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如雪咯咯笑了起來,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她可不是嫌許純良丟人,畢竟她在湖山鎮擔任領導工作,要考慮可能的影響。


    許純良帶來的東西可真不少,當院長之後安排這種事很方便,他都不用出麵,張海濤就讓食堂把一切準備好了,有燒烤的食材,有用來涮鍋的食材,輔菜佐料應有盡有。


    雖然初冬的天氣已經涼了,但是旁邊守著這麽一大堆箐火一點都不冷,更何況梅如雪還穿著厚重的軍大衣,保暖防風。


    即便是軍大衣也被梅如雪穿出一種清雅脫俗的時尚感。


    她本想幫忙,許純良讓她歇著,給他一個巴結鎮長的機會。


    梅如雪放眼望去,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和這堆箐火,心情前所未有的放鬆,一時童心泛起,圍著篝火轉著圈。


    梅如雪的嬌軀旋轉著,軍綠色的大衣砸夜色中飛揚,身姿在篝火的映射下,優雅完美,如同一隻在夜色中獨舞的綠色精靈。


    許純良笑眯眯望著她,秀色可餐,可怎麽感覺更餓了呢?許大教主清楚的意識到引動自己感覺的不僅僅是食欲。


    梅如雪脫下厚重的棉大衣,過來給他幫忙真有你的,這都能想出來。


    許純良道為了請你吃這頓飯可真不容易,又不想引人注目,又要讓梅鎮長吃好喝好,我可是挖空心思費盡心機。


    梅如雪道∶是不是想求我辦什麽事兒,說,我先看這頓飯能不能吃。


    許純良道∶不說,吃我的嘴軟,讓你以後拒絕我都找不到理由。


    梅如雪笑了起來其實拒絕一個人根本不需要理由。


    許純良把烤盤放好鋪了防潮墊,又從車裏拿了兩假軟墊,兩人坐下,梅如雪跪坐著,許純良宛如老僧入定一樣盤著腿,非常熟練地開始煎油潤鍋。


    梅如雪道∶可以啊,想不到你居然還會做飯?


    許純良道∶沒辦法啊,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悲慘的生活你根本無法想象。


    別看不起人,我懂一些的。


    許純良笑道那敢情好,以後我享福了。


    不知是篝火的反映還是害羞的緣故,梅如雪的臉紅了,本想說跟你有什麽關係,可話到唇邊,卻有咽了迴去,輕聲歎了口氣道我來這裏工作之後,很少有這樣自由自在的時光,這裏真好,可以什麽都不去想,守著夜空、湖泊、蘆葦蕩、看著篝火,聽著風吹葦葉的聲音,感覺好治愈。


    許純良道∶你說了半天漏了最關鍵的部分,因為有我,要是沒有我,你在荒郊野外吹著寒風那不叫治愈,那叫折磨。


    梅如雪笑了起來,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如同天上的星星,她也不否認許純良的話,如果沒有他陪伴,自己怎麽都想不起來這漫山野湖旁野餐,正是因為他的存在這樣的環境也會感覺溫暖而踏實,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安全感吧,正是因為許純良的出現,她逃離京城的生活變得有趣而充滿意義。


