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倒飛的郝連峰雙腳在空中連蹬數步,看似雜亂無章的腳步卻玄奧無比,空中劃過一片腳影後。


    郝連峰飛退出三丈外,又後退幾步,卸去餘力方才立步站穩。


    枯瘦的麵容已變得蒼白如紙,嘴角也溢出絲絲鮮血,順頜而下,在朦朦的夜色下更顯得淒然可怖。


    白衣人見郝連峰竟以八卦遊龍步化解了反彈之力,不禁暗讚郝連峰步法精妙。


    站定後的郝連峰疑惑的看了看對麵,見三名黑衣老人簇擁著和剛才接下自己掌力的白衣人。


    這些黑衣人的服飾竟和昏迷中的司徒煙一樣,看來也是水月宮之人了,看這身打扮應該就是水月宮的另外三名長老了。


    同時郝連峰心中暗自猜疑:當今世上能接下自己連環三掌的人可是屈指可數,而且這些人大多都認識。


    這白衣人看年紀約四十左右,麵色白皙,竟透著一股儒雅之氣,如此瀟灑的武林高手卻從未聽過見過。


    水月宮宮主步青月郝連峰早就認識,郝連峰一時竟不知來人是誰!


    剛想到這裏,卻見厲無影已從司徒煙背後撤掌。


    向白衣人一躬道:“屬下青州分堂堂主厲無影參見宮主,宮主萬福金安。”


    說完,又低頭看了看地上的司徒煙。


    “司徒長老身受重傷,還望宮主搭救。”


    這話一出,竟引來黑衣眾人一陣騷動,似有一些意外。


    但又看看在場的郝連峰和葛禮秋,眾人心中不竟慎重起來。


    要知道這司徒煙在水月宮四大長老中年紀雖然最輕,但一身武功卻是傳自上任宮主,若論功力修為絕不輸於三人中任何一人,甚至還比三人略高一籌。


    水月宮宮主看了看昏迷中的司徒煙,伸手搭住司徒煙右手脈門。


    片刻之後,白衣人眉頭微皺,略一沉吟後,便從懷中取出一枚精致小巧的綠色玉瓶來,拔開瓶蓋,翻轉小瓶,竟從中倒出一枚白霧環繞的白色藥丸。


    一看這藥丸的便知不是凡品,一旁的厲無影一見藥丸,臉上現出一絲驚疑之色,“雪蠶丹!”三個字在腦中一閃而過。


    這雪蠶丹乃是取自水月宮鎮宮之寶千年雪蠶,用至寒之物喂養三十年方得蠶蛹,又加入數百種珍貴藥材煉製而成。


    這種藥隻對修習寒性功法的人有奇效,服食一粒可抵得上十年苦修,可令服食者的寒性內力更加精純,也是水月宮治療內傷的聖藥。


    這種藥自然也極為稀有,通常是每位宮主才有權使用幾粒,凡宮中之人立下大功者,也會獎勵一粒。


    白衣人看了一眼掌中的雪蠶丹,隨即扔掉小瓶,伸手閃電般在司徒煙周身要穴點了一遍。


    伸出手指,在司徒煙嬌嫩的下頜處輕輕一捏,司徒煙微微張開檀口。白衣人又左手食指一彈,雪蠶丹帶著一縷白霧沒入司徒煙口中。


    見藥丸入口,步長空隨即展開身法,劈劈啪啪,在司徒煙周身要穴拍打起來。


    遇到檀中、長強等女人私密要穴時,竟一點也不避諱男女之別。


    盞茶工夫後,見司徒煙頭頂冒出絲絲白氣,麵色也紅潤起來,白衣人這才停步收掌。


    又過了片刻司徒煙微微睜開雙目,像是內傷痊愈的樣子,不過雙目中卻光芒渙散。


    起身向白衣人致謝道:“多謝師兄相救!”,盈盈一轉身,退後和其餘黑衣人站在一起,一雙妙目卻盯著紅色光罩出神。


    白衣人頷首點頭,大有深意地道:“我剛才已給你服下了‘雪蠶丹’,現在隻是緩解了傷勢,等此間事了,今晚為兄便助你化開藥力,到時功力不僅可以全複,甚至還可精進一步。”


    司徒煙一聽這話,竟嬌怯地望了白衣人兩眼,略顯蒼白的麵上竟浮出兩股紅潮來。


    嘴唇微微翕動,美人一顰一笑中,萬種風情盡皆散發出來!楚楚動人之態竟讓白衣人心中一蕩,恨不能立刻將這尤物擁入懷中,好好憐愛一番。


    厲無影見心中佳人如此之態,竟喉頭抽動,頓覺渾身酥軟,似乎全身提不起氣來。


    郝連峰見白衣人急著救人,另外三名長老對這裏虎視眈眈的樣子,葛禮秋眼睛微眯地在一旁自顧療傷,便也不再搭理他人,暗自運功療傷恢複功力。


    白衣人見司徒煙服食雪蠶丹後傷勢已無大礙,轉過身來,掃了一眼葛禮秋。


    又雙手一揖,向郝連峰開口說道:“在下水月宮新任宮主步長空,不知司徒長老何故遷怒郝前輩,以致郝前輩對本宮長老狠下殺手?”


