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被他的這一舉動驚呆了,看不出文質彬彬的許純良出手這麽狠。


    許純良道:“還是這樣打?”


    左拳重擊在那男子的麵門上,刺青男子被他一拳擊暈,許純良雖然放開了他,他卻失去了站立的能力,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然後又緩緩趴在堅硬的地板上,腦袋撞擊在地板上發出蓬!的一聲悶響。


    許純良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不慌不忙地卷起袖口。


    “我這個人有個習慣,遇到麻煩先打120,我保證今晚被拉走的人,不是我就是你們。”


    唐少右眼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迎麵走來的這個年輕人是個狠人,內心中生出些許怯意,不過看了看左右,自己這邊那麽多人也沒什麽好怕。


    許純良道:“甄純,剛才有沒有人打你?”


    甄純咬著嘴唇,她顯然被嚇怕了。


    許純良怒吼道:“說!”


    甄純嚇得打了個哆嗦,指著已經被許純良擊倒在地的那貨。


    刺青男子正雙手扶地艱難地想爬起來,許純良輕蔑地看了一眼,突然抬起右腳照著他的麵門就是狠狠一腳。


    不少人嚇得都閉上了眼睛,那名男子挨了這一腳,再度一頭栽倒在地上,鼻孔中的鮮血沿著地麵流淌。


    一名四方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從冰桶裏抓起一瓶威士忌,怒吼道:“我操你大爺!”直奔許純良衝了上去。


    他的步子邁得雖然大,但是許純良的啟動速度更快,他的身體猶如出膛的炮彈般彈射出去,一腳踢在大漢的胯下。


    大漢痛得雙手去捂命根子,手中的酒瓶當啷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許純良揚起右手,照著他扭曲的大臉就是狠狠一巴掌,這巴掌抽得大漢滿臉的毛都飛起來了。


    包房內人雖然很多,可是許純良的舉動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本以為依仗著人多的優勢完全可以震懾住他們幾個,誰能想到許純良會主動攻擊。


    唐少意識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問題,許純良距離自己已經不到兩米了。


    從一開始許純良就是衝著他過去的,擒賊先擒王,今天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廝。


    唐少身邊的兩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一起向許純良衝去,許純良隨手操起兩瓶洋酒,照著兩人的腦門子就砸了下去,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不留情,今晚許純良鐵了心要幫東州120創收。


    唐少怎麽都沒想到許純良這麽兇悍,情急之間從冰桶裏抓出冰錐,照著許純良捅了過去。


    許純良抓住他的手腕,逆時針擰動,唐少慘叫一聲,許純良攥著他的手,唐少的手裏還握著冰錐,隻是他的手已經完全被許純良控製,許純良抓著唐少的手照著他的大腿,狠狠紮了進去。


    “啊!”


    唐少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他的那幫同夥全都嚇麻了,這貨什麽人?這特麽不是打架,這是虐殺啊!


    此時酒吧的經理謝春雷帶著一群保安衝了進來:“全都住手,全都住手!”


    唐少哀嚎著:“報警……趕緊……報……哎呀……”卻是許純良握著他的手擰動了一下,冰錐也隨之擰動,冰錐在血肉中的擰動帶來鑽心般的疼痛。


    謝春雷不敢輕易報警,如果報警,他酒吧的生意肯定大受影響,當他聽說888包間出事,就知道絕不是小事,過來之前,他以為是這包間的客人欺負了別人,進來之後看到的狀況完全顛覆了他的想像。


    “伱先放開他!”謝春雷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純良壓根都不搭理他,輕輕擰動著他的手,盯住唐少道:“剛剛是你把我表妹挾持到這裏?”


    “我……操……哎呦……是我……是我……”


    甄純本來挺害怕的,這會兒反倒覺得好玩了。


    謝春雷意識到自己的話不起作用,他認識杜雲強,趕緊來到杜雲強身邊詢問什麽情況,杜雲強也一肚子火,吧啦吧啦說了一通,表示自己已經報警了。


    謝春雷低聲對杜雲強耳語了幾句,杜雲強的臉色也變了,他來到梁立南身邊貼著耳邊說了幾句。


    唐少可不是普通人,他父親是國內知名上市集團的總裁,這次來東州是洽談投資的,打人事小,萬一因為這件事攪黃了市裏的投資可是一件大事。


    梁立南深知有商必有官的道理,如果今天這件事情鬧大,吃虧得肯定是他們,他向前走了幾步:“純良,算了,還是交給謝經理處理吧。”


    許純良仿佛沒聽到他說話一樣:“表妹,他有沒有打你?”


    甄純咬了咬嘴唇道:“他……他揪我頭發!”


