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幽州,固山城,城主府。


    章懷坐在一間書房內,手中拿著一張錦布,上麵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小字。


    “好小子,好,好啊!”看完手中錦布上的消息,章懷滿臉微笑,連聲說好,咧開的大嘴上,甚至還帶有絲絲的驕傲。


    抓緊手中的錦布,這是章南和章懷之間的秘密信息通道,上麵事無巨細的將章南攻打飲月城的經過講的清清楚楚。


    以五千人馬,攻下一座重城,如何不讓章懷高興。


    而帶領著五千人馬的就是他自己的兒子,又如何能不讓章懷驕傲。


    先是引蛇出洞,逐個消滅生力軍,再是以威唬人,將飲月城守軍唬的不敢出城,再將主力調走,攻打水庫,破壞大壩,讓飲月城不攻自破!


    一計連一計,一環套一環,層層布置,將敵人算計的死死的。


    雖然仍有一些稚嫩的地方,但對於都是年輕人來說的第一營,已經做得非常好,甚至有些耀眼了。


    仔細的根據情報,迴味大戰的過程,這對於像章懷這樣久經沙場的大將來說,如同在迴味一壇老酒,越迴味越是有味。


    “這個張顧塵也不錯,是個好苗子,加重培養,將來定是一名良將!”


    “不過他們這次搞得這麽大,妖族那邊定是要抓狂,雖然憑借這個攻破妖族防線,有點癡人說夢,但是並不妨礙我將秋狩的收獲擴大。”


    坐在書房內的章懷,根據章南的情報,很快就在腦海中形成了一係列各種計劃。


    半個時辰後,章懷睜開了眼,眼中精芒閃動,“來人!”


    書房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人,身穿盔甲,低頭拱手,“將軍!”


    “傳令,進入妖族後方的部隊,以洪水為箭頭,跟隨洪水沿路消滅妖族妖軍。”


    “再派一隊兵馬,佯裝攻打妖族邊界,為後麵返迴的部隊牽製敵人,如果妖族的抵抗力不足,那就配合後麵的部隊直接攻打!”


    “同時告誡那些部隊,妖族重城被毀,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我們,返迴的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


    “是!”來人拱手,接令退了下去。


    “小子,你可得將你表弟安全帶迴來啊。”高興過後,章懷便開始擔憂起來,要說妖族現在最恨的,定是章南無疑。


    而此刻,被章懷念叨的章南,還留在水庫的高山上。


    洪流太大,人馬無法行走,一時間章南反而被困在了山上。


    看著滔滔不絕的洪水,章南轉頭說道,“讓士兵砍伐一些木頭,做成筏子,我們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


    “還有,我們這次損失了多少人?”


    “損失了近三千人!”張顧塵的聲音有點低沉。


    “三千人?”章南愣了愣,隨後轉身看著滔天的洪水默不作聲,“當兵的嘛,哪有不死人的,對吧?”


    聲音細微,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張顧塵。


    “對,隻要不讓他們白死,要讓他們死得其所。”張顧塵看著章南的背影,點了點頭,似乎在迴答章南,也似乎在迴答他自己。


    最後攻打水庫一戰,太過慘烈。


    箭雨、火海、精鋼重甲步兵,哪一道不是用人命去堆的?


    能剩下這一千多人,那還是水庫大壩破壞的早,不然都得葬送在這裏。


    “分出一些兄弟,去水裏看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戰死兄弟們的屍體。”


    “好。”


    洪水太大,想要在洪水中去打撈屍體,基本不可能,但有些事不是說沒有結果就不去做的。


    轟!


    下午時分,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電閃雷鳴之間,天地白茫茫一片,傾盆大雨從天而下,讓開始平穩的洪水,再一次的爆發了出來!


    本就被洪水衝擊的有些鬆軟的山石,可經不起洪水的再次衝擊!


    “這樣下去不行,木筏一放上去,就會被洪水打翻!”


    雨聲太大,讓人說話,必須要大聲說才行。


    抬手搭在眼睛上,章南看著四周再起波瀾的洪水,轉身朝著張顧塵大聲說道,“那就將木筏連在一起,我們必須要趁著洪水再次爆發之前離開這裏!”


    “讓受傷不重的氣生境以上的人,分布在木筏四周,將那些洪水中裹挾的巨石和巨木推開,保證木筏不會被衝擊!”


