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館這邊的鑒定工作推進的很快,警方也將他們最近繳納的文物拍照登記後全都送了迴來,讓專家進行鑒定。


    負責這次任務的是濟州太白分局刑警大隊副隊長鄭光榮,身為博物館的新任館長,許純良出麵接待。


    鄭光榮表明來意,許純良安排相關人員對接之後,請鄭光榮去辦公室休息,鑒定結果很快就會出來。


    鄭光榮坐下,許純良要給他泡茶,鄭光榮拿起自己的保溫杯接了些熱水。


    許純良看到他一臉倦容就知道他這幾天也沒休息好,笑道:“幹你們這行挺辛苦吧?”


    鄭光榮道:“隻要認真工作哪行都辛苦,許主任,你別跟我客氣,我和陸奇是警校的同學。”


    許純良聽他提到陸奇,頓時距離拉近了不少:“陸奇是我哥們。”


    鄭光榮笑道:“警校的時候我倆住一個宿舍,前兩天通電話的時候他跟我提起你,還要介紹咱們倆認識,我說還是等他過來,我做東請你們吃飯,他也答應了,可沒想到,咱們提前就見麵了。”


    許純良道:“那咱們就別客氣了,你比我大,我叫你鄭哥,你叫我名字,叫小許也行。”


    鄭光榮道:“那可不行,你現在是博物館館長,副處了吧?”


    許純良搖了搖頭:“沒有,我是臨時負責,主要工作還是巍山湖建設指揮部那邊。”


    鄭光榮道:“這次博物館的案子搞得我們灰頭土臉的,市裏已經給下了死命令,限我們十天內一定要把案情理清楚,給公眾一個交代。”


    “你負責?”


    鄭光榮搖了搖頭:“楊局親自抓這個案子。”


    許純良道:“鄭哥,你給我透露透露,張玉成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鄭光榮道:“根據目前掌握的情況,傾向於自殺。”


    許純良心中暗忖,趙宏給他看了張玉成屍體的照片,可以證明他死前挨了打,難道警方沒有懷疑他殺?


    許純良道:“如果他選擇自殺好像沒必要把文物背在身上,這在邏輯上好像有些說不通。”


    鄭光榮道:“我也這麽覺得,屍體上還有一些傷痕,應該是被人毆打所致,不過我們調查了周圍的監控,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的人,找到了一部分張玉成當晚的視頻,也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在場。”


    許純良道:“你們追迴的文物和博物館中已經發現的贗品還是對不上,初步推斷有許多文物還是流失了出去。”


    鄭光榮道:“我們現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比對,鎖定丟失的文物,沿著這條線索查下去。”


    許純良點了點頭,目前也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時候周揚名走了進來,幾位專家已經將警方送來的文物進行了鑒定,一致斷定送來的文物全部為真。


    鄭光榮鬆了口氣,他從周揚名手裏接過鑒定報告,馬上起身告辭,還要趕迴局裏報告。


    周揚名摘下手套,在許純良辦公室洗了洗手,他也趁機出來透口氣。


    許純良將一杯倒好的茶送到他手上。


    周揚名笑道:“許館長親自給我泡茶,榮幸啊。”


    許純良笑道:“表哥,你就別寒磣我了,我這個館長怎麽當上的,別人不清楚你還能不清楚?”


    周揚名喝了口茶:“你們博物館文物庫存不少,但是保管不行,布展方麵更是存在很大的問題,如果稍加改造,應該能上一個台階。”


    許純良道:“我正在爭取,濟州建了一個文化展示中心,本來說一部分給新博物館用的,可不知領導抽什麽風,忽然又改變了主意,要把那裏給科技館和規劃館,博物館另選新址建設。”


    周揚名道:“好飯不怕晚,說不定給你們蓋得更好,規模更大。”


    許純良道:“我跟蔣局說了,讓他盡量爭取把這個文化展示中心拿下,濟州的文化就是曆史,搞什麽科技館,你科技館建設的再好能跟大城市比?規劃館更是扯淡,那不是紙上談兵嗎?放著實際的問題不解決,盡玩虛的。”


    周揚名笑了起來:“體製中的事兒見怪不怪,你選擇幹這行就得服從這裏的規則,不然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許純良道:“不聊這個,一聊我就來氣,表哥,你跟薛安寧什麽情況?”


    周揚名道:“能有啥情況?老同學,她性格比較好強,我上學的時候比較討老師喜歡,估計她對我有些看法。”


    許純良笑道:“你這是偷換概念啊,我又沒問你們學校的事兒,你倆談過沒?”


    周揚名道:“倒是有過那麽一段兒。”


    “到哪種程度了?”


