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韋秦一開始就打定主意騙婚的,偽裝愛一個人難道很難嗎?”我盯著顧小沫看,“隻要有心,偽裝愛一個人並不難!一旦維持到結婚,所有的偽裝就都可撕掉了。現在網上一部分人在宣揚,男人婚前和婚後是有差別是很正常的現象。現在很多女人都這麽覺得,男人婚前對你百依百順,婚後你對他百依百順。”


    “洗腦的東西也有人相信?”


    “有的是傻姑娘相信!一旦被男人騙到手,有了孩子,身邊所有的人都會勸她為了孩子忍一忍。如果發現老公在外麵有人了,不是心智堅強的姑娘,她是離不了婚的。周圍所有人都會告訴她,男人都是這樣的,就算你換一個男人也是這樣的,何必再換呢?而且你們有了孩子,就算你離婚也是要家人的。當你你嫁給另一個男人,就能保證你的新任丈夫會對你的孩子好?為了孩子,忍一忍吧。”


    “你說的這些不過是一部分人而已,新時代的很多女性都不會容忍丈夫出軌,有的是快刀斬亂麻的姑娘。”


    “畢竟是少數罷了,母性決定了大部分的女人會為了孩子隱忍,特別是那些沒有經濟能力的,更會這樣選擇。還有一部分有經濟能力卻也離不開男人的,她們是希望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顧老板,你真的忍心跑到一個無辜的女人麵前,說出那些殘忍的話嗎?”


    “那你有何高見?”


    “我不相信魯韋秦對袁洛沒有一點的感情,用袁洛對付他,總會有一點成效的。”我頓了頓說,“顧老板,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如果沒有效果,你再去魯韋秦的家裏跟他老婆攤牌,可以嗎?”


    顧小沫抱著雙臂看了我好一會兒,才冷淡的說,“七天,我給你七天時間,如果你搞不定,我會叫著你一起來這裏,給予魯韋秦老婆重重一擊。”


    “為什麽你總抓著魯韋秦的老婆?”


    顧小沫露出一抹惡意的笑容,她的眼神冰冷,“我覺得她沒有資格活的無憂無慮,別人因為她老公活在地獄裏,她卻為惡魔生下了孩子,活的肆意。憑什麽?”


    “她不知情,那些事情她沒有參與。”


    顧小沫陰惻惻的笑了,笑的讓我心底生寒,“她不該不知情。”


    說完這句話,她就上車揚長而去,留下我在這個陌生的小區裏。我不知道顧小沫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更不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魯韋秦的老婆……會是加害者嗎?


    顧小沫前腳剛走,後腳我就乘了車直接去了顧小沫的家。


    來開門的顧小沫看到我很詫異,皺著眉問,“你來做什麽?”


    “紮紙人,今天晚上去騷擾魯韋秦。我家裏沒有紮紙人的東西,所以隻能來打擾顧老板。”


    顧小沫白了我一眼說,“走吧,去瞎子街。”


    我心裏一咯噔,連忙說,“晚上的瞎子街能……能去嗎,你家裏沒有紮紙人的東西嗎?”


    “沒有。”


    “要不……要不我們明天再做吧。”


    “你能等得起,客戶等不起。你拖延一天,就多一個人受害,你自己看著辦。”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跟著去了。


    坐在顧小沫的車子上,我身上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來,車子一進入瞎子街,我就能感覺到陰冷的風不住的往身體裏鑽。瞎子街上人來人往,就跟白天一樣熱鬧,但是我知道在這裏的都是鬼,沒有人。


    顧小沫釋放了手腕上的鎮魂鈴,目不斜視的看著路況。


    鈴聲響起來的那一刻,車子周圍的鬼迅速的消失了,車子經過的地方瞬間就安靜下來。


    顧小沫將車停在店門口,她手腕的鈴鐺還在響,周圍已經沒有鬼了。我和顧小沫進入店內,將門關上之後,顧小沫才封印了她手腕上的鈴鐺。


    顧小沫找了些紙和竹篾扔給我說,“你不是看過袁洛的遺體嗎,你就照著那個紙人做,紙人內壁寫上袁洛的生辰八字。”


    顧小沫吩咐了,我哪裏敢偷懶,連忙開始紮紙人。


    當所有一切就緒之後,天已經快亮了。


    “快點招魂,招了魂好收工。”顧小沫在一旁催促,一點都沒有幫忙的意思。我哪裏敢多嘴,連忙按照顧小沫的要求做起來,當招來的魂進入紙人的時候,紙人突然就動了起來。


    顧小沫走上來,一手摁住紙人的頭,一邊念念有詞,不多時紙人竟然生了骨,長了肉,活脫脫一個真人版的袁洛。


    我驚呆了,茫然的看著顧小沫,顧小沫淡淡的說,“這紙人隻能撐七天,如果這期間遇到了高人,被察覺出來,你我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隻要七天內解決了魯韋秦,所有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顧小沫沒有多言,隻是將手死死的摁在紙人的腦門上,摁了好一會兒才打開門,讓那個紙人幻化出來的袁洛離開了這裏。


