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堡石殿深處的密室中,郝千山手中握著殘月刃,麵前地上放著一塊約半丈大小的烏光石塊,正是那隻被滅殺的九首玄龜。


    看著地上烏光閃爍的龜殼,郝千山手一動,將烏龜整個翻轉過來。


    手中殘月刃紫光一閃,一道紫色弧光在龜殼四周一閃即逝。


    “嘩!”一聲清響,直徑半丈大的九首玄龜的龜殼便被卸了下來,倒扣在地板之上。


    龜板之下,突然白光一閃,一枚嬰兒頭顱大的圓球一滾而出,在密室光滑的地板上滾過不停。


    白色圓球表麵光滑晶瑩,表麵泛出一層白瑩瑩的光暈。


    “龜蛋!”郝千山一聲驚唿,神識向地上龜蛋一纏而去。


    不過令郝千山驚異的是,神識一碰到白色的蛋殼上,即被一彈而開。


    “竟能隔絕神識!”郝千山心中一動,伸手向龜蛋抓去,直覺入手沉重無比。


    郝千山伸出食指,在蛋殼上輕叩數下。


    “篤篤”數聲空響自蛋殼上傳出。


    “篤篤,篤篤篤”


    又是數聲叩響從蛋殼上傳出,聲音似乎是從蛋殼之內發出。


    郝千山心中一驚,自己明明沒有敲擊蛋殼,怎麽又傳出數聲空響。


    緊接著,又是一陣陣“篤篤”之聲傳出,竟一聲比一聲急促。


    “難道是小烏龜要破殼而出了?”


    驚疑不定的郝千山急忙將龜蛋輕放在地上,雙目緊緊地盯著異響不斷的龜蛋。


    隨著劇烈的異響發出,龜蛋在地上不斷晃動起來。


    “哢嚓!”一聲破響傳出,龜蛋之上現出一道裂痕。


    又是幾聲異響,蛋殼上又多出數道裂痕,裂痕逐漸擴大至整個蛋殼。


    “哢嚓”一聲,一塊蛋殼碎片濺射飛出,一條青幽幽的蛇頭從蛋殼上的孔洞中探了出來。


    蛇頭上兩隻綠色的圓珠轉了轉,怯怯地看了看四周,當看到郝千山時,兩隻綠眼一愣,突地一下,便縮迴蛋殼內。


    郝千山嘴角浮出一絲笑意,倒要看看這小烏龜如何再次出殼。


    過了片刻後,這小家夥又探出頭來,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盯著一旁的郝千山。


    突然,小家夥那細長的頭頸用力一撐。


    “哢嚓!”


    本來已裂痕遍布的蛋殼隨即一分為二,足足有郝千山兩隻手掌大的小烏龜從蛋殼中一跌而出,似乎用力過猛,小烏龜竟一跤摔在地上。


    隻見這小烏龜渾身青色,背上雙掌大的龜殼如一塊青色翡翠一般,晶瑩綠亮,一條小蛇般的小尾巴,在龜殼下來迴卷動,四條小腿不停亂蹬。


    雖然摔在地上,但它那一對綠豆似的眼珠卻緊盯著郝千山不放,眼神中充滿著懷疑、畏懼。


    小烏龜笨拙地動了動,終於抽迴目光,向旁邊的白色蛋殼看了看,這散發著白色光暈的蛋殼似乎勾起了它的興趣。


    小家夥伸過頭去,在蛋殼上嗅了嗅。


    隨即,雙目一亮,一口向蛋殼咬去,“哢嚓”一聲脆響,一塊白色蛋殼被其輕易咬下。


    隨即,小家夥口中傳出一陣“嘎嘣”之聲,似乎在享受美食一般,三下五除二便將一小塊蛋殼吞下腹中。


    嚐到甜頭的小烏龜又頭一伸,又咬下一小塊蛋殼來


    小半個時辰後,吃完一大塊蛋殼的小家夥伸了伸頭,似乎打了個飽嗝,龜殼上青光閃爍,小腦袋一縮,也不理看著自己的郝千山,竟唿唿大睡起來。


    郝千山看著唿唿大睡的小烏龜,也不知這小東西何時才能醒來,便收了地上的龜殼,又將剩下的蛋殼收了起來。看小烏龜這蛋殼的喜愛程度,這可是他以後誘引控製這小家夥的殺手鐧。


    郝千山又將密室中禁製全部開啟,這才略為放心地出了密室而去。


    頓飯工夫後,郝千山出現在坊市中。


    跨進侯霖的煉器鋪中,卻不見侯霖師兄在店內。


    想必師兄正在洽談生意,隻有師兄在內室和客人洽談生意時,這店鋪的大門才不會關閉,郝千山隨即坐在店內,靜靜等待起來。


    果然,郝千山在店中等了約半個時辰後,從內室傳出一聲哈哈大笑。


    郝千山一聽這笑聲,頓時心中一震,臉色連番數變,鬆楓鎮通明坊市中,灰衣人斬殺巨蟒的一幕在腦中疾閃而過。


    片刻後,侯霖和一名青袍中年修士從內室中步入店內。


    隻聽侯霖哈哈笑道:“嚴道友盡管放心,半個月後定能給你煉製一件雷屬性中階法器”


    郝千山抬眼一看,這青袍修士樣貌和當年在黑泥平原上追逐自己的灰衣人頗為相似,二十多年了,這灰衣人的樣貌在郝千山印象中不免有些模糊。


    郝千山神念一掃,這青袍修士卻是道人初期的修為,顯然比追殺自己的灰衣人修為要高出不少,不過在二十年中,灰衣人進階人仙境界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青袍修士看了郝千山一眼,見對方是道人中期的修為,當即向郝千山一拱手,低頭出了店鋪。


    郝千山看著青袍修士出了煉器鋪,呆呆出神。


    “師弟!”


