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是……”顧柒柒想解釋,但是轉念一想,他要是去工作,也就不用兩頭跑來照顧她了。


    顧柒柒點點頭:“嗯,你去忙吧。”


    隻要自己這哥哥走了,顧柒柒最起碼可以在病房裏想怎麽四仰八叉的躺著都可以了。


    有顧白夜在,她總是有些顧慮,做事束手束腳的放不開。


    顧柒柒心裏還是有點過意不去,自己並不是因為和顧白夜疏遠了才讓他離開的。


    剛說完這話,顧白夜的手機就響了。


    “喂?嗯……嗯嗯,今晚七點是吧?”顧白夜接了電話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的時間,隨後又接著說:“可以,安排吧。”


    掛了電話後,顧柒柒剛想說話,顧白夜便張口了,“柒柒,我晚上有個客戶要見,你自己能行嗎?”


    “我可以的,這不是還有護工嗎!”


    本來顧柒柒還在擔心自己這哥哥會不會傷心,現在這現成的借口來了。


    “你這不是也要忙嘛~別為了照顧我耽誤了正事兒,到時候賺不到錢給我花了。”


    雖然顧柒柒從來不管顧白夜要錢,但是這個時候,這個借口顯然是非常好用的。


    聽到自己的妹妹讓自己賺錢給她花,顧白夜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誒好!那你晚上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再找一個護工過來。”


    顧白夜又看了看時間,他現在往目的地趕過去,應該不會遲到。


    “好,你快去吧,別遲到了。”顧柒柒招了招手,示意自己的哥哥放心離開。


    又幫顧柒柒找了個護工後,顧白夜才放心的離開了醫院,兩個護工總不至於都對顧柒柒有什麽企圖。


    這樣兩個人還能互相盯著,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一切妥當之後,顧白夜才驅車離開,從這裏到目的地稍微有些遠,加上堵車的時間,他也勉強剛好到目的地。


    ……


    川越酒吧


    這裏是本市最大的一家酒吧,不僅僅可以喝酒有時候還有一些樂隊的表演,或者是舞藝的表演,在本地頗受好評。


    但這裏大,可也讓大家詬病的是,這裏雖然千好萬好,但是酒貴,而且在這裏,還不能外帶酒水,隻能購買這個酒吧的酒水。


    不過這些對顧白夜來說,都不是事兒。


    走到了包廂裏,客戶已經等在裏麵了。


    “劉總您好,抱歉來晚了。”


    “沒事,是我來早了,快來看看,這些酒你喝哪個。”


    劉總指著正背對著顧白夜的一位賣酒女服務員,臉上堆滿了笑意,完全沒有在意顧白夜比他來的還晚這件事。


    好像看到眼前這個人之後,所有的壞脾氣都消失了。


    “好,我今夜陪劉總喝個痛快。”


    顧白夜正往前走,但是餘光瞥見了端著酒的女服務員微微側頭,這背影有些眼熟,但是他一時之間並沒有想起來這是誰。


    他竟然還會看一個女服務員眼熟嗎?


    “讓我看看劉總都選了什麽酒。”


    既然是來談生意,自然是要以客戶為主,肯定是劉總想喝什麽,他便掏錢買什麽,這單生意才好談下來。


    隻是他這一扭頭,便看到了一張闊別已久的麵孔。


    “方……”


    這一個字剛出來,他就看到眼前的人身體微微顫抖,還好他擋在這人和劉總的中間,才沒讓劉總看到這一幕。


    “放這裏讓我看看。”


    顧白夜說完,伸手準備把女服務員手裏的托盤接過來,手也不小心的碰到了對方的手指,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微微顫動的指尖。


    “顧總,幹脆就都買了吧。”劉總說著,眼神又瞥了女服務員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他在想什麽,在場的三個人心中都清楚的很。


    顧白夜也算是商場老狐狸了,什麽樣的人沒見過,那些滿腦肥腸隻想著黃色廢料的廢物總經理多得是。


    而那些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出來靠賣酒賺提成的女子也比比皆是。


    他相信,眼前這位就是非自願來的,因為……


    他了解她。


    “先給劉總放下這些酒。”顧白夜說著,一把抓過托盤放到了矮桌上,一隻手拉著女服務員就出了包廂,“劉總,我再讓她給您拿點過來。”


    雖然話的內容是有些阿諛奉承,可是顧白夜說這些話時,卻沒有任何討好的情緒。


    相反,他話裏冷淡的情緒像是要將這空氣都凝結成霜,看向女服務員的眼神裏,也有些不耐煩的情緒。


    出了包廂,女服務員將顧白夜的手直接甩開,“顧總和一個服務員拉拉扯扯的,不好吧?”


    “方慈!”


    要說顧白夜剛才在劉總麵前還忍著,心中還想著出來了好好和方慈講話,但現在,被方慈這句話將所有的情緒都激發了出來。


    “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顧白夜將自己的怒火壓在心底,他不希望兩個人再次因為彼此的驕傲將對方一步步推遠。


    “顧總,您要是買酒我歡迎,您要是想吵架,恕我不奉陪。”


    方慈說完,也不管顧白夜是什麽情緒,扭頭就往外走。


    看著她的背影和她身上穿的衣服,顧白夜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己心中窩的火就像是遇到了整個草原的火星,要將他心中這片草原燃燒殆盡。


    他什麽都顧不上,兩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方慈的手腕,“你為什麽在這裏賣酒?”


    她明明是個高材生,明明之前是自己的特別助理,年薪讓多少人望而不及,現在卻屈身在這裏賣酒?


    她學的知識呢?她的專業素養呢?她受到的良好教育呢?她的自尊驕傲呢?


    “這和顧總無關吧?”方慈皺著眉頭望向比自己高了一頭的顧白夜,眼神中帶這些嫌惡以及厭倦。


    這眼神,生生將顧白夜逼退了半步,他張了張嘴,不知道能說什麽,最後硬是擠出來幾個字,“好,我買酒。”


    “那謝謝顧總照顧生意了,您要什麽酒。”


    “所有的酒,我全都要了。”


    “您還真是大手筆。”方慈言語中帶著些諷刺,說完便扭頭離開了,“我去給您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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