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晗道:“這件事關乎梅如雪,你到底幫還是不幫?”


    許純良道:“墨晗,你跟梅如雪到底什麽關係?你好像很關心她的樣子。”


    墨晗道:“我隻是覺得她很可憐,我看不慣喬家犧牲她來成就家族的政治利益。”


    許純良暗歎,自己何嚐不想幫梅如雪,可梅如雪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她對自身的未來有著明確的規劃,梅如雪從來都不是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


    許純良道:“你想讓我做什麽?”


    墨晗道:“你能不能弄到汪建成的血液樣本?”


    許純良心中疑竇頓生:“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麽?說實話。”


    墨晗顯得有些猶豫:“你別管了,隻要幫我這個忙就好。”


    許純良道:“我憑什麽……”心中忽然一凜,這是他對危險到來的心靈感應,許純良一個箭步撲了過去,將墨晗的身軀撲倒在地。


    地麵都是碎石,墨晗沒有來及做出反應,身體被碎石硌得疼痛,幾乎就在許純良撲倒她的同時,一支弩箭貼著許純良的背脊上方高速掠過,深深釘入他們身後的汽車側門上。


    許純良隨即抱住墨晗朝汽車所在的地方翻滾,他們的身體剛剛離開。


    奪!奪!奪!之聲不絕於耳,又有數支羽箭釘入他們剛剛倒下的地方,一切發生在刹那之間,許純良和墨晗已經成功轉移到汽車後方。


    啪!一支羽箭射中車窗,將車窗玻璃射得粉碎。


    許純良和墨晗從地上爬了起來,利用汽車掩護著身體,許純良向墨晗道:“你把我帶到這裏讓人暗殺來了。”


    墨晗呸了一聲:“有沒有搞錯,他們的目標是我。”


    許純良道:“見你反正沒啥好事,被你連累了,你就是一掃把星。”


    墨晗小聲道:“少廢話,還是想想如何脫身。”


    許純良心說脫身還不容易,附在墨晗耳邊道:“看來不止一個,我去吸引火力,你找機會把車發動。”


    墨晗點了點頭。


    許純良說幹就幹,身體倏然從車後衝了出去,墨晗驚聲道:“小心……”


    幾支弩箭射向突然從車後竄出的許純良,許純良的速度實在太快,射出的羽箭無一命中,他以驚人的速度衝向右前方的一棵合抱粗的大樹。


    許純良的身體藏身在樹幹後方,馬上有幾支弩箭釘在了樹幹之上。


    許純良成功吸引了潛伏在暗處殺手的注意力,墨晗趁此時機拉開車門進入車內,她將引擎啟動,引擎剛一啟動就被殺手察覺了,馬上弩箭又瞄準了汽車。


    許純良從地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塊,瞄準羽箭發出的蘆葦蕩,掄圓臂膀狠狠砸了過去,石塊在他的大力投擲之下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射向蘆葦蕩。


    蘆葦蕩內發出一聲慘叫,卻是許純良成功擊中了一名殺手。


    許純良和墨晗分開之後,殺手等於多了一個目標,勢必分散精力。


    墨晗已經踩下油門,向許純良藏身處駛去,墨晗的目的是想讓許純良上車,先逃離險地再說。


    眼看汽車接近了那棵大樹,許純良卻沒有上車的意思,利用汽車重新吸引暗殺者注意力的時機,許純良宛如鬼魅般衝向蘆葦蕩。


    許純良的舉動顯然出乎墨晗的意料之外,看到許純良宛如一道黑煙般射入了蘆葦蕩,身體在高速行進的狀態下仍然可以靈活自如的變幻方向,這身法簡直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藏身在蘆葦蕩內的殺手發現許純良撲向他們的時候,馬上將所有的火力都瞄準了許純良。


    墨晗雖然知道許純良武功高強,此時也不禁為他感到擔心,慘唿聲接連傳來,然後周遭重新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墨晗驅車駛向那片蘆葦蕩,就算幫不上忙,能夠吸引部分火力也是好的。


    汽車剛剛來到蘆葦蕩附近,就聽到許純良的聲音傳來:“沒事了,已經解決了。”


    墨晗下車循著聲音來到蘆葦蕩內,卻見許純良站在前方,地上躺著三名男子,有一人腦漿迸裂命喪當場,是剛才被許純良用石塊擊中了麵門,墨晗暗自心驚,許純良當時距離這死者至少有百米之遙,竟然單靠投擲之力就將此人砸了個腦漿迸裂,單就這份臂力而言,去參加奧運會鉛球比賽也能拿冠軍。


    另外兩個被許純良製住了穴道,躺在地上張大了嘴巴,表情極其惶恐,但苦於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許純良指了指地上的幾人向墨晗道:“認識嗎?”


