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逐月輕聲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認為從一開始就是我處心積慮引你入局?”


    許純良道:“我也在考慮自己在這件事中到底起到什麽作用?可怎麽想,自己最大的作用也就是幫忙救人,治療姬佳佳的漸凍症。”


    花逐月道:“我承認,是我向姬總推薦了你,姬總對我有再造之恩,佳佳是他唯一的女兒,純良,無論伱怎麽看我,我都不想將你卷進這件事裏來。”


    許純良道:“我現在相信,你的能力足以掌控蘭花門的局麵。”


    許純良說完,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這兩天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被他放下。


    許純良離去的時候,花逐月並未送他,有些話說出來也毫無意義,許純良這個人骨子裏是極其高傲的,自己隱瞞了他那麽多的事情,他心中或許會因此而生出芥蒂。


    許純良剛走不久,姬佳佳就走了進來,有些奇怪道:“師父走了?怎麽沒跟我打招唿?”


    花逐月冷冷道:“誰讓你去東州飯店找他的?”


    姬佳佳笑道:“你喜歡他對不對?”


    花逐月怒道:“放肆!”


    姬佳佳根本不怕她,在花逐月的對麵坐下,雙手托腮望著花逐月道:“動情了,這也難怪,我師父這麽出色別說是你,就連我也有些心動呢。”


    花逐月道:“如果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騙他,如果不是為了你,你爸也不會放下這一切。”


    姬佳佳歎了口氣道:“別口口聲聲為了我,我可沒讓你去騙他,我也不在乎這一切,別把自己說得這麽高尚,你和潘天化其實沒有什麽不同,無非是覬覦我們姬家的財產罷了。”


    花逐月有些無奈地望著姬佳佳,強忍著心中的怒意沒有發作。


    姬佳佳道:“挾天子以令諸侯,你之所以這麽賣力的扶持我,歸根結底還是想利用我。”


    花逐月將那枚蘭花令扔到姬佳佳的麵前,頭也不迴地離去。


    許純良在房間內瀏覽著潘天化父子最新的消息,一時間關於荷東的負麵消息全都爆了出來,此事必然籌謀已久。姬步遙失蹤之前應當就策劃好了一切,花逐月應該是具體的實施者,剛開始的示弱,顯露出處處被動,其實隻是用來麻痹潘氏父子的策略罷了。


    可笑自己還關心花逐月的安危,想盡辦法幫她脫困,到頭來連自己也被她蒙騙了。


    許純良決定不再過問蘭花門的事情,喬如龍有句話提醒得非常對,藍星集團的底子不幹淨,他們內部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


    許純良也因為這次的事情重新審視他和花逐月的關係,花逐月在大局上是冷靜且理智的,在這次事發的過程中,她對自己隱瞞了不少事,要說沒有一丁點的沮喪是不可能。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存在不少的疑點,直到許純良收到蘭花令的那一刻,所有的疑點都湧上心頭,他開始重新審視這件事。


    其實他並沒有損失什麽真正讓他感到鬱悶的原因還是花逐月,如果從朋友的角度看待這件事,花逐月做得不夠坦蕩,可是如果在她的立場,從蘭花門的角度來看,她的做法也無可厚非。


    許純良意識到花逐月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或許是因為他們有過同生死共患難經曆的緣故。


    集中學習的最後一天,許純良接到了汪建成的電話,汪建成問明他所在的地點,專程來水木見他。


    下課鈴響,許純良出了教室,看到汪建成站在樹蔭下等著。


    笑著走了過去:“汪總,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汪建成道:“我專程來找您幫忙的,還記得上次您說過的鬼盤龍嗎?”


    許純良點了點頭汪建成的父親汪正道因為服用了鬼蝠烹製的湯羹,所以得了怪病,說穿了就是中毒,許純良也給出了解毒的辦法,那就是尋找俗稱鬼盤龍的鬼蝠糞便。


    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可辦起來很難,畢竟鬼蝠在當世已經絕跡,更不用說它的糞便了。


    汪建成為了尋找鬼盤龍,花重金尋找,因為父親當初是在巴伯爾島吃到了鬼蝠湯,所以他循著這條線索,親自去了一趟當地,但是別說鬼盤龍,連鬼蝠也沒有見到,他也請教了古生物學家,證明這種生物於十九世紀末已經絕種,隻是不知道父親因何會吃到?


