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數人都跟著點頭,顯然讚成翟平青的說法,這其中也包括嚴迴意和潘俊峰。


    胡正金道:“翟總的話說得很對,加入的資本越多,以後就麵臨一個更為複雜的利益分配問題,我們並不排斥多方合作,但是在同樣的條件下我們肯定會優選最佳方案,畢竟我們要對醫院負責,對全體員工負責。”


    許純良心說這翟平青肯定提前下了不少功夫,胡正金能夠親自陪同他過來站台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目前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其他地方做文章,自己還真是低估了他投資的決心。


    翟平青這些人離去之後,嚴迴意又專門把許純良和潘俊峰留下開了一個小會。


    許純良剛才在會上就看出翟平青的投資計劃已經讓不少人心動了,嚴迴意就是其中之一,嚴迴意之所以留下來開這個小會無非是想做自己的心理工作。


    果不其然,嚴迴意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他的想法,現在赤道資本已經確定中止了對他們的投資,想要把新醫院建設起來就必須借助外來資本,現在康健集團主動找上門來,他們沒理由拒之門外。


    嚴迴意還是非常在意許純良想法的,他能夠看出許純良對康健集團興趣不大,但是如果他們拒絕了康健集團,以後會不會還有更好的機會,許純良雖然宣稱有不少財團對他們的新醫院有興趣,但是目前還沒有和任何一家簽訂正式合同。


    就說木蘭集團,前兩天的風波把嚴迴意他們嚇得也不輕,他們為此專門進行了自查,還好木蘭集團出品的藥材質量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如果木蘭集團投資了新醫院,就意味著木蘭集團產生的任何風險都會對醫院產生影響,其他投資商也是一樣。


    嚴迴意從未懷疑過許純良的能力,但是許純良如果找來三家甚至更多的投資商來合作完成這個項目,對投資商來說,風險可以分攤了,但是對他們醫院來說風險反而更大了。


    如果讓嚴迴意選擇,他寧願選擇和一家合作,多方合作扯皮的事情太多。


    許純良聽嚴迴意說完他的想法,笑了笑道:“嚴院您不用擔心,我不會反對康健集團的投資,誰嫌錢咬手啊,隻要康健用來投資的錢來路是正當的,手續是合法的,我肯定不會製造障礙,我剛才在會上之所以說那些話,也是為了維護咱們醫院的利益。”


    潘俊峰跟著點了點頭道:“嚴院,雖然咱們急需投資,不過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合作是個博弈的過程,如果康健認為我們別無選擇,肯定會爭取更多的權利,小許今天的應對沒問題,就是要告訴康健方麵,有的是人搶著投我們醫院,他們愛投不投。”


    嚴迴意苦笑道:“這……這我都懂,不過,咱們也不能太……太……端著……著,萬一一玩……玩過……過頭了,人家真跑了,到時候……候……候……”


    嚴迴意憋了半天還是沒把這個候給邁過去,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這下更迷糊了,他自己想說啥都給忘了。


    潘俊峰道:“嚴院,我覺得這種擔心大可不必,今天我一直都在觀察翟平青的表情,我發現這個人投資的意願比較強烈,他輕易不會更改投資計劃。”


    嚴迴意道:“小許……許,你別多想啊,我不是不支持你……我是被……被赤道資本的騷操作給弄怕了。”


    許純良道:“我沒多想,如果翟平青拿出五十億來投咱們醫院,我肯定雙手歡迎,我隻是想搞清楚他投資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嚴迴意道:“賺……賺錢唄。”


    許純良搖了搖頭道:“要說賺錢,人家醫療養老利潤更大,風險更低,都已經做到了賽道頭部,為什麽要轉換賽道投資我們?”


    潘俊峰道:“會不會就是因為他在那邊已經做到了賽道頭部,所以才想換個賽道證明一下自己,反正這些大佬有的是錢,我聽說財富積累到了一定的地步,錢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數字,他們不在乎錢,在乎的是自我的滿足感。”


    許純良笑道:“我對翟平青這個人不怎麽了解,要說有錢,他的確有不少錢,但是還進入不到頂級富豪的行列,我總覺得這個人有些虛偽,反正一個盯住老年人錢包的商人的品格高尚不到哪裏去。當然啊,我僅代表個人觀點。”


    潘俊峰道:“這兩天大家一起好好研究一下他的投資計劃書,看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圈套,存在什麽漏洞,我建議可以把這個消息對外釋放出去,”


    許純良迴到辦公室剛剛坐下,姬佳佳就打電話過來,告訴他自己配製癢粉大功告成。


    許純良一聽就意識到這妮子肯定拿人試藥了,馬上追問她幹了什麽,姬佳佳讓他隻管放心,她還沒來及用在人身上,買來的幾隻小白鼠都已經因為奇癢無比先後陣亡,連解藥都沒來得及用上。


    許純良又對她一通教育,這妮子必須要經常修理,如果不加約束還不知道她會搞出多大事情。


    這時候潘俊峰過來找他,許純良掛上電話,起身相迎,笑道:“潘院,有事情您打個電話叫我過去就是,怎麽還親自來了?”


