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千山當即驚聲道:“我這不是誤了時辰嗎?這”


    “沒什麽,祖父早將時辰改了,就明天再舉行客卿典禮吧。”武言打斷郝千山的話,微微一笑,又道:“你們慢慢聊,我去給祖父通報一聲。”


    武蝶見武言離去,輕笑一聲,滿臉嬌媚地道:“郝哥哥,陪我去外麵逛逛好不好?”


    要是在剛才之前,郝千山自然是一百二十個願意,可現在卻心頭發毛。


    轉眼又見武蝶一臉懇切樣,實不忍敗了她的興致,隻得勉強點頭,跟著武蝶走出石屋。


    “放心吧,現在武家堡早就當郝哥哥是客卿了。那秦雙鐧和俞黑袍根本就不配你動手,等明天你打敗了他們,我就叫祖父辭了這兩個客卿!”


    武蝶一臉嬌笑,滿臉的不屑之色,仿佛當自己是郝千山一般。


    郝千山對這些絲毫也不關心,此刻,他心中想的,卻是這神念何故會在短短兩個月中便增強如此之劇。


    此時的郝千山神念一動,神念便能將整個武家堡完全籠罩住,這神念龐大怕是不下於道人後期修士了。


    郝千山將封印血魔印記的整個過程,細細地想了幾遍,不放過任何細節,一番推敲後,還真讓他找到了神念增強的兩個可能。


    “看來要麽就是靈台上的鎖靈陣讓神念增強,或者是在操控神念之力時將神念增強了。”郝千山心中又驚又喜,隻等此間事了,自己稍稍一試便知。


    武蝶一路嘰嘰喳喳,說過不停,無非就是最近武家堡坊市又出現了什麽稀奇古怪之物,哪位散修又進階人仙境界啦,哪間石屋又住進了一名道人期散修,祖父又去了坊市幾次啦等諸多瑣碎之事,聽得郝千山一陣頭大。


    郝千山跟著武蝶東逛逛西看看,這武蝶也不知哪來的興奮勁,竟將坊市內差不多店鋪都逛了一遍,卻也沒有購買一件東西。


    這會,武蝶又拉著郝千山,一頭鑽進一間煉器鋪。


    郝千山漫不經心地走進這煉器鋪,隻見這椅子上坐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頭,但一張老臉上卻是滿麵紅光。店裏除了這名老頭外,別無他人。


    郝千山神念一掃,這老頭竟有道人中期的修為,這還是郝千山在這坊市中,第一次見到道人期的老板,而且還是一名道人中期的修士,這讓郝千山不竟大感興趣起來。


    老頭一見郝千山二人進來,當即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二位道友,不知想要定製法器還是購買法器?”當這老頭一見武蝶時,當即又拱手作揖道:“原來是蝶少堡主光臨!我這剛新煉製出幾件法器,蝶少堡主請過目。”


    說罷,老頭手一動,一陣稀裏嘩啦聲響後,十餘件各色法器當即出現在老頭麵前,懸浮在空中一動不動。


    郝千山神識一掃,竟有五六件中階法器,雖是中階,但品質卻不太好,顯然是煉器水平不足,其餘幾件均是低階法器。


    郝千山隨手拈起一件法器,神念向其中一侵,心中立時一驚,當即大有深意地向老頭看了一眼,又不聲不響地將法器放迴原處。


    此刻,武蝶一聲不響地看著眼前的法器,突然問道:“有高階的法器嗎?”


    “蝶少堡主這不是說笑了嗎,老夫若是能煉製出高階法器,哪用在這擺攤度日啊!”老頭聽武蝶一說,滿臉尷尬之色。


    武蝶一臉的失望之色,悻悻地向店外走去。


    她那柄中階法器那日被林小夕一鞭毀去,心中雖然心疼不已,但見郝千山憑法器之利,竟和真人初期的林小夕鬥了個平分秋色。


    因此,迴堡之後,每日裏便往坊市中跑,希望能淘到一件高階法器。


    可兩個多月下來,坊市中竟無一件高階法器出現。


    陪著悶悶不樂的舞蝶走出坊市,郝千山心中卻在想那煉器鋪的老板:“看這煉器手法,那幾件法器上確有百煉堂特有的煉器手法,這老頭難道是流落在外的百煉堂弟子?”


    想起鎮魔塔前那昕韻汪通二人之話,郝千山不由猜測那老頭便是百煉堂弟子。


    “郝哥哥!”郝千山一聽武蝶近乎可憐的聲音,這才發現,武蝶仰著俏臉,望著自己,似乎有什麽事要說一般。


    “蝶小妹,何事?”郝千山看著武蝶那嬌羞勝雪的俏臉,心中直發毛。


    “我想要一件高階法器,你能幫幫我嗎?”武蝶俏臉一紅,一臉的難為情。


    “哦,這”郝千山剛要猶豫,但見武蝶那期盼的眼神,心中一跳。


    昕蘭師姐那期盼的眼神又一下浮現在眼前,讓郝千山鼻子不由一陣發酸。


    當即手一動,黑色的縛仙絲一閃,便出現在手中,隨即散去上麵的神識印記,遞給武蝶,道:“這是縛仙絲,捆縛類高階法器,就送你了吧。”


    武蝶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睜大一雙美目,不敢相信地遲疑道:“真的送我?”