    汪正道的病情這幾個月又有反複,有人向汪建成推薦了一位名醫,這位名醫為汪正道做出的診斷和許純良不謀而合,也認為是中毒,不過他所開的藥方中並沒有鬼盤龍這味藥。


    在他的治療下,汪正道的病情迅速好轉。


    許純良心中暗自稱奇,根據《毒經》的記載,鬼蝠的毒素隻有用鬼盤龍來化解,看來《毒經》的記載也有偏頗,未能將所有的解毒方法一網打盡。


    許純良道:“那要好好恭喜你了。”心中有些奇怪,如果汪正道體內的毒已經解了,汪建成不至於專程為了這件事跑一趟吧。


    汪建成道:“我今天過來找你,其實是受了這位醫生的委托,他想跟你見個麵,探討一下我父親的病情。”


    許純良道:“你說的這位醫生我認識嗎?”


    汪建成道:“你們應該是沒見過麵的,他是位韓籍華人,叫黃有龍。”


    許純良愣了一下:“明德集團的黃有龍?”


    汪建成點了點頭道:“是他。”


    許純良心中暗忖,這廝終於登場了,按照周仁和的說法,這個黃有龍就是當年逃過滅門之災的那個小男孩,黃有龍的禽獸父親害死了自己的姑奶奶許長英,周仁和為許長英報仇,毒殺了黃家滿門,不過許純良的曾祖父站出來承擔了所有。


    這樁陳年舊案因為查出黃有龍父親是個潛藏內地的特務最終不了了之,周仁和也僥幸逃過一劫,不過當年幸免於難的小男孩黃有龍如今也早已長大成人,還成了國際知名的醫生,南韓第一韓醫集團明德集團的總裁。


    其實許純良前兩天就已經和明德集團有過交鋒,代表明德集團出麵的是他們的首席韓醫盧泰寅,


    盧泰寅居然可以化解五毒攻心丸的毒性,許純良發覺之後,又給李昌敏種下七環套命丹,盧泰寅提出拿龍骨交換,此事尚在進行中,想不到黃有龍就主動找到了自己。


    汪建成之所以願意出麵促成他們見麵,是因為黃有龍幫他的父親解毒,汪家欠了黃有龍一個大人情。


    許純良雖然不欠汪家什麽,但是他也想會一會黃有龍,他有些好奇,黃有龍究竟用什麽方法治好了汪正道?


    許純良上了汪建成的車,隨同他一起前往位於望京的明德集團大中華事業部。


    從汪建成口中得知,明德集團大中華事業部剛剛成立不久,汪建成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許純良也能夠推斷出,在這件事上他肯定是幫了忙的。


    最近一段時間,許純良聽說了明德集團的不少消息,這家韓醫集團在國內通過並購跟合作等多種不同的方式迅速擴張,現在又和汪家搭上了關係,這讓許純良感到警覺,明德集團這樣拚命擴張,恐怕不僅僅是要開拓韓醫市場這麽簡單。


    許純良和汪建成在景福大廈門口下車,抬頭望去,這座六十六層的高樓如同一個巨人聳立在麵前,大樓的頂部,有一座四合院。


    汪建成和許純良進入觀光電梯,電梯高速上行。


    許純良道:“你在明德集團有股份嗎?”


    汪建成笑了起來:“目前沒有,不過我父親非常看好明德集團的發展,正在考察他們的幾個項目。”


    許純良道:“你對韓醫了解嗎?”


    汪建成搖了搖頭,作為一個商人好像不用了解那麽多,他隻知道明德集團是半島最大的醫療集團,其業務主要包括醫美和傳統韓醫。


    許純良道:“我聽說這個黃有龍是華裔。”


    汪建成道:“他國語說得很棒。”


    電梯直接將他們送到了頂層,走出電梯沿著富麗堂皇的通道來到一扇古色古香的大門前,兩名身穿傳統鮮族服飾的美女向他們躬身示意,為他們推開了大門。


    走過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花團錦簇的庭院,在這樓頂的天台上建設了一座頗具南韓傳統風格的園子。


    走過曲徑通幽的九曲長橋,下方池塘清澈見底,五顏六色的錦鯉在陽光下遊動,因為水太清的緣故,看上去魚兒仿若在天空中飛翔一樣,水麵倒映出天空的白雲,魚兒時而現出水麵,時而藏入雲中。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很難相信這裏是建設在六十六層樓頂的建築。


    許純良道:“這裏是違建吧?”


    汪建成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不上違建,改建獲得批準的。”


    許純良感歎道:“批準了叫改建,不批準就是違建,所以還得靠關係。”


    汪建成道:“明德集團實力雄厚,這棟大廈過去叫望景大廈,他們整棟買下來,改名為景福大廈。”


    “我記得首爾好像有個景福宮?”


    汪建成點了點頭:“不錯,你仔細看,這裏的建築風格就是一個小景福宮。”


    許純良道:“京城隻有故宮,就不該有什麽小景福宮的容身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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