    潘俊峰道:“我過來找瑩瑩有點事,順便來你這兒坐坐。”


    院辦的潘瑩瑩是他的親侄女,不過許純良剛剛才和他一起在小會議室開會,這麽快他又過來肯定是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嚴迴意的麵說。


    許純良請他坐下,幫著潘俊峰往保溫杯裏續了熱水。


    潘俊峰道:“純良,這次胡局長親自陪同翟平青過來表明康健集團已經獲得了衛生局的支持。”


    許純良道:“這個人有一套啊。”


    潘俊峰喝了口茶道:“能在新城區行政中心附近開養老中心的人,沒有過硬的人脈關係可能嗎?”


    許純良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低聲道:“潘院,您跟我透露透露,他哪方麵的關係過硬?”


    潘俊峰道:“民政。”


    “省裏?”


    潘俊峰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更高!”


    許純良皺了皺眉頭,難怪這個翟平青的養老機構在全國遍地開花,其實這不難想象,沒有這方麵關係的支持,怎麽可能做得順風順水,遠的不說,就說大恆的溫泉頤養小鎮,他們也沒有得到當地民政的支持,更不用說更高級別的部門。


    許純良道:“哪兒聽來的?具體點。”


    潘俊峰道:“我的人脈關係還比不上伱呢,不過這一點是能夠確定的,剛才我悄悄找胡局打聽了一下,胡局跟翟平青也不是太熟,聽他的意思是咱們的汪書記有意促成這次合作。”


    許純良頭皮一緊,汪建明?沒聽說他和翟平青有什麽關係啊?如果真是他要為翟平青背書,那麽投資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人家樂意投錢,自己總不能硬把投資往外推吧,姑且不論自己能不能擋得住,如果自己真這麽幹,別人都會說他有私心,從中拿了好處。


    潘俊峰道:“純良,你跟翟平青有沒有什麽過節?”


    許純良搖了搖頭:“沒有,我就是單純看這個人有點不順眼。”


    潘俊峰笑了起來:“別把個人的好惡帶到工作中來。”


    許純良點了點頭道:“其實吧,我當初到處拉投資也是為了咱們醫院解決困難,沒想到赤道資本會玩這一出。”


    潘俊峰道:“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到了,我們都知道,沒有你,別說建設新醫院,就連那塊建設用地咱們都保不住。”


    許純良道:“大家的功勞,您也別太抬舉我,我一個人也做不成什麽事情。”


    潘俊峰道:“康健的投資協議這幾天我會好好研究一下,你先和其他的投資方通個氣,並不是說咱們一定要和康健合作。”


    許純良道:“跟誰合作都無所謂,最關鍵是不能損害醫院的利益。”


    潘俊峰連連點頭,其實他和嚴迴意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理,都擔心康健的投資計劃會打擊到許純良的熱情,如果許純良因為這件事撂挑子不幹了,對醫院來說絕對是個巨大的損失。


    許純良能夠理解這些領導的想法,他們既怕到手的投資飛了,又怕因為這件事得罪自己,讓許純良欣慰的是,無論是嚴迴意還是潘俊峰都沒有卸磨殺驢的想法。


    其實許純良隻要想走隨時能走,之所以他堅持留在傳染病院,不僅僅是因為他不想新醫院的建設半途而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裏的領導給他足夠的尊重。


    許純良先找秦正陽打聽了一下,秦正陽告訴他,前兩天翟平青的確來找過汪書記,具體談什麽他也不清楚,現在看來應當是投資傳染病院新院區的事情了,秦正陽覺得有人投資是好事兒,許純良作為傳染病院一方應該歡迎才對。


    許純良讓秦正陽幫他了解一下汪書記的想法,順便了解一下翟平青投資的真正目的,以及翟平青的背後是不是還有其他人,反正許純良懷疑他投資的動機很不單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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