻地覆一般,與此同時,空中落下無數半丈大的綠色光團。


    無數淒慘哀怨之聲,從四周綠光內傳出,疊疊滾滾,竟似無邊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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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祝各位童鞋春節愉快,闔家幸福,兔年行鴻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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