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淩妝纏夾不清地將自己與容汐玦混淆,容宸寧的心頭自然並不如何好受,但亦是無可奈何,順著她的話應:“她是柔嬪。[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柔嬪。”淩妝喃喃念了一句,恨恨地盯他一眼,忽地起身就走。


    容宸寧立馬起身追去,兩人一個追一個走,淩妝根本不肯再聽他的言語。


    容宸寧有些錯愕,更有些驚喜,吃了一整瓶子的“長樂未央”竟還能跟自己翻臉……


    有這樣的小性兒,足以斷定不至於沒了本性,依舊是她,或許隻不過是小了幾歲的她而已!隻不過讓她模糊了仇恨而已!


    若是如此,他就能陪著她漸漸長迴來。


    他有的是時間,有足夠的自信捂熱她漸漸返迴的心。


    前頭的女子走得決絕得很,腳步飛快,裙袂飛揚,很快跑出了十數步,隨即一腳踩空,隨著鬆軟的積雪疾速滑了下去。


    容宸寧見狀,顧不得多想,一式流星趕月追了上去,墊在她下頭,兩人一同滑至山坡底下方才停住。


    淩妝吃了一驚,身上卻不疼,心裏也不怎麽害怕。


    四名服侍的太監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連滾帶爬地叫著皇上往下追。


    容宸寧緊緊抱著淩妝,待到了底,趕緊檢查她頭臉手足,連聲問:“有沒有傷到哪裏?”


    淩妝有些愣愣的,他更是不敢放手,心頭卻是砰砰急跳,半晌才想起來把脈。<strong></strong>


    淩妝卻摁著他的胳膊站了起來,一路往前走,一路喃喃道:“世間的男兒真奇怪,既說隻愛一個女子,為何又要納妾……一個兩個都是這樣,我爹也是這般,如今……如今你也是這般,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聽她隻是氣這個,容宸寧既覺欣慰又覺頭疼,不知再如何解釋。


    主子未歸,品笛幾個本就不敢去睡,此刻提著燈出了山腰長廊將淩妝接了,她就順著她們的導引往凝絲館中走,口中還是喃喃著這般言語。


    這些話聽得宮娥們滿頭霧水,尤其是品笛,深知主子的品性,不免更加雲裏霧裏。


    她那頭往內室直走,容宸寧想也不想就舉步跟了進去。


    淩妝正惱他,穿堂入室,待入了寢室,當他的麵關上了房門。


    今日主子這麽詭異,外頭又還站著景律帝,品笛等大氣也不敢出,隻管服侍主子更衣。


    容宸寧倒也非乘人之危的小人,甚至覺得也非好時候,他自有他的驕傲,便是如今,他也期待著心愛的女人能有一日真正愛的是自己。想了一迴,便隔門叮囑道:“爾等服侍皇後去泡一泡溫泉去去寒氣,迴頭朕讓人送薑湯過來,務必讓皇後喝下去。”


    裏頭的姚玉蓮忙高聲應了。


    外頭靜默片刻,便聽到靴子踩在地板上逐漸遠去的聲音。


    品笛還不放心,揭開窗子看一排紅燈果真簇擁著景律帝迴龍騰苑方向去,這才闔下窗槅子,走至淩妝身邊。


    楊淑秀已收撿出潔白寬大的浴衣,欲待攙扶淩妝梳洗。


    品笛接過浴衣,丟了個眼色給侍簫,道:“夜深了,你們還是先下去歇著吧,明日晨間該你們輪值,睡少了精神頭不濟。”


    楊淑秀雖有些擔心皇後,一來品笛的地位高些,二來她覺得品笛說得有理,也就罷了。


    品笛算得上是皇後麵前的第一大宮女,姚玉蓮暫時還不敢與她別苗頭,讓開身子由品笛扶走主子,拉了楊淑秀的手出來,心裏卻有氣,撇著嘴道:“瞧她們那樣兒,不知要跟娘娘嘀咕什麽,如今落到這樣,娘娘得了皇上的垂青自是最好不過,於誰都好!姐姐長個心眼,可千萬別叫她們攪了好事。”


    “算得什麽好事。”楊淑秀的想法跟姚玉蓮並不相同,皺著眉頭歎氣,“叔叔和侄兒媳婦之間,永遠正不了名分,要被後頭戳著脊梁骨罵的事兒,偏你這般熱忱做什麽?你倒這麽快就忘了武皇帝的好了?”


    姚玉蓮冷笑:“就你是塊榆木疙瘩,沒見娘娘自個兒都開竅了?方才東六宮那四位上去不久就下來了!口裏說的話分明是拈酸吃醋的模樣,你替武皇帝抱啥不平!他曾正眼瞧過咱們?說甚恩不恩的,換一個皇帝,隻要娘娘得寵,不過是同樣的恩典。”


    楊淑秀嘴笨,被她噎得無話可說,抽出袖子當先走了。


    蓮花湯裏,品笛顧不得主仆之別,一邊替淩妝濯發,一邊試探著問:“娘娘興興頭頭地出去,落了眼淚迴來,難道出了什麽事?”


    淩妝默默然,眼裏不知是淚光還是池子裏升起的霧氣,品笛問了半天,她隻說:“我要迴家去。”


    “家?哪個家?”品笛和侍簫打了個照麵,越發弄不懂了。


    淩妝並不搭理她們,隻顧想著自己紛亂的心事,卻是越想越不明白,想到最後,暈暈沉沉,昏昏欲睡,待被她們扶迴寢室,一倒到床上就睡死了過去。


    品笛不放心,在床前的踏板上鋪了被鋪,要留下值夜。


    關雎宮的人在行宮裏其實有些受排擠,涼妃安排下的能有什麽好事,凝絲館是景律帝指定,但打掃出來供宮女住的值房不多,她們四人一間,侍簫便也要留下陪著品笛聽用,移了個藤榻在薰籠邊,鋪好鋪蓋,吹熄了燭火,一室而眠。


    開始的時候淩妝似乎睡得很沉,三更開始折騰,反複囈語,又聽不真切,並不知她說些什麽。


    品笛起來問了兩句,卻又不答應,急得兩個丫頭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折騰過一時三刻,好像又睡過去了。


    品笛和侍簫輪流聽了一會,沒什麽異常,再說也困得不成,以往淩妝從沒有要宮娥值夜的規矩,她們便也扯了被子唿唿大睡。


    容宸寧迴到龍騰苑,在溫泉裏泡了大半個時辰才出來,躺在大床上,卻是一夜心潮起伏,不能入眠。


    窗外的雪漸漸簌簌有聲,下得越發緊了。


    朦朧間,他唇上似吸吮到她濡軟的櫻唇,揪心潤肺,身上也是煩躁難安,恨不得她就在身邊,當場就辦了,也免得這雪夜裏覺得孤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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