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純良今晚修煉無比順利,真氣在體內循環生生不息,經脈如沐春風,身體由內而外被洗滌一新,照這樣的進展,估計用不了太久,他就可以再造先天境,在此根基之上重修,三十歲之前修為超越往昔也不是沒有可能。


    隨著體內真氣的運行,許純良已經完全進入了忘我之境,隨即進入無我之境,自然即能物我同冥,而我與物合,這就是物我合一,我與天地萬物為一體的境界。


    在此境界中,渾渾沌沌,不識不知,忽爾轟然一聲,透體能明,天地生光,六神和合,四大皆空,隻剩下一氣流行之混沌世界,已經無從分別何者為物,何者為我。


    許純良修煉到了關鍵時刻,整個人已經超然物外。


    已經到了夜深人靜之時,許家的房間已經全都熄滅了燈光,花逐月已經躺下休息,卻聞到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她覺得這香氣非常好聞,吸了口氣,忽然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花逐月暗叫不妙,她第一時間屏住唿吸,可惜已經晚了,在覺察之前已經吸入了不少香氣,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模糊不清,這種感覺猶如酒醉一般,她掙紮著從床上下來,扶著牆壁跌跌撞撞進入了洗手間,打開淋浴任憑冷水兜頭澆落,試圖通過這種方式讓自己迅速清醒過來。


    拿起一條毛巾用水打濕,捂住口鼻,花逐月可以斷定,這香氣有毒。


    恢複少許神智的花逐月,想起了房間內的其他人,她撥打許純良的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並無信號,一定是有人利用某種設備幹擾了附近的手機信號。


    花逐月想要唿救,喉頭卻如同堵了一團棉花,發不出聲音,這應當是聲帶被毒氣麻痹的緣故,她暗叫不妙,難道許純良也遭到了暗算,她首先來到隔壁房間,伸手擰動門把手,蘇晴從裏麵將房門反鎖。


    花逐月現在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每走一步都需要用盡全身的力量,全憑一股意誌支撐。


    此時外麵有三名帶著防毒麵具的黑衣人從正門進入,花逐月慌忙藏在樓梯下方的發財樹後。


    其中兩人沿著樓梯上了二樓,一人直奔蘇晴所住的房間,花逐月希望那人也因打不開房門而放棄。


    不過那名潛入者明顯是個開鎖高手,毫不費力地撬開了房門推門走了進去。


    花逐月左右看了看,抄起一隻花瓶緊隨其後。


    黑衣潛入者打開燈,兩隻眼睛望著躺在床上睡覺的蘇晴,他從身後抽出一把匕首。


    花逐月以為這人要對蘇晴不利,她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舉起花瓶狠狠砸在潛入者的腦袋上。


    花瓶四分五裂,可那名黑衣潛入者卻安然無恙,他轉過頭來,惡狠狠盯住花逐月,忽然出手一把扼住花逐月的咽喉。


    花逐月的武力值其實不低,換成平時應該可以避過,但是今天的問題是她中毒在先,能力大打折扣。


    那名黑衣潛入者抓住花逐月的咽喉狠狠將她撞擊在牆壁上,舉起匕首毫不猶豫地向她刺去。


    關鍵時刻,蘇晴從後方衝了上來,撲到那名黑衣潛入者的身上,雙手抓住他的手腕。


    其實蘇晴今晚一直都沒睡,她對氣味非常敏感,聞到那股香氣之後馬上屏住唿吸,所以並未吸入太多的毒氣。


    蘇晴在挑選衣服的時候,在房間裏發現了幾隻消防麵具,都是甄純當初買的,別看她平時大咧咧的,可安全意識非常高,專門買了幾隻消防麵具,本來想每個房間放一個,其他人認為沒那必要,所以甄純都放在自己房間裏了,怎麽都想不到這次居然派上了用場。


    蘇晴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趕緊裝睡,本想打對方一個出其不意,可沒想到花逐月奮不顧身地衝上來救她,吸引了潛入者的注意。


    蘇晴迅速將防毒麵具套上,在關鍵時刻撲向黑衣潛入者。


    黑衣潛入者身體魁梧,力量奇大,他一把將花逐月狠狠摔在地上,然後騰空後仰,帶著狠狠摔倒在地上。


    蘇晴感覺胸口的血液都被擠壓了出來,肋骨劇痛,不知是否斷裂,不過她仍然死死抓住那名潛入者的手腕不放。


    花逐月比她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疼痛讓她暈乎乎的頭腦清醒了不少,她抓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照著潛入者的大腿就狠狠刺了下去,瓷片如同小刀一般鋒利,深深刺入潛入者的血肉之中,潛入者痛得發出一聲慘叫,他的身體坐了起來,左手一把抓住花逐月的頭發,狠狠將花逐月的頭撞向地麵。