    “啥意思?”許純良的問題讓周揚名感到有些不適。


    許純良道:“你倆上床了沒?”


    周揚名尷尬道:“純良,你小子想哪兒去了。”


    許純良道:“我明白了,你吃幹抹淨不認賬,難怪她生氣。”


    周揚名哭笑不得:“我沒那麽不堪,我們倆性情不合,你也看到了。”


    許純良嗬嗬笑了一聲。


    周揚名知道他不信,無奈道:“我跟她真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


    許純良道:“你對薛安寧的家世了解多少?”


    周揚名道:“姐弟兩人,他爸叫薛仁忠,過去曾經幹過一些違法的勾當,坐過牢,後來被國家收編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加入聯合考古隊。”


    許純良道:“你見過她爸?”


    周揚名點了點頭:“見過,南薛北謝,這麽有名氣的人我當然見過。”


    許純良道:“你們倆是同學,專業對口,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華都算般配,為什麽不考一下?”


    周揚名歎了口氣道:“跟你說過了,性格不合。”


    許純良道:“沒那麽簡單吧,該不是你嫌棄她的出身?”


    周揚名苦笑道:“表弟,我不瞞你,她爸其實是我爺爺的徒弟。”


    許純良心中一沉,想起周家過去就是盜墓起家,薛仁忠出身周家門下並不稀奇,如果按照這樣來說,周揚名本該稱唿他一聲師叔,可周揚名言語間對這位師叔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尊重,估計其中必有隱情,說不定周揚名和薛安寧沒能走到一起就是這個緣故。


    許純良沒有接著往下問,周揚名能把實情相告已經很不容易,他不由得想起正在籌備的水下沉城考古,表哥周揚名這次來濟州和自己相認是否和這件事有關呢?


    周揚名道:“等濟州博物館的事情忙完,我馬上離開。”


    許純良道:“這麽急?”


    周揚名歎了口氣道:“我繼續留下,兩個人都尷尬。”


    許純良道:“這次聯合考古隊的目標是水下沉城,你有沒有興趣?”


    周揚名搖了搖頭:“知不知道我這些年為何去了國外?因為爺爺給我立下了規矩,讓我不得在國內從事相關活動,我發過誓,不會違背。”


    許純良道:“得到國家批準的合法考古也不參加?”


    周揚名道:“不參加。”


    這時候薛安寧過來找許純良,周揚名見她過來了,趕緊找了個借口離開。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薛安寧給了他一個白眼讓他自己去體會。


    許純良道:“薛姐有什麽吩咐?”


    薛安寧道:“博物館這邊的工作進行的差不多了,我們打算抽出一部分人迴去籌備考古,這邊留兩個,許館長是否同意?”


    許純良想了想,現在的確已經接近尾聲,沒必要將他們的人強行留下,再說聯合考古隊的這幫專家還真比不上黃望麟和周揚名的效率,許純良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薛安寧道:“那我迴去安排了。”


    許純良道:“你留下嗎?”


    薛安寧還沒有迴答,許純良一臉壞笑道:“明白,你肯定留下的。”


    薛安寧道:“我為什麽要留下?”她原本想留下來的,可許純良這麽一說她反倒有些抹不開麵子了。


    許純良道:“薛姐,你跟我表哥好像有點曖昧啊。”


    薛安寧啐道:“你瞎說什麽?”


    許純良道:“說說而已,幹嘛這麽敏感,旁觀者清,連王金武都看出來了,你倆過去肯定有故事。”


    薛安寧道:“許純良,我私人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許純良道:“我不是操心你,我是操心我表哥,我表哥自從見了你就神不守舍的,他還說……”這貨故意停頓了一下。


    薛安寧道:“說什麽?”


    許純良道:“算了,我還是別操心你們的私事了。”


    薛安寧知道這小子故意賣關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許純良本想在博物館窩著,來個忙裏偷閑,可這兩天事情實在太多,這邊博物館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其他地方又遇到事情了,這次是一起民間糾紛。


    來自濟州的某個一日遊旅行團去巍山島環島遊的時候,和當地商戶發生了矛盾,剛開始是口角之爭,後來上升為拳腳相向,最後演變成了群毆,雖然沒人受重傷,可這件事搞得風波不小。


    濱湖新區分局對發生衝突的雙方進行了控製,雙方各執一詞,誰也不服,濟州的遊客認為遭到了不公平對待,打電話向濟州方麵投訴,有關部門把這件事傳達到濟州文旅,要求濟州文旅局盡快派人前往巍山島當地進行協調,一定要保障本地遊客的權利,要圓滿處理這件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醫無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石章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石章魚並收藏大醫無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