    許純良善於在平淡中製造驚喜,即便是遠離都市的小島,即便是在四下無人的曠野,他一樣能營造出讓人意外的浪漫。


    許純良煎好了烤肉,招唿梅如雪過來品嚐,這本地的小山羊,用鐵板炙烤之後,隻需撒上少許的湖鹽,肉質本身的鮮美腴嫩就全都被激發了出來。


    不知是因為環境還是心情的緣故,梅如雪甚至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烤肉。


    許純良熟練地夾起五花肉放在鐵板上,將兩麵煎得金黃,梅如雪夾起五花肉用生菜卷好遞給了他,微笑道借花獻佛。


    許純良道最難消受美人恩。


    梅如雪把卷好的五花肉塞到他嘴裏別貧了,吃肉都堵不住你的


    嘴。她讓許純良吃,她來負責烤肉。


    許純良想起了什麽,起身去車裏拿了一瓶酒出來。


    梅如雪提醒他不要酒後駕駛,小心被抓到吊銷駕照,許純良表示自己連駕照都沒發下來呢,所以根本不存在吊銷駕照的問題。


    梅如雪讓他別喝,無證駕駛再加上酒後駕駛都夠拘的了。


    許純良笑道∶大不了把車扔在這裏,待會兒咱們走迴去。


    梅如雪道∶我發現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


    許純良道人生不過短短百年,如果每做一件事都要循規蹈矩,那人生該多麽無趣啊?不守規矩才能製造意外,意外才可以稱之為驚喜,比如說咱們倆認識就是意外。


    梅如雪想起他們當初認識的情景,禁不住笑了起來算不上意外,工作性質決定,咱們早晚都會打交道。


    許純良抽出蘇子葉,給她卷了一塊五花肉,順便又賣弄了一番荏苒的典故。


    梅如雪看到他喝得是巍山湖,輕聲道∶早說我給你帶瓶好酒過來。


    許純良道喝酒的關鍵不在酒本身,而要看跟誰喝。


    希望我的存在沒有影響你的酒興。


    許純良哈哈大笑∶影響到了,讓我酒興大發,小雪,剛才你跳得舞很好看。


    梅如雪淺淺一笑那不叫跳舞,隻是轉了幾個圈,我從小學過芭蕾的,民族舞也懂的一些。許純良明明比自己小一歲,卻要稱唿自己小雪,不過梅如雪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應,反而覺得非常受用。


    許純良道看得出來。


    這也能看得出來?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你身體的柔韌度很好,一看就是學過舞蹈或者武功。


    梅如雪聽到武功二字,想起他打人的事情我學過幾手防身術,算不上武功。不過你肯定學過,要不然也不會整天到處打架。


    許純良糾正道我那叫打抱不平。


    梅如雪道∶別給自己找理由了,你這麽會打,不如練幾招給我看看。


    許純良道行啊,不過我也有個要求,我練完,你跳個舞給我助興。


    梅如雪愉快地點了點頭∶那你得讓先我滿意。許純良左右看了看,向篝火走去,梅如雪不知他想幹什麽,目光追逐著他的身影。


    許純良從中挑選了一根木棍,前頭已經被燒了半截,還剩下三尺左右,手腕轉動了一下,木棍在手中旋轉,火紅的頂端因為他的動作而明亮了起來。


    許純良道我不會跳舞,就使一套我們許家祖傳的劍法給你看看。


    許家乃是中醫世家,又不是武學世家,哪有什麽劍法,可梅如雪不知道啊,真以為他有家傳劍法。


    許純良向前走出幾步,以棍為劍,手中燒火棍一抖,紅光在夜色中蔓延擴展,因為燒火棍的頂端仍然沒有熄滅,所以舞動起來竟然起到了一種光繪的效果。


    一道紅光在夜色中逶迤行進,猶如一條發光的長蛇,這一招叫金光蛇影,劍勢即將用盡之時,手腕一抖,一道紅光化為十道,數十道,百餘道,數百條紅色的光軌將許純良的身影包裹其中,此為蛇影萬饋。


    梅如雪想不到他竟然可以將一條燒火棍舞出星球大戰的光劍效果,動作剛柔並濟,龍騰虎躍,以棍當劍,如金蛇吐信,嘶嘶之聲不絕於耳,燒火棍速度越來越快,撕裂夜色,扯破寒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時而驟如靈蛇電閃,時而重若千鈞,有如蛇困愁城。


    舞到盡情之處,許純良身如蛟龍,騰空而起,手中燒火棍直刺蒼穹,燒火棍和空氣急速摩擦,竟然重新燃燒了起來。


    許純良


    熟練挽了一個劍花,隨手將燒火棍投出。


    波!的一聲,燒火棍插入篝火之中,火星四處飛濺,許純良瀟灑自若,玉樹臨風,看到梅如雪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次裝到了。


    梅如雪看得目眩神迷,出神之際,沒留神一粒灰塵飄入她的眼中。


    梅如雪嬌唿一聲閉上了雙目。


    怎麽了?許純良慌忙走了過來,聽說梅如雪眼睛進了灰,許純良很自然地捧起她的俏臉。


    梅如雪愣了一下,尚未來得及拒絕,俏臉已經在他大手的掌握之中。


    睜開眼睛!


    梅如雪睜開淚眼朦朧的雙眼,許純良衝著她的左眼吹了口氣。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抿了抿嘴唇,梅如雪紅著臉推開了他我沒事了。


    許純良暗自慚愧,剛才梅如雪的樣子差點讓他亂了道心,若非梅如雪關鍵時刻推開自己,恐怕自己下一步就要做出情難自禁之事。


    壞了,這二十一世紀的環境汙染實在是太厲害了,我的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反退,這顆堅定的道心也變得越來越浮躁了。


    去特娘的道心,紅粉當前,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梅如雪取出一張麵巾紙擦了擦眼淚,想起剛才的一幕,一顆芳心突突突跳個不停,腦海中卻仍然迴放著許純良舞劍的矯健身影,不得不承認,這廝耍劍的樣子真帥!


    他把自己帶到這裏來還真是居心叵測,梅如雪知道他的動機,卻一點都不害怕,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剛才看他舞劍太過投入,烤盤上的肉都糊了。


    許純良將烤盤清理幹淨,笑眯眯望著梅如雪,梅如雪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跟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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