    命令下達,所有人開始行動起來,隻要還能動,都開始盡上自己的一份力。


    中午紮好的木筏開始不斷的拚接起來,先讓受傷重的士兵躺在木筏中間,然後再將戰馬趕上木筏,最外圍則是那些受傷不重的士兵。


    但是戰馬太多,木筏根本就放不下,無奈之下,章南隻能是狠心的放棄一半的戰馬。


    下午的時候,在洪水再次爆發之前,這座簡易的木筏,衝入了洪水,搖搖晃晃的順著水流往下漂去。


    天上的大雨一刻不停的下下來,整個人就如同浸泡在了水裏一樣。


    脫掉已經破爛的重甲,張顧塵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


    傷口的位置處於胸口肋骨處,這是弩箭炸開後,被精鋼碎片給劃破的。


    再加上這傷口幾次的崩裂,讓傷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深。


    順著傷口看,都能看到體內蠕動的內髒。


    而此刻的傷口,早就已經不再流血,雨水的不斷浸泡下,傷口四周的血肉都已經開始發白。


    “怎麽樣?撐得住嗎?”章南走了過來,看著張顧塵身上的傷口,擔心的問道。


    現在整個隊伍中,傷藥幾乎都用在了那些身受重傷的士兵身上,傷藥的短缺,讓那些受傷不重的,隻能是強撐著。


    “放心,死不了!”撕下衣服上的一塊布,隨意的將看起來滲人的傷口包紮起來。


    現在短時間內沒有大戰,隻要張顧塵不動,以不動明王的恢複力,隻需要一兩天天的時間,這道傷口便能暫時停止惡化,甚至如果給張顧塵七八天的時間,這道傷口都能短暫的愈合。


    當然,想要完全的愈合,沒有藥物的配合治療,以張顧塵目前不動明王的境界,暫時還做不到。


    拍了拍張顧塵的肩膀,章南說道,“你好好養傷,剩下的交給我。”


    “好,對了,武青洪呢?”


    雖然張顧塵不知道武青洪的真實身份,但張顧塵也知道,章南對武青洪的特別關心。


    “放心,他身邊跟著好幾位金丹境,就這點洪水,還奈何不了他。”


    表麵上,章南對武青洪很有信心,但內心卻擔憂不已。


    隊伍的損失慘重以及接連的暴雨,讓章南在此刻不能露出任何的擔心和憂愁的情緒,那樣隻會讓士氣不高的隊伍,雪上加霜。


    不過,在漂流了一個時辰後,當看到天空中一道飛舞的人影時,章南才露出一絲笑容。


    那是一名跟在武青洪身後的太監!


    那名太監在看到章南後,立馬落了下來,跟章南說了武青洪沒事之後,章南內心的擔憂才徹底放了下來。


    不一會,武青洪便坐在了張簡易的竹椅上,被那幾名太監抬走,從空中落了下來。


    幾名金丹境的人加入,代表著章南這邊可以使用法術讓木筏變得更加穩當。


    跟章南了解了情況後,武青洪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甚至還帶有一絲愧疚感。


    因為武青洪始終覺得,這次攻打飲月城,讓隊伍損失慘重都是因為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到來,讓章南鋌而走險,選擇攻打飲月城。


    似乎看出了武青洪的內疚,章南走過去,“不要多想,哪怕你不在,我們還是會攻打別的地方,而且隻要是戰爭,就會死人!”


    “嗯,我知道,隻是心裏有點堵。”


    “嗬嗬,那你就要學學張顧塵了,哪怕心裏再堵,也不表現出來,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對了,被你一說我都忘了,張顧塵呢?”


    “那呢。”章南指了指木筏的中間,“被我強製要求待在裏麵養傷呢。”


    “受傷了?我去看看。”


    來到木筏的中間,武青洪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打坐的張顧塵,由於失血過多,張顧塵的臉色看起來比較蒼白。


    察覺到有人靠近,正在打坐的張顧塵睜開了眼,“迴來了?”


    “迴來了,聽章南說你受傷了,怎麽樣,重不重?”


    “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小傷?小傷章南會讓你待在這裏?”武青洪一臉的不相信,隨後便從懷裏掏出了兩個小藥瓶,“說說吧,是內傷還是外傷?”


    “外傷。”


    聽到張顧塵的話,武青洪將其中一個小藥瓶放迴懷裏,打開了另外一個藥瓶,“我跟你講,你不要小看了這瓶藥,不管你是什麽外傷,隻要塗抹了我的藥,不出幾天,立馬就能恢複如初,而且還不留疤。”


    武青洪一邊說,一邊伸手進藥瓶,抹出來一點金黃色但沒有任何氣味的粘稠液體。


    “傷口在哪?”


    “這呢。”張顧塵脫下衣服,將纏繞在胸口的布片扯下,露出肋下的傷口。???.23sk.


    “嘶!”看著張顧塵的傷口,武青洪倒吸口氣,“你把這種傷稱之為小傷?”


    “不然呢?”張顧塵聳了聳肩,一臉的不在意,因為比這更重的傷張顧塵都受過,而且還挺了過來,現在這點傷,還真沒被張顧塵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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