    “你看這縛仙絲還有假嗎?”郝千山一聲輕笑。


    “謝謝郝哥哥!”武蝶一臉興奮地接過縛仙絲,隨即一跳,郝千山頓覺臉上一熱。


    待郝千山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時,武蝶早已跑得沒了蹤影。


    郝千山伸手摸了摸餘香未散的臉頰,心中一顫,昕蘭師姐那一吻渡來的萬種柔情,從心底深處翻滾而出


    郝千山靜靜地站在密室中一動不動,雙目怔怔地看著手上的一塊青紗,心中卻莫名湧出陣陣孤寂。


    雖二十年過去了,但這青紗卻宛如昔日,隻是這青紗上的幽香卻又淡了幾分。


    是夜,郝千山心潮起伏,一夜無眠,腦中竟全是昕蘭師姐的影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郝千山腦中突然靈光一動,隨即收了手中青紗,一揮手打開石室禁製。


    “郝兄!今天可是你的客卿典禮,快跟我來!”武言一見郝千山打開房門,當即一拉郝千山,向石殿大廳走去。


    郝千山跟著武言進入正廳,卻見武一通正坐在上首,儼然一家之主的威嚴。


    其左邊,一人全身黑袍罩體,黑色的頭套將其整個頭部全部罩住,連眼睛鼻子嘴巴也藏在其中,一身難掩的神秘。


    郝千山神識向黑袍人一探,令郝千山一驚的是,自己神識竟反彈而迴,而黑袍人裹在黑袍中的頭,卻向郝千山的方向略微動了一下,又恢複了原來的位置。


    緊挨著黑袍人的另一人,竟是和武南希相若的灰衣中年人,頭上綰個發髻,一身的儒雅之氣。


    武一通右邊分坐著武南希、武雲子和武銘三人,見郝千山進來,三人即向郝千山點頭致意。


    大廳兩側,則分別站著男男女女數十人,見郝千山進來,廳內頓時一陣騷動。


    郝千山神念一掃,這數十名男女大部分都是開靈期的修士,除了站在一旁的舞蝶有道人中期的修為,其餘數名武家修士,均是道人初期的修為。


    武蝶一見郝千山,當即一笑,連連向郝千山招手,示意郝千山過去,全然忘了昨日突襲郝千山的嬌羞。


    武一通當即起身向郝千山道:“郝道友,請上座!”


    郝千山當即拱手稱謝,毫不客氣地在灰衣中年人旁坐下。


    坐下的郝千山這才發現,整個大廳仿若一個十餘丈大的巨碗倒扣在地上一般。


    除了幾個通道外,大廳四壁光滑如鏡,竟無一絲縫隙,看樣子,這大廳必定被加持了某種禁製。大廳頂部,一顆夜光珠閃閃發光,廳內雖不透陽光,但這夜光珠所發光芒,被大廳四壁一陣反射,偌大的大廳內被映得如白晝一般。


    隻聽武一通道:“武家堡第一百二十三代家主武一通,聘郝道友,為武家堡供奉客卿,以保我族平安,凡我族子弟,必以家主之禮相待”


    接著,武一通又是一番長聲高調,將武家堡的淵源傳承詳述了一遍。之後,對族中子弟又是一番勉勵。


    原來這武家堡本來不叫武家堡,而是叫做三仙城,由三名仙人施展大神通建造而成。後來,這三仙城又由三仙的徒弟武三絕接管,倒也興盛過一時。


    經過數萬年不斷流轉,這三仙城也漸漸沒落,後又被武家先祖更名為武家堡。


    最後,武一通又高聲道:“請客卿令牌!”


    郝千山微微一笑:“想不到這修仙界也是如此多的繁文縟節。”


    隻見一中年男子雙手托盤,盤中放著一塊紅色的令牌,令牌之上鐫刻著“客卿”兩個金色古字,古字周圍刻著無數奇怪的花紋,令牌上竟透著一股古樸之氣。


    中年男子半跪在地,雙手將托盤高舉。


    武一通當即起身,雙手鄭重地取過令牌,一臉凝重地緩步來到郝千山麵前。


    滿麵莊重地道:“郝道友,請收客卿令牌!”


    郝千山見武一通如此鄭重,當即起身一揖,道:“承蒙前輩高看!”


    郝千山雙手接過客卿令牌,卻覺這令牌奇重無比,遠非一般金木可比,不竟將令牌翻轉來多看了幾眼,卻見令牌背後刻著一個古香古色的古篆“仙”字。


    郝千山當即運起神識向令牌中侵去,令郝千山驚奇的是,神識竟不能入這令牌半分。


    見郝千山一臉驚奇之色,武一通又輕聲道:“這令牌一共就三枚,乃是武家堡的傳承之物,也不知經過了多少客卿之手。”


    接下來,便是武家子弟各自表演仙法,讓這三位武家堡客卿指點。


    郝千山雖然實力堪比真人初期,但是,在修煉經驗和對仙法的理解卻是一知半解。


    秦俞二人,也是修煉了百餘年之人,無論修煉經驗還是對仙法的理解,均是遠超郝千山。


    此刻,郝千山在一旁聽秦俞兩位客卿指點武家子弟,自身也是受益匪淺。


    郝千山正聽得入神,耳中卻突然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郝道友,不妨也和老夫下去演練一番,也讓後輩子弟們開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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