    “這樣就可以了嗎?”我呆愣愣的問,我一直打算紮個紙人去魯韋秦家鬧鬼呢,沒有想到顧小沫竟然有這樣的能力,簡直是大開眼界。


    “隻是障眼法,遇到高人,這就是雕蟲小技。”顧小沫歎了一口氣說,“我給那個紙人製造了一段記憶,憑著這個記憶,它應該能找到魯韋秦。到時候怎麽做,我來解決。”


    “你不是讓我來做的嗎?”我呐呐的說。


    顧小沫一陣冷笑,“是我高看你了,還以為你有什麽好法子,不過是紮個紙人去鬧鬼。你以為紙人是萬能的?你弄出這麽大一個目標,會沒有人發現?到時候新聞報道一出,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顧老板,你問題太多,我一個都沒有想過。昨天晚上我也是一時情急,沒有辦法了。如果我不攔下你,你就要去找魯韋秦的老婆算賬。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孽,誰自己償還不就成了,為什麽要牽連不相幹的人?”


    顧小沫冷笑一聲並沒有搭理我,我也隻能訕訕的笑著。


    天一亮,顧小沫就將我攆了出來,我匆匆趕去殯儀館上班。


    在冷藏間看到老陳挺詫異的,“陳師傅,這些遺體我每天都過來檢查,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啊?”


    老陳冷冷了瞥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


    看見他正在將二號冷櫃推進去,我連忙上前問道,“陳師傅,這些遺體是不是都有未完成的心願?”


    “人死如燈滅,能有什麽心願?”老陳惡聲惡氣的說。


    “袁洛就沒有心願嗎?絕望赴死的時候難道是坦蕩蕩的?害的他這樣憋屈著死的人還好好的活著,娶妻生子,遊蕩人間,而他卻魂歸九泉。”


    “這你就要問袁洛,而不是來問我。”


    “陳師傅,你說如果袁洛還活著,他是希望魯韋秦過的好,還是希望魯韋秦過得不好?”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心生惡念也是業。一心隻想著別人過不好,那麽這個人也過不好自己的一生。人生短短數十載,哪裏有那麽多豁達的人?”老陳歎了一口氣說,“愛恨嗔癡怨都是業,看開了也就無牽無掛。隻是紅塵凡世中都是些凡夫俗子,自然是希望那些人過的不好。”


    “陳師傅,你希望魯韋秦過的好嗎?”


    老陳突然看向了我,笑的陰惻惻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這種凡夫俗子,最喜歡看因果不虛,報應不爽的事。”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記下了老陳的話。


    晚上我會放一些紙人出去,讓那些紙人盯著魯韋秦和假的袁洛,也剪了些紙人去盯著魯韋秦的老婆和孩子。


    紙人到底是紙人,所有的信息並不全,看了兩天也就沒有再放紙人出去了。


    “最近又在顧老板那裏接了生意?”君顥將粥放到我麵前,又將小籠包往我這邊推了推。


    “嗯,接了一單生意,還沒有做成。”


    君顥歎了一口氣說,“這段時間我看你總也睡不踏實,實在太累了就休息一段時間吧。”


    我搖了搖頭,“撐一撐就過去了。”


    “阿景,你覺得婚後我們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你一直挺照顧我的,怎麽了?”


    “我們辦婚禮吧,我想看到你做新娘的樣子。上一迴我沒有趕上,這一次我不會錯過。”


    “會不會太倉促,而且……而且……”


    君顥拉住了我的手,他看著我說,“阿景,你不用擔心,這一次我不會消失了。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鼻尖有些酸澀,身體也有些顫抖,“君顥,我很怕……”


    “不怕,我在。一切你都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你隻要人到就可以了。無論再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丟下你,你相信我。”


    “再過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我們年後再說好嗎?”


    “如果這是你希望的,那麽我們就年後再談婚禮的事情,好不好?”


    我使勁的點了點頭,卻沒有勇氣去看君顥的表情。


    婚禮這件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君顥低聲問,“阿景,你是不是害怕婚禮當天又會留下你一個人,所以才這麽抗拒舉行婚禮?”


    我睜著眼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往君顥的懷裏又蹭了蹭,“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君顥,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他伸手抱住了我,在我額上印下一吻,“對不起,我沒有想到那件事對你的傷害那麽大。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心態不夠好,跟你沒有關係。可能從小就沒有安全感,所以總是活的小心翼翼的。答應嫁給你,是我放下防備的開始,那件事對我打擊確實有點大……”我伸手抱住了他,並且又往他懷裏蹭了蹭,“你給我點時間,我會走出來的。”(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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