    直到侯霖喊第二聲師弟時,郝千山才迴過神來,當即一臉疑惑地問道:“師兄,這位道友也來定製法器嗎?”


    “師弟猜得不錯,這嚴道友正是來此定製一件雷性法器。”侯霖當即迴答道,對郝千山又發呆,又這般關心此事,心中不竟大為奇怪。


    “這嚴莫可不簡單,據說他曾經數次穿過霧幔禁製,每次都毫發無損,在這坊市中可是鼎鼎有名的。”侯霖似乎有意向郝千山暗示這嚴姓修士的不簡單之處。


    “嚴莫”郝千山暗暗點頭,心中一動,又向侯霖問道:“師兄,這嚴道友的煉器材料是否是一條紫電靈蟒?”


    “咦!師弟怎麽知道?”侯霖一臉驚異之色,怔怔地看著郝千山。


    郝千山心中一跳,想不到真的是他,“不瞞師兄,這嚴姓修士和師弟當年有點過節。”


    “哦,竟是如此,”侯霖臉上露出一絲遲疑。


    “師兄不必為難,小弟隻是說說而已!”郝千山見侯霖臉現遲疑,知道他這煉器鋪有自己的規矩,需要為客人保密。


    隨即又想起自己來此的真正目的,“師兄,這次我可是專程來請你指導煉器的!”


    郝千山說完,手上烏光一閃,九首玄龜的龜殼出現在手中。


    “三階九首玄龜龜殼!!”侯霖一聲驚唿出口,雙目緊緊盯著郝千山手中的龜殼。


    侯霖出自煉器大宗,隻一眼就辨別出龜殼的品種和級別來。


    “不錯,正是此物!”侯霖出自百煉堂,對於他認識這九首玄龜,郝千山絲毫不覺得奇怪。


    “師弟想要親自煉製此物?”侯霖臉現沉吟之色。


    “不錯!所以在煉製前,還想請師兄指點一二。”郝千山拿出一個儲物袋,“這九首玄龜身上的其他材料,就送給師兄了!”


    侯霖一聽是九首玄龜身上的其他材料,當即不客氣地接過郝千山遞過來的儲物袋,神念向其內稍一掃視後,便將儲物袋收入袖中。


    當即,侯霖又向郝千山講了諸多煉製過程中需要注意之事,又送了數件輔助材料。


    從煉器鋪中出來,郝千山又在坊市中買了個靈獸袋,這才返迴武家石殿。


    郝千山並沒有急著迴密室去,而是直接向武一通的書房走去,對於如何飼養靈獸,郝千山可是一竅不通,當日初到武家堡時,他見武一通書房中典籍應有盡有,想必也有飼養靈獸的相關典籍。


    片刻後,郝千山從武一通書房出來,手中拿著一塊玉簡,玉簡中記載著一種叫做“禦靈決”的飼養靈獸的方法。


    郝千山迴到密室,卻見那小烏龜兀自靜靜地躺在地上,身上青光閃爍,幾個時辰過去了,那小家夥連地兒也沒挪動一下。


    他也沒再去管那小烏龜,迫不及待地將玉簡往額頭一放,開始認真閱讀“禦靈決”。


    半個時辰後,郝千山收了玉簡,看著唿唿大睡的的小烏龜,沉吟半響後,伸手向烏龜一點指。


    一道紅光一閃地沒入烏龜體內,烏龜渾身一顫,不過卻並沒有被郝千山這一舉動驚醒。


    緊接著,郝千山雙手連環轉動,一道道發訣打入烏龜體內,每打入一道發訣,烏龜身體變顫動一次,身上的青光也閃動一次。


    半個時辰後,龜殼上的青光竟帶著一絲紅色,郝千山見此,手指在青色龜殼上一按,本來縮在體內的烏龜腦袋突然一伸而出,一對綠豆似的眼睛茫然地盯著郝千山。


    郝千山雙目猛地一睜,臉上略顯痛苦之色,隨即,其額頭之上浮出一滴鮮紅的血珠,血珠之上紅光閃爍,靈光四射。


    郝千山神念控製著血珠,緩緩向烏龜腦袋飛去,這血珠正是郝千山根據禦靈決所述的方法,從體內逼出的一滴精元靈血。


    按照禦靈訣所述,隻要將這靈血逼入靈獸神魂之中,將其合二為一,這靈獸便會終身認自己為主人,不分彼此。


    “噗!”


    靈血落在烏龜腦袋之上,頓時滲入,與此同時,郝千山和烏龜全身同時一顫。


    緊接著,郝千山雙手法訣又起,一道道各色法訣不斷打入自身和烏龜身上。


    兩個時辰後,郝千山腦中突然傳來一聲轟鳴,一隻烏龜虛影,出現在他金色的靈台之上,呆頭呆腦地在仙根腳邊蠕蠕爬動。


    “唿!”


    郝千山喘了口粗氣,伸手抹了抹額上沁出的汗珠,看著地上兀自沉睡的幼小玄龜,臉上浮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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