    花逐月單手護住額頭,另外一隻手揮動染血的瓷片從潛入者的左臂劃過,潛入者的手臂上瞬間又多了一條一寸多長的血口,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疼的他又是一聲慘叫。


    兩名潛入者進入許純良的房間並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許純良甚至連房門都沒有鎖。


    他們一左一右望著盤膝坐在床上,宛如入定老僧一般的許純良,不知這廝在搞什麽玄虛。


    左側的一人點了點頭,右側一人抽出一把砍刀慢慢靠近許純良的脖子。


    本來已經進入無我之境的許純良突然睜開了雙目,他今晚的修煉並未完成,但是在對方潛入房間之時,就已經有所感知,想要從無我之境自我喚醒也不是那麽容易,修煉一旦開始,就如同高速運行的列車,想讓它停下必須要有一個過程,如果強行中斷,對修煉者的身體也是一個極大的傷害。


    許純良盯住兩名潛入者,嘴巴一鼓,噗!地噴出一口鮮血,這口鮮血是因為強行中止真氣在經脈中的運行所致。


    其中一名潛入者被許純良的這口血噴得麵具上到處都是,眼前血糊糊一片,根本看不清環境。


    許純良一把搶下了他手中刀,揮刀向另外一名潛入者砍去,這一刀,將對方的麵具一分為二,露出一張惶恐的臉孔,這張臉中心也被刀鋒劃開,雖然入肉不深,但也是鮮血淋漓。


    許純良從未見過此人,手腕一翻,以刀身狠狠在對方頭頂一拍,那人哪禁得住他的這記重擊,眼前一黑就暈倒在地。


    另外那名潛入者用衣袖方才擦去麵具上的血霧,咽喉就被許純良用刀抵住,他兩隻手張開,一動都不敢動。


    許純良點了他的穴道,擦去唇角的血跡,迅速向樓下衝去,今晚家裏可不僅僅是他,還有花逐月和蘇晴,如果她們因自己受到傷害就麻煩了。


    許純良來到蘇晴所在的房間,看到兩位美女已經合力將那名潛入者製服,房間內一片狼藉,可見剛才戰況慘烈。


    許純良趕緊將窗戶打開,分別給她們塞了一顆解毒丸,讓她們服下,空氣中的這股桂花香氣名為八月蜜,乃是一種迷魂香,人吸入之後會變得手足酸軟,吸入過量可喪失意識,這些都是過去江湖上的旁門左道,最常使用這種迷藥的是采花賊。


    蘇晴提議報警,可看了看手機還是沒有信號。


    蘇晴留意到的卻是另外一件事:“純良,你吐血了?”


    “沒有!”許純良否認,眼睛沒有離開花逐月的身體,鼻血又流了出來。


    花逐月也有些擔心,不過還帶著那麽點的意外之喜,原來我身體的殺傷力這麽大?我還以為你對我毫無反應呢,鼻血都噴出來了。


    許純良被花逐月曼妙的身姿所吸引是真,不過他噴鼻血和花逐月的惹火身材之間並無必然的聯係,主要是因為潛入者打斷了他的修煉,許純良強行中止了無我之境,短時間內從無我恢複到有我,讓他的經脈遭受了一次重創。


    許純良這會兒感覺到丹田內撕裂般的疼痛,額頭上布滿冷汗。


    蘇晴和花逐月都看出他有些不對,兩人一左一右攙扶住他。


    許純良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右手搭在蘇晴肩頭,左手摟著花逐月,左擁右抱痛並快樂著。


    二女誰也沒有抗拒的意思,體貼地扶著許純良來到沙發上坐下,花逐月道:“不急著報警,我估計用不了太久時間,就會有人找我們談判了。”


    果不其然,花逐月的手機響了起來,花逐月打開電話免提。


    對麵傳來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花逐月?”


    花逐月淡然道:“武援義!”


    “他們三個是我的人。”


    花逐月冷冷道:“你為什麽不敢親自來?”此時她已經完全明白了,今晚這些人都是衝著自己而來,是自己連累了許純良。


    許純良也記得這個名字,當初他和花逐月一起前往神農中藥種植基地追尋虎骨的下落,就遭遇此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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