    墨晗看到其中一人,美眸泛起森然寒光,她忽然抽出匕首一刀刺入那人的左胸。


    許純良也是一怔,他留下活口的原因就是想盤問這些殺手是誰派來的,想不到墨晗出手就把人給幹掉了,壞了,這妮子要殺人滅口,其中必有玄機。


    許純良準備阻止墨晗殺死另外一名殺手的時候,墨晗卻沒有繼續出手,雙目盯住那唯一的幸存者用日語道:“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不然他就是你的下場。”


    那名幸存者被許純良製住啞穴,現在根本發不出聲音。


    墨晗看出原因,伸手去解他的啞穴,手指點下去對方還是沒有半點反應,有些尷尬地望著許純良,心中暗忖,這廝的點穴手法我居然解不開。


    許純良看出她的尷尬,伸手將殺手的啞穴解開了,心中暗自奇怪,墨晗剛說的是日語嗎?反正我聽不懂,難道這幾名殺手都是霓虹人?


    墨晗用日語道:“說,什麽人派你們過來的?”


    殺手的臉上浮現出古怪的笑容,許純良看到這貨咬肌動了一下,提前洞悉了他的目的,及時點中了他的穴道,掰開這廝的嘴巴,將暗藏在舌根的膠囊摳了出來,這名殺手正準備咬破膠囊自殺,可惜還沒等他做完動作就被許純良發現了。


    墨晗望著那顆藍色小藥丸,對許純良的敬佩之心又多了幾分,這廝不但武功高強智力也是超人一等,預判了對方的自殺。


    許純良道:“你慢慢問吧,我去看看汽車受損的情況。”


    許純良來到汽車旁,從墨晗用日語審問的情況來看,她應該已經將對方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場刺殺的目標是墨晗無疑,自己隻是不巧給遇上了,對他來說挺倒黴的,可對墨晗來說還是蠻幸運的,如果不是自己在她身邊,今晚這場麵她一個人隻怕不好應付。


    以墨晗的武功在正常狀況下對付這三名殺手應該沒啥問題,可她現在因為修煉受助功力大打折扣,隻能達到她巔峰狀態實力的一半。


    許純良將車上的羽箭拽了出來,借著月光在鏃尖上看到了一個甲字,不知這個字代表了什麽,鏃尖並非中華傳統的形狀。


    約莫過了十多分鍾,墨晗從蘆葦蕩內走出,向許純良道:“走吧。”


    許純良道:“人呢?”


    墨晗道:“我會讓人處理,你隻管放心,不會有紕漏的。”


    許純良心中有些好奇,不知她用怎樣的方法處理?


    墨晗道:“走吧,馬上處理屍體的人就會到,你不想被他們撞上吧?”


    許純良上了車,墨晗驅車離開了江灘,許純良耐住性子沒有發問,最後還是墨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們都是從霓虹來的。”


    許純良道:“所以你用日語問話?你是怎麽發現他們身份的?”


    墨晗道:“射向我們的弩箭箭鏃之上刻有一個甲字,代表甲賀,霓虹忍者流派之一,過去指的是定居在甲賀的修驗者。甲賀的中央有座海拔六百多米的飯道山,自古以來就是天台宗的三大修行道場之一,有很多修驗者。”


    許純良道:“忍者?沒感覺他們有多強?我也沒見他們施展忍術。”


    墨晗道:“那是因為他們的對手太強。”


    許純良笑了起來,墨晗好像是在變相地恭維自己。


    “你還得罪了小鬼子?”


    墨晗道:“此事跟你無關,抱歉,今晚連累你了。”


    許純良道:“我本來還以為你設了個局,不過我看他們剛才的表現是想把你給幹掉,設局這麽逼真的好像不太多。”


    墨晗道:“我還沒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做局,要對付你也不用這麽麻煩。”嘴上這麽說,心中卻早已承認,就許純良表現出的實力,對付他很難,誰也不會輕易選擇和這樣的強者為敵。


    許純良道:“你剛剛讓我幫忙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墨晗道:“也不算什麽大事,你愛幫不幫。”


    許純良道:“你對許家的事情好像很有些興趣啊,你和梅如雪到底什麽關係?”


    墨晗忽然踩下刹車,許純良猝不及防,身體因慣性前衝。


    “怎麽開的車?”許純良抱怨道。


    墨晗緊咬牙關,右手有些痛苦地捂住胸口。


    許純良意識到她情況有些不對:“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墨晗道:“我沒事……”她迅速從手袋中找出一個玉瓶,從中取出一顆藥丸塞入口中。


    許純良本以為她服下的是自己給她的撥雲定心丹,可發現那瓶子並非自己給她的那個,藥丸雖小,可散發出的氣味瞞不過許純良的感知,他馬上判斷出,這是一枚理氣歸元之類的藥丸,其中含有赤焰草,三歲枯之類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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