    厲無影見宮主如此一問,隨即便將來龍去脈向步長空一一道來。


    步長空聽完,大有深意地向紅色光罩看了一眼,向身後眾黑衣人遞了一個眼色。


    還未從悲痛中緩過來的郝連峰聞言,怒目一張。


    出口吼道:“哼,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要還我孫兒命來!”


    此時,葛禮秋也療傷完畢。


    剛才和司徒煙相鬥,郝連峰橫來一掌,他隻是受了點輕傷而已,不過內力卻是消耗不少,被郝連峰一掌劈開後,又立刻服食了自己煉製的療傷靈藥,此刻的他已功力盡複。


    葛禮秋看了一眼光華閃爍的紅色光罩,又見水月宮來了步長空等人。


    眼珠一轉,即向郝連峰說道:“郝兄,剛才小弟雖多有不是,但要不是那厲無影陰險歹毒,令孫何至如此。水月宮雖人多勢眾,但以你我二人之力,未必怕了他們。”


    葛禮秋一席話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心中盤算著如何讓郝連峰牽製水月宮眾人,然後乘機取寶走人。


    郝連峰焉有不知葛禮秋心中所想,心中冷哼一聲。


    向步長空道:“郝某也不是蠻不講理之人,我孫兒命喪於此,皆因厲無影所為,隻要將這廝交由我處置,我便作罷。否則,我必與你水月宮誓不兩立,到時,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步長空見郝連峰要自己交出厲無影,心中大是不快。


    厲無影發現天外玄鐵及時向宮中報訊,又救司徒煙有功,即便為水月宮多樹一強敵也不能交出厲無影。


    否則,自己這新任宮主不但要威信掃地,甚至連身邊的長老也不免寒心。


    主意一定,步長空隨即向身後幾名黑衣人說道:“各位長老護法,我想你們也不會同意交出厲堂主吧!”


    一名黑衣人上前一步,抬首傲然道:“我水月宮再不濟,也不至如此委曲求全。宮主有什麽盡管吩咐就是。”


    其餘黑衣人也皆點頭稱是,大有同仇敵愾之意。


    “既然如此,那這山上之人一個不留,速戰速決,天外玄鐵之事更不能走漏了半點風聲。”


    步長空冷然向身後數人發出殺人滅口的命令。


    步長空話音剛落,身後的三名長老便化為一道道黑影飛射而出,一人撲向遠處的幾名武林人士,另兩人卻衝葛禮秋而去。


    山頭上黑影晃動,遠處看熱鬧的眾江湖人士一陣騷亂,隨即傳來陣陣唿喝慘叫之聲。


    卻是一名黑衣人得了步長空的命令,手執長劍直衝過去,長劍揮舞,頓時血肉橫飛,有人甚至還沒明白怎麽迴事便人頭落地。黑衣人猶如虎入羊群,數劍揮出,山頭上便又添一名亡魂。


    有反應及時的想要出手抵抗,卻哪裏是黑衣人對手,和黑衣人纏鬥數合便也成劍下之魂。


    有少數機警的,一見勢頭不對,立即悄悄往山下隱去。片刻間,小小的山頭竟血流成河。


    此時的葛禮秋正麵色凝重地舞動手中半截大環刀,和兩名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金鐵交加之聲不絕於耳。


    連拆幾招後,葛禮秋心中不禁暗暗心驚,這兩名黑衣人的功力竟不在那司徒煙之下。


    若論單打獨鬥,自己要勝任何一人自不在話下,可這二人聯起手來,自己一時卻無半點勝算的把握。看水月宮如此人多勢眾,葛禮秋心中頓生退意!


    這邊葛禮秋吃驚,那邊的兩名黑衣人心中更驚,他二人本是水月宮長老,一身功力在水月宮中也算是少有的高手。


    知道葛禮秋刀法霸道、威名遠播,是以兩人一出手便盡展各自絕學,全力攻擊,力圖一招製敵。


    卻不料葛禮秋竟強悍至斯,分拆了十餘招雙方都沒占到半分便宜,竟打了個平手。


    兩人以水月宮長老的身份聯手攻敵,居然還和對方打了個平手,要是傳將出去,自己以後還怎麽在水月宮立足,長老的顏麵又何存?


    離葛禮秋不遠處,一籃一白兩道身影穿花一樣飄忽不定,卻是郝連峰和步長空交上了手。


    此時的郝連峰功力不繼,隻能憑借精妙絕倫的遊龍步和步長空周旋,時不時地拍出一掌,但也隻是虛晃一招不和步長空硬碰。


    此時,已清理完遠處的武林人士的黑衣人迴到原地抱劍而立,虎視眈眈地看著眾人打鬥。


    見郝連峰隻是不斷閃避,步長空一時之間竟拿他毫無辦法,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想出手相助又怕宮主不高興。


    再說郝千山在光罩中有驚無險,此時正納悶不解之際,突然紅色晶體光華一斂,又發出叮地一聲清鳴後。


    這紅色晶體狀的天外玄鐵竟然向郝千山迎頭飛撞而來,如此近的距離,毫無防備的郝千山隻覺眼前紅光刺目,本能地一閉雙眼,伸手就向晶體抓去,卻抓了個空,接著便覺腦中紅光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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