    許純良道:“好,哥幫你出氣!”抓住唐少的黃毛狠狠一揪,一縷頭發被他硬生生扯了下來。


    唐少這次反倒沒覺得太疼,主要是疼痛都集中在大腿上了,他從小嬌生慣養,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囂張跋扈慣了,哪吃過這麽大的虧,哀嚎道:“你給我等著……”


    許純良道:“不用等,你想報複就現在。”手腕又擰了一下。


    唐少感覺手腕就快斷了,疼得滿頭大汗:“我……我……錯……了……”


    “說什麽?我沒聽見!”


    “我錯了!啊……啊……”


    許純良貼著他的耳邊小聲道:“我思來想去,以後想杜絕你報複的辦法就是把你給弄死!”


    “別……我錯了,我真錯了……我不敢了……”向來目空一切的唐少被嚇得哭了起來。


    此時外麵響起警笛聲,卻是杜雲強在進入包間之前先報了警,謝春雷暗叫麻煩。


    許純良拍了拍唐少的臉道:“小心說話,不然我真弄死你!”他鬆開手,卻突然又摁住唐少的手往下一壓,冰錐又深入腿肉之中。


    “啊!”


    包房內充滿了唐少慘無人聲的哀嚎。


    120也來了,唐少被送往醫院緊急處理傷口。


    其他人都被帶去了轄區派出所,許純良給陸奇打了個電話,陸奇第一時間趕到,沒辦法,朋友需要的時候就得過來善後。


    派出所已經錄完口供,事情的起因是甄純去洗手間的途中遇到了唐天一,唐天一看到甄純長得不錯,就過去搭訕,結果被刁蠻的甄純罵了一頓。


    唐天一在朋友麵前失了麵子,於是連拉帶拽地把甄純給弄到了他的包房,除了灌酒之外也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但是這是甄純單方麵的說法。


    唐天一那邊的人一口咬定是甄純主動跟著過去的。


    後來就是許純良帶人去找,反倒是許純良出手太狠了,打傷了五個,唐天一的大腿還被他紮了個血窟窿。


    這個唐天一背景比較強大,是華年集團總裁的寶貝兒子,這次是來東州談投資的,誰曾想剛來到就趕上這件事,現在他的律師已經來了,準備要起訴許純良,唐天一說許純良威脅要殺死他。


    陸奇認為他這份口供對許純良不利,雖然把相關人員都調查了一遍,但是本身唐天一那邊的人就占多數。陸奇也看了一下酒吧老板的證詞,明顯也是向著唐天一說話。


    唐天一大腿被紮不假,但是醫院那邊的傷情報告表明,腿部上的刀口深五厘米,沒傷到神經構不成輕傷。


    根據法律規定,肢體皮膚及皮下組織單個創口長度達10厘米或者創口累計總長度達15厘米;傷及感覺神經、血管、肌腱影響功能的,才能算輕傷。


    唐天一一口咬定是許純良捅傷了他,許純良說是唐天一先拿冰錐試圖攻擊他,在搏鬥過程中唐天一沒收住手把他自己給捅了,是唐天一自己蠢,不信可以檢查冰錐上的指紋,雙方各執一詞。


    考慮到許純良是公職人員,這件事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影響到他的工作,陸奇提醒派出所務必要秉持公平公正的原則處理。


    現在最重要就是證據,問過sevenstar的經理謝春雷,他無法提供包房內的錄像,說是處於保護客人隱私的需要,並未在包間內安裝監控。


    他甚至連甄純和唐一天發生衝突的監控也不願提供,這就有點存心故意了,警方認為謝春雷是故意隱藏對許純良一方有利的證據。


    許純良是最後一個被放出來的,派出所讓他近期不得離開東州,時刻保持聯絡暢通,這件事沒有結案,隨時還會找他了解情況。


    許純良剛出派出所,甄純就衝了過去:“表哥,你沒事吧?”經過今晚的事情,許純良這位表哥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扶搖直上,她現在都有些崇拜了。


    許純良道:“沒什麽事情,你們都在這兒幹什麽?趕緊迴家啊。”


    梁立南告訴他已經向家裏報過平安了,說他們一起去吃燒烤,待會兒就直接迴酒店,今晚的事情歸根結底還是他引起的,如果不是他聯係杜雲強去酒吧玩,也不會鬧出這麽大麻煩,梁立南也很害怕,擔心被父母責怪,讓妹妹們千萬別跟家人提起。


    許純良也是這個意思,省得家裏人擔驚受怕,反正也沒啥事,趕緊迴酒店休息吧。


    勸走了幾位親戚,趙曉慧走了過來,向許純良笑道:“我還以為你今晚出不來呢。”


    許純良道:“相信法律,相信政府,好人肯定不會被冤枉。”


    陸奇道:“你算哪門子好人?我說你挺大一人了,做事還這麽衝動,遇到麻煩不知道先打110?實在不行你給我打電話。”


    許純良道:“我先打120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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